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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瞧著跟三十多歲沒什麼兩樣。經過歲月的沉澱,倒是多添了幾分溫婉。

“我也覺得這就是我們的女兒。”時父很讚同妻子的說法。兩人長得這麼像,還能沒有親緣關係?

沒做親子鑒定、沒有任何憑證,光靠那張與時母年輕時有幾分像的臉,時淼就單方麵被時父時母認作了失散已久的女兒。約好的那天一見到麵,就激動地握著她的手不肯放。

時淼被這對夫妻的熱情包裹著,一張小臉上滿是怔色。比時淼還懵的是跟著一起來的喻淮,他的視線在時母與時淼兩人的臉上來回掃過,心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要不是親母女,怕很難收場吧”。

難怪時也要說小精怪長得像他的妹妹,幾人並排在一起,確實很像一家人的樣子。要不是喻淮清楚地記得時淼是怎麼來到他身邊的,他都要相信眼前這四人真的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子了。

人跟人能生出變種的桃花精嗎?喻淮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到了約好的地點後,全程都是時父時母神情激動地在說話,時淼時不時應一下。而時也跟喻淮插不上嘴,就坐在一邊豎著耳朵聽。

在時母講著講著就要把小精怪往自己家裡拐時,喻淮終於說上話了:“請等一下。儘管外貌上是有些像,但這也證明不了什麼。”

按輩分來講,時父時母是比喻淮高一輩的,他尊稱一聲伯父伯母,讓他們先不要這麼著急認人,事情總得有個章法。

“也對。”時母還沒被突來的喜悅衝散理智,抹了抹綴在眼角的淚花,她提議道:“咱們去醫院做個親子鑒定是最穩妥的,這樣一來大家都能安心。”

時淼沒什麼意見,喻淮本來是擔心小精怪的體征會與人類有什麼不同,但他想到牙疼那回領她去醫院檢查,似乎也沒檢查出什麼異樣。做個親子鑒定,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確定了要做親子鑒定,擇日不如撞日,他們一行人當天就去了醫院。做的是加急親子鑒定,一個小時後就能拿到結果。

在這一個小時裡,時父時母是坐立不安,看得出來他們害怕等來的是一個否定的結論。而時也靠著牆壁站了會兒,薄唇一直緊抿著。相比之下,喻淮與時淼是輕鬆多了,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等著。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隨著嘎吱的一聲,醫生推門出來,手裡拿著一份報告。時父時母立馬圍過去接過那份報告,數值他們看不懂,但白紙黑字的“存在親子關係”幾個大字令他們十分欣喜,時母當場又要落下淚來。

“怎麼會?”時淼與喻淮麵麵相覷,都想不通這到底怎麼回事。

報告一出,時母火急火燎地就想帶著時淼回家去。看到時也兜裡那張照片的當天,她就將給女兒準備的房間收拾了出來,人一回去就能住下。

看出時淼還沒能接受自己突然多了幾個家人出來,時也貼心地拉住了立刻就要帶人回去的時母,說妹妹的房間布置得還不夠漂亮,有些東西還沒置辦好。等把那邊收拾妥帖了,再將妹妹接回去住也不遲。

時母一拍手,覺得他這個提議好。又跟時淼說了好一會兒話,才依依不舍地分彆。

作為小精怪活了二十年,時淼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還能擁有父母跟哥哥。回去的路上她都在沉默,害得喻淮還以為她受到的衝擊太大了。

哪知回去後她脫了鞋盤腿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如老僧入定。就那樣靜坐了幾分鐘後,忽地腦袋頂上開出一朵小粉花,她睜了眼恍然大悟:“你說這世界會不會是一本書啊,我就是穿書的天選之女,即將認回有錢的父母,走上腳踩惡毒女配,拳打無恥渣男的蘇爽之路?”

“……”喻淮隻覺自己一腔擔憂都喂了狗,歎了口氣:“你想多了。”

腦補是病,得治。

第28章 二十八隻桃花精 沒有

有了那份親子鑒定, 時父時母是什麼顧慮都沒有了,三天兩頭給時淼打電話約她出來吃飯。還說他們回去後又把房間裝扮了一番,添了些女孩子喜歡的毛絨玩具和一些水晶小擺件, 問她什麼時候搬回來住。

這極大的熱情令時淼不知所措,不知該怎麼麵對時父時母。她心裡還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女兒這件奇怪的事,因而並沒有改口叫爸媽, 稱呼都是頗具距離感的叔叔阿姨。

時母比較敏[gǎn],對時淼不肯改口叫自己媽媽感到傷心。還是時父更豁達些, 開解她說女兒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生命中突然就多了幾個陌生的親人, 難免需要時間去接受。何況感情的修補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逼得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

有了丈夫的開解, 時母好受多了,也不再執著於稱呼的問題, 每回見著時淼情緒都有所克製,生怕自己太急切把女兒越推越遠。

不再被那種欲語還休的視線包圍著, 時淼著實鬆了口氣。喻淮跟她說不必為這些事煩心,就把時家人當作跟喻家一樣的存在就行了。想不通的事就不想,順其自然就好。

時淼本來也不討厭時父時母, 就是不曉得該以什麼樣的模式去跟他們相處。經喻淮一說,她覺得情況頓時明朗了。跟時家人的相處自然了很多, 不再那麼拘謹了。

深覺這是一個極好的信號,時母開心得不行,悄悄跟時父說女兒慢慢在接受他們了。她也不再著急讓時淼搬回來住的事, 反而跟上級打了報告,想放個長假。

領導考慮到時母許久都不曾給自己放過假了,是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大手一揮準了她的申請。

