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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師尊。”目光掃到他的儲物戒,趙姒狡黠地一笑,“有點口渴,如果有果露喝就好了。”

“你要的果露。”榮華果然沒有讓她失望,瞬間遞了她一瓶果露。

趙姒嘗了一口,是天機府的特產果露,味道新鮮,仿佛鮮榨。高級儲物戒能夠隔絕時間與空間,簡直比冰箱還好用。

“我想吃綠豆糕。”

“你的綠豆糕。”

“我想吃紅豆羹。”

“你的紅豆羹。”

……

趙姒接連試了好幾種自己喜歡的食物,榮華竟然有求必應,待到眼前堆滿食物,她終於忍不住讚歎了一句:“師尊你的儲物戒怎麼跟哆啦A夢的口袋一樣?”

“什麼哆啦A夢?”榮華表情茫然。

趙姒同樣吃了一驚,竟然沒有被天道屏蔽。既然沒被屏蔽,她隻好硬著頭皮解釋:“一隻貓,一隻機關貓,對它的主人有求必應,無論主人想要什麼都能拿出來。”

榮華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可沒辦法對你有求必應,隻是在儲物戒裡裝了些你愛吃的東西罷了。”

趙姒一口氣把麵前的食物吃完,像小貓一樣蜷在了榮華懷裡。

大概誤以為她冷了,榮華竟從儲物戒裡拿出了一個透明的繭房,將二人罩在了其中。原本有些刺骨的寒氣頓時被隔絕在了外麵。趙姒伸手碰了碰繭房果凍般的外壁,一臉驚異。

見她一臉驚異,榮華耐心地解釋道:“這是極北之地的冰蠶吐出的靈液織成的繭房,裡麵看得到外麵,外麵看不到裡麵,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野外生存道具。”

這麼一來,更像哆啦A夢了。

趙姒原本還想著望仙台這麼冷,自己不知道能支撐多久,既然有了這個繭房,那她就不打算走了。顯然榮華也跟她有著同樣的想法,兩人相互依偎著,很快沉沉睡去。

靠在榮華的懷裡,這一覺趙姒原本睡得極好,直到睡夢中察覺到那個溫暖的懷抱離自己而去,才猛然驚醒。

睜開眼睛,卻發現榮華依然留在她身旁,隻是此刻正抱膝坐在那裡,臉色蒼白,渾身大汗淋漓,身體甚至還在微微顫唞。

趙姒嚇了一跳,慌忙過去查看他的狀況:“師尊,你沒事吧?”

榮華抬頭,朝她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沒事,不過是記憶開始複蘇,偶爾會做噩夢罷了。”

趙姒吃了一驚:“你是因為做噩夢睡不著,所以才來看星星嗎?”

榮華苦笑著勾了勾唇角,卻沒有回答。

想到洛停雲之前提到的跟惡魄融合的痛苦,趙姒此刻真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巴掌。她真傻,真的,竟然偏偏選擇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與他保持距離。之前這一個月裡,他獨自一人孤孤單單承受這些痛苦的時候,該有多難受啊。

見她一臉悔不當初的模樣,榮華微微一笑,虛弱地安慰道:“我沒事,看看星星好很多。”

看到他這副模樣,趙姒差點落下淚來,強笑道:“那我以後,每晚都陪你看星星!”

“好!”榮華麵露微笑,用力地點了點頭。

太上穀的侍女們很快發現冷戰了一個月的穀主和少主終於和好了,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奇怪的目的,二人從此不再回自己的住處,而是一起睡在了望仙台上一間怪模怪樣的繭房裡。

除了把住處從無塵宮換到了望仙台,除了榮華每晚都會大汗淋漓從噩夢中醒來,日子仿佛回到了從前。

就在趙姒漸漸開始習慣這樣的日子時,玄天宗守門的弟子忽然傳來消息。

天道皇朝皇太子容染求見穀主,理由是給太子妃殿下送聘禮。

第91章 91換人了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退婚,……

從創立之初就一直活在太上穀的陰影之下, 天道皇朝很有眼色,也很懂順杆往上爬。

意識到大鬨晉國王城的神秘師徒是太上穀師徒後,不僅處置了晉王, 甚至不等趙姒找上門去,就重修了天道律, 把以他人壽元續命者死寫了進去。

那天晚上容華深夜闖宮,意圖滅了他們滿門, 趙姒想像得到天聖帝母子必定嚇到屁滾尿流,會試圖想辦法緩和關係也不奇怪。隻是讓容染上門送聘禮這招, 委實有些令人迷惑。

容染用的是天道皇朝皇太子的身份,算是正式拜訪, 不可能把人拒之門外。榮華很快派人把容染一行帶到了太上穀待客的主殿逍遙殿。

“你父皇看來真的很討厭你啊……”把人放進來之後, 趙姒望著容染, 一臉同情。

不是挑撥離間, 而是陳述事實。

那天晚上,容華殺入皇宮, 差點就殺掉容染。趙姒雖然不喜歡洛停雲, 卻也不認為他會把惡魄的事情告訴天道皇朝的人。因此,在天聖帝他們眼中,那天晚上的情景應該是太上穀穀主榮華忽然失控,試圖對他們不利, 卻被洛停雲攔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竟然把容染派到太上穀送所謂的聘禮,此情此景實在耐人尋味。趙姒甚至忍不住懷疑天聖帝的本意是不是就是想借刀殺人, 平息太上穀怒火的同時,除掉自己不喜歡的兒子。

容染聞言,竟然臉色不變, 隻是苦澀地朝趙姒勾了勾嘴角,顯然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

