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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桂花糕,放硬了就不好吃了!”

榮華此時才終於接過桂花糕,咬了一口:“味道不錯,難得徒兒一片孝心,為師笑納了。”

大概是感受到趙姒心中的那點小惡意,他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提醒你一句,我這種等級的修真者,凡人的疫病,哪怕再厲害,也染不到我。”

“沒勁!”小心思被拆穿,趙姒頓覺索然無味,豁然起身便往門外走,“禁閉在哪兒關,誰來給我指個路?”

趙姒上輩子就是個問題兒童,關禁閉這種事情,她都已經習慣了。不僅不慫,反而還有點小期待。

在侍女的引導下走進太上穀用來關禁閉的混沌崖,她立刻便興致勃勃地探索了起來。多年的禁閉經驗告訴她,禁閉室這種問題兒童出沒的地方,永遠都會有驚喜。而驚喜的大小程度往往跟被關禁閉的問題兒童的水準息息相關。

身為修真界第一大派,趙姒不信太上穀會讓她失望。

混沌崖位於太上穀的西南角,背靠桃夭居的十裡桃林,麵朝一道一眼望不到底的萬丈深淵。關禁閉的洞%e7%a9%b4就挖在混沌崖的崖壁上,距離崖頂高逾百丈,因為深淵奇特的絕靈屬性,化神以下修為都隻能靠升降籃進出。

身為真正的絕靈禁地,混沌崖要比玄天宗後山無聊得多,上不了仙網,也沒有話本可看,入目隻有一片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的石壁,唯一的娛樂不過是坐在石室洞口眺望混沌崖下方終年不散的嫋嫋雲霧。

真·禁閉,感受到了太上穀濃濃的惡意!

趙姒剛下來沒多久就被憋得受不了了,先在石室內打了一通拳,而後,竟無聊到開始數自己隨便抓出來的一撮頭發到底有多少根。

禁閉期限是一個月,趙姒覺得自己可能撐不了一周就會瘋。為了不瘋掉,她決定試著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比如說,拓寬一下石室。

無法使用法術,但她的肉.體力量還在。普通人一拳打在石壁上,石壁完好無損,手會受傷。修真者一拳下去,化神以上修為甚至能把一座山轟平。趙姒這個煉氣期做不到一拳轟平一座山,但依然能對石壁造成一些傷害。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剛好一身精力無處發泄,趙姒索性開始瘋狂地對著石壁拳打腳踢。

“榮華!榮華!榮華!壞蛋!壞蛋!壞蛋!”

那邊的凸起是榮華的臉,這邊的凸起是榮華的手……

充分發揮想象力後,工作進度果然大幅提升。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真的可以忘記時間的流逝,等到第十天的時候,整個石室的麵積已經被她擴大了一倍。當然她的手也已經血肉模糊了。神奇的是,大概習慣了清玄的魔鬼訓練,明明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她卻並不覺得疼,甚至,看到拳頭上流淌下來的鮮血,還覺得興奮。

榮華心硬起來是真的硬,既沒有乾涉她拓寬石室的瘋狂行為,也沒有管她受傷的手。讓趙姒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遺忘了。

感謝榮華已經遺忘了她,讓她在第十一天,一拳打穿石壁發現一條神秘通道的時候不用擔心被現場抓包。

通道很長,趙姒沿著通道走了半天,眼前才終於出現了一道石門。

石門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根本沒有懸疑盜墓流小說裡常見的門環啊,獸頭之類的東西,也就無從猜測這門到底該怎麼打開。

趙姒還在好奇這種光禿禿的石門會設置怎樣的方式來開門,手剛放到門上,石門便緩緩向兩邊打開了。

既然門都已經打開了,她也就懶得再去想它到底是怎麼開的了。

趙姒隱隱期待著門開後,裡麵能跟懸疑盜墓流小說裡那般,飛出幾支毒箭,爬出幾隻毒蟲,直接送她回老家。可惜的是,什麼都沒發生。

門後不是什麼機關重重的墓室,也不是什麼步步殺機的寶庫,出現的隻是再尋常不過的生活景象。

雕花大床,紅木衣櫃,放著鏡子的梳妝台,桌椅花瓶,梳洗工具,對麵的衣架上甚至還掛著一件男子的黑色長袍。

忽略掉周圍的石壁,一眼看去,大概會把這裡認成某個大戶人家的主人的臥室。

密室的主人應該是名男子,從房間裡留下的痕跡判斷,雖然偶有女性存在的痕跡,但密室內的大部分物品明顯都屬於男性。更令趙姒震驚的是,她甚至還在一些隨身小物品上看到了三國時代魏國皇室的應龍圖騰。

那個時代雖然已經過去了數萬年,但因為如今的時代實在太過承平,沒什麼激動人心的故事可寫,那個混亂的時代的那些愛恨情仇,一直是不少話本小說最熱衷題材。甚至不少著名的戲曲都是以此為背景。

“魏國國主戰敗後被琳琅公主囚禁太上穀……”腦海中浮現出之前在天都茶樓裡聽到的那點八卦,趙姒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說書人永遠的神!厲害了,我的祖師奶奶!相愛相殺,強強囚禁,說書人的YY竟然是真的!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冷不防一頭撞進祖師奶奶的八卦現場,趙姒吃瓜熱情空前高漲,興致勃勃地開始檢視起密室內的一切,期待著能找到些情書之類的東西,繼續吃瓜。

