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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鎖 弄酒 4254 字 4個月前

是很喜歡煙味。”

花曼依聞到煙味,想起剛剛的握手,大概混跡風塵場多了,她也逐漸摸索出一些門道來,陸宇噴了泰倫齊香水,煙味會破壞泰倫齊香水的拂手柑前調,能噴這種香水的男子一般是不喜歡抽煙,起碼現在是不希望聞到煙味。

鞏煙凝視她,花曼依便將心中的推論講了出來,好意提醒。

誰知道得到的是一聲嗤笑,“你在教我做事?”

花曼依閉嘴,沉默,明白過來自己這番好意提醒是逾越之舉,咬了咬下唇,“那鞏媽,我先回去了。”

***

回到卡座,花曼依還沒說什麼,陸先生便說他已經知道她來找他的緣由了,並稱他很樂意幫忙。

花曼依連忙道謝,告彆後,陸念帶她離開咖啡館。

翌日,陸宇直接開了輛車來接她們兩個,前往武管監獄。

“你說我父母屍首被人收了辦了後事?”花曼依站在獄警前疑惑,之前那個油鹽不進的獄警不知道去哪了,而這個獄警顯然好說話很多。

“對,那個人自稱是你父母的好友,我們那時候也苦於不知道如何處理,既然有親友過來接管後事那再好不過,我們沒多想就給她了。”獄警說。

“不過,她有留一張紙條,說哪天他們的女兒找上門來就把這張紙條給她。”獄警翻了幾本舊書,找到那張紙條,遞給花曼依,“既然你是花啟安和黎芝的女兒,那我就把這張紙條給你吧。”

花曼依接過紙條,打開一看,是一個地址:海城後山

海城的後山沒人住,隻除了墳多以外,那不就是意味著這個人把她父母葬在了後山?!

“怎麼樣了?海城後山?這是哪裡?”陸念看到紙條上的字,疑惑問道。

花曼依按下心中的激動,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求證,如果真的爸媽的朋友替他們辦了後事,那那些屍首未寒,無人送終的想法就是她腦子抽了在亂想。

“陸念,陸先生,這一次多謝你們幫忙,要不是你們,我可能還在傻傻地找……”從監獄出來後,花曼依表達她的感激。

“謝什麼,依依,我們是朋友。”陸念抱住她,看她又哭又笑的模樣,心疼極了,“那依依你是要回海城了嗎?”

花曼依點頭,“對,我訂了船票,明日一早我就回去,有空會來再看你們的。”

告彆陸念陸宇後,花曼依回了一趟鞏家大宅,收拾了她的行李,這個時候鞏媽那女人剛好不在,也好,省的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收拾了行李,花曼依在附近租了個房間打算湊合過一晚,南城這個繁華的城市對她來說到底是陌生的,原本以為這一次南城之旅會高高興興一家人團聚,誰知道她收獲的全是心酸和苦楚。

花曼依睡在狹小的小旅館裡,窗外高懸的明月和高樓建築頂部輪廓倒映在眼裡,眼淚不自覺就淌下來。她用指尖倔強擦掉眼淚,想了想陸念,也想了想那個替爸媽處理後事的人,還好還好,她花曼依還不算倒黴到家,這一趟雖說得知父母雙亡悲痛欲絕,但是最後父母有善終,而她花曼依收獲了一個朋友是不幸中的大幸。

小旅館並不隔音,窗外就是嘈雜喧鬨的街道,行人來往,攤販吆喝,天還微微亮就把她吵醒了。洗漱過後,花曼依拎著小皮箱下樓,叫了一輛黃包車,“師傅,麻煩去碼頭。”

“好嘞!”車夫把汗巾係在腰間,提起車杆跑進人群中。

車軲轆碾過平整的地板,咕嚕作響,從街頭的一邊沒多會拉到街道的另一頭,拐進另一條道時,鞏家的府邸映入眼簾,黃包車在門口經過,車身微微晃動,花曼依目不斜視。

下一次見麵估計鞏媽可能就是彆人的妻子……或者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而她花曼依也不小了,不久就十八歲生日了,生日一過她再也沒有理由任性耍脾氣,該回去繼續當她的舞女,也該斷了所有一切不該有的念想。

