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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這就是頂流排麵嗎?

果然是荷載問題,少了一個趙姒,九思立刻如脫韁的野馬般猛地往前一個飛竄,很快便縮成了遙遠的一點。

趙姒剛剛還在為眾人終於脫險而鬆一口氣,不遠處那遙遠的一點上卻忽然墜下了一個更小的點,那小點極速下墜……

趙姒驀然一驚,揉了揉眼睛試圖看清。可惜下一秒,視線便被無數密密麻麻飛舞著的桃花花瓣擋住了。呼呼的風聲和淡淡的花香如潮水般湧來,趙姒的眼前瞬間隻剩一片漫無邊際的粉色海洋,意識漸漸模糊,她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再度睜開眼睛,人已經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身旁,竟然躺著她之前救下的那個男孩。她剛想過去查看男孩的狀況,小家夥自己已經幽幽醒轉了過來。

腦海中浮現出意識消失前那最後一幕,趙姒的眉頭不由一皺,抓著小孩的肩膀一臉正色問道:“你是自己沒站穩掉下來的,還是被人丟下來的?”

好歹也曾是原世界的娛樂圈頂流,見識過圈內不少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趙姒從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彆人。

可惜,小家夥隻是睜大了一雙黑亮亮的眼睛定定望著她,卻並不回答。

“算了,事已至此,也無所謂了。”見小家夥久久沒有回答,趙姒反而自己釋然了,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跟緊我,有什麼事躲在我身後。我不保證能護得住你,儘人事聽天命吧!”

“是!”男孩怯生生點了點頭。

趙姒這才發現眼前這個自己無意中救下的小家夥長得竟異常漂亮,甚至依稀有幾分像魔尊,特彆是那雙眼睛,簡直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讓她恍惚中竟回想起了當初一劍刺穿魔尊心臟時對方那難以置信的眼神。

趙姒正好奇小家夥長得跟魔尊如此相似,會不會是魔尊的私生子,耳畔卻響起了稚嫩的童音:“姐姐,我叫容染。”

趙姒一愣:“哪個rong?榮耀的榮還是容易的容。”

“容易的容。”

最近吃瓜吃得有些上頭,容這個姓讓趙姒有點ptsd,下意識地就把眼前的孩子跟修真界版的白雪公主重疊到了一起。一個孩子莫名其妙一個人被丟到這種地方,該不會又是一個白雪公主吧?跟魔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白雪公主?當初魔尊殺入天都,說是為了仙網核心,該不會是另有隱情吧?

可惜現在不是八卦的時候。

趙姒按捺下自己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牽著小家夥的手,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裡既不是她之前探查過的仙桃村,也不是她所認得的任何一個地方。

舉目望去,眼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桃林,連綿的粉色如亂雲堆雪,又似疊浪千層,層層疊疊籠罩了整個世界,讓人恍惚中竟覺得似乎連呼出的空氣都被桃花染成了粉色。

這裡太仙,太美,絕對不是凡間該有的景色。

就在趙姒好奇這個仙境般的世界到底是哪裡時,腦海中突然突兀地跳入了三個字——琳琅天。緊接著,腦海中倏忽間多了一段奇怪的信息。

接收完信息,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如果她的理解沒有錯,她剛剛接收到的應該是一個劇本。那段信息事無巨細,甚至連每個人的台詞和走位都有詳細標注,如果原世界也有這樣的技術,那拍戲可就簡單得多了。至少,那些懶得背台詞的小鮮肉不用再數一二三四了。

難道那股神秘力量把他們擄來,就是為了讓他們拍戲嗎?可修真界不是沒有電影電視嗎?做這樣的事真的有意義嗎?

更令她吃驚的是,她的角色竟然是琳琅天掌門首徒雲音。

雲音?!

這就是頂流排麵嗎?進個幻境都是無可爭議的女主角。

感覺到身旁的小家夥身形一顫,明白他也接收到了類似的信息,趙姒忙問道:“你分到的是什麼角色?”

容染一臉茫然:“角色?”

“你在這個世界的身份。”

“我的身份是太上穀少穀主洛停雲唯一的親傳弟子榮華。”

榮華?!

趙姒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的身份,隻要劇情不被魔改,這個身份絕對可以活到最後。”

回顧了一下劇本,這個角色,無論是在劇本中還是劇本外都是安全的。如果連這個角色都活不到最後,那麼也就沒有現在的太上穀穀主榮華了。

“姐姐,這到底是……”容染的話還沒說完,周圍的空氣忽然一陣擾動,原本隻有他們二人的桃林中突然間變戲法般憑空多出了無數人。

這些人大都衣衫襤褸,雙目無神,其中有些人甚至已經瘦到了皮包骨頭。

這一瞬間,趙姒終於明白仙桃村那些失蹤的村民去了哪兒。

她正準備上前向村民了解狀況,空氣中忽然響起一陣輕笑:“嘻嘻,找到更合適的人選了,重新分配角色。”

然後,除她和容染外,所有人都如遭雷擊般一僵。

等眾人接收完信息回過神來,之前那個聲音再度幽幽響起:“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休息,休息結束,繼續遊戲。”

不辨男女的聲音,還帶著點貓戲老鼠般的期待,仿佛一個剛剛得到了新玩具,迫不及待想要玩的孩子。

趙姒眉頭微皺,對這一切的幕後黑手越發好奇。她正忙著對其進行心裡側寫,不遠處的一道人影忽然猛地撞向了旁邊一棵桃樹。

“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砰——”

桃樹很大,樹圍起碼有一人合抱,然而,那人撞擊的力道實在太大了,饒是如此大樹依然被撞得一陣震顫,無數桃花被震落枝椏,如雪般簌簌落下。本該是如夢似幻般的絕世美景,卻因為樹下的那一片嫣紅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又死一個……”空氣中響起一陣歎息。

“這是第十七次了,彆說這些村民,連我都快受不了了!”

