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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冒著熱氣坐立不安的,她不知道怎麼說,但又不敢不說,每每蘇玫這樣安靜的看著她,她就什麼話都藏不住了,“……就一下,就碰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會這樣,我還在看書,我都沒注意到,他在前麵那個座位……我們之間隔了一個桌子……他突然就過來了……他說什麼話我都沒聽到……”

“好,我知道了。”蘇玫把咖啡杯放下,她那邊還是白天,但她似乎有些疲倦,伸手揉了揉太陽%e7%a9%b4,開口淡淡道:“你這周末回去一趟,去和江泉見個麵。”

第40章 第40杯茶 不用休息太多

和江泉見麵……

老家小區重新規劃, 到處都在新修道路,計程車開到巷口就進不去了。

蘇茶拖著一個行李箱,箱子滾輪在臨時鋪建的人行通道上還能正常滾動。蘇茶走得很慢, 她常有這種鴕鳥心理,明明知道遲早要麵對,但還是能拖就拖, 拖到最後一秒。

她對江泉抱有一種很複雜的感情,這種感情到現在她也還理不清楚。一想到要和他見麵, 她心底除開一些不情願,小抗拒以外, 更多的是一種無法驅散的心虛,這種心虛讓她心緒不寧很想逃避, 但又無法解釋為什麼。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心虛這種情緒,無非就是因為做了對不起那人的事, 但蘇茶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做過什麼對不起江泉的事,就算在以前讀書時, 大部分時間也都是江泉在欺負她。

就連在出國前,也忘不了欺負她一次。

“腿好了嗎?”

“好了。”

“鞋脫了給我看一下。”

“嗯。”

蘇茶蹲坐到旁邊的石凳上,脫掉鞋, 露出還綁了繃帶的腳踝。和聽蘇玫的話一樣,蘇茶一般不會拒絕江泉的要求, 聽蘇玫的話她不用想都能得到很多好處,但不聽江泉的話就隻能得到壞處。

江泉蹲下`身,見她腳踝還有一點紅腫, 似乎是剛才繞路過來走得稍微有點遠了,他讓幾個朋友守在前門口,果然這個慫軟沒脾氣的不敢走那裡就從這裡繞了。

他把背了一個多月的紗布藥酒從背包裡拿了出來, 這是之前他手受傷時一個老中醫幫他治傷時用的藥,效果很好,要不是有這個藥,他幾個月前參加不了那次選拔賽。

知道她腳扭傷了以後,他就把這個藥酒給帶上了,但這一個多月他都沒找到機會接近她,他幫她擦過藥酒後重新用紗布綁上,邊綁邊道:“你這個月在躲我嗎?”

她不知是疼了還是怎麼,腿往後縮了一下,有些不安的搖著頭,“沒有……我受傷了,爸爸每天都送我,課間上廁所琪老師也會扶我過去……我沒有躲你……”

她的腳就和她這個人一樣,柔軟無骨任人揉捏,江泉在綁好紗布後沒有收手,而是用手丈量了一下她的腳,發現他用一隻手就能握住,他這樣碰她會覺得癢,圓潤白嫩的腳趾彎著也不敢說出讓他不要碰了的話。

江泉幫她穿好鞋以後沒有起身,收撿東西時問她道:“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出國?”

這話把她問得愣住了,拉著背包鏈的江泉沒有去看她的表情,隻知道她遲疑了許久才低聲道:“我不去,我要去外地讀大學……”

這和她以往的習慣不一樣,她說話從來不會如此斬釘截鐵,不情願時會用類似‘爸媽不會同意的’‘他們知道會不高興的……’這樣的話來表示拒絕,但這次,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那你是要和我分手嗎?”江泉站起身來,他比同齡人長得更高更出挑,身上還帶著少年人的戾氣,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給本就膽小的人更重的心裡壓迫感。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她那點斬釘截鐵又不見了,被他拉著手站起來時顯得更慌亂緊張,眼睛哪裡都看就是不敢看他,尤其在他抬手要碰她時,她閉上眼睛,嘴裡喃喃道:“我一直把你當哥哥……”

聽到這話的江泉眼神莫名,本來要幫她拂去肩上落葉的手轉而抬起了她的下巴,她眼睛還是閉著的,在他%e5%90%bb下去的時候才驀地睜開。

這是個很輕淺的%e5%90%bb,一觸即逝,她聽到他說:

“你和你哥哥會做這樣的事嗎?”

