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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鎖 弄酒 4392 字 4個月前

像不太對,“茯苓姐還沒回來,要是她看到我不在該擔心了。”

鞏煙抽煙的手一頓,“……去滿繡堂。”

福伯:“……好。”

車裡陷入安靜的氣氛,誰也沒說話。倒是讓鞏煙驚訝了一下,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小女人,隻見花曼依手撐著下巴,一直盯著她手裡的煙。

銅金色的煙嘴,上麵甚至雕刻著淡淡的紋路,紅唇噙上,透著種迷人的風采。

“想抽?”

花曼依這次不再像第一次那樣猶豫,而是眨了眨眼,“我可以嗎?”

鞏煙沒說話,把手包拿出來,正要遞過去,“自己拿。”

手上突然被一隻蔥白的手撫上,溫溫的,軟軟的,鞏煙看著她熟練從自己手中夾過那支香煙,學著自己的架勢,佯裝熟練放在嘴裡抽。

那薄薄的,塗著殷紅色口紅的唇瓣%e5%90%bb緊煙嘴,一開一合,才第二次,她就已經能適應這香煙的辛辣了,微微吐出淡淡的奶白色煙氣。

抽的有模有樣。

不知怎麼,鞏煙看到這樣的情景,失聲啞笑。

在路上接到周茯苓,一開始周茯苓不敢上車,怕逾越,後來還是花曼依在鞏煙沒什麼表情的臉色下拉著她上車,戰戰兢兢坐在前麵副駕駛上。

“鞏媽,你的車空著也是空著,茯苓姐也不是什麼外人是吧,這外麵天多冷,還下雪了,讓她坐一下不是什麼大事。”

鞏煙:“……”

回到風海歌舞廳,已經是晚上,今晚的風海客人異常多,門口都快站不下去了。

“花曼依小姐呢?”

“花曼依小姐怎麼還不出來?”

不少人翹首以望,眼巴巴盯著舞台,這些人有一半是聽到風聲想要過來一睹芳顏,一賞天籟。可是等了一個鐘都沒見半個人影,漸漸有人不耐煩了。

花曼依跟著鞏煙下車時,有人眼尖認出她,“花曼依小姐在這!”

一石驚起千層浪,眾人們紛紛扭過頭,圍上來,手裡多多少少都拿著點東西,玫瑰、名酒、項鏈、名表、手鐲……

“花曼依小姐,請笑納……”

“花曼依小姐,彆看他的破花,我這是最新出的名貴寶石項鏈……”

要不是有人攔著,花曼依可能就要當眾被人撕了瓜分。花曼依小小嚇到,不過她也觀察到,風海門口多了很多護衛,看樣子鞏媽這女人早就做好了準備,以防這種情況出現。

有了這層保護,花曼依的腰板頓時挺直。

“謝謝,心領了。”她跟在鞏煙身後,對待伸到眼前的金銀珠寶她沒拿,隻是禮貌點了點頭,從容大方,儀態萬千。

“花曼依小姐,你好美……”有人被迷倒,發出感歎。

甚至人群裡還有娛樂報刊記者,一人拿著新式照相機,一人拿著本子打算問點什麼。

“請問鞏媽,花曼依小姐什麼時候再次上台演出呢?”一個頭頂頂著灰色格子八角帽的男記者熱切問。

鞏媽停了下來,花曼依站她旁邊,拿相機的人立馬當機立斷拍下這一幕,明天的娛樂頭版就是她們了!