有了空閒時間的時母就在家裡學烘焙,烤些小蛋糕、小餅乾之類的拎給時淼,還去喻家拜訪了喻父喻母,感謝他們對女兒的照顧。

時母都聽時淼說過了,喻家人對她很好,尤其是喻母一直拿她當親女兒對待的。時母很感激喻家,特彆是女兒還跟喻淮住在一起,於情於理她都是要上門一趟的。

不光是自己去,時母還讓丈夫跟自己一塊兒,說這樣才顯得正式。時父穿慣了休閒裝,上門那回卻被妻子逼著新買了一套西服換上,鬆散的頭發用發膠全都抹到了腦後,跟穿著一身旗袍的時母走在一起,襯得他像個禿頭的保鏢。

喻淮跟父母提過時家人的事,因而喻父喻母並不意外他們會上門來。就算時家人不來,喻母也是要上時家一趟的。未來兒媳婦剛找回來的家人,她怎麼也得拜訪一下,看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是真的對時淼好還是彆有所圖。

時家夫妻倆的名氣,喻母也是聽過的。但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看著表麵上光鮮亮麗的,私底下到底是人是鬼?總得接觸過,才能有所判斷。

喻母是抱著為時淼把關的心思接待的時父時母,哪想到她跟時母一見如故。就聊了一次,兩人已經能親親熱熱地約著一起逛街了。而喻父跟時父大眼瞪小眼,默默地喝茶。

喻父是個生意人,這輩子的文藝細胞都為了追老婆貢獻給了戲曲,繪畫什麼的他並不熱衷,也不愛搞附庸風雅那套。因而他跟大畫家時父沒有可聊的共同話題,簡單寒暄兩句就不尷不尬地喝起了茶,聽著兩個女人談得熱火朝天。

喻母跟時母對彼此的印象都很好,剛好時母放了長假,兩人空閒時間都多,平時就走得近了些。約著購物、做美容、練瑜伽,時母還在這個期間學會了搓麻將、打牌。

知道父母跟喻家有所聯係,時也本沒覺得有什麼。然而他有次下班回來就聽到客廳裡傳來歡快的音樂聲,是時母拿著手機在玩鬥地主。而他好多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老父親,卻圍著圍裙在廚房殺魚。一邊拿著菜刀戳魚,一邊碎碎念“怎麼還不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天知道被這一幕衝擊到的時也是什麼樣的心情,嘴角控製不住地在抽搐,他懷疑父母被刺激了才會有這樣反常的舉動。

他那一身書卷氣的母親從來不玩遊戲的,就算是手機上的小遊戲都不玩,彆提鬥地主了。唯一的休閒娛樂活動就是看書,把書架上的古典名著都翻爛了。

至於時父就不是做飯的料,能把菜炒熟並且味道不鹹不淡就已經不錯了。記得有一回做個小炒菜把火開得太大,時父還被躥起來的火苗嚇得哇哇叫,差點把廚房燒了。

自那後他就不下廚了,不是不想,是時也不讓。時也還想多活兩年,並不想有一天在新聞上看到自家房子著火的消息。因而時母不在家的日子,都是時也下廚,他的廚藝也是在日複一日的打磨中練出來的。

看到老父親戳了半天總算把魚戳死了,緊接著就起鍋燒油要把魚往鍋裡丟,時也嚇得趕緊衝過去阻止他。心累地把時父請了出去,自己挽了袖子開始刮魚鱗,把魚肚子剖開處理乾淨。

晚飯還是時也做的,飯桌上他委婉地問時母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父親要下廚。

時母奇怪地覷了他一眼,說男人下廚不是很正常嘛。你爸現在才四十多,還不到人老眼花的年紀,現在練著還為時未晚,不然將來誰做飯給我吃?難不成老了,我還擺脫不了守著鍋聞著油煙的命?

“……”時也無言以對,心想您也沒進過幾次廚房啊,大多數時候不都是我做的飯?

但這話他沒敢說,就覺得時母的作風好像有所改變。他媽以前是典型的江南水鄉女子的性情,溫婉柔和。如今吧,似乎剛強起來了,能夠臉不紅氣不喘地睜眼說瞎話了,也不曉得是受了刺激還是怎麼的。

要是時也去過喻家,見過喻父喻母之間的相處模式,他就不會奇怪時母的改變了。跟喻母那樣的奇女子走得那樣近,想法難免會受到影響的。

好在時父沒覺得妻子這樣有什麼不好,仍舊樂嗬嗬的。他挺喜歡下廚的感覺,現在剛好給了他一個機會。況且時父暗戳戳地想練好了廚藝,好為女兒做一頓可口的飯菜來著。

時家在圈子裡也是挺有名的,財富雖不能與喻家、秦家這樣的豪門相比,但貴在名聲好,說是書香門第也不為過。

時父的畫千金難買,在國外都是有名氣的,多少愛畫之人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時母就更厲害了,畢竟是為國家做過重要貢獻,憑實力把名字寫進教科書的女人。帶過的學生無不成材,都尊稱她為老師,逢年過節都會上門來探望。

時家貴的不是錢,是人脈,結交的都是各個圈子有頭有臉的人物。時鶯在娛樂圈能夠發展得那麼順利,多多少少也是因為她是時家人,大多數時候都願意給她行個方便。

名聲在外,多的是人想跟時家攀上關係,但時父時母為人都很低調,沒跟什麼人家走動過。可近來卻頻頻出入喻家,時母與喻母還相談甚歡的樣子,這就免不了讓注意著兩家動向的人多想了。

沒什麼生意往來,以前也沒過多的交情,這樣的兩家人忽然就走到一起了,說沒任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