他撿起了地上被他遺忘了許久的籃球,和以前無數次逼迫她說實話時一樣,他一下又一下的往牆上拍球,球碰到牆上發出的響聲很大,和用了很大力擊出的鼓聲一樣,總讓她忍不住心驚膽顫,很怕下一秒,那個球就會直接飛到她身上……

“我再問你一次,你要和我分手嗎?”

……

“小姑娘,讓一下,你堵著路了,我過不去!”一個輪椅老太說了好幾遍,見前麵那個拖著行李箱像麵壁一樣盯著牆動也不動一下的短發女生走神了半天根本聽不到彆人說話,老太從輪椅邊抽出折疊拐杖,正要伸過去戳她一下時,旁邊一個男人伸手把拐杖擋開了。

他簡單的說了句‘抱歉’便走過去一隻手提起行李箱,另一隻手拉著那姑娘的手腕,帶著人和箱子幾步走出了巷子。

拽著她走的人身影和回憶裡轉身離開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他變高了也更成熟了,身上少了很多少年人的張揚戾氣,變得更內斂了。

“江泉……我們交往過嗎……”

剛走出巷口放下行李箱的江泉聽到她這句熟悉的話時怔了怔,這與記憶裡彆無二致的語氣和音調,清軟的嗓音,帶一點困惑,一點猶豫。

他轉過身,見她這四年隻長高了一點兒,還是短發,柔軟蓬鬆,發尾自然卷翹,帶著淡淡的棕色,不用黑亮的頭發襯托都十分皎白清麗的小臉,雙眸盈著水意顯得很清亮,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她眼底似乎永遠都蒙著一層霧,一層散不開的霧。

“為什麼要這麼問?”江泉淡淡道:“你在懷疑什麼?”

“……沒有懷疑。”蘇茶最不喜歡和彆人對視,尤其是當彆人用很灼熱的視線盯著她時,她會變得很不自在,她側開頭,視線落到被他拽著的手腕上,低聲道:“……對不起……我不問了……”

“我們不僅交往過,到現在也都還沒有分手。”見她聽到這話時愣愣的抬頭看他,江泉眸底顯現出一絲笑意,“我當初問過你是不是要分手,你沒有正麵回答,那就是不分。”

“但是……但是我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交往的……”

蘇茶覺得江泉變了,變了很多,不禁多看了他一會兒,她記得以前少年時期的江泉身上總是帶著浮躁不耐煩的情緒,像爐子上臨近沸騰前的水,隻差一點溫度就能撲騰出來,說話也能少說一句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現在的江泉褪去了那些浮躁戾氣,像是經過了時間的洗禮和沉澱,氣息中居然透著一絲平和沉靜。

“我問過你的,在舊圖書館,你也點頭了。”江泉說得很簡短,見她聽完更迷糊了,“那如果回到當初,我開口要求你必須當我女朋友,你會點頭嗎?”

