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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有本事進來單挑啊!你打我,來呀。”

廚房安裝的是滑動玻璃門,上不了鎖的,全靠喻霖一隻手使勁往右掰著。仗著自己力氣大,喻霖以為喻淮進不來,因而臉上挑釁的表情要多生動有多生動。

或許人在關鍵時刻爆發出來的潛力是巨大的。喻霖在廚房裡邊往右使勁掰著門,喻淮站在外邊往相反的方向一樣用力。兩人僵持了十分鐘,誰都不肯放手。

“看,蟑螂。”喻淮提醒喻霖看後方。

喻霖並不上當,笑嘻嘻道:“這招太幼稚了,你哥幼兒園那時候就不用了。”

話剛說完,喻霖就感覺自己的腳踝處好像爬了什麼東西上來。他一隻手抵著門,空出另一隻手撩起自己的褲管。隻見有隻褐色的蟲子趴在他的腳脖子上,隱隱有往上爬的趨勢。

“蟑螂!!”喻霖原地蹦得老高,哪還有心思管廚房的門。見喻淮拎著拖把進來,竟一躍跳到了他身上,跟見著能夠救命的親人一般,嚇得聲音都劈了叉:“嗚嗚嗚,弟弟,快把那隻蟑螂碾死。”

風水輪流轉啊,喻淮抿著唇笑得善良,而後將親哥往地上一丟:“不怕。那隻蟑螂已經被你一屁股坐死了。”

聞言的喻霖臉色一僵,緩慢起身看了眼地板,果然隻有一具被壓扁的蟑螂屍體。

“……”喻霖尖叫著又去洗澡了。這次不僅把全身搓了五遍,連那身弄臟的衣服都直接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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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那天,時淼捏了兩張電影票打算去看電影。喻淮眼尖地瞅見了,一早就把自己收拾得板板正正,等著小精怪邀請他一塊兒去。然而他左等右等,隻等來了時淼拎著小包包準備出門的身影。

喻母知道她要跟朋友一起出去玩,當即又掏了一個紅包出來塞到時淼的手上,讓她儘情地玩,不用擔心回來晚了。

捏著手裡的紅包,時淼非常不好意思收下。除夕夜那天,喻母已經給過她壓歲錢了。是一張銀行卡,裡麵的金額有六十六萬。而喻淮跟喻霖可是一毛錢都沒有的。

喻淮沒說什麼,厚臉皮的喻霖還笑嘻嘻地伸手跟喻母要。結果喻母在上衣口袋裡摸了半晌,捏了兩個一元的硬幣,給兩兄弟一人塞了一個。

盯著手裡的一塊錢,喻淮臉上很是嫌棄。喻母斜了他一眼,又把那一塊錢硬幣摳走了,哼道:“不要拉倒。”

“……”他又沒說不要,喻淮無言,再次懷疑自己是父母從垃圾堆裡撿回來養的。

見時淼推辭,喻母直接把紅包塞她包裡了。而後推著她出了門,自己則飛快躥回臥室,讓她連還回去的時間都沒有。

“給你的就收下唄,我媽可不是對誰都這麼大方的。”比如對他這個親兒子,就吝嗇得一批,喻淮小心眼地想。

看時淼收下了,他又雙手插著褲兜,揚著下巴問:“你出門看電影麼?彆誤會,我就是無意中看見你包裡露出來的電影票了。”

“昂。”時淼沒有否認,把兩張電影票從包裡抽了出來拿在手上:“是凝凝主演的,她前幾天寄了兩張票給我。”

“兩張票?”喻淮用餘光覷了一眼電影票,不經意說道:“一個人也用不了兩張票啊。”

“的確是這樣。”時淼點頭,唇角凝了一點笑意:“本來呢,如果是不同的場次,我可以去看兩遍的。偏偏是同一場次,隻用掉一張票好浪費哦。”

喻淮心想可不是,加上我剛剛好。他正想得美呢,就聽到時淼幽幽歎了口氣,慶幸道:“還好凝凝的哥哥也想去,正愁買不著票,我們就約著一起去啦。”

“……”喻淮笑不出來,狐疑的目光掠過小精怪透著單純的一張臉:“他會買不著票?周凝就沒給她哥也寄兩張票過去?”

“周醫生說沒有。”時淼補充了一句:“票源緊張,這電影票挺搶手的。”

自官博公布了將近三分鐘的片花出來,網上已經期待瘋了,大部分是時淼那本書的書粉。彆小看書粉的力量,宣傳起來比片方買微博熱搜的力度還大。剪視頻、畫插畫、製作卡通人物頭像等,三分鐘的片花真真正正被玩出了花。

何況書粉人數很多,包含的年齡階層也廣。中學生、大學生,以及三四十歲的打工人這個年齡層的人是最多的。這些人消費能力相對強,而且也舍得花錢去看電影。在電影票預售階段每人都買了個三五張,準備跟家人或者朋友一塊兒去觀賞。

相比書粉的狂熱,周凝的粉絲與衝著導演名氣去觀影的那些人對票房的貢獻力量就弱了很多。前者是波濤洶湧的大海,後者彙集成涓涓細流。不說可有可無,但無法與一望無垠的大海相比擬。

這部電影在預售階段的票房就已經高達十個億,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時淼沒想過自己有那麼多書粉,導演沒想到書粉的購買力那麼強,驚訝過後便是狂喜,直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都賣出那麼多票了,還有好多書粉在微博上吐槽買不到票,讓片方支楞起來。又去當地影院的官網留言,罵他們乾什麼吃的,不曉得多安排放映的場次嘛,有錢都不賺的?

