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寧執在修為一路飆升的同時,還發明了很多自創的功法、丹藥、陣法等,並開心的分享給了門派裡的眾人,生生把門派的整體戰力拔高了至少一個境界。
這也讓蘭水韻一度覺得,自己的小徒弟怕不是要走什麼憑空想象的捏造大道了。
偏偏寧執在師父無差彆、一視同仁的誇獎下,一直覺得自己和其他師兄弟也沒什麼太大區彆,他大概就是比他們更有想象力一點,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這個印象是在寧執很小的時候就成形的,大概是太過根深蒂固了,也就導致了他每次失憶之後,都覺得……
自己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寧執在乍然了解到這個前因後果時,整個人都有點恍惚,它聽起來是那麼地有道理,讓他更加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他夢裡的邏輯自洽,還是真實發生過的往事。
從記憶裡脫身的寧執,對眼前漂浮著的數盞魂燈有了更深刻的感觸。它們就像是天生璀璨的群星,哪怕失去了光彩,也永遠不會墜落。因為它永遠都在他的心裡。
特彆是在看到五師姐時,寧執忍不住就跟著記憶裡的她笑了起來,那是陪伴了他很多個夜晚,哄他入睡的聲音。
寧執在心裡想著,抱歉啊,師姐,當年嚇到你了,害你哭了那麼久。
五師姐是個凡人,活到百歲時,便安詳的閉上了眼睛,一輩子無病無災,幸福又快樂。年輕的時候,她是個喜歡看才子佳人故事的小姑娘,老了之後,她是個喜歡看才子佳人故事的小老太太,一輩子都是最可愛的人。
那個時候的寧執還不足百歲,外表依舊是個孩子,心性也更接近一個孩子,他固執的想要去把五師姐的轉世找回來。
但是,當寧執真的找到五師姐的轉世時,卻看到她出生在了一個非常喜歡她的人家,家境殷實,父母恩愛,隻有她一個老來子,他們是那麼的愛她,而她又是那麼的快樂。
寧執就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再去與師姐相認了。
他隻能在她身上下了一道防禦符咒,一旦有人試圖傷害她,他就會在第一時間知道,並趕去保護她。
幸運的是,在師姐的一生中,那道符都始終沒有被啟動過,她沒有遇到任何需要寧執來保護她的惡事。
難過的是,寧執再沒有了理由,去看師姐的轉世,她已經不認識他了。
不過總體來說,寧執複雜的思緒中,還是以高興為主的,他在為他的師姐高興,高興她不再是沒人要、隻能被師父撿回宗門的孤兒,這輩子她是她爹娘的寶貝。
寧執上前,鄭重其事的給已經變灰的魂燈上了一炷香,在青煙嫋嫋中,他想著,不管現在大家身在何處,希望每個人都能幸福。不,他們到最後都一定能夠獲得幸福的!
一如師父所言,人這一輩子,能夠學會取悅自己,就已經是一件很厲害、很厲害的事情了。
第58章 打工人的第五十八份工作:
上完香,寧執的耳邊就突然傳來了一道響動,來自書院,不是宗門。
他立刻便警覺了起來。
上一回的測試版葉乾法會,讓魯從玨和寧執有了很多改進的想法,其中之一就是在弟子們用傀儡進行比賽時,他們的身體看上去太不設防了。
測試版的人數還比較少,大多本身就是書院弟子,比賽場地也就選在了書院裡,不用太擔心他們的安危。但是在正式賽開始後,肯定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在書院裡比賽,一方麵賽期排不開,另外一方麵也沒地方安排觀眾。所以,正式賽勢必是要像白玉京法會那樣,啟動演武場。演武場的防禦能力肯定不能和書院比。
於是,為保證所有參賽人員的安全,魯從玨就改進了傀儡的使用方式。
靈感是寧執提供的,源自他在兩個世界的遊走,當身體那邊出現響動時,傀儡這邊便會聽到聲音,由自己來衡量要不要回到身體裡。
好比此時此刻。
寧執生怕來的是姬十方,屏息凝神聽了半晌,才判斷確定是來灑掃的道童。他們並沒有進屋,隻是在院子裡清掃了一下落葉。因為寧執和姬十方吵架,最近白玉京的氣候一直處在深秋之中,隨時會有雷陣雨的感覺。
但這也同時提醒了寧執,要趕緊和君子劍說:“我的精力有限,偶爾會需要回到卷軸裡休息,補充靈力什麼的。”
君子劍接受的非常快,甚至覺得很合理。因為他不僅看了測試版的一些直播,也看了謝觀徼後來發的個人視角的虛影記錄,是知道雙生子這個精力不夠的弱點的:“好好休息,彆太勉強自己,你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不,我的意思是,我這樣隻是為了以防萬一,對身體並沒有什麼傷害。如果出現意外,請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喚醒我。”
君子劍想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如果是我們應付不來的事情,我們一定不會客氣。”
趁著等待三才劍尊的這個空擋,寧執又去把整個宗門都看了一遍。這裡和他記憶裡的幾乎沒有什麼差彆,仿佛不管過去多久的時間,它始終都會在這裡等待。
君子劍一直陪在寧執的身邊,全然把和淩頂之前的約定忘在了腦後,等淩頂找過來,他就也自覺加入了這個參觀“名人故居”的小隊。
“這真的是上萬年的建築?”淩頂忍不住開口。
寧執算是發現了,淩頂嘴臭的最大問題,不隻是他詞不達意的表達方式,也和他說話的語氣有關。好比就這麼一句簡簡單單的話,他的本意很大概率是在讚歎和感慨,但在寧執聽來卻更像是在嘲諷和質疑。
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天賦異稟了。
“這裡的護山大陣會讓建築的老化速度變慢,建築材料用的也是類似於不老鬆一類比較罕見的靈木。”寧執解釋道。
淩頂的下一句卻是:“五城十二樓這麼有錢呢?”