***

回到風海恰好是傍晚,花曼依和方羽寒暄了一番,今晚原本是有她一場演出,方羽想著她剛回來,原本打算繼續替她一晚,誰知道花曼依卻不同意,堅決自己來,方羽拗不過她,隻好同意。

這一唱啊就唱到了淩晨十二點,風海罕見地十二點還幾乎滿座,直到兩點鐘阿強才送走最後一個客人。

花曼依喝得大醉,卻又十分清醒,連上樓都不需要人扶。

房間裡,花曼依單手倚在沙發背板上,頭枕著手臂,攏了攏被臭男人扯得有些開的領口,沒占到她什麼便宜,倒是被她按著買單了兩瓶紅酒。

小皮箱還立在角落裡,花曼依睨了一眼,起身去翻兩件睡衣準備上i床睡覺,打開了小皮箱,還沒翻兩下。

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磕到她手背,她醉眼朦朧拿起來看,攤開,原來是一幅字畫。

鞏老太太讓她拿去給陸宇的字畫,那個女人20歲畫的字畫,她未曾窺見過的一個年齡段,她不知道自己是忘了送過去還是故意不去送,不過她肯定是前者,於是這幅字畫就陰差陽錯留在她這裡了。

這不是她的錯。

酒勁上來了,花曼依頭暈得讓她整個人蹲下來靠在牆角,艱難把字畫卷起來,剛係好就被她突然扔了出去,滾到角落裡。

眸光瀲灩,花曼依似醉非醉哂笑,抓起兩件睡衣,艱難起身,去浴室簡單洗漱後,步伐搖晃出來直奔床上,頭碰到枕頭那一瞬沉沉睡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4000第一天

快甜了

第46章 歌韻響6

後山上, 竹林茂盛,在陰翳的一角,一座墳一塊碑立在那, 樹隙篩過墓碑刻字落到墓碑前的花曼依身上。

素雅的鈴蘭旗袍總有股鄰家碧玉的秀氣感,花曼依卸掉了前一晚的濃妝, 來到這裡祭拜突然離世的父母。那個父親故友確實沒有騙她,墓碑上是她爹地媽咪的名字, 若不是故友, 誰還會費這麼大力氣立個假碑, 還將骨灰從千千迢迢的南城運回到海城後山掩埋。

這個位置恰好能看到整個海城的全貌, 她抬頭能看到她被封了快一年的花家公館,看到一如既往繁榮的正元街, 以及一到夜晚霓虹燈就閃爍不停的風海歌舞廳。

第二天, 一家紋身店女老板迎來了一個特彆的顧客。

“你想在肩膀上紋什麼?”女老板仔細看了花曼依的雪肩,在肩胛骨下一點有個疤痕,看樣子是槍傷造成的。

花曼依透過鏡子看了一眼那傷痕,笑笑說, “一朵野玫瑰。”正好能遮住上麵醜陋的痕跡。

“行,待會可能比較痛, 你忍著點。”

從紋身店出來, 花曼依臉色全無, 花了半個月時間才蛻皮恢複。

……

一個月後。

“曼依姐!不好了, 有人來鬨事!”

花曼依剛從外麵回到風海,阿強一臉著急說, “王少爺和楊二少為了爭曼依姐當後天的舞伴打起來了!”

