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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柔軟,立刻湊過去在謝小盈耳畔偷香。

兩人親熱著,難免擦槍走火。宗朔將謝小盈的身子壓下去%e5%90%bb,帶著幾分貪婪。謝小盈體溫漸升,攀起宗朔雙肩,要他抱自己往寢殿裡去。宗朔自是答應,將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繞過屏風,一夜溫柔繾綣。

謝小盈總算鬆一口氣,吃醋大法好!難怪人家都說小醋怡情,就連皇帝也難逃例外。

她讓人重新把尹昭容送的香收了起來,壓箱底儲存了。

這事悄無聲息地就這樣過去,宗朔與尹昭容都沒再提過。

直到臘月裡,謝小盈帶著無憂去找宗琪,楊淑妃想起這一茬兒,才趁著%e4%b9%b3母帶著兩個孩子玩的時候,私底下問了一嘴:“尹昭容送你香料,後來可出過什麼事沒有?”

謝小盈搖搖頭,“沒有,就是陛下想起來給我講了一遍那些香料來源,因他覺得我心裡吃味,我後頭不肯用,陛下就沒再提起了……姐姐你說,尹昭容這樣折騰一筆,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看她沒得什麼好處啊?”

楊淑妃被謝小盈“吃味”的說法給提醒了,她一聲冷笑,傲慢道:“能是為了什麼?自然是為了算計你的聖寵。這香她在陛下那裡過了明路,想來香料本身不會有什麼問題。隻她與陛下的情誼可比咱們都要久,興許這些送你的香裡,就藏著點兩人的舊事。你如今得寵,隨便拿出一味來熏,都能幫著她在陛下麵前留一層印象……你彆看她這樣不動聲響的,指不準哪日就能讓陛下念起她的好,兩個人重溫故夢。”

謝小盈這才從楊淑妃處知道,尹昭容竟與宗朔稱得上是青梅竹馬的感情!

她不由感慨:“難怪陛下對那幾味香說起來都頭頭是道,好像尹昭容給他使了什麼暗號似的,一提起來陛下就笑。”

楊淑妃嘲弄道:“青梅竹馬又怎樣?先帝可不管這個。尹氏家裡根基不夠深,又是文臣,當初先帝為東宮選正妃,完全看不上她家。況尹氏連個親兄弟都沒有,能為當時的陛下添什麼助力?也就是陛下與她真的有感情,才求旨將人接進東宮,給了名分,否則的話,以她的家世,配個藩王都是高攀!隻可惜時過境遷,我瞧著陛下對她沒什麼舊情了。你不想用那些香,陛下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謝小盈聽出楊淑妃最後的話有安慰她的意思,於是笑起來,“尹昭容要是為了寵愛,那還真不算什麼大事,我不在意的,隻要她彆來害我性命就好了。”

楊淑妃伸手點了一下謝小盈的額頭,頗無奈道:“誰會想要害你的性命?你家裡沒權,膝下無子,徒有點陛下的寵愛罷了。大家最多嫉妒你,卻不至於容不下你,你且放寬了心吧!”

兩人玩笑了幾句,謝小盈惦記著孩子,便想去偏殿看一眼宗琪和無憂。

然而她剛起身,楊淑妃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的帔子,“小盈,等等,還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說。”

“怎麼?”謝小盈臉上尚存一點喜意,楊淑妃卻正色起來,“你家裡朝中無人,所以恐怕不知道……如今朝野動蕩,以後若無事,你還是少與我來往一些吧。”

第99章 無憂生病 無憂臉透著不正常的紅,小孩……

成元八年的春天來得十分遲。

正月十五那日延京城裡還下了一回雪, 往年這時候垂絛湖的冰都開始化了,今年不知怎麼,入了正月反倒讓人覺得更冷了一些。

上元宮宴回來, 謝小盈聽到無憂縮在%e4%b9%b3母的懷抱中, 似乎打了一聲噴嚏,她心裡當時便覺得不大好, 小孩子不宜用藥,謝小盈就隻能讓%e4%b9%b3母熏熏艾草,燒燒醋,喂了無憂一點薑糖水, 心裡盼著孩子千萬彆受涼。

然而再怎麼祈願都沒用,翌日一早,%e4%b9%b3母薛氏慌慌張張地來報:“修媛恕罪,公主起燒了!”