然而,這一次她卻失望了。彆說情書了,密室內甚至連幅能夠睹物思人的畫像都沒有。找半天,她隻找到了一本手劄。

《降妖手劄》

字跡工整,銀鉤鐵畫。單看字,就能想像得到書寫這本手劄的人有著怎樣端方剛毅的性格。

趙姒開始還隻想隨便翻翻,無奈手劄裡記載的那些奇聞異事實在太吸引人了,她一看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手劄裡記載的正是琳琅公主那個時代的故事。

當時雖無異魔,卻有妖邪之物作亂。

能讓人說實話的藤鞭,可以讓時光倒流的日晷,能讓人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皮甲,永遠都倒不完酒的酒樽,兩個人一起照一照就能完成換臉的鏡子,隻要寫下對方真名就能無視對方身份修為將對方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的竹簡……

當時的人們把那些妖邪之物簡稱為妖物,甚至誕生了一群尋找妖物,收服妖物,並將其馴化為武器的獵妖師。那些被馴化後的妖物被稱為妖器,因為某些不講道理的強大屬性,一度成為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武器。

那些原本麵對修真者毫無反抗之力的普通人,借著這些妖物,終於有了跟修真者一戰之力。然後,修真界積蓄了數萬年的矛盾終於在一夕間爆發,最終導致了那場一統三國的動亂。

趙姒看看手劄的時候一直有種似曾相識的即視感,後來仔細一想,那些被賦予了異常特性的普通物品,不就是SCP嗎?

用SCP世界的話來說,太上穀曾經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收容組織,封印了這個世界大部分的異常物品。

如今的禁閉之地混沌崖,數萬年前竟是無數異常物品的封印之地。隨著那個時代落幕,那些被封印著的妖物也接二連三失去了靈性。太上穀的傳人們漸漸忘記了混沌崖的恐怖,竟把曾經的封印之地當成了禁閉之地。

為什麼有種後世小孩不懂事,拿曾經的核武庫當幼兒園的驚悚感?

因為手劄裡的妖物全都是被封印在太上穀的,趙姒下意識地認為這手劄是琳琅公主的作品,翻到最後才發現,手劄最後的落款卻是姒恒。

姒恒正是當初那位跟琳琅公主鬨緋聞鬨得沸沸揚揚的魏國國主的名字。

所以,這根本不是什麼虐戀情深,強強囚禁的戲碼,而是兩情相悅?戰敗後的魏主姒恒甚至會幫琳琅公主撰寫手劄?

手劄裡的人稱代詞通篇用的都是我,而記載的故事卻有不少都是當初琳琅公主的親身經曆。怎樣的關係才能讓一個男人以我的第一人稱撰寫一個女人的故事?

趙姒發現,了解的信息越多,自己越發無法理解魏主姒恒跟琳琅公主之間的關係。

八卦果然需要情商,可惜她沒有。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她再度把注意力放到了手劄上的那些妖物之上。

妖物出現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跟如今危害修真界的異魔一樣,那些妖物也是並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的東西,恰好琳琅公主也是個穿越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琳琅公主飛升後,那些所謂的妖物也漸漸銷聲匿跡了,甚至連那些已經被馴化的妖器也漸漸重新變回了凡物。

是單純的巧合,還是……

腦海中再度出現那個危險的猜測,趙姒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難道說穿越者的存在打破了某種時空壁壘?所以,這才是天道千方百計想讓她消失的理由嗎?

趙姒放下手劄,試圖在密室中尋找到更多的線索。她找了半天,終於在床底下的暗格裡發現了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柄跟忘憂長得一模一樣的長劍。

趙姒滿懷期待地拔劍,等著看到底是怎樣一柄神劍,才能讓人珍而重之地將它藏在床底下的暗格裡。

劍一拔出,頓時失望不已,這竟是一柄斷劍。明明劍鞘和劍柄都精美至極,連劍穗都精致華美絕非凡物,劍身卻隻剩短短一截。

直到看清殘存的劍身上的那兩個銘文,她才終於意識到這竟是琳琅公主曾經的妖器鎮邪。

鎮邪原本隻是一件禮器,掛在皇帝腰間代表皇帝權柄的禮劍,裝飾作用大於實際用途。原主人是琳琅公主的父皇。

真正的鎮邪早已折斷,隻留一截不到兩寸的殘端。所有人拔劍都隻能拔出一柄毫無任何用處的斷劍,隻有琳琅公主能把它完整地拔.出來。

這柄本來連劍刃都不該有的妖器吹刀斷發,能破世間一切邪祟,能殺鬼,可除魔,妖魔鬼怪,隻要存在,就能被它誅滅。

鎮邪失去靈性後,太上穀仿照鎮邪的樣式打造了忘情和忘憂。隻要不拔劍看劍身上的銘文,很少有人能通過外形分辨出三者的區彆。連忘情和忘憂,都是靠著劍穗的顏色來加以區分,所以,之前趙姒才故意戲稱二者是情侶劍。

明明是一柄斷劍,卻能在特定的人手中變成一柄無堅不摧的神器,這設定太帶感了。

趙姒下意識地收劍回鞘,中二氣質十足地大喊一句:“出來吧,鎮邪!”而後,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始拔劍。

她不過是抱著開玩笑的心態試一下,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她愣在了當場。

一寸,兩寸,三寸……

拔出的劍身長度早已超過了斷劍的長度,然而隨著她雙手緩緩移動,劍身的長度依然在一點點增加。

直到最後,“錚——”一柄完整的長劍被她從劍鞘中拔了出來。

望著手中完整無缺的長劍,趙姒激動得渾身戰栗,這種感覺就仿佛你手持淘寶一百塊買來的老魔杖,開玩笑一般對著家裡的寵物使了個漂浮咒,然後,寵物竟真的飛起來了一般。

第46章 46複蘇了 師尊,你怎麼可以關天命之……

激動過後, 趙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