鞏煙眼神淡然,完全一副應付的口%e5%90%bb,“花曼依近日暫時不會上台,如果上台演出會另有通知。”

“啊?好,請問——”男記者連忙記下這一句,等他抬起頭再想問點什麼時,人已經消失在人群裡了,他隻能望洋興歎,不過這些消息也足夠明天報紙大賣,他現在得要抓緊時間回報社,把文章寫出來,趕在明天早上出版發行。

聽到花曼依近日不出來唱歌了,不少人失望,悻悻而歸,沒多久風海就恢複平日的客流量,但是要是注意門口,還是能發現有不少男子捧著花站在門口等待,希冀花曼依小姐可能會出來看看或者路過大廳。

方羽和曉曉在大廳裡搖了搖頭,“曼依這孩子可真受歡迎。”

曉曉附和,“可不是,雜物房裡才剛清了一批花,還沒到晚上,頻頻有人送花過來,都來不及清。”

“曼依得要頭疼了。”

方羽想起什麼,“曉曉,以後得要改口了,叫曼依姐。”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鞏媽有意要捧花曼依,到時候風海的一姐不出意料就是她了,雖然多少有些不服氣,但是事實就擺在那裡,年輕漂亮的姑娘誰不喜歡,她老了,唱不了多久了。

昨晚唱著唱著險些氣上不來,才暈倒在舞台上,鞏媽讓她好好休息,這幾天讓白婧關靈她們頂班。

晚上九點鐘,花曼依得償所願領到了昨晚的工錢,數了一下,竟然有10塊大洋,這唱唱歌跳跳舞就能掙到如此多的錢,真難以置信。

不過,這10塊大洋算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她得要找個盒子裝起來,倒騰了半個鐘,才倒騰出一個首飾盒,放塊黛色的手帕墊著,小心翼翼把這10個響當當的大洋放進去,再蓋上手帕另一半。

合上盒子的那一刻,瞬間有種她是個小富婆的錯覺。

警惕地找了個隱蔽的位置,準備藏嚴實,剛放好,突然想起她今晚好像管那個女人借了三塊大洋。

“……”

這10塊大洋都進了她的地盤了,要她拿出來三分之一出來,花曼依頭一次覺得剜心痛。但是做人又不能沒有信用……

鞏煙剛洗完澡出來,撥弄留聲機,放了一張黑色唱碟,不一會和緩的音樂從留聲機的大喇叭上飄出來。

咚咚咚

“鞏媽,你在嗎?我是花曼依。”門口傳來花曼依小聲的詢問。

鞏煙看了一眼,走向藤椅,款款坐下,“進來。”

花曼依聽到這一聲,眼裡閃過狡黠,進來後,反手把門關上。

鞏煙看到她這個小動作,眉頭微挑,側身點起煙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留聲機靠近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唱針被人拔起,音樂驟停,屋子裡陷入一片安靜。

“那南風吹來清涼

那夜鶯啼聲清唱

月下的花兒都入夢

……”

鞏煙點煙的手頓了一下,饒有興致麵前拿著折扇的小女人,明亮燈光下,纖細凹凸有致的身段跟隨著旋律微微晃漾,紫黛色的旗袍繡著細致的玫瑰花紋,斜扣從天鵝般的脖頸,越過飽/滿的豐/盈,蜿蜒至引人遐思的腰間。

一點朱紅輕啟,吐露出獨特的聲線,字字清晰,每到轉音總帶著一些勾勾繞繞的意味,渾身散發著柔美寧靜的韻味。

“隻有那夜來香

吐露著芬芳

我愛這夜色茫茫

也愛這夜鶯歌唱

更愛那花一般的夢

擁抱著夜來香

聞這夜來香

夜來香我為你歌唱

啊 啊 我為你歌唱

我為你思量

……”

不知是不是煙迷了眼,還是人迷了心,手上點燃的香煙久久不動。

直到腿上一重,淡雅的茉莉花香沁入鼻尖,那張漂亮如玉的臉蛋雖然湊得近,但也保持了距離,隨著坐到她腿上,麵前的小女人曲線儘顯眼前。

“我為你思量……”唱到最後,花曼依把折扇扇到%e8%83%b8口,眼睛裝作望著遠處,從側邊看眼眸儘是風情。

“鞏媽?”花曼依唱完,扭過頭,發現這個女人居然看入迷了。

她忍不住伸手在她麵前晃兩晃,終於把人晃回神了,眼神有那麼瞬間淩厲起來,險些把花曼依嚇跌倒。

“說吧,無緣無故在我麵前唱歌為了什麼?”鞏煙彈掉上麵的煙灰,吸上一口,仿佛已經看穿她的把戲。@思@兔@網@

花曼依也不裝了,直接開門見山,“那個,我今晚不是管你借了3塊大洋麼?我想著——”

