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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我、我我我害怕。”

“當然有用。”衛南映“唉”了一聲,絲毫不覺得自己的餿主意有多餿,以傳聲符向慕魚回消息,“彆害怕,這陰天黑地的最容易滋生邪惡,你隻管張揚,一定會出事的。”

張揚未必會引來凶手,但一定會出事,衛南映的嘴仿若開了光,在晃第十一圈時,凶手沒來,玉簫門的人又浩浩蕩蕩開始挑事了。

“慕魚,我看你這張臉我就惡心。”

在程牧風一事上,還有個始作俑者蘇霓裳,兩個人男渣女賤,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委實般配。

比如這蘇霓裳,程牧風移情彆戀,不,浪子回頭了,和當初拋棄自己一樣決絕要同她解契,明明是程牧風的錯,她舍不得整正主,成天來自己這裡撿軟柿子捏?

慕魚:“不惡心,程牧風還誇好看呢。”

這句話如同點了炮仗,蘇霓裳領著玉簫門那群人氣勢洶洶,徐穎瑩又開始冷笑,“你還當真覺得自己了不起,你不就是憑著自己的好臉麼,沒有這張臉,你這廢物拿什麼跟人家比?”

臉骨受傷是蘇霓裳心中永遠的痛,即使是風雪崖的神醫,也隻能將她的臉恢複七成。

就如同對敵嘲笑她根骨差那般,慕魚也發現言語傷人不見血,開始挑撥離間。

“不僅是我,徐穎瑩就是你站在你好姐妹眼前,你也是有資格驕傲的。”

比慕魚相貌差是心病,若是比身邊一個本不算出眾的朋友比了下去,那滋味……徐穎瑩立刻反應過來,“你個賤婢離間我們!”

“霓裳你不要亂想,你、你的臉,我隻比你好一點點,我、我也不是那般好看……”

徐穎瑩越描越黑,不負眾望開始暴跳如雷,認識這麼多年,慕魚知道對方也就這麼點欺軟怕硬本事,二話不說亮出聞雲兮送的攻擊符,火光一閃便推出大層火光,將徐穎瑩重重擊倒在地。

一片哄鬨之際,沒人注意到,逐漸暈染出來的墨色大片大片湧來,比黑夜還要厚重。

蘇霓裳果然中計,忽然喃喃地,“也是啊,都比我強。”

世間女子誰人不愛美?慕魚表情一變,唯恐天下不亂地繼續添油加醋。

“當初你綁我入水牢,徐穎瑩說有什麼撞了她才導致你被自己的匕首傷到……但是哪裡有什麼異力,難不成……是你做的?”

目光掃過徐穎瑩臉上,語氣停頓,配上那看似乖巧無害的雙瞳,真讓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話。

徐穎瑩大怒,捂著心口反罵,“你胡說,我與霓裳相識十幾年,就憑你幾句挑撥就能成?霓裳你彆……啊!”

黑色霧氣越暈染越濃,像不透風的紗布兜頭蓋來,所有的照夜珠全部碎裂,黑暗中隻有惡鬼啃食般的細碎聲響。

慕魚:“!”

不知名的妖魔從黑暗中四處爬來,被發現了蹤影,便開始瘋狂襲擊玉簫門子弟,冥冥中無數怪異力量相互推搡,而襲擊力量最先襲擊的,便是上一次僥幸逃過一命的蘇霓裳和慕魚。

“哐當”一聲,刀與利爪相互碰撞,火花串成一片,火星子蹦在地麵,直直撒開。

什麼也看不清,各種看不懂的鬼怪襲麵而來,慕魚隻感覺腳下一空,被那片黑暗包裹,不斷下墜,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異樣的腥臭味,令人作嘔。

忽然下墜感停止,慕魚從腥臭味中聞到一股清冽的檀木香,她抬手就揪住聞雲兮的袍子,“他們來了!”

