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蝦放到喻淮的碗裡,笑得一臉慈祥:“弟弟,吃蝦~”

喻淮瞥了他一眼,臉上是與喻母如出一轍的嫌棄,夾起那隻蝦轉而放到喻父跟前,語氣硬邦邦的:“爸,吃蝦。沐浴著你大兒子愛心的蝦,彆浪費了。”

“……”聽著怪惡心的,喻父沉默,默默換了隻碗。

那隻被人嫌棄的蝦還是進了喻霖自己的肚子裡,他不禁哀歎單身狗沒人權。話沒說完就被喻淮塞了個茶葉蛋堵住嘴,險些把他噎著。

一頓飯在奇奇怪怪的氛圍中吃完了,喻母留時淼住一晚。而從未被挽留過的喻淮沾了時淼的光,跟著留下了。

臨睡覺前,喻母領著時淼進了客房,被褥、床單都是新的,整個房間布置得很漂亮。看時淼很喜歡,喻母笑了笑,不過一看到門口跟一根棒子一般杵著的喻淮,她的臉立馬垮了下來:“還不進來,站著乾嘛?”

喻淮心想這您給小精怪準備的房間,我進來做什麼?但在喻母像要拿鞋板子抽他一頓的目光中,他還是磨磨蹭蹭地挪了進來。喻母臉色稍微好了些,輕哼一聲走了。

“等等。”喻淮抬腳追了過去,停在走廊邊問他親媽:“您怎麼就走了?我住哪兒?”

“喏。”喻母朝剛才那個房間努了努嘴,比喻淮懵逼的表情更加困惑:“你當然跟淼淼一起睡啊,不然你還想睡哪兒?難道你想跟你哥住,也不是不行。”

“……我就不配單獨住一個房間嗎?”喻淮心累,誰他媽想跟喻霖一起住啊!

“沒空房了。”喻母不知道喻淮在矯情個什麼勁兒。不跟喻霖住,就跟自個兒女朋友一塊兒睡唄,反正他們又不是沒睡過。

喻母一直以為時淼與喻淮是睡一起的,其實這就是個陰差陽錯的誤會。前幾個月的時候,天氣還挺熱的。有一回時淼與喻母出門逛街,被喻母發現脖頸上有一塊紅痕,那形狀讓她產生了誤解,認為是被吮出來的。心想都做那檔子事了,二人還能分兩張床睡?

那會兒她光顧著樂了,以為自家的豬終於懂得啃白菜了。怕時淼覺得不好意思,就沒多問。誰知道那不是種的草莓,就是被蚊子咬了,時淼忍不住撓成那樣的。

“您又騙我,明明還有那麼多間客房。”喻淮隨手指了指好幾個閉著門的房間,眼睛裡寫滿了不會屈服的倔強。

喻母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眼喻淮,不耐煩道:“愛睡不睡,老娘說沒空房就是沒了。”

“……”沒就沒了,凶什麼?喻淮委委屈屈地往回走,路過喻霖那間客房時頓了腳步,糾結了很久打算敲門。剛抬起手還沒挨到門板,就聽裡邊飄出來幾聲沉重的喘熄聲,嚇得他瞳孔都在顫動。

作為一名五講四美三熱愛的純潔青年,喻淮哪裡碰到過這種情況?彆說打飛機了,他就連那種片子都沒看過。這一下子撞見親哥在做那種事,頓時尷尬得手都不曉得往哪裡放,僵直著身子踱步走遠。

在房間裡舒服得直歎氣的喻霖趴在了床上,打算再來一次。真的太爽了,他爸買回來這個按摩器很是實用,他打算也入手一個。下班後回家按上半小時,整個人都輕鬆了。

被種草的喻霖刷著手機準備下單,而被驚到的喻淮搖搖晃晃回了房,見到時淼才如夢方醒。他想說自己睡地板,讓時淼睡床上的。哪知小精怪往旁邊一滾,掀開暖和的被子拍了拍另外半邊床,眼眸發亮:“快過來睡覺啦。”

