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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風評被害 霧十 4264 字 4個月前

…”,卻隔了很久後才發來了寥寥幾個字,很顯然他的內心和寧執一樣並不太平,他有太多想對寧執說的話,最後卻反而隻剩下了一句再凝練不過的:【我希望它是。】

這五個字就像是一箭擊中了寧執的心。

他也希望它是。

越是害怕失望,才會越是抵觸,如果注定無法擁有,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去了解。寧執這才驚覺,自己對這個夢境一直是抱著這樣的心態。不是不喜歡,也不是怕成癮,是因為太喜歡了,才會患得患失。

又過了很久,徐卿為寧執送來了最後一個理由:【你能聯係到他嗎?如果可以,請幫我告訴他,我一直有在很努力的想他。】

思念在,傘就會一直在。

那個他是誰,不需要徐卿說,寧執也已經懂了。

寧執終於說服了自己再次回到夢裡,他告訴自己,他是為了給老板的朋友圓夢,才決定回去的,嗯,就是這樣沒錯。他不能讓徐公子失望。

***

修真界,白玉京。

迎年書院。

主院。

寧執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姬十方通紅的眼睛,像小兔子似的,已經快要偏執入魔。

在寧執期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姬十方便上前來查看了,數道檢查的法術被打到了寧執身上,無數次確定了寧執期和正常人一樣,姬十方還是無法相信。寧執期如果真的沒事,怎麼會說倒下就倒下?哪怕知道寧執期有這個說睡過去就睡過去的毛病,姬十方還是慌的一批。

每一天、每一天,姬十方都在期待著寧執期能夠醒來,就這樣生生的等了一個多月。沒有一天敢合上眼睛,也沒有一天敢離開寧執期半步。

姬十方一會兒想著寧執期要是醒不過來怎麼辦;一會兒又想著寧執期醒來後一定要和他好好談談,下次不能再這麼嚇他了;他想到最陰暗之處時,甚至還想過要把寧執期關起來,藏到一個隻有他知道的地方。這樣就再不會有人傷害到寧執期了,而寧執期也隻會永永遠遠的隻看著他一個人。

可是到最後,姬十方也隻敢這麼想想,什麼都不敢真的實施。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寧執期醒來後一定會不高興的。

他不想他不高興。

“抱歉,讓你擔心了。”寧執對姬十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抬手撫上了對方的臉,想要撫平他皺起的眉宇,“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原諒我好嗎?”

好啊,怎麼會不好。

隻要你開心,我恨不能把我的命都給你。

將心比心,姬十方終於意識到自己每回“病”了之後,寧執的擔心了。無所畏懼、胡作非為慣了的魔尊,第一回 開始反思自己,過往的他是不是做的不對。那必然是錯的離譜的。於是,他決定……

“我有件事騙了你。”姬十方打算坦白了。

“嗯?”寧執偏頭,疑惑的看向姬十方,“你騙了我什麼?”

“我說了的話,你不許生氣。”魔尊還是那個魔尊,哪怕是衝動決定坦白,也還是害怕失去。

寧執真的沒見過比這更小學雞的坦白,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我其實……”姬十方從沒有覺得哪一刻會比這一刻更讓他舉步維艱,哪怕是在他統一南域的時候都沒有這樣,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需要思量很久很久,“……我其實沒什麼病。”

寧執愣了愣神,這才反應過來姬十方的意思,他一直在裝病。

“你說了不會生氣的。”雖然寧執沉默的時間不長,但姬十方還是慌了,在對方不給出回應的這短短刹那,對於姬十方來說已經是度日如年。

寧執還真的沒有生氣,就是有點哭笑不得:“你裝病是圖什麼呢?”

圖卜爾徵開的那麼苦的藥嗎?寧執至今想起來那一碗接著一碗宛如不要錢的黑褐色中藥,都替姬十方覺得苦。他甚至覺得卜爾徵也許已經看出了姬十方在裝病,才故意開那麼苦的藥折騰他。

“圖你在乎我啊。”姬十方索性就全部坦白了。

寧執被姬十方這一擊直球給直接打傻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嘴巴,他總感覺他的耳朵有點燙,眼睛都不知道看向哪裡。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你慌什麼呢慌?冷靜下來想一想,如果是彆人,寧執也不知道自己會是怎麼樣一個反應,但他知道如果是麵對姬十方的話,他的回答有且隻可能有一個:“你不裝病,我也會一直在乎你啊。”

姬十方:“!!!”

第42章 打工人的第四十二份工作:

“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寧執也知道自己一投入工作,就容易忽略彆人的這個毛病。他師兄謝因就曾憂心忡忡,覺得他這樣很難找到對象。寧執今天才發現,何止是對象,連友誼都岌岌可危。當他的朋友覺得隻有用裝病的形式才能獲取他的關注時,他真的該反思一下自己平日裡對工作是有多著迷了。

哪怕姬十方隻是夢中的朋友,也不能這麼散養呀。站在姬十方的角度想想,寧執甚至會替姬十方覺得委屈。

“——我不在乎你,在乎誰呢?”

當寧執說完這一席話後,姬十方……竟不算特彆意外。甚至詭異的覺得自己贏了,在寧執期浩渺如海的人生中,他後來者居上,一路打敗了不知道多少人,才成為了寧執期最好的朋友。還有誰?還有誰?!