“難道我們真的就這樣一直被困死在這裡嗎?”

“不!不會的!我們一定能找到脫困的辦法!”

“到底是什麼怪物,為什麼會對當年琳琅天的滅門慘案如此執著?它把我們困在這裡,讓我們不停重演當年的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

趙姒循聲望去,驚喜地在眼神麻木的村民們中看到了一群無論衣著打扮,還是精神風貌,都跟臉上已經寫著閉目待死四個大字的村民截然不同的年輕男子。

趙姒走近一看,才發現竟然還是熟人。

眼前這幫麵容憔悴,卻身著龍驤衛製服的男人,不正是她之前才在仙網上打賞過的吳悠小隊嗎?

她的打賞多多少少還是起了點作用的,至少他們身上的裝備已經從一堆破爛,升級到了差強人意,總算沒之前那麼寒酸了。

不愧是能讓她傾家蕩產資助的人,哪怕同樣衣衫襤褸,同樣形銷骨立,但他們一個個的眼神卻依然清澈堅定,灼灼如黑暗中的螢火。

趙姒拉著容染,不由自主向一行人靠近,剛想開口套套近乎,麵前那群正氣淩然,渾身都散發出陽剛之氣的年輕男子,竟在她的眼前成了一群一身白衣的妙齡女子。

隻除了為首的小旗吳悠。

此刻的吳悠同樣也已換了一副模樣,束發金冠,紅衣如火,站在琳琅天粉色的海洋裡,被身後的白衣少女們一襯,如潔白的雪膚上忽然綻開的一個傷口,鮮血淋漓,卻紅得耀眼,紅得奪目,讓人哪怕想要刻意忽略都不可能。

比起衣著更加耀眼的是他的容貌,膚白如玉,唇紅似血。

恕趙姒孤陋寡聞,在她看來,這天下間,能夠在容貌上跟他有一較之力的,恐怕就隻有魔尊一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事先準備好的搭訕的話忽然間卡在喉間,脫口而出的隻有四個字:“你的角色?”

“太上穀少穀主洛停雲。”

答案在趙姒的預料之中。除了男主洛停雲,她也想象不出這天下間還有誰會是這副模樣了。

不愧是原著男主,不愧是紅顏知己遍天下的停雲公子,哪怕不是本尊,哪怕氣質截然不同,僅僅隻是套上這層皮囊,僅僅隻是站在那裡,那絕世的美貌也依然有著讓人倒吸一口涼氣的可怕衝擊力。

特彆是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望著那雙眼睛,趙姒的腦海中自動浮現出那首著名的古風歌曲《孽海記》裡的歌詞:“他是個偷心盜,他眼底眉梢圍著我,繞啊繞。路迢迢,夜悄悄,等明月來相照。意中人,與我赴良宵……”

難怪停雲公子迷妹遍天下,有著那樣一雙眼睛的男人,哪怕氣質如吳悠般清正,也天然有著招蜂引蝶的氣場。

哪怕明知這個男人是碰不得的毒藥,哪怕明知跟他在一起就會惹上無儘的麻煩,也終會有人如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

想到原著裡的劇情,趙姒一陣唏噓。

恰在此時,周圍的空氣再度蕩起陣陣漣漪。聽著村民們那一聲聲無奈的歎息,看著眼前憑空出現的一件件道具,她知道,遊戲開始了。

第22章 22捅死了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

那股神秘力量試圖重現的正是當初琳琅天滅門慘案的現場。

故事開場就是神秘人上門尋釁的場景,舉目望去,衣衫襤褸的村民早已不見了,眼前隻有一個個各就各位的琳琅天弟子和殺氣騰騰的神秘人。

意識傳輸劇本也就算了,竟然還帶現場特效,趙姒一時間竟對那股神秘力量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果是在原世界,這位一定會是個了不起的導演。

一聲“開始!”現場頓時陷入一片廝殺。

劇本中慘案發生的時候女主雲音並不在現場,趙姒吃驚地發現自己竟然是以旁觀者的視角被一層薄膜隔絕在現場之外,仿佛原世界拍攝之前,在現場等戲一般。

身為頂流小花,趙姒早已習慣了鏡頭,然而,這片幻境中卻並沒有類似攝像機之類的東西。不僅沒有攝像機,她甚至看不到除“演員”之外的其他人。如果不是某些人身上的表演痕跡實在太重,她甚至都要誤以為眼前的一切就是真實發生的現實。

無論是修真者之間的鬥法,還是拳拳到肉的肉搏,都真得不能再真。

琳琅天擅長音修功法,明明演員隻是一幫不通音律的村民,然而戰鬥中的那些曲子卻精妙絕倫,嘈嘈切切,鏦鏦錚錚,殺伐之氣淩然。配合著不時激發的陣陣衝擊波,那效果不知要氣死多少特效師。

琳琅天都是女修,自古就是以美女如雲聞名整個修真界。

此刻的現場,樂聲與人頭共舞,鮮血與花瓣齊飛。

簡直就是暴力美學的極致。

人世間最無奈不過花凋。美人如花隔雲端,然而,此刻,美人與花兒都在死去。死在極致的暴力之下。

趙姒的腎上腺素不由自主開始狂飆,她覺得自己忽然有些理解那股神秘力量了。如果她是滅門琳琅天的罪魁禍首,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