“……”分明是自己占便宜的事情,喻淮總覺得有那麼點怪怪的。他盯著冒著寒氣的地板看了半晌,非常沒有骨氣地脫了鞋爬上床。

誰讓現在是冬天呢?這麼冷的天睡地板,是個人都會著涼的。嚴重的話,說不準還會落下病根。他這麼年輕,又這麼有錢,當然要愛護好自己的身體了。

不到一分鐘,喻淮就說服自己坦然接受了與時淼躺在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床被子的事實。奇異的,他沒有產生排斥的心理,還有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歡喜。

身邊多躺了一個人,時淼的睡眠質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她很快睡著了,平穩的呼吸聲在黑夜裡聽得分明。相比之下,喻淮就難受許多,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側躺著,借著照進窗的皎潔月光靜靜盯著女孩兒的側臉。他發現時淼睡相特彆乖,小小的一隻窩在被窩裡,不會亂滾亂動。臉頰上鍍了一層月華,朦朦朧朧的。

伸出一根手指,喻淮輕輕地戳了下女孩兒的麵頰,軟得不可思議。難怪周凝總喜歡捏她的臉,手感竟然這樣好。戳了一下又一下,不曉得是不是被乾擾到了,小桃花精眉心微微皺了皺,直接翻了個身背對著喻淮。

沒有軟嫩的臉頰給他戳了,喻淮就望著時淼的後腦勺發呆,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第二天睜眼,淩亂的床上就他一個人。

慢騰騰將被子疊成豆腐塊狀,又將床單扯得板板正正不見一絲褶皺,喻淮進了衛生間洗漱,把自己收拾體麵才踩著拖鞋下了樓。

喻母原本是在笑的,一見到他就不笑了,板了個臉瞪他:“不到飯點不起床,一到飯點就聞著味兒出來了,狗都沒你準時。”

訓完了喻淮,喻母又笑眯眯地對也就比喻淮早起三分鐘的時淼道:“怎麼不多睡會兒,起來這麼早乾嘛?女孩子多補覺對皮膚好。”

“噗,咳咳咳。”沒被訓斥的喻霖看著弟弟那張無處安放的黑臉,頓時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心想單身狗還是有單身狗的好處的。不被親媽當成寶,至少也不會像他弟那樣被襯得跟一根狗尾巴草似的。

嘖,真可憐。

對著喻淮那張無奈、憋屈的臉,喻霖笑嘻嘻地多吃了兩碗飯。

處處被嫌棄的喻淮從喻母那兒回到家後,發誓再也不帶著時淼去那邊吃飯了。就算吃飯,也絕對不會留下過夜!除非他爸媽苦苦挽留,否則他就算露宿街頭也絕不會留下的!

幸虧喻母不知道二兒子還有這樣的想法。要知道的話,怕是會一邊挽著時淼的手,一邊唾沫星子噴他一臉,讓他麻溜地滾蛋。

心裡沒一點數的喻淮暗戳戳記著仇,同時不忘去健身房辦了年卡,打算認真健身了。畢竟他還對自己被喻霖按趴下的事兒耿耿於懷,心心念念著要一拳捶爆他哥的狗頭。

這個遠大的夢想能否實現尚未可知,喻淮自個兒就堅持不住心態崩了一回。究其緣由,還是被時淼打擊到了。

得知喻淮每天要抽兩個小時去健身房,時淼對此展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她本就精力旺盛,多鍛煉消耗些精力也好,省得一到下班時間點就跟著公司那群女職員跑沒了影。喻淮是這樣想的,然而他全然忘了以前在休閒會所,時淼輕飄飄的一拳將沙袋砸了一個洞的壯舉。

這回時淼倒是沒砸壞沙袋,就是將教練給喻淮推薦的鍛煉器材全都試了一遍。小桃花精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她就是好奇心太強罷了。