衛南映餿主意的目的地,就是在這一處偏遠地,空曠且廣闊,還四下無人,正對上無極山脈這一片晴朗的星空,極像是夜約賞月觀星星的最佳私會地點。

又正好碰上以為在偷她男人的蘇霓裳,這簡直就是個活靶子,將那暗地裡飼養魂魔的歹徒逼了出來,果然在無極脈中!

聞雲兮先救出玉簫門幾個尚未受侵擾的弟子,另一端衛南映領著司祀閣一群人趕過來,與那不能稱之為魂魔的怪物廝殺在一起。

魂魔會根據特定的規矩殺人,這片不知名的黑氣則是逢人便攻擊,好在司祀閣弟子修為都極其強悍,數十招之下,那層黑氣逐漸變小,最後化成一個妖貓形狀。

黑暗中不知道有誰喊了一聲,“仿暴貓!”

“衛南映,看好人。”聞雲兮忽然臉色凝重,揚起長劍攻了上去,霽雲劍在夜空劃出幾道亮痕,刀劍的“鏗鏘”聲混合暴貓的嘶叫,直叫人從頭冷到腳,連後背都是一層汗。

衛南映納悶,“仿暴貓和如銀一樣,都是半成品,而且這東西還被魔氣侵染,邪氣得很!”

好在聞雲兮劍術高明,數十招之下將那怪物抽筋剝骨,隻剩小小一片,那一片裡麵似乎還裹了個人,此時正奄奄一息,無力地被仿暴貓拖拉著走。

是不知道何時被裹走的蘇霓裳。

隻見聞雲兮手腕一震,霽雲劍飛擊而出,“咻”一聲,直中那妖物心口。便直聽“咕嚕”一聲,一隻通體潔白如雪的半蛟將仿暴貓的屍體吞裹入腹。

玉簫門死死傷傷,損失了一大片人,剩餘的幾個也都受了不輕不重的傷,最嚴重的屬倒在地上的蘇霓裳,不知道何時被仿暴貓吞噬,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氣息微弱,怕是修為大損。

聞雲兮收回霽雲,垂頭盯著蘇霓裳看了一瞬,慕魚雙手接過如銀,也隨著他目光看過去,隻看到一張坑窪的臉,兩道橫穿麵部的巨大疤痕×在臉上。

不可謂不觸目驚心。

慕魚:“……”

鳳鳴閣內。

檀香淺淡,還混有時有時無的藥香。

衛南映看慕魚慘淡的臉,嘴又犯欠,“咋啦,又想吐啦?你就這點本事啊?”

慕魚:“……”

聞雲兮多放了兩片安神的熏香,才讓慕魚臉色有所好轉,“讓我扮妖女衝在前麵,我都照做了,現在都受了傷還訓我。”

這委屈的聲音配上那乖巧的表情,任誰看了都覺得自己是個混賬。

聞雲兮望向衛南映,被這殺氣騰騰的目光戳到的衛南映“嘿嘿”兩聲,立刻雙手奉上藥膏,“這次大功告成多虧了你,來二祭師親自為你調的藥,無比靈驗,你吸一口,保證所有的惡心一掃而光。”

慕魚:“你走。”

“這仿暴貓不是青雀司倒的那一天就消失了麼,怎麼又出現在無極門?”衛南映百思不得其解,問聞雲兮,“難不成阿虞死的時候放出了……”

“如銀看了成色,那隻暴貓是新的,是有人新煉製出來的品種。”聞雲兮道,“無極門內還有人在挑事。”

這下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

慕魚雖入司祀閣不久,但自上次提到古青雀司後聞雲兮表現異樣開始,便打聽了一些東西。古青雀司有神脈,內部也藏汙納垢堆了些不為外人所知的東西,比如半成品如銀。

慕魚雲裡霧裡,半成品便是半成品,煉製出來的又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暴貓戾氣過於凶猛,沒過多久如銀又開始嘔吐,慕魚立刻掏出二祭師親手調製的高級藥品,湊到如銀麵前,“吸一口就好了。”

於是在所有人目光中,被衛南映誇上天的二祭師親手調製藥讓如銀吐得更狠了。

而重點不是如銀難以化解的暴貓戾氣,而是戾氣中間的,一顆小小水晶石似的點綴,呈透明的六邊形,璀璨奪目,驚豔動人。

第31章 你看到了什麼

這塊水晶極為純粹, 不似凡品,衛南映剛想讓同曦去查一查這水晶來於何處,就聽慕魚開口回道,“這是蘇霓裳的本命仙器, 霓光玉髓。”

聞雲兮看她, “你見過?”