後天海城做琉璃的徐家開個宴會,聘請了很多人,這王家的小少爺和楊家的二少今天都想來邀請花曼依做他們舞伴, 誰知道兩人撞一起了。

王少爺口頭上刺了兩句楊二少,楊二少不甘示弱奚落回去,最後王少爺惱羞成怒動手打人,這楊二少也不是個好惹的主,最後兩人就在舞廳裡扭打起來,場麵一發不可開交。

花曼依皺了下眉,揚揚手,踩著高跟鞋進舞廳,“我知道了。”

阿強還是有些惴惴不安,雖說這一個多月來曼依姐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每逢遇到事情總能很好解決,但是這一次可是兩位少爺打起來啊,幫誰都會得罪另外一個人,怎麼都討不了好。@思@兔@網@

“阿強,過來點一下賬,看看酒對不對。”門口送酒的老師傅開著一輛拉車過來,阿強不得不出去對賬,再讓人一一搬進舞廳的酒櫃裡。

“數目對了,師傅,這是你的工錢。”阿強忙完後準備回舞廳,誰知道吧台前李珍剛走過來,看到他從外麵回來,興奮地拉過他的手,瓜子兒也不磕了,一張嘴劈裡啪啦說了一通。

“你說曼依姐扇了王少爺一巴掌?!”阿強懷疑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了,那這樣王少爺豈不是得恨死曼依姐?

李珍看出他的疑惑,笑他沒見過世麵,“所以啊,她把楊二少也扇了一巴掌!”

“!!!”阿強瞳孔震驚,“這……”

“這不是把兩人都得罪了嗎?!”阿強覺得事情可能鬨大了,不行,他得要告訴鞏媽,讓她快回來收拾場子,不然明天這風海可能就被砸了!

“慌什麼慌,”李珍拉住他,不讓他去打電話,“阿強,你這就不懂了吧,王少和楊二少非但沒有恨曼依姐,還痛苦流淚說要感激曼依姐呢,多虧她一巴掌把他們打醒,還有那一番話也點醒了他們。”

阿強好奇了,“曼依姐說了什麼?”

李珍摸出瓜子磕起來,“曼依姐本來就不打算去那個宴會,加上她又是鞏媽的人,不能隨便答應當彆人舞伴,就罵了王少和楊二少為了她一介舞女不值得,又扯了啥生意夥伴不能撕破臉皮之類的話,我聽到都覺得她說得太絕了,完全沒有讓人反駁的餘地。”

李珍搖搖頭感歎,“不過話說回來,曼依姐那架勢好像鞏媽啊……”

那懶懨的神韻,那突然犀利的眼神……要是手上有一根煙夾著就更像了。

花曼依扇王少楊少巴掌還一點事都沒有的事一傳十十傳百,慕名而來的人日漸增多,倒是讓風海的生意大好。

***

如此過了兩天。

“曉曉,幫我盛碗粥上來。”

“好的,曼依姐。”

半年了,曉曉沒有等回她的茯苓姐,在一場雨夜裡奔潰大哭,最後到底還是死了心回到風海安安穩穩工作。

平日裡沒有她的班,花曼依一般呆在風海補覺養顏,偶爾那些姨太太小姐會請她去摸牌逛街,她也照樣奉陪,隻不過她不太喜歡那些姨太太鄙夷賤視的眼神,但是打牌打贏了她又會格外欣賞那些人的表情。

這天晚上,花曼依在舞廳裡喝得酩酊大醉,曉曉按照花曼依叮囑自己的話,掐著時間點過來準備找個借口把曼依姐拉回來,如果不拉回來,曼依姐指不定要被欺負成什麼樣。

然而準備過去的時候,一隻手攔住了她。

“鞏媽?”曉曉驚訝,“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今天剛回到。”鞏煙身上還穿著米色的大衣,風塵仆仆的模樣,卻始終帶著一股優雅懶懨,“幫我拿一下。”

“哦……”曉曉趕忙接過她的包,一抬頭就看到那抹背影毫不猶豫走向曼依姐那個桌台,從容不迫把人撈起,大概是說了句“抱歉”之類的話,就把人摟著走了。

曉曉看著鞏媽把人摟著從她眼前經過,咽了咽口水,把原本準備好拉人回來的腹稿吞了回去,跟著上樓,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