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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辦法改變現狀。”城內並非是一成不變的,否則長時間的固化會導致懈怠,尊貴的上城人不能一直尊貴。

“沒有途徑的。”諸赤陽緩緩的說道,“流浪者根本連想吃飽都是奢望,我們根本填補飽肚子,吃不飽,每一次到嚴寒期都會死人,大批大批的死人,我們吃同伴的屍體苟活,我受夠了那樣的生活,不得不吃掉同伴的生活。”

諸赤陽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瞳孔猛然縮緊,整個人都將自己徹底的擁抱住,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完全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他的身|體不自覺的顫唞滿臉的恐懼,絕望的神色在他的眼中綻放住一片片驚恐的血色。

鐘玖冀皺著眉頭,所能看護的就僅僅隻有下西城區,或者說隻有下西城區的白天,更多的他無能為力,就算是看到諸赤陽如此恐懼著城外的一切,也不代表他能夠和他共情。

“我想到下西城區來。”諸赤陽緩緩的說道,“這是我第一次來到下西城區,這裡……很美,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城市,大家都在笑,所有的人都能夠站在陽光之下,每個人都有錢去買好吃的東西,可以逛街,可以玩耍,這裡是……天堂。”

鐘玖冀沒有說什麼,他也是希望他所守護的地方可以變成真正可以接納眾人的天堂,隻是不知道以他的能耐是不是能夠得到這樣的未來。

“我想進入下西城區。”突然之間諸赤陽說道,“我要怎麼樣才可以進來?我付出什麼都可以。”

鐘玖冀皺眉,人員的劃分並不屬於他的管轄範疇,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人口轉移的部門的,最後站起身去想要取一份可以轉移人口的文件給他。

然而諸赤陽以為他要走,突然上前從鐘玖冀的身後抱住了他。

因為沒有任何的殺意鐘玖冀也沒有刻意防備,而是很是疑惑,此時諸赤陽的手已經在鐘玖冀的腹部開始遊弋。

他的動作很是生疏,卻是在竭儘全力的用自己腦海中的方法挑起鐘玖冀的欲|望,鐘玖冀一言不發,直到對方要解開他的扣子的時候握住了諸赤陽的手腕。

“你是打算加重你的量刑嗎?”鐘玖冀皺著眉頭說道。

“隻要能進入下西城區,多久都可以,如果警衛你願意,我什麼都可以做,彆人不能做的我都可以做,你可以打我,你可以折斷我的骨頭,我能夠做到所有你身邊的人做不到的事情,什麼都可以,隻要能最後留我一條命就行。”

鐘玖冀眉頭緊緊的擰起,對方已經拋卻了自尊的態度讓鐘玖冀很是不舒服。

最後他隻是將少年甩開,冷肅的麵貌看著此時已經倒在地麵上的少年:“這一次的事情沒有犯罪記錄所以我不算你的刑期,你自己進監獄裡好好冷靜一下你已經不會轉動的大腦吧。”

鐘玖冀隨便簽署了文件,三秒不到就審批下來,全機械審批的流程本身就極快且很容易通過,或者說其實審批員根本也不在意一個少年流浪者到底需要關多少天。

鐘玖冀壓著踉踉蹌蹌的諸赤陽關到了下西城區所屬的監牢中,這裡麵的人極少,少到一人一個隔間都過於空曠了。

鐘玖冀的所管轄的下西城區一直以來都以犯罪少而出名,實際上也是因為威亞很少會送人進來的原因。

“一天三餐會按時從出餐口出來,每天有適當的手工活,必須做完,做完之後你會有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你可以到處走走。”鐘玖冀在諸赤陽的脖頸上銬上了一個監視環,“這幾天你好好在這裡反省一下什麼是能做的,什麼是不能做的。”

鐘玖冀說完轉身離開了。

諸赤陽呆呆的坐在位置上,他在進來之前被鐘玖冀帶到了洗|澡間,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奢侈的用水,渾身上下都乾乾淨淨的,仿佛從出生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一般。

這裡真的是監牢嗎?

諸赤陽看著鐘玖冀離開,他伸手摸了摸乾淨圍欄,他出不去,或者說這樣的地方他甚至都不想出去。

“喂,新人。”突然從旁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此時大著肚皮靠在柵欄上探出了頭,“你是怎麼進來的啊?”

