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1 / 1)

管是無端的猜測,喻淮還是打電話給王特助,讓他請私家偵探將時鶯近幾個月來的所有動向都查清楚。而他自己則開車飛馳回了小區,想要在物業那邊調監控出來看下會不會找到點線索。

追蹤罪犯的事乾得多了,時也這邊進展很快。判斷了下時淼從那片區域出來大致的打車位置,隨即從監控視頻中鎖定有關出租車。查清車牌號後,時也立馬著手聯係出租車公司,要到那位司機的聯係方式,問他時淼的下車方位。

得到一個地址,時也拿著車鑰匙就出了警局,一邊開車一邊接了耳機,給喻淮撥了個電話。兩撥人往出租車司機所說的那個地方趕,到了後發現是郊外一個很偏僻的林子,平時不會有什麼人來。

站在小道邊,看著那麼大片的林子,時也與喻淮顧不得許多,撥開雜草與荊棘,往裡麵走的同時大聲呼喚時淼的名字。找了一圈沒見人,兩人在林子邊緣的河道邊會麵,沿著河又找了一遍。

天色漸暗,還是沒有找到人。喻淮與時也心裡沉甸甸的,一對上視線誰都沒有說話,可眼裡的擔憂是如出一轍。被人故意約到這麼偏的地方,找了這麼久也沒絲毫線索,不用想都知道怕是有危險。

就這樣離開這兒,喻淮不甘心,還想再找一遍。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時也攔著他沒讓去,沉著臉道:“林子這麼大,天黑了不僅不好找,興許還會有蛇什麼的出沒。你回去等消息,這事移交給警方。我馬上聯係人過來,會找到淼淼的。”

喻淮不肯走,還想往林子裡跑。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打來的。接起來一聽,那邊說是警察。問喻淮認不認識一個叫時淼的,說人現今在醫院,讓家屬過來一趟。

“淼淼在市醫院,快走!”接了電話,喻淮飛快地往車子那邊奔去,路上踩著小石子差點摔一跤。

就愣了一秒,時也跑得比他還快。鑽進車裡扣上安全帶,降下車窗衝喻淮喊:“上車,我開的快!”

調轉了腳步,喻淮上了時也的車子,將自己的限量款跑車留在了原地。在他拴上安全帶後,車子唰的就飆了出去。風從車窗灌進來,在他耳邊呼呼的吹。盯著不斷倒退的路側風景,喻淮隻希望車子開得再快一點,最好下一秒就能到醫院門口。

原本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在時也飆車的速度下,隻用了四十分鐘就到了。一到醫院,喻淮直奔住院部,到服務台那裡問叫時淼的病人住在哪間病房。

護士給他指了個方向,報了個房間號。喻淮又跑著過去了,緊隨著追過來的時也隻瞧見他踉蹌的背影。

到了病房門口,見門是打開著的,喻淮迫不及待想要進去。剛踏進一隻腳,他就看到有個護士在病床邊倒騰,不曉得在乾什麼。忽地那人一把扯了被子,將時淼的臉給蓋住了。

從喻淮的角度看,時淼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燈光襯得她的臉色慘白。如今慘白的一張臉也被白色的被子蓋住,喻淮一下紅了眼眶,眼淚登時飆了出來。

見喻淮站在門口成了一座雕像,時也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把他扒拉開湊過去看。瞧床上蓋了一層白布,他的反應比喻淮好不了多少,不自覺地倒退了一步。

護士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響,回頭看一個大男人哭得稀裡嘩啦的還嚇一跳,不解道:“你哭什麼?”