這還是無憂誕下頭一回生病, 謝小盈哪怕知道孩子可能隻是普通的著涼感冒, 但想到古代醫術不行,小孩子夭折率極高, 她心裡害怕得不行,立刻讓趙思明去前頭傳陳則安, 自己忙不迭到側殿去,守到了孩子床前。

無憂臉透著不正常的紅,小孩子裹著厚厚的被子, 還是在打著顫。謝小盈忙讓人再添被子過來, 好捂著發汗。

一向聽話乖巧的無憂一會哭,一會鬨。許是難受得厲害,喂了奶也不肯睡。聲腔細細弱弱地哭著,像用一把極鋒利的薄刃, 在謝小盈心口來回地割。她眼眶發紅,攥著無憂小小軟軟的手,竭力忍淚。

陳則安是與尚藥局奉禦大夫一同過來的,陪著他們的還有趙良翰。

“趙常侍,您怎麼也來了?”謝小盈顧不得多寒暄,隻讓奉禦與陳則安一道上前,先給孩子扶脈診病。

趁兩人輪流上前的功夫,趙良翰才到謝小盈身邊回稟:“是陛下打發奴與劉大夫、陳禦醫一並來的,陛下已知道公主病了的消息,隻此時在朝議,陛下脫不開身,因此打發奴來侍奉修媛,請修媛切莫焦心,陛下散了朝議,即刻便來探望公主。”

謝小盈眼下對這種不重要的話根本沒興趣聽,她擺擺手表示知道,讓趙良翰退到一旁,自己急切地問兩位醫官:“怎麼樣?”

“公主脈象浮緩,發熱無汗而惡寒,此乃傷寒之症。隻是公主實在年幼,眼下症候尚輕,未必要用藥。”奉禦大夫乃是尚藥局最高職官,他年過半百,說起話來慢條斯理,“先觀察一刻,若過了正午還發熱,臣則開一劑九味羌活湯與公主,助公主發汗祛濕。”

謝小盈聽著心裡並不踏實,“那怎麼去燒呢?天這麼冷,可不好用涼水擦身啊!”

“修媛不是正在為公主捂汗嗎?若能發出汗來就好。”

商議間,宗朔火急火燎地從崇明殿趕來,不等人通傳就推門而入,急切問:“公主如何?”

謝小盈不知怎麼,剛還能忍著情緒與禦醫說話,一見宗朔進來反倒有些繃不住,她鼻間發酸,眼底立刻便濕了。

宗朔幾步上前緊緊地攥起了謝小盈的手,難得語氣有些嚴厲,“不許哭!朕庇佑公主,公主定會無事。你快收起哀意,大不吉!!”

謝小盈咬著牙關偏開頭,死死抿唇忍了一會,艱難道:“好,我不哭。”

宗朔始終沒鬆開握著謝小盈的手,隻抓著奉禦大夫與陳則安問話,問清楚了,下了藥方,他讓奉禦大夫回尚藥局去盯著藥童抓藥,把陳則安留在了殿內專門看顧無憂。

公主患病,四個%e4%b9%b3母並宮婢自然個個都是戴罪之身。

宗朔又衝著這些宮人大發了一通雷霆,先把四個宮婢拖到了外頭每人打板子,隻把%e4%b9%b3母留了下來,叫她們繼續照顧公主,待公主病愈再說。

這廂安頓好,宗朔強硬地拉起謝小盈,“你在這裡幫不上忙,隨朕回正殿用午膳,用完膳再過來看無憂。”

謝小盈不太想走,但宗朔死死地拖著她,謝小盈到底還記得對方是皇帝,不敢違抗,一步三回頭地被宗朔拉回了正殿裡。

一回了正殿,宗朔便收起了那副嚴詞厲色的表情,直接伸手將謝小盈抱進了懷裡,“盈盈,彆怕。朕今日哪裡也不去,就陪著你在這裡守著無憂,有朕在,她不會出事的。”