小孩子長得快,一段時間不見就能大變樣。那天晚上黑燈瞎火看不太清楚,此刻,趙姒定睛看去,才發現跟初次見麵比起來,小家夥已經長高了一大截,精氣神也跟之前軟包子般的模樣截然不同,眼神堅定,目光炯炯,看著倒真有那麼幾分皇太子的威嚴。

這可是當初自己救回來的孩子,趙姒油然而生一種吾家有崽初長成的自豪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恰在這時,榮華走到了二人身旁。

那天晚上的陰影猶在,看到榮華,小家夥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趙姒慌忙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看到容染的反應,榮華苦澀地一笑,俯下`身,目光誠懇地望向他:“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誠心誠意為惡魄做過的事情道歉,可惜,容染的神情卻依舊驚恐。

就在趙姒猶豫著要不要跟容染解釋一下榮華與容華之間的區彆時,原本目光柔和的榮華臉上的表情卻忽然僵硬了。

趙姒詫異地皺眉打量他,卻見他嘴角一勾,驀地站直了身體,表情也從剛剛的一臉溫煦轉為了邪魅狂狷。

與此同時,趙姒隻覺腰上一輕,低頭一看,腰上那塊她之前怎麼扔都扔不掉的玉佩竟然“嗖”的一聲從敞開的大門飛了出去。

想到之前闖宮時玉佩奇怪的反應,趙姒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瞬間,隻見麵前原本已經走到容染麵前,擺出哄孩子的架勢的白衣男子忽然轉身,大步流星走到逍遙殿的主座上,大刀金馬地坐下。然後,居高臨下地望向容染,冷笑道:“我收回剛剛的話,我不後悔那天晚上的所作所為,你沒死是你命大,再找上門來就是你自己的錯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退婚,或者死!當然,是我們太上穀退你們天道皇朝的婚!”

此話一出,趙姒已經百分百確定如今坐在逍遙殿主座上的人是容華。沉寂了一個多月,她以為他已經被榮華徹底壓製了,沒想到卻偏偏在這種要命的時刻又出來了。如果他真心要弄死容染,她根本沒辦法阻止。

容染被容華的突然的變臉驚得目瞪口呆,一時竟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小家夥,選擇吧!”主座上的男人沒有半點欺負小孩的羞恥,居高臨下睥睨著容染,眼神輕蔑,似笑非笑。

這作派,不用猜就知道是誰,趙姒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的男人:“你怎麼出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容華一聲冷笑:“我再不出來,老婆都要被人搶了。榮華那傻瓜竟然還跟他道歉,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收下聘禮,瘋了嗎?”

“容染他是無辜的!”眼看著容華的目光再度鎖定容染,眼睛還危險地眯了起來,趙姒頓時寒毛直豎,慌忙解釋,“天道皇朝能把他派過來,你就該知道他有多不受皇帝待見。現在退婚,容染的處境太尷尬了,你這是在把他往死路上逼!”

沒想到容華聞言竟輕蔑地一笑,毫不避諱道:“可我本來就想讓他死啊。”

趙姒氣結:“你這飛醋吃得也太沒道理了吧,他還隻是個孩子!”

“孩子又怎樣?”容華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怎麼,舍不得你的小未婚夫?”

“什麼舍不得?”趙姒哭笑不得,“要我說多少遍,他還隻是個孩子!”

容華挑了挑眉:“那就退婚啊!”

“退就退!”趙姒被逼得沒辦法,隻能順著他的話來,“可問題是,那塊龍鳳呈祥玉佩剛剛跑了,就算想退婚,起碼也得先把信物找回來吧。”

容華的目光往她腰間一掃,果然臉色一變:“那塊該死的玉佩!”

他狠狠罵了句,罵完,竟一個縱身飛了出去,看那架勢,竟分明是準備去找玉佩。

趙姒哭笑不得地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這才收回目光,望向眼前依然目瞪口呆的容染。

殺神好不容易離開,她立刻開始慫恿容染跑路:“容染,聘禮已經送到,還不快跑?”

容染卻依舊處於剛剛的震驚之中緩不過神來:“穀主他這是怎麼回事?”

趙姒為難地咬了咬唇,最終還是決定給他一個他能理解的解釋:“雙重人格,之前那個是善良的人格,現在這個是邪惡的人格。你快跑,那家夥小孩子心性,他會心血來潮想殺你,卻不會特意追殺,離開他的視線你就安全了。”

趙姒原以為話說到這種份上,容染必定會第一時間逃跑,沒想到聽到這話,小家夥竟然麵露擔憂:“既然那是邪惡的人格,那你呢?”

趙姒微微有些感動,連忙笑著安慰:“沒發現他剛剛那話是在吃醋嗎?他喜歡我,不會傷害我的。”

容染那雙跟榮華如出一轍的漂亮眸子定定望著趙姒看了片刻,忽然仿佛下定了決心般開了口:“你不必覺得為難,如果你想退婚,我不介意,本來就是我硬把玉佩塞給你的。”

趙姒聞言,立刻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我會退婚,不過不是現在。你要快點強大起來,等你在天道皇朝站穩腳跟,有了足夠的自保之力,我就去找你退婚。”

“謝謝你……”容染深深朝趙姒鞠了一躬,而後才帶著隨從,迅速消失在了趙姒的視線之中。

送走了容染,趙姒長舒了一口氣。

她滿腦子都是等容華回來該怎樣應對,沒想到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夕陽西下,容華卻依舊沒有回來。

就在她忍不住開始替他的安危擔憂之時,一身臟汙的他才終於再度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追到了!”他一回來,就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