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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金釵 番外 笑佳人 4376 字 3個月前

大的婦人,壓著李玉娘的後腦便反客為主,漫長的一%e5%90%bb結束,建德帝便將李玉娘抱到了次間的榻上,李玉娘的衣衫淩亂,建德帝見她如此配合,就準備趁李玉娘不注意的時候服下丹藥。

就在此時,李玉娘忽然遊魚般從他身下滑了出去。

建德帝不解地看向李玉娘,都這個時候了,別告訴他她並不願意。

李玉娘下了榻,赤足站在地上,一手整理衣衫,一邊抬眸看著建德帝,輕聲問道:“皇上,您覺得,臣婦親起來與宮裡的娘娘們有何區別?”

建德帝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李玉娘笑道:“皇上還回答臣婦。”

建德帝見她模樣嬌%e5%aa%9a,很是受用,想了想道:“沒什麼區別。”

女人而已,親起來抱起來都差不多,隻是李玉娘身份不同,帶來的心理上的刺激更多。

李玉娘又問:“那皇上抱臣婦的時候,可覺得臣婦哪裡比娘娘們好了?”

建德帝沒有再回答。

李玉娘的身段再好,宮裡也不是沒有比她更妖嬈豐滿的,建德帝看上李玉娘,並非純粹是貪圖她的身子或色,隻是女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建德帝也知道不能如實回答,偏建德帝又不屑說假話哄李玉娘,她可不是小姑娘。

“你究竟想說什麼?”建德帝盯著李玉娘問。

李玉娘已經整理好了衣衫,髮髻也重新梳起來了,她穿好鞋子,跪到地上道:“皇上,您看臣婦,就像看慣了名花異草的人突然見到一朵野花,覺得新鮮,便想摘下來賞完一番。但請皇上想想,野花之所以特殊,正是因為您平時很難碰到,一旦您將野花摘到手裡,仔仔細細看過,就會發現這野花也沒什麼稀罕的,頂多稀奇個兩三天就厭了。這時,您再去院子裡尋覓,忽然發現身邊還是那些常見的名花,唯一的一朵野花也失去了新鮮,花園重新變得乏味,您會不會覺得,還不如不碰那朵野花,隻遠遠地看著,讓心裡一直存著一份新鮮與好奇更妙?”

建德帝明白李玉娘的意思了,她還是不想從了他,搬出這等理由企圖說服他。

不得不說,李玉娘的話有點道理,可建德帝自有辦法。

他輕笑道:“宮裡的野花可不止你一朵,朕先采了你,那日膩了,再去採其他的。”

李玉娘回了一聲笑:“臣婦不敢與諸位娘娘比美,但宮中這些野花裡麵,臣婦敢自稱無人能及,皇上堅持今日便要了臣婦,臣婦唯有順從,卻隻怕臣婦隻能給皇上一年半載的新鮮,時間長了,皇上便再難找到一朵野花,激起您的興致。”

建德帝沉默了下來。

李玉娘似是要與他聊家常一般,輕聲細語地道:“皇上,臣婦娘家貧寒,臣婦小時候,隻有過年才能吃到一點肉,那時候臣婦覺得,肉真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等臣婦有錢了,一定要頓頓吃肉。後來呢,臣婦日子過得好了,頓頓都能吃肉了,然而當臣婦可以隨心所欲地吃肉時,發現這東西也就是那樣,而臣婦聽說的一些價格昂貴的山珍海味,則成了臣婦心理新的最好吃的東西。”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吃食如此,人也如此,臣婦還曾聽聞,有位陳郎少時與一吳姓小姐定親,後來陳郎家境敗落,吳小姐的父母與他悔婚,不嫁了。陳郎對吳小姐念念不忘,覺得吳小姐才是天底下最值得他鍾情的女子,新娶的妻子處處都不如吳小姐。後來,也是他們有緣,吳小姐夫家出了事,娘家不肯收留她,吳小姐流落街頭,被陳郎以妾室的身份帶回了家。起初,陳郎待吳小姐如失而復得的明珠,眼裡再無旁人,然而廝混的久了,陳郎發現吳小姐與他的妻子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別,沒出兩年,陳郎便又有了新的寵妾。”