看那個哭得慘兮兮的帥哥想往裡麵走,護士攔了他一把:“等個二十分鐘吧,這房間開著紫外線燈殺菌呢,人的皮膚直接照射到不好。”

說著護士就把喻淮趕出去了。關上門後,她看了眼喻淮,又瞧了下神色怔怔的時也,恍然地問:“你們就是病人的家屬吧?警察同誌都等你們好久了,目前在醫生辦公室那邊。我帶你們過去。”

“等一下。淼淼,就是你說的病人,她、她是不是傷得很重?”喻淮聲音哽咽,似乎鼓足了勇氣才問出這句話。

“啊?不重呀。”護士奇怪地睨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哭什麼:“就是嗆了幾口水,身體機能一切正常。不曉得什麼原因還沒醒,問題應該不大。具體的,你們待會兒可以問醫生。”

“嗝,那你為什麼要把她臉給蓋上?”喻淮懵了,腳下步子都停了下來。

哪知護士比他還懵,耐著性子又解釋了一遍:“剛不是說了殺菌麼?紫外線燈光直接照到皮膚上不好,所以才將臉遮了遮。”

“所以,她沒事?”時也抓住了重點,麵上的表情都明朗了起來。

“當然沒事。”護士都要被問煩了,領著他們到醫生辦公室門口後,腳下生風地轉身離開,生怕他們再揪著同一個問題反複地問。

啪嗒,一顆晶瑩飽滿的淚珠滴落在地麵,剛被拖得能夠照出人影的地板瞬間綻出一朵小小的水花。喻淮沾著霧氣的睫毛顫了顫,與時也麵麵相覷。

良久,兩人默默移轉了視線。時也掩飾性地握拳咳了咳,目光飄忽不定:“那什麼,我先進去。你要不,先去洗把臉?”

“……”喻淮沉默不言,羞恥地背過身擦了擦臉,一轉頭又是平時那個漠然的表情,聲音冷冷的:“不用。”

推門的氣勢霸氣且有力量,仿佛剛才哭成那副模樣的不是他一般。時也看得好笑,對喻淮加深了了解的同時,心裡滿是欣慰,覺得將妹妹托付給這樣一個人似乎也不錯。

對喻淮這樣的富二代,時也是有一些看法的,總認為富二代享受慣了,身上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毛病。第一次遇到時淼時,她就已經跟喻淮住在一起了。時也不好說什麼,就暗中查過喻淮,知道他並非平庸之輩,也沒有那些風流史,這才稍稍放了心。

事實證明,妹妹的眼光還是好的。就衝那豆粒大的淚珠,時也都不好意思說喻淮對妹妹不上心。

進了醫生辦公室,果然有警察在那兒等著。時也的臉色一秒嚴肅下來,亮出證件,就開始與等著的警察同誌交接情況了。

醫生說病人沒什麼大礙,至於至今未醒的原因暫時沒找到。不過讓他們也不要太擔心,住院觀察幾天再說。時也與喻淮都鬆了口氣,麵上稍顯倦色。

接下來的事喻淮幫不上忙,時也讓他在醫院守著時淼,而他自己匆匆趕回了警局,打算調查清楚整件事情。

聯係他們的警察同誌說,這樁事很大可能不是意外。時淼的確是在郊外那片區域找到的,是幾個去那河邊釣魚的人把她送到了醫院。

據那幾人說他們本來是去那兒釣魚的,剛選好點坐下,連魚線都沒來得及拋,就聽到噗通一聲。看見不遠處有人落了水,他們連忙趕過去救人。

靠近後,就瞧見有個穿黑衣裳的人倉惶沒入草叢跑遠了。他們急著把人撈上來,也沒敢去追。看那身形,那人估計是個男的,可能年紀不大,因為逃跑的速度非常快。

有了這些線索,時也連晚飯也沒顧得上吃,回到警局就開始排查距離那片林子最近的監控錄像。想要找到更詳細的線索,儘快將那個穿黑衣裳的男人抓到。

而時也走後,喻淮是一步都不敢離開醫院。他聽警察說大概率是蓄謀殺人後,這心裡就一陣後怕,生怕一眨眼時淼就又不見了。

想了想,喻淮給喻父喻母打了電話,告知了他們時淼的情況。而時父時母這邊也接到了時也的消息,兩家的家長都在往醫院裡趕。到了後,誰都不肯走。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44章 四十四隻桃花精 沒有