“你想著在我麵前唱一首,好將這三塊大洋抵了是麼?”鞏煙替她把剩下的話說完。

被人直接了當挑明來意,花曼依還有些不自在,但是為了三塊大洋,厚點臉皮也沒什麼,“鞏媽,那您的意思?”

連稱呼都換成了尊稱您,看來還真的不舍得這三塊大洋。

鞏煙看了眼還坐在腿上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她錯覺,被這個女人坐得竟然有些熱。

“行了,這三塊大洋一筆勾銷。”

花曼依眼裡頓時閃爍出勝利般的光芒,嘴角就一直沒放下來過。她從鞏煙腿上站起來,見紅色的睡裙被她坐皺了,她翹起蘭花指,彎腰捏起真絲睡裙一角,重新放平整。

“那……鞏媽,曼依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大概太過高興,花曼依沒臉沒皮從自己嘴裡借了個%e5%90%bb,蔥蔥玉指嫻熟將%e5%90%bb拋向鞏媽,“鞏媽,你今天真美!”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誇漂亮,儘管知道花曼依嘴裡的誇獎帶了明顯的諂%e5%aa%9a和討好,鞏煙抽著煙,還是忍不住輕笑起來。

“油嘴滑舌。”

花曼依興高采烈出門,剛打開門聽到這一聲,她忍不住反駁,“鞏媽,你又沒嘗過,你怎麼知道是油嘴還是滑舌?”

空氣裡一刹那安靜了,花曼依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了什麼豬話,臉色瞬間躥紅,手上握著門把快速關上門。

隔絕了裡麵的空氣,花曼依仍舊懊惱不已,她太輕佻了,她花曼依怎麼敢說這種渾話。

這不是赤//%e8%a3%b8//%e8%a3%b8的勾//引麼?

意識到這個,花曼依越發羞愧難當,一邊往自己房間走,一邊懊悔拍拍額頭。

鞏煙坐在房間裡久久未動,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好半晌才起身走向辦公桌,翻閱近幾個月的賬簿。

……

有了10塊大洋之後,花曼依走路腰板都挺直許多。

“來人啊,雁姐喝醉了,來個人幫幫忙扶她上樓,我去煮醒酒湯。”薛問雁身邊跟著的小丫鬟鈴鐺在台後著急大喊,但是人人都在忙著,都騰不出手來搭把手。

花曼依看到上前把人接過,“鈴鐺,我來把雁姐扶上樓。”

“啊,好!”鈴鐺感激地點點頭,“我去煮醒酒湯!麻煩曼依姐了!”

“不用客氣。”

花曼依把人一隻手弄到胳膊上,好方便扶人上樓,畢竟是女人,力氣小了點,花曼依費勁吃/奶的力才把人從一樓大廳扶到二樓。

薛問雁的房間在走廊的儘頭,不起眼的一個房間,就如同她這個人一樣,不會特彆引起注意。花曼依想起來風海都快一個月了,和薛問雁說過的話屈指可數,平時如果不是她主動過去找話聊,薛問雁幾乎是不會主動開口。

一開始她以為對方不歡迎自己,但是後來才發現這個女人好像無欲無求,與世無爭,鮮少和人打交道。

花曼依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很濃很重,是不要命那種喝法。%e8%83%b8口衣襟甚至也濕/了,不知道是喝酒時不小心滴濕還是彆的原因……

她不想去細想,在風海的這一個多月,她多多少少知道有時候陪酒是避免不了的。

有的人就是那麼惡心想要人陪酒,不陪就不把酒算在領舞的頭上,能拿到的提成就很少,被吃豆腐是常有的事。

酒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