他雙臂用力地束在謝小盈身體兩側,近乎鉗製的力道非但沒讓謝小盈感到疼痛,反而升起幾分難以言喻的心安。她把臉埋在宗朔%e8%83%b8口,實在是忍不住,眼淚滾落。

宗朔也沒再責怪她,隻輕輕拍她後背,語氣比往日更顯溫柔,“不怕,不怕啊。”

謝小盈哭著發泄一通,總算好受些了。她鼻子發紅,人也有點不好意思,狼狽地說:“陛下恕罪……臣妾失儀。”

“這有什麼的。”宗朔還衝她笑了笑,用指腹把謝小盈眼角的淚痕擦掉,“朕原本與你一樣心疼無憂,隻是眼下倒更心疼你一些,你哭過了能好受些就行。朕看你樣子,實在擔心。”

謝小盈強迫自己冷靜,風寒感冒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她喊了蘭星來陪自己淨麵,又讓香浮與趙思明服侍宗朔到寢間換一身衣裳。

兩個人各自收拾好,坐在一起用了午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是難得他們誰都沒什麼胃口,全程除了銀筷觸碰碟碗的聲音,也都沒再說話。

正午已過,無憂額溫仍然發燙。陳則安讓趙思明去領了湯藥回來,和%e4%b9%b3母想儘辦法給無憂灌了半碗。好在湯藥有用,待到傍晚時,無憂終於退了燒,人也不哭了,吃了奶就能夠閉著眼好好睡著,隻偶爾流些清鼻涕,間或打個噴嚏。

陳則安沉穩道:“沒有什麼大事,請陛下與修媛寬懷。”

他又提了用薑末捂腳的法子,能助孩子去邪氣。謝小盈寧信其有,讓%e4%b9%b3母照著這辦法給無憂做。

隔過一夜,第二天無憂的狀態就好些了。

宗朔與謝小盈都鬆一口氣,待又過七八日,無憂慢慢恢複了健康。

第一次經曆女兒生病,雖不是大病,卻唬得謝小盈七魂丟了三魄,整個人哪裡都舍不得去,隻想陪在無憂身邊。

就連宗朔也感到幾分心有餘悸,他特地讓人去宮外寺裡給無憂燃了長生燈,為女兒祈福求平安。

為著無憂擔驚受怕,謝小盈這陣子便去皇後那邊告了假,沒顧得上去晨省。

直到無憂好起來,又變成從前那樣愛笑的樣子,謝小盈才放了心,將孩子交給%e4%b9%b3母們照顧,自己恢複了凰安宮打早卡的工作。

謝小盈一回來,皇後當著眾人麵,自然要關切幾句公主的病情。

聽謝小盈說孩子已然健康無礙,皇後很是鬆一口氣,撫著%e8%83%b8口道:“這可是陛下頭一個女兒,陛下愛得緊。謝妹妹既擔著照拂皇嗣的職責,斷不可再有今次這樣的疏忽了。陛下看在你是生母的份上,雖然沒有責罰。但本宮身為公主的嫡母,卻不能縱容你們這樣慢待公主的行徑。”

謝小盈聞言心裡一緊,因為無憂病得不重,且%e4%b9%b3母後來照料得夠仔細。宗朔最後隻罰了四個%e4%b9%b3母每人十杖,還是輪流打的,怕耽擱了照顧無憂的差事。謝小盈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其實與那些%e4%b9%b3母沒什麼區彆。公主比她更金貴,公主病了,她該像那些%e4%b9%b3母一樣受到責罰。

顧言薇居高臨下地望著謝小盈,看到對方臉上總算浮現出幾分懼意,她滿意地揚了揚嘴角,“謝妹妹,本宮念在你年輕的份上,這一次就小懲大誡,不重罰你。你去外頭跪上半個時辰,反省清楚就好。”

謝小盈低著頭,不敢違抗,恭順地從正殿內退了出去,跪到了凰安宮外的地上。

正月猶寒。

謝小盈剛跪下去,就感覺到膝蓋骨一陣涼意滋生。

這是她第一次被當眾罰跪,比起冷,更還有幾分窘迫。

晨省很快就散了,楊淑妃第一個出來,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隻是腳步頓了頓,並沒說什麼就走了。

謝小盈耳邊不由響起了一個多月前,淑妃對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