“我……那是早戀……不可以的……”蘇茶又移開了視線。

“你隻用說你會不會點頭。”

蘇茶安靜了,她想,如果他真的問了,那她肯定是要點頭的,那時候的江泉給過她很多安全感,像姐姐還在一樣,跟著他走都不用繞路躲開小混混,也不用擔心有人會欺負她。

她的不回答一般就是默認,江泉記起那天她給他打的電話,雖然是通過彆人的手機號,但她確實說她想他了,想讓他回來了。∴思∴兔∴網∴

隻有她真的需要他時,她才會那樣說。不然她永遠都是猶豫的,從不肯直說什麼的。

知道她肯定經曆了什麼,她需要他了。

“好了,我回來了。”

江泉伸手把她帶到懷裡,他以為她會主動攬住他的腰,像以前受委屈了的時候一樣,但沒有,她隻是安靜的任他攬抱,水眸霧氣漸深,他看不出也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隻以為是分開的時間太久,而他又變了許多,以至於讓她產生了幾分陌生感吧。

周末也不忘趁這個難得的能聯係上蘇玫的時間向她敲定客廳裝修的一些細節,蘇爸先將電腦放在立式空調邊一個比較高的位置,讓蘇玫能夠一眼看過整個客廳,又專門拿了紙幣,一條一項的寫地板,沙發,桌椅等……

“木製地板不行,浸水了容易翹邊,另外沙發重新換,媽說要養貓就不能買真皮的,另外桌椅板凳……”蘇玫在視頻那頭有條有理的說得很清楚,為了照顧蘇爸慢吞吞的寫字速度,她放慢了不少語調,在蘇爸頓住筆寫不走的時候還會再重複一遍。

“好了好了,小玫,可以了。”蘇爸才寫了一頁紙就覺得手有點酸了,忙叫停道:“一會兒小茶回來了我再問她,問一下她姐夫是怎麼裝修的,我看著重裝後感覺整個客廳都大了不止一倍,采光也好了許多,是不是需要把浴室牆給敲了,換成磨砂不透光的那種玻璃隔開才行……”

“浴室牆不能敲。”蘇玫皺眉道:“程硯把家裡浴室的牆敲了?”

“……應該……可能是還是不是……”蘇玫皺眉一問,蘇爸就不確定了,他當時多看了幾眼,覺得被磨砂玻璃隔開的地方肯定是浴室,但蘇玫這樣說,他又覺得可能是自己記錯了或者看錯了“……沒有,那應該沒有。”

正說著,門鈴響了,蘇媽從廚房過去開了門。

蘇玫端水喝了一口,前段時間忙完了事,她這兩天稍微能空出一點時間,正想和蘇爸說一聲明天再繼續時,看到從門外進來的兩人。

“呀,外麵下雨啦,沒帶傘嗎?怎麼淋成了這樣!”蘇媽驚訝道,她看到了兩人交握的手,心下一緊,給兩人毛巾時,她單獨拿了一張蓋住蘇茶頭發,在拉著蘇茶往客廳裡麵去時假裝不經意的分開了兩人的手。

蘇爸看到江泉就高興,也注意不到這些細節,直接放下手裡的紙和筆,起身過去道:“呀,小泉也來了呀,今天下午有事做嗎?我們一起下兩局象棋吧!”

和江泉一起下棋,不止能悔棋,還能複活兵將,那棋下得是非常的有意思,反正蘇爸很喜歡。

視頻那邊的蘇玫則注意到了江泉手裡那件濕透的外套,被蘇媽裹著毛巾擦了半天的蘇茶也就頭發上不小心沾了點雨,倒是江泉衣服濕了,頭發也濕了,自己拿著一張毛巾擦著,在聽到蘇爸的話時,很主動就走了過來,但時不時的會向蘇茶那邊看兩眼。

蘇玫想起自己特意去查到的資料,江泉在國外的電競圈確實比較出名,似乎是很早的一批玩電競的人,之前是某個俱樂部的成員,前段時間解約回國了,還因為違約賠了一大筆的錢。

記起周姨絮叨過的蘇茶和他打電話讓他回來這件事,還有他的電競網名似乎就叫‘Tea’……

“茶茶,到了怎麼不打電話讓你爸去接你!”蘇媽給她倒了杯溫水,見她小口喝著,一點沒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