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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眼見著時鶯跟見了鬼似的跑那麼快,她連忙跟了過去,終於在洗手間門口追到了人。她喘了口氣,疑惑地問:“你跑什麼呀?”

“沒、沒什麼。”時鶯捏著手提包的手逐漸收緊,身體緊繃著,麵上的神情也很是不自然,分明是有什麼的樣子。

可她不說,王姐也不曉得發生了何事,隻當她是被氣著了,安慰道:“算了,三水不肯為你打造劇本,多的是更有名氣的編劇願意,為這種事生氣不值得。不過你說她是親堂妹,可瞧著關係也不怎麼親厚?”

餘光中探到似乎有人躲在不遠處盯著這邊,時鶯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她很想拉著王姐趕緊走的。可轉念一想,一個念頭忽地浮現在腦海中,她穩了穩情緒,故作低落沮喪的姿態,傷感道:“我把人家當親妹妹,可人家不一定是這樣看我的。”

“我這堂妹自小嬌生慣養,吃不得半點苦。偏生父母極度溺愛,養成了如今這副不近人情的性子。她看不上娛樂圈的人,覺得圈子裡的人都臟,連帶著對我也沒有過好臉色。”

“見我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就認為是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她今天會拒絕得不留情麵,我早就料到了。來之前本還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覺得她尚且把我當作姐姐,今兒一看是我多想了。”說著,時鶯臉上應景地擠出一抹苦笑,手指在眼角處擦過,似是在拭淚。

王姐是不清楚時家的事的,她對時鶯的家庭背景都隻是一知半解,隻曉得她是時家人,家裡人都很寵她。如今一看也不儘然,王姐歎了口氣,拍著她的肩膀:“你這妹妹也不值得深交,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搞有色眼鏡來看人那一套。小小年紀養成了那種性子,將來不一定走得了多遠。”

耳邊的安慰時鶯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她一直注意著不遠處角落的動靜。瞥見一抹衣角走遠了,她總算舒出一口氣,臉上醞釀的悲傷情緒一秒鐘褪了下去,勾唇道:“王姐,你說得對。她那樣的性子,不一定走得了多遠。”

“你想通了就好。”情緒來去如此之快,王姐沒有對時鶯生疑,以為是自己的安慰起了效果,轉了話題道:“我最近給你挑了幾個不錯的劇本,還有一些高奢代言。你回去就翻來看看,有感興趣的我再去聯係。”

知道時鶯很在意周凝躥紅的事,她便出於關心提醒了幾句:“娛樂圈爆紅一時,轉瞬花開敗落的藝人有很多。沒必要過多的在意彆人,先把手頭工作做好才是底氣。”

又是這些老生常談的念叨,時鶯感覺十分煩躁,心想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周凝才是她前進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就不能給她冒頭的機會,否則她隻會一路花開。

可現今解約星光娛樂,再跳槽到環球影視的事兒基本是不可能的了。都拖了一年,每回與那邊的助理聯係,對方都說喻總的行程已經排滿,需要另外預約時間。

再怎麼不願承認,時鶯也明白喻淮沒有簽下自己的意思,連見麵談一下條件的機會都不給。既然無法跳到另外一個更大的平台,她就隻能牢牢地攥緊手頭的資源,坐穩星光娛樂一姐的位置。

而王姐是公司的老人了,能夠爭取到的資源不少,她自然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性地對她了。即便心裡不耐煩,麵上還得裝作認真聽取意見的樣子。

王姐隻覺得時鶯的脾氣好了不少,也能夠好好聽她說話了。這讓她欣慰不已,摩拳擦掌地想把更多的好資源捧到時鶯麵前。在這一點上,王姐還是有野心的。她不僅想捧出一個三金影後,還想將時鶯捧到更高的舞台,為世界所熟知。

一場見麵不歡而散,時鶯沒有掩飾過自己的不滿,而時淼看出來了也沒在意,心裡反而隱隱鬆了口氣。本來就不是多好的關係,何必裝得親密無間?這樣剛剛好,省得她還為時鶯的有意親近感到煩惱。

自那天後,時鶯倒是沒有再來打擾她了。偶爾在時家見到麵,也就淡淡地點頭示意。時母還看得奇怪,問她們是不是鬨矛盾了。

時淼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而時鶯親昵地摟著時母的胳膊,嬌笑著撒嬌,說沒有的事。就是最近工作忙,身體有些疲倦。何況她比妹妹年長幾歲,三歲一代溝,她們之間差不多都有兩個代溝了,喜歡的東西、聊的話題總是不一樣的。

這個理由時母能夠接受,她也能看出時淼沒有多親近這個堂姐。感情的深淺這種事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改變,況且人與人間的交往還是要看緣分的。或許女兒與時鶯就是聊不到一起吧,時母也沒有硬要她們湊到一起相親相愛的想法,就這樣各自安然就很好。

接了環球影視的定製劇本後,時淼比以前更忙了。除了每天的更新,她還要抽空琢磨新劇本。其實寫劇本與寫文沒有太大的壁壘,本質還是講好一個故事,都少不了時間、地點、人物、情節發展這些要素。

謝天謝地喻淮終於放棄了每天提溜著她上下班的這件事。因為喻淮發現把人拴在褲腰帶上走哪兒帶哪兒也沒用,小桃花精長了腳的,她的腳有自己的想法,一不留神就溜沒影了。

有了更多自由空間的時淼高興壞了,每天在家裡過得悠閒自在。除了感覺喻淮變得愈加奇奇怪怪之外,一切都很舒心。

又一次被周翊無情地催稿以後,時淼的視線適時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見喻淮果然又用那種控訴外加悲憤的目光盯著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迷茫的問:“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又是周翊發來的信息?”不用時淼回答,喻淮已經能肯定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微微擰了眉,他端了一杯水到嘴邊,喝之前不動聲色地給某人上眼藥:“編輯需要與手底下的作者聯係這麼頻繁麼,該不會是假公濟私吧?”