對於跑一千米都艱難的喻淮來說,再是剛入門的鍛煉於他而言也是難以攀越的高峰。他吭哧吭哧勉強才能完成的項目,在時淼那兒就跟玩似的。

彆的暫且不提,讓喻淮落下陰影的是舉鐵。他本來很想試試的,可教練委婉地說他可能不適合這個。喻淮不信啊,非要試。一試吧,果然沒舉起來。那器材非常不給麵子,動都沒動一下。

旁邊有個手臂肌肉漲鼓鼓的老哥,對喻淮這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小白臉很是看不上。這種小白臉一點不能給人安全感,就憑那張臉就吸引了健身房那麼多漂亮女生的視線。

這老哥心裡不平衡,見喻淮連個那麼輕的杠鈴都舉不起來,不屑地嗤笑一聲。揚了揚手臂的肌肉,氣一沉、身一彎,一把將地上紋絲不動的器材舉了起來。收獲一波美女的喝彩後,還挑釁地衝喻淮揚起下巴。

“……”喻淮心裡一萬頭草泥馬碾過,真想衝這傻大個大喊我就是想安安靜靜健個身,誰他媽跟你比這玩意兒了?有種你彆用手舉,用腳啊!

為了維持自己完美的外在形象,喻淮忍住沒有翻白眼,想直接走開的。時淼那會兒剛過來,她遠遠見肌肉老哥舉鐵,周圍發出一陣讚歎聲,以為那玩意兒特彆難。$$思$$兔$$在$$線$$閱$$讀$$

一向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她一過來就盯著地上的杠鈴看了幾眼,挑了最重的那一款把手擱在上邊。注意到時淼舉動的教練出於好心提醒她,讓不要亂動,小心傷著自己。

“啊?”時淼神情困惑,一下將上百公斤重的杠鈴一隻手舉了起來,跟拎了根塑料棍似的晃了晃,偏頭問教練:“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教練露出疲憊的微笑,讓時淼隨意。

那老哥就不像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教練這般鎮定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信邪地也要去舉時淼剛才過手的杠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堪堪將器材拎離地麵一厘米,麵上已經憋得通紅。

以往戰無不利的老哥在原地懷疑人生,又見臉不紅氣不喘、跟沒事人一樣的時淼給剛才他的手下敗將遞了瓶水過去,還是擰開了瓶蓋後才遞過去的。

這老哥不知腦補了什麼,望向喻淮的眼神逐漸微妙起來。用毛巾擦著汗經過兩人身邊時,還衝喻淮豎了個大拇指:“哥們,勇氣可嘉。”

彆的小情侶吵嘴,也就是冷戰兩天。這貨要敢跟女朋友鬨,那不得被捶成一灘肉泥??

收獲了好幾道同情的視線,喻淮一臉莫名,還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為沾上臟東西了。

還彆說,自從那天後喻淮就沒被人挑釁過了。原先瞧他長得俊俏,想上前搭訕的女生紛紛打消了念頭,一見著他就自動保持了相當安全的一段距離,仿佛他身上有病毒一樣。

喻淮以為是由於自己體質的原因,殊不知她們是被時淼那彪悍的舉動震懾到了。兩條腿的男人隨處都有,小命隻有一條。萬一被誤會,可真是長嘴都說不清。

第20章 二十隻桃花精 沒有

托時淼的福, 喻淮在健身房的日子非常清淨。為了防止有時候不想出門,他還買了一台跑步機放在家裡的客廳。堅持健身了一段時間,他沒能鍛煉出八塊腹肌, 不過身子骨硬朗了不少,至少不會跑幾百米就喘不上氣。

在十二月下旬,時淼連載的《精怪風月》正式完結, 全篇七十八萬字。篇幅不長,可故事內容很豐富。完結的當天收獲了好多五星好評, 喻淮還打賞了二十萬,賣萌地問大大下本寫什麼。

下本寫什麼, 時淼沒想好。不斷更地連載了那麼久,她有些疲倦, 想休息一個月再說。何況一月二十多號就過年了,她想年後再思索題材的問題。

將電腦關了機, 時淼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正好周凝發了微信過來,邀請她去參加生日宴。說是生日宴, 其實就是幾個玩得好的朋友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