君子劍不得不從袖中抽出了隨身攜帶的玉如意,重重的打在了師侄的嘴巴上,他雖然在微笑,卻更像是在威脅:“還記得我們之前約定過什麼嗎?”
淩頂委屈地點點頭,用眼神回答他師叔——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很好。”君子劍既怕姬是一個孩子被淩頂帶壞,又怕姬是回到書院後無意中和道君聊起來,讓道君誤會淩頂對五城十二樓有什麼意見。
寧執倒是沒有誤會淩頂,因為每一個來過五城十二樓的人,幾乎都有過類似的疑問。
對此,寧執隻能說:“五城十二樓還真的蠻有錢的,雖然看上去不太像。”
大部分錢都不是宗門自己的,而是蘭水韻的個人資產,作為麒麟族群中的最後一員,她繼承了族群世代積累的財富。隻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一般情況下,蘭水韻是不會隨便動用那筆錢的。她隻有在收養的孩子實在是太多,不想大家沒有地方住或者必須擁擠在一起的時候,才拿出過一部分材料對宗門進行改造。
寧執找到了屋中某處燭台上的機關,在摸到了一個凸起的麒麟標準後,整個房間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是變得有多好,而是瞬間擴大了數倍,並分成了很多個房間。從外麵看,這些房屋還是隻有它們原來那麼大。
這便是蘭水韻最拿手的了,空間係的術法,搭配上合適的材料,她可以讓方寸之間變成另外一個宇宙。
君子劍和淩頂:“!!!”這就是隱世宗門嗎?果然和真正的小型宗門是不一樣的。
見寧執對這裡這麼熟悉,君子劍和淩頂也沒有起疑,隻覺得是在他們來之前道君告訴姬是的,畢竟是個人都知道陳夫子對道君的忠心。淩頂甚至有了一個突發奇想,但他不能說話,隻能一個勁兒的用眼神催促自己的師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君子劍被煩的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妥協,代為問寧執:“是是,你知道山長當年住在哪裡嗎?”
寧執疑惑地抬頭看過來:“大概知道,怎麼了?”
“咳,我們想去沾一下道君的光。”要不是五城十二樓不好找,對外一直是隱形的,這裡怕不是要被來沾光的人踏平了。
這當然是一種迷信,但大家還是樂此不疲。
寧執滿足了他們,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光可以沾。寧執當年的房間,離蘭水韻的比較近,沒什麼原因,蘭水韻怕他哪天瞎練練出事,這樣比較方便就近救人。
謝因就住在寧執的隔壁,師兄弟的感情基本就是因此而處出來的。
謝因被謝家找回去之後,他的房間也還是被保留了下來,因為他堅持要拜入五城十二樓。雖然他知道謝家不是故意丟棄他,但宗門依舊是他的家,他無論如何都不想離開。
等宗門裡的人都飛升了,寧執和謝因也還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
後來才搬去了長洲。
寧執在這裡的房間,和他在書院的寢室布局幾乎一模一樣,處處體現了他略顯強迫症、非要什麼都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性格。隻不過這裡有更多他童年的回憶,好比牆上掛著的紙鳶,百寶閣上擺著的各種泥塑小人,以及師父師姐在衣櫃上給他一點點刻下的成長痕跡。
淩頂特意去比了比,發現自己和道君差不多高,開心就開始閃爍在他的眼睛裡。
君子劍站在一邊,眼神裡充滿了無法消化的震驚,就,說不上來那種感覺,他知道每個人都肯定是有孩子時期的,不可能生來就是一個成年人,強大又無畏。可,他還是想要感慨,道君真的有小時候!
這裡連寧執當年練字留下的一些宣紙都有,還有不少寧執學過的課本,各種各樣孩子衣物,以及一匹小木馬。它就擺在床邊,顯然是寧執的最愛。
寧執被淩頂帶著,也不自覺的去和自己過去的痕跡比了比。
“你竟然和道君,呃,這個幾歲?不管了,反正你們竟然一樣高!”淩頂終於還是控製不住的開了口。
寧執完美卡在了某條線上:“!”
幸好,淩頂這個劍修腦子不算特彆好,他看寧執和道君一樣高,並沒有怎麼擴散腦洞,隻是投來了嫉妒的眼神,他也想和道君有相似的地方。這難道就是天才的待遇嗎?還是說就是得和道君有相似的地方,才能變成天才?
君子劍倒是對寧執投來了狐疑的眼神,不等寧執轉移到他的注意力,三才劍尊就到了。
謝天謝地。
三才劍尊去了南域之後,就換了一身黑袍,繡著不算低調的金線,微風吹起了滾滾的袍角,讓他周身那種魔主的氣質更勝數分。三才提前從南域出發,日月兼程,卻反而沒有晚出發的雲霄劍宗一行人快。他都不需要怎麼喬裝打扮,就很難讓人聯想到昔日的三才劍尊,因為他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魔修了。
“是聖修,謝謝,道君一直在提倡不要用這些汙蔑性的字眼。”魔修可從沒有自稱過魔修,他們一直都是聖修。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