“皇上,您留著臣婦不碰,臣婦便永遠是您心中最新鮮的野花,無論何時您想到臣婦,都會心神一盪,可您若碰了臣婦,臣婦將變成這後宮普普通通的一個女子,到那時,皇上想尋個叫您新鮮的人,恐怕又要耗費一些手段,落下一些話柄。”

建德帝一直耐心地聽著,等李玉娘說完,建德帝好笑道:“那朕留著你,你再美,朕碰不得摸不得,又有什麼用?”

李玉娘從容道:“那就要看皇上的目的了,是要一時的新鮮,還是要長長久久的新鮮。”

建德帝看看李玉娘,忽然嗤了一聲:“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伺候朕,不想對不起周致。”

李玉娘道:“臣婦這身子是臣婦自己的,便是臣婦給了皇上,何談對不起旁人?他若接受不了,寫封休書給臣婦就是。”

建德帝一怔,隨即失笑:“所以,你拒絕朕,不是怕周致知道了生氣,隻是單純地不想伺候朕?”

李玉娘默認了。

建德帝忽然好奇:“朕九五之尊,哪裡入不了你的眼了?”

李玉娘道:“您太風流,臣婦喜歡對臣婦一心一意的。”

建德帝不置可否,當皇帝的,沒有不風流的。

他半是玩笑地道:“風流有風流的好,說不定哪日你會看上朕。”

李玉娘笑道:“真有那日,無需皇上開口,臣婦先休了周致,再去勾引您。”

建德帝忽然發現,李玉娘還真是一個奇女子,他與李玉娘說說話,帶來的樂子竟然不輸床笫間廝混一番。

離開雲海居時,建德帝的臉上都帶著笑。

李玉娘笑不出來,帝心難測,她今日能用這個理由改變建德帝的決定,下一次未必能成功。

可除了一次次的臨時應對,李玉娘沒有別的辦法。

七皇子一回來,就知道了建德帝來過的事。

“您……”

見到李玉娘,七皇子忽然難以啟齒。

李玉娘笑道:“殿下放心,我暫且還能應對,如果哪日臣婦做了有辱殿下聲譽的事,臣婦會自請離去。”

如果建德帝真要睡她,李玉娘會要求離開雲海居,絕不會以七皇子身邊人的身份與建德帝廝混。

七皇子隻覺得心頭沉重。

是他與母妃連累了%e4%b9%b3母,%e4%b9%b3母不但不怪他們,竟然還想保存他的聲譽。

七皇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他相信李玉娘。

自此,無論建德帝來過多少次,又在雲海居逗留多長時間,隻要李玉娘還能若無其事地來他麵前伺候,隻要李玉娘沒有自請離去,七皇子就再也沒有多問半句,不想讓自己的%e4%b9%b3母難堪。與此同時,七皇子越發勤奮讀書習武,並不掩飾他想要儲君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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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十三歲的時候,李玉娘的丈夫周致因病客死他鄉。

七皇子比李玉娘先得到消息。

他忽然不敢去見李玉娘,%e4%b9%b3母那麼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的起居,她的丈夫卻因他的父皇母妃而死。

可七皇子不能逃避,他不想讓%e4%b9%b3母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這個噩耗。

傍晚天色昏暗,七皇子叫來李玉娘,說了此事。

李玉娘已經兩年沒見過丈夫了,這兩年建德帝都沒有要求她侍寢,李玉娘還以為,三年調任期限一到,她或許能盼到丈夫歸來。沒想到,丈夫竟然病逝他鄉,再也回不來了。

李玉娘怔怔地站著,她該回殿下什麼,可她開不了口,與丈夫從初遇到成親到一起在京城打拚,那些點點滴滴一股腦地都冒了出來,如果不是眼淚滑過臉龐帶起溫熱的觸感,李玉娘都不知道自己在哭。

“對不起,如果沒有我,您不必遭遇這些。”七皇子不忍再看,他跪到李玉娘麵前,自責道。

父母生了他,可養他的人,是眼前的%e4%b9%b3母。

七皇子的一跪,將李玉娘將回憶裡拉了回來,她匆匆跪下,再去扶七皇子,一邊哭一邊道:“殿下別這麼說,是阿芙她爹命薄,與殿下何乾?殿下快起來,您是要讓我折壽嗎?”