一個月也就聯係那麼一兩回,要麼為了催稿,要麼就是催促她開新文的,這也不頻繁呀。時淼瞄了喻淮一眼,小聲反駁:“周醫生不是那樣的人。他忙著跟林舒要寶寶呢,哪有那麼閒啊?”

“噗!咳咳。”喻淮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嗆到喉管裡直咳嗽,震驚地抬眼:“你說什麼?周翊跟林舒?”

“他們已經結婚了呀,你不知道麼?”時淼扯了兩張紙巾給他,繼續道:“秦嶼都知道的,也就是一兩個月前的事。”

“……”沉默著擦了擦嘴,喻淮陷入了沉思。

連秦嶼都知道的消息,他竟然一點風聲沒聽到,現在他的消息接收已經如此滯後了嗎?

更關鍵的是,他還死咬著跟周翊較什麼勁兒啊?簡直是浪費時間。不到一分鐘,喻淮的心情由陰轉晴,翹著唇角道:“哦,是麼?那真是一件喜事。”

讓他喜聞樂見的事。

第34章 三十四隻桃花精 沒有

這陣子大家似乎都忙碌起來了。周凝在國外, 進組拍戲後就很少露麵。秦嶼的公司要準備上市,平日連遊戲都沒空上線了。而喻淮要談一筆生意,需要到外省出差兩天。

一個人在家的時淼第一次覺得屋子裡太空曠了, 仿佛喻淮一走,就將那一丟丟的人氣跟著帶走了似的,周圍瞬間寂靜了下來。晚上不敢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彆墅裡住, 她便收拾了幾件衣服,想去跟林舒擠一擠。

正好周翊最近也忙的很, 有時候輪到他值班就直接睡在醫院。林舒一個人也覺得有點無聊,恰巧時淼來了, 兩人可以做個伴。

“喻淮把你看得跟眼珠子一樣,今天竟然舍得放你出來了?”林舒睡前習慣喝一杯紅酒, 她給時淼也倒了一杯,笑著揶揄道。

時淼也沒怎麼喝過酒, 將高腳杯湊到鼻間聞了聞,有股清甜的味道。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忽地眼眸一亮,將一小杯紅酒一口氣喝完了後才緩緩道:“喻淮不在,出差去啦。”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難怪。”林舒揚眉, 見時淼白嫩的小臉上逐漸染上了胭脂紅,漂亮的雙眼水光瀲灩, 蒙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她心中一動,伸手捏住小姑娘一邊的臉頰笑得莞爾:“酒量這麼差,以後出門就不要沾酒了。”

省得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蹙了眉頭, 時淼拍了拍自己有點發燙的臉,覺得身子輕飄飄的。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就隻是微醺而已, 腦子還是清醒的。她皺著臉,半晌搖了搖頭:“不喝了,頭有一點點的暈。”

“正常,這酒度數是不高,但也架不住你喝那麼猛。”林舒給她喂了杯水,將人牽到床上躺著,她自己也掀開被子躺了上去:“本來還想點一桌夜宵,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咱就蓋著被子聊會兒天吧。”

“好呀。”時淼眨巴著眼望著天花板,沒兩分鐘側過身,將手掌搭在林舒的肚子上,動作小心翼翼的:“你的寶寶在肚子裡了嗎?怎麼感覺不到動啊?”

“……沒那麼快。”林舒無聲歎了口氣,她就不該跟時淼說寶寶的事兒。也就提過一次吧,自那後這姑娘每回見麵都得盯著她的肚子看,好像要看出一朵花來。

與周翊是閃婚,婚後確實蜜裡調油,過得還算不錯。但誰也不能保證這種熱烈真摯的情感是否有一天會變質,總得需要一段時間去檢驗的。何況她還年輕啊,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玩心還沒收呢,沒準備好迎接一個新生命的到來。為人父母的擔子那樣重,她怕自己做不好。

將手收回來,時淼表情有些遺憾:“等寶寶出生了,可以借給我玩嗎?就玩一天。”

“行啊。彆說一天了,我直接打包送到你家,到時候你可彆嫌煩才好。”林舒想起了自己親戚家的小孩子,一個個跟混世魔王一樣,讓人煩不勝煩。

“不嫌煩。”時淼抿著唇笑,聽林舒講起了她以前被調皮的小孩子捉弄的血淚史,說到悲憤處拳頭都握起來了,聽得出來語氣中深深的無奈。

身邊沒有小孩子,不曾為小孩子的問題煩惱過,因而時淼還挺向往林舒口中那種吵吵鬨鬨的生活,樂得直發笑。而林舒說到憤慨處停不下來,滔滔不絕地還想接著倒苦水,卻被時淼打斷了:“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紅點?”

“什麼紅點?”林舒將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往四周望了一圈:“沒有啊。”

臥室裡隻開了床頭燈,光線比較暗,時淼也是無意間瞟到投射在牆上那顆紅點的,不過片刻就消失不見了。她踩著拖鞋跑到窗邊往外看,依稀幾盞路燈在照明,大片區域被黑暗籠罩,看不見什麼可疑的東西。

把窗簾拉開將臥室遮擋得嚴嚴實實,時淼這才小步地挪過來,麵上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副做派將林舒嚇著了,她鑽到被子裡不敢出來,隻露出一個腦袋,麵色緊張地問:“到底怎麼了?不會有什麼變態殺人狂吧?”

彆看林舒平時作風豪放,其實膽子比時淼還小。沒有人陪著的話,晚上都不敢出門。何況她白天剛看了一部變態殺人狂跟蹤女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