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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風評被害 霧十 4243 字 4個月前

看到這樣的局麵。

寧執隻能轉移話題:“我還有師門?”

“當然。”要不然師兄謝因是從哪裡來的?道君所在的師門很小,人數極少,是個隱世宗門,上至掌門下到弟子不足十個。

“他們人呢?”寧執問完就後悔了,他至今還沒有見過他們,很顯然是身死道消了。

“都飛升了。”卜醫仙卻給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答案。

寧執:“……”所以,整個師門,就我最菜,是嗎?

雖然寧執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在那一刻,卜爾徵好像難得理解了道君真正的腦回路,給了對方一個無言卻又堅定的點頭。是的,你最菜,特下飯。

寧執還能說什麼呢?當然是說回貔貅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貔貅大人在錢真多的身體裡?”寧執在知道錢真多和貔貅密不可分的關係時,就明白城主府錯的有多離譜。讓貔貅管錢,和讓妖精看守唐僧有什麼區彆?他沒有監守自盜吃光所有,就已經算是很遵守公序良俗的優秀表現了。

卜爾徵搖搖頭,滿頭的銀發就像是月下的瀑布,閃過了耀眼的流光:“不,我是說,錢真多就是貔貅大人。”

“怎麼會?”貔貅變成人了?

寧執因為華陽老祖的關係,特意去了解過妖修的一些文化。也因此明白了,隻有人類的一廂情願,才會覺得所有的妖怪都想要修煉成人。但事實上,就像人類無法理解妖修的審美一樣,妖修也理解不了人類為什麼會覺得全身無毛、直立行走是好看的。大部分的妖怪都以自己的原型為傲。

華陽老祖所在的羽氏一族情況特殊,身為上古神獸的鳳凰已無法容於當世,他們是依靠世代不斷與不同的種族通婚,才保留下了一絲鳳血,早已沒有了純粹的審美。

但瑞獸譜上的貔貅大人,卻是再純正不過的妖獸,而且是力量強韌的上古妖獸。這樣的它,很顯然是很難誕生出什麼想要變成人類的欲望的。但錢真多卻是個百分百的人類,還是那種修道無望的人類。這實在是太矛盾了。

“我也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卜爾徵其實也很茫然,但這就是他檢查的結果,“錢真多確確實實就是貔貅大人,但應該不是我們知道的那個貔貅大人。”

簡單來說,這天地間唯一的一隻貔貅換人了。

以的貔貅大人是一代目,它去了哪裡始終是個迷,但寧執和卜爾徵都覺得它應該是不在人世了。於是便有了二代目錢真多的出現。

從年份上來算,錢真多還是個貔貅寶寶呢。隻不過這位寶寶好像不愛走尋常妖路,不僅沒有仗著蠻橫的力量隨心所欲為禍人間,還讓自己變成了一個不斷在輪回中苦苦掙紮的真.人類。想一想,確實也就隻有擁有上古血脈的瑞獸,才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能救活他嗎?”寧執問卜爾徵。

他們現在所有問題的答案,隻有錢真多本人、本獸,能夠告訴他們。

卜爾徵卻並不能給寧執一個篤定的結果:“他一心求死,現在還在靠靈石吊著。如果他真的隻是個普通人類,反倒好救。”

但對方偏偏不是。

“我隻能說,我一定儘力,傾儘所能。”卜爾徵當年因為兄長卜爾商的緣故,沒少給這些瑞獸大人們看診,倒也不算完全的毫無頭緒。但是,他說到底隻是一個好的人類醫修,並不是獸醫,不管是理論還是經驗,都並沒有那麼全麵。

“辛苦你了。”寧執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放手讓錢真多轉世,從頭來過。最多也不過就是再等個十年八年的。

當然,如果可能,寧執還是不想耗費這麼長時間的。

時間匆匆而過。

不管是慈音佛子的論佛還是書院的九天論道,都召開的十分成功。佛教信中和一般散修都得到了他們真正的想要的。

賽文會的線下版,則結束的更早些,寧執留下了他覺得有問題的三個作者,請到了書院住下,美名其曰“閉關寫稿”,實則是暗中把他們與旁人隔絕了開來,在不確定他們誰有問題的情況下,寧執隻能把他們和囡囡做一樣的處理。

一場盛事終於落下了帷幕,問道上所有熟悉流程的人都在感慨,白玉京大概又要陷入為期不知道多少年的沉寂了。

整座白玉京,就像是一個同時兼具了外向與內向兩種性格的社恐患者,熱鬨的時候是真熱鬨,低調的時候也是真低調,一切的美好都會在走向縞潮後戛然而止。再想看到這樣英才齊聚的盛況,怕不是得下一回九天論道或者是白玉京法會了。

結果,這一回問道上的“預言家”們卻猜錯了,送走了散修,迎年書院又迎來了各大宗門弟子的報道。

慈音佛子、華陽老祖等人也並沒有隨隊離開,他們也在迎年書院住了下來。大家都在猜測,他們會成為書院第二十九位和第三十位新教習。但實際上,慈音隻是因為沒有寫完《以殺止殺》,華陽老祖則是因為慈音留下了他就留下了。

至於掠奪者的事情,華陽老祖對道君很放心,而他的眼睛可以遠程通過水鏡看到氣運,並不一定非要始終和道君綁定在一起。

不過,慈音要是不走的話,華陽老祖自然也不會走,他就是這麼一個重色忘友的妖。

“你承認我們是朋友了。”寧執笑眯眯的回。

華陽老祖覺得這個道君簡直煩死了,是不是有病?他的腦回路是怎麼回事?就隻能看到樂觀積極的一麵嗎?真的好討厭這些傻白甜啊啊啊!

