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還沒醒來。
其實他們不知道，老太太已經醒來了，打開門，對站起來的眾人說，“我已經知道了。”
然後呢？
然後……老太太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回頭對眾人說：“我墜落之前，給永夜女皇發了一封信，不知道她看了沒。”
什麼信？眾人太熟悉老太太的這種姿態跟神情了，有時候跟王九很像。
這……好像是希望？
老太太切了一個西紅柿，分了邊上倚靠著吧台的青河一半，一邊說：“關於那個女皇感興趣的人性。”
額，原來那個冷酷強大的恐怖女皇有這樣一麵？不過他們也已經知道創始人不乾人事，但他們這些後輩生靈其實又是既得利益者，隻能暗暗吐槽。
“所以，她會自宇宙來地球，也會被創始人蒙騙，是因為她本質對生靈充滿好奇，但被創始人重塑了三觀，因此對人性失去了信任，才要滅絕地球生靈……但，她本質又確實是好奇的，所以她私底下也掌控了靈道。”
藺歸晚摟著女兒喂她蛋羹，一邊道：“其實她的性格應該還是被影響了，比如矛盾。矛盾，是人性的基礎麵。”
林小娘：“咦，你們這麼一說，我才覺得她對那個09明擺著比對其他機械人好很多，那個09你們發現沒，他比其餘永夜族都來得靈性。”
眾人神色微妙，這麼一想還真是，而青河是最有發言權的。
那個09，的確不太一樣。
“所以，他應該被永夜女皇改造過吧，特地給他添加了一些人性。”
厭惡的極端是在意。
這就是矛盾。
“那麼，如果王九無法相容界心，必死，但永夜女皇其實還是能救她的，對麼？”
“比如……”
老太太吃完番茄，把水喝完，放下水杯，緩緩道：“我在給她的信裡寫了一些話，我覺得，她應該會看進去吧。”
永夜帝國，永夜女皇手指間夾著一張遊戲的郵件信紙，手指太長，顯得信件很小，但上麵有一段字。
——尊敬的女皇陛下，我覺得，我家的阿九一定會讓你知道這世上的生靈也不全是自私跟貪欲，也有其他麵，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把她帶走，隨便你怎麼樣，隻要你膩了後，把她還回來就行。
這些字的是之前的記憶視頻。
關於王九的記憶。
冷漠的永夜女皇摩梭著信件，看著對麵站在桌子前麵的王九。
“想好了？”
王九：“你還沒說你什麼條件，尊敬的女皇陛下。”
女皇：“簡單，你一定很熟悉。”
然後，她手指一點，桌子上出現一本金屬製作而成的書。
王九一看，表情微妙了。
《奴隸協議書》。
天空若有彈幕，大概是這樣的——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哈哈哈哈哈哈！
十年後。
首都某座山寺中，光頭的小沙彌在跟一個老太太討價還價。
懷恩：“不行，這不行，林施主，這枇杷年年都快被您薅禿了，您還要我種榴蓮菠蘿蜜跟大西瓜，這不行。”
老太太：“五百萬。”
懷恩：“不行不行，貧僧是出家之人，視錢財於無物，怎麼會在意它的多少，何況我不覺得那人喜歡吃榴蓮菠蘿蜜跟大西瓜啊。”
老太太：“你個小和尚怎麼思想這麼狹隘，是我想吃啊。”
懷恩：“那您去買啊。”
老太太：“你家的吃起來香不行麼？一千萬，行不行一句話！”
懷恩：“不行~~就算您提到一千五百萬都不行。”
暗示這麼明顯？行吧。
老太太：“兩千萬。”
懷恩彎腰拿起早已備好的籮筐，“好的施主，您站遠點，免得這書上的掉下去的樹葉傷到您……呃呃呃，囧囧小施主，您彆爬那麼高。”
正在樹上晃悠摘枇杷的囧囧忽然呆了，“媽媽，媽媽，那……”
老太太似有所感，身體僵住，但緩緩回頭看去。
在寺種山路隨處可見的嫋嫋梵香中，在熱鬨前來山中還原的人來人往中，一個人自遠處走來，頓足了，站在平台一側，忽朝她笑了笑，然後隨意自然得做了一個可愛的姿勢。
那一幕，大概是佛祖座下最美的風景。
懷恩低下頭，雙手合十，眼底含淚，神情含笑。
“阿彌陀佛。”
自得到消息，已經分布整個世界重新安定生活的許多人都激動了，王樹鬨哄哄要從他上海的六套房那開出一輛法拉利來接師傅去他那玩，讓他儘一儘孝心。
寥落：“我送你一輛私人飛機吧，地上跑的沒排麵。”
王樹：“臥槽臥槽？你個死人，你咋這麼有錢，平常看你窮酸樣，還以為你窮皮一個。”
寥落：“殺手會缺錢？”
王樹：“那我去投奔你吧。”
寥落：“不，你胖又醜。”
王樹：“……”
我很可愛好不好。
眾人群裡十分熱鬨，連沈綰都跨區聊了幾句。
很多人都說要來首都看王九……
“首都的很少吭聲啊，是不是都已經在車上了？”
梅清河：“首都悶騷多，估計都上車了，綰綰姐算是實誠的了。”
柳無刃：“我在她車上，她特地喊我，估計是找個工具人。”
