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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其中泡沫可想而知。

那時候萬琳就明白了蘇玫真正的目的,她在為自己找退路,賺得盆滿缽滿以後能全身而退的退路。

回過頭來看,其實程硯和蘇玫都對瑞科的未來進行了預判,一個買漲,一個買跌。

兩假夫妻總有一個會成功。

蘇玫的操作在當時看來確實沒錯,萬琳想,如果不是自己盲目跟從程硯走,絕對的相信他,她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再後來,當萬琳得知蘇玫被程硯派到國外開展工作時,她突然又意識到了一點,就算蘇玫做了那麼多不願意和瑞科同進退的於感情上讓人不太能接受的事,但程硯依舊非常重視蘇玫;她又想,如果當初瑞科沒有技術突破,蘇玫能放棄瑞科,但決不會放棄程硯……

那時萬琳就隱隱的猜到了一點,似乎他們都是對方選定的第二條退路。

又或者連蘇玫自己都沒想過,她才是程硯點頭同意假結婚的真正原因……

……

萬琳喝了口咖啡,發覺味道稍有些苦了,思及程硯那杯也同樣沒有加糖,她在給自己加糖的同時,幫他也加了兩塊。

她拿勺子輕輕攪動了一下,糖塊在咖啡裡化開,正翻看文件的程硯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不過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類似加糖這種小細節,所以萬琳常從這些細節裡入手,一些很小的,能營造出一點小曖昧的細節。

像那種直白的當麵摔倒,還有潑咖啡之類的操作是絕對不可行的,萬琳知道程硯心裡有一杆秤,稱上寫著當你的愚蠢莽撞大於你的工作能力時,那你就可以走人了這句話。

靠窗顯眼的位置,冷峻的男人認真翻看文件時,溫柔的女人幫他攪動咖啡,這場景令人十分的賞心悅目。

萬琳正手撐著下巴安靜的看著他時,突然聽到餐廳門口幾聲餐具碎響和驚呼,她聞聲望去,見是一個拿攝像機的小記者沒看階梯,踩空的同時撲倒了一個端菜的服務員,服務員的盤子掉了但是人沒倒,小記者像摔得有點嚴重,拿著攝像機捂著膝蓋半天沒站起來。

萬琳正想起身去幫她時,發現程硯已經先她一步放下文件站起來往那邊走了過去。

他似乎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周身氣息變得更冰冷了,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這是他極度不悅時的態度。

萬琳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不悅,跟著他走過去,見他停到小記者身旁,揉膝蓋手腕的小記者看到他時忙低下了頭,像個鴕鳥一樣,很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能站起來嗎?”他嗓音很冷。

看吧,萬琳想,程硯就是這樣一個人,見到跌倒的人不會第一時間去扶起她,而是會看著她讓她自己站起來。

小記者低著頭沒說話,她的攝像機像是摔壞了,萬琳見她拿攝像機的手露出了一點血痕,不知是被地上碎盤子刮傷了,還是被攝像機摔壞了的尖銳部分劃到了……

萬琳正要開口說什麼時,見旁邊程硯突然俯身把她抱了起來,萬琳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畫麵,她臉上一向淡定的微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對不起……”萬琳聽到小記者在程硯懷裡發出的悶悶軟軟嗓音。

在程硯抱著小記者離開時,不知是不是萬琳的錯覺,她總覺得在程硯從她身邊走過時,他懷裡的小記者抬頭輕輕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讓人無法形容,明明什麼情緒都沒有,卻無端讓她感受到了一股不善,不友好之意。

……

程硯總會發現,隻要自己連著三天或超過三天不回家,沒有人監督的蘇茶就會變得很鬆懈,隨意吃零食,吃外賣,不打掃衛生,偶爾生病也拖著不願意去醫院看,總會小病拖成大病。

蘇玫不是個細心的人,又常忙於工作,經常忽視她。程硯的責任心讓他不可能放著她不管,以至於他再忙,再脫不開身的時候都會抽空回家一趟,到最後都養成了一種習慣,隻要三天沒回去,他內心就會有種無法壓製下的浮躁感,回到家看到她穿著睡衣在冰箱裡翻東西,或者躺在沙發上吃零食時才會放下心來。

就算她一見到他就會變得緊張拘束,眼睛都不敢亂看,十分很不自在,他還是會按照自己的習慣來。

……

“姐夫……我不是故意的……”蘇茶之前是從餐廳的另外一邊進去的,她不知道這邊的門口有個小階梯,她當時是在看攝像機裡麵的照片確定是不是自己的,沒注意到腳下才一腳踩空了,手也被碎盤子刮破了皮。

她實在是不想讓程硯覺得她沒用,明明都快要走了,還把自己給摔了。

“嗯。”程硯冷淡的應了一聲,幫她把手上的傷口消毒綁好,見她不知是疼的還是委屈的眼裡漫起霧氣,掃了眼她摔紅了正敷著熱毛巾膝蓋,他放下手裡的紗布,淡淡道:“等下周二你再和我一起回去。”

蘇茶輕輕點了點頭。

這種貼在他懷裡嬌嬌軟軟乖巧點頭的模樣讓程硯眸色微暗,見懷中人眼角微紅帶淚,肌膚嫩白透紅,和昨天晚上在他…下顫唞的樣子很像。

“抬頭。”他冷聲道。

在她聽話抬起頭來時,他%e5%90%bb住了她的唇瓣,一%e5%90%bb過後,她整個人已經酥軟無力的隻能依附在他身上輕輕喘氣,但在他要繼續下去時,她還是會忍不住的害怕推拒。

他知道,她一直都很怕他。這種害怕是一種本能,即便她已經完全依賴上了他,但也無法抗拒這種本能,這種精神高度緊繃的狀態隻有在他作出某種承諾時才會稍有緩和。

“好了,我不口口。”