傻白甜寧說:“幫幫忙。”

華陽老祖說:“知道了,我去了。”

如果這就是華陽老祖所謂的討厭的話,那寧執不介意被他多討厭一點。

此時此刻,書院裡和華陽老祖一樣忙碌的人,還有很多。好比來報道的新生,也好比謝觀妙等新生代表。

在明明子和赤炎子忙著後勤工作的時候,謝觀妙帶領著道童們,開始了迎接新生同窗的工作。

姬十方也帶著自己的靈衛們積極參與到了其中。

為了讓寧執期感到愧疚!

姬十方這回沒能探究到寧執和華陽老祖到底在背後搞什麼,因為華陽老祖在防範偷聽這一塊,做的可要比其他人靠譜的多。或者準確的說,其他人在和道君說話時,根本就沒想過誰敢偷聽。華陽老祖卻因為過分的謹慎,成功走在了所有人的頭。

這一波,華陽老祖在大氣層。

姬十方隻知道他已經許久不曾和寧執單獨相處過了,他真的有點不高興。

不管,姬十方他也很明白寧執肯定是在做什麼重要的事,他是不會去破壞寧執的計劃的。因為他不想讓自己變成那種一點也不知道幫忙、還整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道侶。

那樣實在是太難看了,不僅會讓寧執這個道君麵子全無,自己也不會好到哪裡。

但姬十方又不甘心就這樣一直默默無聞下去,感情是需要經營的,時間可以磨平一切。而吸引寧執期的注意,已經快要成為姬十方的本能。

思來想去,這朵正在悄然綻放的姬姓白蓮,就想到了目這個積極幫忙的套路。既能真的幫寧執期做事,又能讓寧執在發現之後內疚懊悔。然後,他再像個大度的人一樣神兵天降,對寧執期表示,沒事,不管你對我做什麼,我都會為你考慮。

這麼好的他,寧執還不愛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該做的事都做了,兩人的感情又能進一步貼近,簡直是妙啊。

姬小天才一邊對“西林”林西風露出微笑,一邊繼續介紹:“書院專門劃出了西北角的一整塊地方充作學堂,都是請走工匠之道的修士新建的,保證了大家的安全,也保障了舒適度。校舍在左,食宿在右,路線簡單,直來直往,極大的便利了有路盲症的修士。是不是很貼心?”

林西風已經換下了空明仙宗的標示性道袍,穿上了迎年書院統一的青衿。他在心裡為姬十方的話進行了一番翻譯:沒事少假裝迷路,這套在這裡不管用。

姬十方又道:“最大的院子便是道君的正院,道君人很好說話,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林西風:在沒打擾到道君之,就有可能會先被道君的腦殘粉給收拾了,所以,彆動歪心思,這同樣沒用。

姬十方:“最後,祝你程似錦,大道長生。”

林西風:專心學習,少搞事情。

不得不說,林西風對這樣的迎年書院……簡直要愛死了。這才是他夢寐以求的修仙之所啊,他覺得自己身為仙宗弟子,卻對仙宗存有很大意見的主要原因,就是仙宗裡那些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這個要打點,那個要禮讓。仿佛和人說話之,得先熟讀對方祖上十八代,才能理清楚自己該對對方保留怎麼樣的態度。

雖然這些對於林西風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他甚至能夠做的比所有人都好。可是,能做到,不代表了他會喜歡。

林西風隻想要一個單純的學習環境,大家埋頭苦修,不比鬥來鬥去的有意思?

這位姬少主看來是個好人。隻希望書院在後麵落實這些管理時,也能像姬少主說的那麼嚴苛,大家都齊頭並進搞學習。

本來隻是想警告一下新生的姬十方,莫名就得了一張來自控分大佬的好人卡。

謝觀妙則正在帶著清虛仙的“東林”林臨和另外一個女修弟子參觀書院。

她邊走邊介紹:“除了道君住的主院以外,其他教習都住在中心軸線的東邊。功法在藏書閣,靈器在武器庫,領取書院任務的地方就叫任務堂。這些都是隻對書院內部人員開放的。我們平日裡上課和為書院做事,都會得到貢獻分,用這些分數就可以換功法和靈器。靈石在書院內部基本沒什麼用,隻能去書院下麵的白玉京用。”

寧執對書院的第一批學生,還是下了一番心思去規劃的,處處帶著修仙小說和遊戲的影子。

“我們能為書院做什麼?”林臨替自己的師妹開了口。他師妹修為不錯,但是暈血,此在清虛仙宗時也從未殺死過任何一個妖獸,去秘境曆練更是隻專注和草藥打交道。

若書院的任務是比較具有攻擊性的那種,那他的師妹也許就不太適合在書院學習了。

這種來書院學習的機會實在難得,可也要看適不適合自己,林臨已經在考慮讓師妹打道回府的說辭了。

“哦哦,你們放心吧,白玉京很平和,沒有那麼多需要我們去擊殺的書院任務。除非你是想體驗生死間的頓悟,那樣的話,我建議去周邊的秘境曆練,隻要是在書院和白玉京名下的秘境,對我們都是開放的,有免費的次數,超過上限就要用貢獻分兌換。”

謝觀妙大概是姐姐當習慣了,在修煉上是個果決的劍修,在對人解釋一些東西的時候卻總會格外的耐心。

迎年書院對弟子發布的任務,和一般人以為的那種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