卑微魔尊,在線求愛。

然後……

然後,剛剛還信誓旦旦會把姬十方放在第一位的寧執,不得不硬著頭皮打破了美好的情感升溫時刻,對姬十方道:“我真的很不想你誤會,但是我已經答應了彆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須得現在先去替對方做一下。”

姬十方:我還是應該把你藏起來,不見任何人!

寧執說的“很重要的事”,自然就聯係塗山章了。一個傳音之後,撐著紅傘的前任鬼王就接受了召喚。看得出來,他這個鬼平日裡真的挺閒的。不過說實話,書院裡這麼一群教習,不上課的時候,誰又不閒呢?平日裡既不敢修煉,又害怕出門,平日裡連想像道君一樣主持個正義都沒有發揮的空間。

在塗山章趕來的路上,寧執則在抓緊時間思考,他該怎麼把徐卿或者說塗山卿拜托他傳達的話,合理化的傳遞給塗山章知道。

答應的時候,寧執還覺得挺容易的,等真正到了實操階段才發現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

在塗山章的認識裡,他哥塗山卿早就去世了,而且是那種死的不能再死,既當不了鬼也當不了仙的悲傷往事。他到底要怎樣才能在不揭開塗山章傷疤的情況下,完美解釋兩個世界的詭異情況?特彆是寧執自己其實都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直到寧執和塗山章在書齋彙合,寧執也沒能想到什麼比較恰當的說辭,但人已經到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寧執決定把一切都推給天道背鍋,畢竟是修真界嘛,遇事不決,天道意誌。

天道:???

結果在寧執剛試探性的問出“你覺得你哥有沒有可能還活著”的時候,塗山章的反應已經是一個“你這不是廢話嘛”的白眼拋了過來。他當著寧執的麵,轉了轉自己手上血紅的油紙傘,開口道:“你覺得它是什麼?”

“你的本命靈器?鬼器?”寧執一直把紅傘當做是塗山章的隨身掛價來著,在外觀黨的世界裡好看就行了,管他那麼多呢。

“這是我哥的思念。”塗山章用再篤定不過的語氣道。

思念在,傘就在。就像他阿兄一天都沒有放棄過想他,他也一天沒有放棄過與阿兄重逢的希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猶記得,幼時無意中與兄長走散,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感到害怕,就已經在原地被哥哥重新找了回來。他被抱了個滿懷,聽著阿兄用顫唞著聲音說:“阿章好棒啊,一直有在原地等著我。”從那以後他就記住了,隻要他一步也不離開,他就一定能夠等回他的阿兄。

所以,這回也是一樣的。

阿兄不是死了,他們隻是走散了,歲月悠長,故人終將重逢。

塗山章的這份堅守,讓寧執本來卡在嘴邊的話容易了很多:“我沒有辦法對你解釋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但塗山卿讓我轉達,他一直都在很努力的想你。”

書齋在這段對話之後,便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一直、一直到很久之後,寧執才聽到塗山章緩慢而堅定的回答:“我知道。”

他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麼平靜,平靜到了根本看不出情緒,隻有他握緊了傘柄的蒼白之手,出賣了他不斷翻湧的內心。他覺得自己與哥哥隻是走散了,和他意識到他們真的隻是走散了,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塗山章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慶幸過,他當年的選擇是入住到迎年書院,而不是順應那顆暴戾到想要毀滅整個世界的心。

他真的曾很認真的想過要與這個世界共歸於儘。

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阿兄是那樣的熱愛著這個世界,他不想讓阿兄失望,哪怕是在阿兄隕落之後。

他的堅守終於還是有了意義。

送走需要時間消化的前任鬼王之後,寧執索性就在書齋裡坐了下來,鋪紙研磨,開始抄經。他真的很喜歡抄經,因為這種方式既能幫他思考,也能助他沉澱情緒。

“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於害,害生於恩。”(《陰符經》)

當寧執平靜下來後,姬十方已經坐在寧執對麵,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不知道看了多久。兩人四目相對,寧執略顯懊惱:“我又故態複萌了,對嗎?”

“不。”姬十方卻反而搖了搖頭,“我突然意識到你這樣其實就很好。”

“嗯?”

哪怕你看不到我也沒有關係,隻要你能在我的眼中一直這般鮮活就足夠了。姬十方真的挺好滿足的。

寧執卻打定了注意,要把所有的關注都重新拉回到姬十方身上,他主動開口問:“在我睡著的這段時間裡,你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本來還躊躇滿誌的姬十方,瞬間卡殼,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是一個多麼無趣的人,在寧執期沉睡的這段時間,他除了看著寧執期,就什麼也沒有做了,因為他根本不關心任何人,也不怎麼在乎彆人的事。

如果寧執知道姬十方在想什麼,他大概會回一句,好巧哦,我也是這麼一個無趣的人。

除了無休止的工作,他其實一直沒有什麼娛樂。

兩個沒什麼娛樂生活的人,就這樣努力開始了從問道上尋找八卦來分享,不總有專家說,生活裡廢話越多的人代表了幸福指數越高嗎?寧執決定今天和姬十方一起嘗試一下,當兩個窮極無聊專門吃瓜的人。

問道上最近發生的事情不少,可惜卻都不算有趣。它上麵至今最大的八卦,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