她有一把力氣,硬是將少年郎扶了起來。

七皇子眼眶發紅,看著%e4%b9%b3母慌亂地擦著淚,他有心安慰,卻無能為力。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說什麼都沒有用,什麼也換不回%e4%b9%b3母的一家團圓。

莊妃得知周致死了,給李玉娘賞賜了一些東西,放了半年的假,並允許李玉娘回宮時,可以帶上最小的那個女兒。

李玉娘出宮,帶著孩子們安葬了亡夫。

眼淚在夜裡流乾了,白日裡,李玉娘井井有條地操持著家事,教養著孩子。

長子十四歲了,長女九歲了,都很懂事,身邊有忠心的老管事、老嬤嬤照顧,沒有她在身邊也能互相照應,隻有小女兒阿芙,剛剛三歲,%e4%b9%b3母又回家了,李玉娘實在放心不下。

因此,再入宮時,李玉娘帶上了阿芙。

159帝王番六

隨著七皇子漸漸長大,李玉娘這個%e4%b9%b3母嬤嬤當得越來越輕鬆了,她在雲海居就相當於半個主子,所有的小宮女都歸她管,連七皇子身邊最得用的太監康公公也敬重她。

以七皇子的年紀,李玉娘本可以離開皇宮回家陪伴親人的,可莊妃不許,後來建德帝牽扯進來,李玉娘更是難以離宮。

丈夫的離世讓李玉娘深受打擊,但回家料理喪事半年,足以讓李玉娘將那份悲傷懷念深藏心底,如今在雲海居,她既要保證七皇子的起居如常,又要分心照顧活潑好動的小女兒阿芙,精力一分散,倒是沒時間沉浸在喪父的悲傷裡了。

“除非娘帶你去,不許你去正院。”

進宮第一日,李玉娘就給阿芙定了一條規矩。

三歲的阿芙乖乖點頭。

可娘親越不讓她去正院,阿芙就越想去正院玩,也想見見那天隻在請安時見到的七殿下。

阿芙每一日都嘗試著要溜到正院去,每一次都失敗了,但這些嘗試與被發現也成了阿芙的樂趣之一,就像藏貓貓的遊戲,每一次離正院近一些,每一次距離被宮女柳兒抓住的時間長一點,阿芙都會很開心。

這日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勢還不小,因七皇子沒有出門,李玉娘就留在正院隨時準備伺候殿下,安排柳兒看著阿芙。

柳兒十五六歲的年紀,照看一個三歲的小丫頭綽綽有餘。

阿芙表現地也很乖巧,直到晌午歇晌的時候,阿芙裝睡了一會兒,然後偷偷從被窩裡探出腦袋,見柳兒趴在桌子上打盹兒,阿芙咧開小嘴兒一笑,躡手躡腳地爬出被窩,再把枕頭塞進去,裝成裡麵還有人睡的樣子。

做好了掩飾,阿芙赤著腳爬到地上,悄悄地穿上軟底繡鞋。

這時,柳兒忽然動了動。

阿芙驚得蹲下去,發現柳兒隻是換了個打盹的姿勢,並沒有醒來,阿芙趕緊躡手躡腳地溜了出去。

阿芙對母親的小跨院非常熟悉了,也知道通向正院的門在哪裡,她拿了柳兒放在廊簷下的傘,四處張望一番,一腳踏進了雨裡。

地麵濕漉漉的,濺起的雨水打濕了阿芙的鞋,濕濕涼涼的,阿芙卻覺得很好玩,故意往那積了水的小水坑裡走,一路玩玩笑笑地就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