現在是外交部領頭人的沈綰不吭聲了。
譙雪鏡：“香港跟深圳的已經在私人飛機上了。”
本來就在首都的的確安逸。
比如她跟刀刀。
眾人密切討論時，老太太上線一句：“我剛剛問她說要不要見一下你們這些老朋友，她說不必了，都十年了，都太老了。”
眾人：“……”
我特麼的！！
艸！
女性集體發微信的標準微笑表情。
連墨燃都發了一個問號，然後一句。
“時間，地點。”
撲麵而來的冰冷銳利氣息。
老太太：“三天後，我家附近的荒野商場。”
行吧，約起。
三天後，首都最大新建商城的荒野商場外麵的街道忽然堵車了。
而且堵車的都是豪車。
附近的人都納悶了，咦。見鬼了？但也有人發現了開車的都是誰，好些人激動了，但不敢靠近。
“雖然依舊死了不少人沒複活，但首都這交通情況還是厲害啊，我說我要走地鐵吧，您不信。”
洛笙坐在後座，麵對往日副隊長如今司機的人逼逼，她放下化妝鏡，給了一個高貴而鄙夷的眼神。
“你見過哪個名媛擠地鐵的麼？”
“那您自己開車啊。”
“我是一般名媛？從不自己開車。”
“……”
上車是作精名媛，一下車就優雅高貴大氣識大體，嗬嗬。
但想起對方在遊戲後期的凶殘勁兒，鐘卿也不敢逼逼，不過一歪頭，正好看見蕭絕的車。
啪，洛笙合上蓋子，麵色不爽，“他來做什麼？那人可從不吃回頭草。”
鐘卿一想也是，但忽然說：“他車上還有人，好像是她妹妹，挺漂亮的，聽說以前王九主動邀請過……”
洛笙：“說點我愛聽的，不然扣工資。”
鐘卿：“……”
我特麼好得家族資產也幾十億，你能不能不糟踐我。
“好的，我的大小姐。”
就堵車這麼一會，洛笙就看見好些熟人，關係好的手機群裡聊得飛起，關係不好的，隔空開窗對罵。
比如談贏州就跟蕭絕陰陽怪氣懟了起來，洛笙挨著他們，兩個一起嘲諷。
但很快他們安靜了。
因為瞧見不遠處車道上悠哉騎著自行車等在紅綠燈前麵的星堯。
MD，這種氣質姿色的男人彆說騎自行車，開拖拉機也能獨秀一方。
現在所有生還的生靈，幾個時空的都在一個世界裡，倒也不擁擠，畢竟一大半人沒有複活。
好像早期的都沒。
後期的，估計數據比較多，亦或者是係統曾經說過的，有收集數據的才能記錄其中。
“他都到了，墨燃不是也來了？”鐘卿作為一個男人，還是抵抗不了本能。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估計吧，不過今天怎麼這麼堵，也沒交警處理。”
“好像連雪鏡他們都堵在這裡了。”
“有點怪。”
“問問……”
“你問，我下車了，反正這麼近，我自己走過去。”
不少人正在詢問，甚至有人要直接下車，比如有司機的人。
嗬，見了麵，嘲諷之意拉滿，倒也看見了王樹跟藺歸晚幾人，就隔著半條街，他們在帶著孩子跟刀刀買奶茶。
蔡吾君等人正從邊上的咖啡廳走出，估計是看到他們，要跟他們打招呼然後一起過去。
這次聚會人很多，但關係好的顯然會熱枕一些。
但是……
“我怎麼聽到了什麼聲音。”
“好像是……”
有十幾輛大車莫名其妙就出現了。
然後……
以恐怖的速度瘋狂駛來，但它後背承載的……
那黃黃的體色，似曾相識的車型。
正捧著幾杯奶茶的王樹不經意看到前方，呆了，懷裡的奶茶也被捏爆了。
因為他嚇壞了。
臥槽？臥槽！！
轟！！它們炸了。
似曾相似的天女散花。
啊——
正站在不遠處廣場上的墨燃跟元帥等人：“……”
那個魔王，她果然回來了。
街道廣場兩條街外的商場陽台上，倚靠著欄杆的紅色吊帶裙女郎已經吸引了這個餐廳所有人的目光，也瞧見她中指推了下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轉過臉，嘴角輕勾。
眼神既嫵又欲。
而在此時，遠在宇宙的永夜帝國之中，09看到自家女皇正在抵著側臉看著外麵的宇宙發呆。
“陛下？”
女皇：“嗯？”
09：“她剛離開幾天。”
女皇眼神冷瞥回來，“你想說什麼？”
09：“您其實可以不用放她走。”
女皇不置可否，“不是一類人，留著做什麼？若非協議，我都想殺她了。”
比那個男人還不是東西，感覺。
不過很有用，在帝國這段時間幫她發展了機械靈術。
09：“也不是，我感覺她對您還是有感激之心的，昨天還托我給您送東西了。”
女皇：“嗯？”
09馬上拿出了東西。
“她說這是香煙，吸著對身體好的，氣味跟味道都好聞，還能增加個人魅力……讓我務必今天此刻給您，對了，今天還是她跟從前老朋友見麵的日子。”
女皇嫌棄瞥了下，“她可真有趣，拿這種小玩意兒敷衍我，還跟老朋友聚會，難道以為我會感興趣？算了，你退下吧。”
09退下了。
門一關，女皇覷了下桌子上的東西，伸出手拿起，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