……

第36章 第36杯茶 照顧好她。

蘇茶醒來的時候床上隻有自己一個人了。見程硯不在, 她又閉上眼把頭埋進被子裡打算賴一會兒床,但沒眯多久,門鈴就響了。

以為是酒店送飯上來了。蘇茶起身下了床, 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吊帶睡裙,她又跑到衣櫃邊翻了一下,裡麵基本上都是程硯的衣服, 門鈴又響了,她來不及細想, 隨便拿了一件襯衫套上就去開了門。

戚婷早上剛上班就收到總助發來的消息,讓她去隔壁商場取幾件衣服送到酒店801房間, 她知道801是程硯住的地方,以為這次也是幫他取衣服。

但是衣服剛拿到手裡她就覺得不對了, 問了店員好幾遍是不是拿錯了,店員也耐心的核對了好幾遍, 還把訂單號給她看過,確實是通過總助的賬號直接線上選定的。

這是女人的衣服, 她看過標價,隨便一件衣服都能抵得上她兩個月的工資了。戚婷不住的在想為什麼程硯會買女人的衣服送到酒店的房間,裡麵有彆的女人嗎?

不可能的, 她雖然才來瑞科兩年,但這兩年裡, 她從來就沒見過程硯身邊出現過任何有親密關係的女人,最近還聽說他離婚了。

戚婷想,可能是程硯準備帶回去送給彆人的禮物, 比如侄女,朋友……

她雖然有房卡,但知道程硯的習慣, 就算他不在房間裡,她也會按三次門鈴,確定了人真的不在時,她才會進去。

門鈴響了兩次都沒人來開門,戚婷不知為何,鬆了口氣,正要按第三次時,門開了。⌒思⌒兔⌒在⌒線⌒閱⌒讀⌒

戚婷看到門內站著的是那天給程硯打電話進場館的小記者,她裡麵穿著睡裙,外麵套著一件寬大的男人襯衫,那件襯衫很眼熟,是程硯常穿的款式。隱隱的,戚婷似乎能看到她細頸處的紅痕,像燙到一樣,戚婷很快收回了視線。

蘇茶卻比她還不好意思。她不知道按門鈴的會是那天帶她進場館的助理姐姐,注意到助理姐姐看了她身上的衣服幾眼,蘇茶隻覺得臉熱熱的,沒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臉肯定很紅,手按著門把手,她抑製住了想藏到門背後的衝動,還是猶豫著開口問道:“助理姐姐有什麼事嗎?”

“這是程總讓我送過來的衣服,我就放這裡了。”戚婷回過神來,將衣服放在門口,也沒有想進去的意思,“如果不合身可以電話告訴我,我拿去退換。”說完就很快離開了。

蘇茶在她走了有一會兒才伸手把門口的衣服提了進來,不過都沒有先去看衣服,而是又蹭掉拖鞋縮回了被窩裡,在被窩裡安安靜靜地像睡著了時,肚子又發出了咕嚕咕嚕該吃飯了的提醒。

飯後,在蘇茶仿佛忘了早上的尷尬,一件一件的試穿衣服時,她的電話響了,電話那邊是禾苗著急的大嗓門,“啊啊啊,蘇茶,工作來啦,工作來啦,老板發了十個G的圖片加文檔回來了啊!!!”

“咱們的悠閒生活要告一段落了呀!嗚嗚嗚!!!”

“十個G啊,從來沒有這麼多過啊啊啊!我就說老板怎麼可能沉寂三個月不拍東西,結果這才多久啊啊啊,有沒有兩個月,她就拍了這麼多啊!說什麼主題要寫‘新西蘭的田園生活’,她還拍了視頻啊,說還要咱們做個新西蘭某農場的宣傳片出來,還要我們下個月就把雜誌和宣傳片一起給她發過去啊!”

“茶啊,茶,你什麼時候回來呀,雜誌社現在忙瘋了啊,主編也瘋了啊,把我們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昨天晚上我加班到十一點,早上七點又爬起來上班嗚嗚嗚……”

“餘曉月又完全派不上用場,不是她感興趣的東西,她一張圖片要看三分鐘啊啊!!”

電話那頭禾苗的哀嚎抱怨聲讓蘇茶也不禁跟著她一起擔憂著急起來,“那……那怎麼辦……”

“茶啊茶,你現在能回來不?雜誌社現在太缺人了,臨時招還要專門找人帶,根本忙不過來。”禾苗覺得雖然蘇茶做事很磨蹭,但該完成的工作基本上都會準時完成,就算她會拖到最後一秒才交,那也能幫上不少忙,大不了把規定的時間設短一點。

“我……”蘇茶盯著自己右手抱著紗布的食指,非常不好意思的低聲道:“我的右手被碎盤子劃傷了,現在隻有左手能用……”

“啊!!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電話那邊的禾苗快要忙瘋了。

“不過左手也能工作的,就是會慢一點……”蘇茶忙補充道:“我可以幫忙分類圖片還有標記……”

“行吧行吧,我馬上把圖片集發給你。”禾苗已經顧不得太多了,就算是個磨蹭的病人,能用上都不會猶豫,不過,她到底還是沒忘慰問一下病人,“你的傷沒什麼大問題吧。”

“不嚴重的……”

“嗯嗯好,不嚴重就好,那我掛電話了啊,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啊!”

……

萬琳到底還是有點在意昨天那個小記者,但知道自己如果私下去打探他的消息,被他知道了肯定會直接將她放到天平上作為被衡量的一方,那她就和他再也沒有可能了。

所以,儘管內心不太平靜,她麵上仍風輕雲淡,沒有一點情緒漏出,畢竟是常在法院上和法官據理力爭的律師,這種小情緒的隱藏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