“醫生說沒有大礙, 不用太擔心。這裡我守著就行了,你們回去吧。”喻淮是沒想到自己爸媽還有時父時母都來了,並且喻母一到就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那哭的架勢與喻淮是一模一樣。

時母比較含蓄些,就是紅了眼眶。淚珠子還沒掉下來,就被她自己用紙巾擦去了。她坐在床邊握著時淼的手, 聽得出來聲音都在抖:“不知道是誰,居然做出這樣的事?那人抓到了嗎?”

喻淮搖頭, 又勸他們回去等消息。可他們都不願走,於是幾個人就擠在病房乾坐著。還好另一張床位沒有人, 跟護士再要一張陪護床,喻淮自個兒在椅子上將就一下, 一晚上也就過了。

經過一夜不眠不休的排查,還真讓時也找到了十分有用的線索, 憑借著那條線索鎖定了嫌疑人。是個叫趙啟峰的,今年二十五歲, 普通本科畢業,畢業後就在家待業,至今沒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家裡有兩套房, 靠著收租維持生活。

確定了目標人,第二天天一亮, 時也就帶人出了警,稱是物業的工作人員才把門敲開。開門的不是趙啟峰,而是他的奶奶。老人家今年七十多歲了, 說話哆哆嗦嗦的,看著時也他們還問有什麼事。

“我們是趙啟峰的朋友,找他有點事。不知道他在家麼?”時也攙著老人家進屋坐下, 沒忍心告訴她真相,就隨意找了個說辭。

老人家一聽可高興了,樂嗬嗬地道:“在家。你們等著啊,我去叫他。”

“峰子,你朋友來家裡了,還不快點出來。”家裡是兩層樓的,趙啟峰的房間在樓上。老人家手腳不便,就站在樓梯口喊他。喊完還對著時也他們笑,感歎道:“峰子這人性子靦腆,平時就喜歡悶在屋裡不出門,沒想到還交了你們這些朋友。我可算是放心多了,真怕他一個人悶在房間裡悶出病來。”

或許是少有人登門,老人家很是健談,說了好多話。時也一直耐心聽著,可三分鐘過去了,樓上還是沒有動靜。他不禁站起身,朝旁邊的隊友使了個眼色。

幾人慢慢往樓上走,將趙啟峰的臥室圍住了。先是敲門沒人應,沒辦法隻得一腳踹了開。可偌大的臥室沒有個人影子,隻窗戶大開著,絲質的窗簾被外麵灌進來的風吹得飄了起來。

“時隊,被那小子跑了。”一起來的隊友站在樓上對時也喊了聲,隨即伸著身子從窗台那兒往下望,隻看見一根晃悠悠的粗繩:“好家夥,這可是四樓,這人動作夠快的呀。”

其他隊員都去追了,而時也則留在臥室裡觀察。他環視了一圈這房間,發現這裡沒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空間雖大,卻很空曠,一眼就能看到全貌。

仔細留意了床頭櫃上的物件,時也將一個相框拿了起來。裡麵夾了張照片,而照片中是時鶯。陸陸續續的,在這房間他找到了更多有關時鶯的東西。什麼寫真集、海報、親筆簽名照,還有很多張電影票根,電影的主演都是時鶯。

由此可以判斷趙啟峰是時鶯的粉絲,甚至可能是狂熱粉。因為除了電影票根那些東西,時也還在半開的櫃子裡找到了幾大箱時鶯代言的產品。口紅之類的化妝品就不說了,就連衛生巾都有。整整一大箱,還是開了封的。

而臥室自帶的衛生間中,也貼有時鶯的照片,上麵還用口紅畫了個愛心。用過的衛生巾丟在紙簍裡,沾了汙濁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