本命仙器不是一般的器具, 是極為理想的承托本體性命,極為隱秘, 比如衛南映的本體仙器是一盞紅心燭燈,當年魔人攻入青雀司時,他便是靠著那未滅的燭燈, 才僥幸從屍海中留存了一絲心氣。

慕魚望向其他人有些懷疑的目光,麵露難色, 也不太想回憶從前的事, “這東西就是她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又得觸碰到那一段叫人泛嘔的過去, 慕魚的語氣都顯得不耐煩, 她解釋道,“我在程牧風那裡見到的東西。”

就是無意間看到那一塊霓光玉髓, 又察覺是蘇霓的, 她才察覺了兩人之間的奸情。否則依照程牧風那性格,可能還會再瞞些時間, 沒想到啊,程牧風這次來真的, 這麼寶貴的東西也還了回去, 還真是鐵了心上演一處浪子回頭的好戲。

風鳴廊上燈光淡淡,卸去了一半夜燈,隻餘見渡魂鈴有一聲無一聲的回響, 也隨著晚風散去。

到了時間,聞雲兮過來接如銀,看到悠長燈下盤腿坐著的人。

燈光黯淡,人影瘦長,小姑娘托著腮望著一山的精致,長睫在眼瞼上投下細細的陰影。連一旁的如銀也安靜如雞,沒有一點聲響。

聞雲兮坐在一邊,“人生那麼長,有一兩段不好的經曆未嘗不是好事,及時止損比無力回天要好得多。”

星河爛漫,簷角處的鈴鐺隨風一動一停。

衛南映帶了人去密訪玉簫門,蘇霓裳的本命仙器存於仿暴貓體內,極有可能被魔氣感染,及時盯住人,順藤摸瓜或許會有所結果。

空中忽然升起許多天燈,紅紅黃黃,暈染在空中,整個夜色也開始明亮起來。便聽聞雲兮道,“點了燈,所有該有的不該有的負麵情緒放在裡麵,可隨風而去。”

慕魚一轉頭,看到光影中的長人身姿,所有煩燥鬱悶一掃而光,“好!”

本以為慕魚被戳透了心事,要沉頓許久一段時間,沒想到恢複得這般快。

聞雲兮望向喜上眉梢的小姑娘:“……”

慕魚將如銀還回去,走得飛起,悲傷什麼悲傷,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悲傷了。

雖說那隻被汙染的暴貓已經被捉到,而衛南映將那一片空曠荒道翻了底朝天,一根草都沒放過,也沒找到控製仿暴貓的外力影響。

所以慕魚仍舊要在學堂上晃,夜間再一次被衛南映要求去四下無人的地方招搖。

新挑的長裙顏色粉嫩得如同樹梢頭的櫻花,裙腳墜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流蘇,連邊角都是銀線縫製的,當真是花哨到人的骨子裡。

慕魚一看,嘴角一抽:“誰挑的?”

衛南映自豪一笑,“不好看麼?”

“又不是你穿,你當然不用負責任。”

衣服算得上好看,怎麼說呢,穿這一身去學堂就仿佛是唱戲的,扮演的粉色蒲公英精,巨大雪白一朵,好不清純好不做作。

衛南映表示,就是要做作,如此做派飄逸,才能吸引賊人目光。

“玉簫門那邊仍舊沒有消息?”

大概是實在看不慣衛南映的誇張做派,聞雲兮開口岔開話題,“蘇霓裳是否受侵染?”

蘇霓裳雖被妖貓裹挾,且本命靈器被吞噬,但根據衛南映回報的消息,那玉簫門千金絲毫未傷,且身體安漾,一絲異狀都無。

沒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