各地的影院也委屈啊,春節上映的電影那麼多部,誰曉得這部平平無奇的刑偵探案電影在預售階段就爆了。他們起初排得最滿、最多場次的電影是時鶯與當紅炸子雞主演的一部科幻片。

炸裂的特效,帥哥美女的搭配,再加上三金影後時鶯票房的號召力。不說劇情與演技,就這陣容還能被彆的片子壓了?原先他們以為必須不能啊,沒看好些優質電影都避其鋒芒,另擇日期上線放映嗎?

可這部被資方看好的科幻片預售票房,偏偏才到那部刑偵探案片的一半。同時期準備上映的其他幾部電影預售,連科幻片的一半都沒有。反正一部比一部拉胯,就《刀鋒》這部探案片一騎絕塵。

敏銳的影院方在察覺到《刀鋒》的潛力時,第一時間就多安排了上映場次,奈何還是無法滿足市場的需求。而時鶯那部科幻片的排場又沒辦法縮減,畢竟簽了協議的。

肉在嘴邊吃不了,影院方比買不著票的書粉還心急,一個個的跟其他片方協商去了,希望能爭取到一個雙方都滿意的好結果。

尚未正式上映,票就被搶瘋了這件事還是周翊告訴時淼的,否則時淼也不知道有那麼多人衝著她的書去看電影。乍一知道這事兒,她還有點感動。

正好周翊說起他也沒買到票,時淼就做了個順水人情,邀請他一塊兒去看電影了。反正她手頭有兩張票,不用也是浪費。

“……”他說沒有你就信了?喻淮真想掐著時淼的肩膀搖晃,讓她清醒一點。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周翊那種小白臉最會騙人了!

喻淮下意識忽略了自己也是個俊俏小白臉的事情,一心就想著揭穿周翊偽善的麵孔。他又是委屈,又是惱火,最後可憐巴巴問時淼:“多了張票,你怎麼不請我一起去?”

明明他每天都在小精怪麵前晃蕩,居然還比不過給她看牙的那個周翊?難道,他們除了在周凝生日那天一起吃過飯,私下裡還有往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喻淮整個人都不好了,隔了老遠都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酸味:“長得沒我好看,錢也沒我掙的多,眼睛還比我小一圈!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的窗戶那麼小都不通風的,心靈肯定陰暗潮濕得很。”

喻淮止不住碎碎念,眼神幽怨哀婉。時淼看得稱奇,小聲道:“是你自己說不喜歡看電影,我才沒有叫你的。”

“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看電影了?”喻淮一口反駁,神情憤憤的,覺得時淼在糊弄自己。

“我才沒胡說呢。”時淼臉色認真,報了一個具體的日期出來。喻淮一聽覺得心裡梗得慌,真想在她耳邊大喊,自己就是隨口一說,你為什麼還記得啊!

那時候時淼才到他家不久,兩人的相處也不像現在這般隨性。有一回時淼問他要不要一起看電影,喻淮當時在處理一份文件,連頭都沒抬就說了句“不要,沒興趣”。

誰知道當日隨口一說的一句話,竟被小精怪記到了現在。他都不曉得該說她記性好,還是愛記仇了。

“我那時忙著工作上的事,就隨便找了個理由。其實我挺愛看電影的。”喻淮揉了揉鼻梁,想著跟時淼解釋清楚就好了。

哪知時淼“哦”了聲,蹙眉道:“你那會兒是敷衍我的。”△思△兔△在△線△閱△讀△

“……”雖然但是,也不用把話說得如此直白。

“都過去的事了,重點是我沒有不喜歡看電影。”喻淮語氣著重地強調了一遍,見時淼還是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他無聲歎了口氣,逐漸理直氣壯起來:“我也要去看電影,你出門得帶上我。”

“沒票了。”時淼茫然著臉。

“有的,”喻淮指了指她手上捏著的兩張電影票:“多了一張。”

“答應給周醫生了。”時淼有些為難:“你又沒早說想去。”

“我不管,我就要!”喻淮搶了其中一張電影票就跑,結果才跑出去幾步,就一腳踩上路邊的香蕉皮,唰的一下摔了個狗啃泥。

“你沒事吧?”事情發展太快,時淼都來不及反應的。

等她小跑過去,喻淮已經若無其事地自己爬起來了,拍了拍身上的灰,霸總的氣質拿捏得死死的:“我能有什麼事?”

“沒事就好。”時淼鬆了口氣,小聲嘀咕:“得虧沒把牙磕掉一顆,不然說話該漏風了。”

“……”喻淮麵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在嗬嗬。

你那是擔心我磕掉牙嘛,分明就是擔心我磕掉牙後會醜到你的眼睛!喻淮這雙眼,已經看透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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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搶一張電影票都摔跤了,時淼當然沒那麼狠心還讓喻淮把票還回來,隻得發微信給周翊,歉意地告訴他另一張票被人拿走了。

儘管沒明說是被誰拿走的,但周翊秒懂,回了個表情包表示沒關係。等過幾天好買票了,他再去看是一樣的。

周翊這麼善解人意,時淼更不好意思了,回他說新書會儘快開的。對方激動地打了幾個感歎號過來,發了個小熊貓轉圈圈的表情包,拉著橫幅說“愛你麼麼噠”。

一說開新書周翊就這麼激動,不愧是乾編輯的人,哪怕在放假中都兢兢業業想著自己的業績,時淼真是自愧不如。

其實時淼想多了,要是周翊有事業心那玩意兒,早回家繼承家產了。他三天兩頭就催著時淼開新文,還旁敲側擊打聽會開什麼題材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

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他既是編輯也是書粉,怎麼就不能利用職權正大光明催著喜歡的作者開文了?

時淼不知道周翊跟喻淮一樣都是自己的書粉,她一直覺得自己沒多少粉絲的。若曉得不僅是周翊,網站的其他好幾個編輯都在追更自己的書,她鐵定很意外。

獲得周醫生的大方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