“……”諸赤陽看向一旁的隔間,看到了那個男人油缸滿麵,麵容之上全是安逸,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來坐牢。

“咋樣,我們下西城區的太陽,長得好看吧?”那男人靠著柵欄嘖嘖嘖了幾下,“你看看那養眼的身材,哎呀真是百看不厭,而且他有點潔癖,每次都喜歡把監獄裡也搞的乾乾淨淨的,這兒住著比下西城區還舒服,每天還能吃飽,據說是因為太陽是人類所以專門發放的都是人類餐點,所有的城區就隻有這兒有。”

諸赤陽很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他就是太陽嗎?”

“怎麼,你彆說你沒看出來。”說著那人直接盤腿席地而坐,“你看看那模樣,不明顯是人類嗎?那些機器人才不會在乎我們好不好呢,就他會管,我們既然在牢裡了,就老老實實的彆犯事兒,如果犯事兒了就會升監,到時候去了彆的監獄可就沒這兒這麼好的待遇了。”

對方這麼說明顯就是想提個醒,大家來這裡都過的舒舒服服的誰都彆挑事兒,否則一旦出了啥事兒很可能大家都會完蛋。

“你旁邊隔著三個隔間的那個,也是個流浪者,反反複複進來十幾次了,每次就一兩個月,關了放放了關,他自個兒每次就犯點兒罪不至死的小事兒,能剛好給太陽抓不用通過上級的地步,就基本上把這兒當家了。”

諸赤陽聽到這話也是目瞪口呆:“太陽所在的監獄這麼好嗎?”

“好,那當然好,可也不是所有監獄都這麼好的,我這麼給你說,就是想讓你識個好歹,彆不識抬舉最後影響了大家其他人。”

諸赤陽和獄友們聊聊天,他本身是很內向的性格,卻意外的在這裡放鬆了下來。

“你也彆那麼緊張,在這兒就儘管放鬆,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畢竟誰也不想在太陽眼皮子底下犯事兒,你來的剛好是時候,這會兒一晚上過去了,快要到早飯了,你能吃到的東西可是比當流浪者的時候好多了。”

說著諸赤陽就看到了從旁邊的出餐口逐漸的出來食物,當看到食物的內容的時候諸赤陽猛然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真的是一個罪犯能吃的東西嗎?

“哈哈哈哈看你的表情,其實一開始這兒吃的也不好,是太陽和上麵上報,最後申請下來的餐,不然你以為為啥那麵那個流浪者天天就往這兒跑呢。”

早餐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清湯寡水,但是和一天隻需要一瓶的營養劑不同,這個食物本身所能夠的傳來的美味絕對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出來的。

白粥中有淺淺的鹹味,饅頭有著食物特有的香氣,在口齒中不斷彌漫的味道,諸赤陽頓時狼吞虎咽,吃著吃著莫名其妙的就哭了,這是他有生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食物。

“哈哈哈哈哈這咋還吃哭了呢?”那胖著肚子的男人哈哈大笑。

“怎麼能不哭呢?”此時一直被談論的另外一個流浪者緩緩的說道,“就是吃了這麼久,我也依舊想哭啊。”

“嗨,老油條還哭,你不怕在人新人麵前丟臉啊?”

說著諸赤陽突然聽到那個流浪者敲擊著鐵柵欄的聲音:“你最好乖乖的,如果你想做什麼彆的事兒,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哈哈哈哈這老流浪漢把這兒當自己的地盤呢。”圓肚子的男人一邊幾口吃完食物,一邊笑出了聲,“新人,監獄的事兒,你知我知,彆告訴彆人,人太陽可是要拿指標的,他每個月,每年都能拿高檔工資,他有錢了心情好了,我們下麵的人都好過,要是人人都想往監獄跑,那可就亂套了。”

諸赤陽沉默了一會兒:“我想進下西城區。”

“嗐,你這話我都聽得耳朵出繭子了,在下城區的人都想進下西城區,可你以為真正在把手下西城區的人,就隻是太陽嗎?你想太多了,人太陽,根本就管不到這兒。”

諸赤陽的手一頓:“太陽管不了嗎?”

“也不能說管不了吧,畢竟太陽上麵應該有人。”□思□兔□在□線□閱□讀□

諸赤陽很驚訝。

“驚訝什麼,小子,太陽到現在位置還是人類體,精力不行,卻偏偏還能穩穩坐在這個位置上,年年拿獎金,而申請啥就有啥,這要是沒後門,誰信啊?”

諸赤陽看著已經收回去碗筷的出餐口,很久之後才緩緩的垂下雙眸:“太陽他,是不是也付出了什麼呢?”

“這事兒,誰知道呢。”此時肥胖的男人說道,“至少,我們現在過的滋潤就行。”

諸赤陽回想到當時自己對著鐘玖冀大膽的舉動,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都做了什麼,他是在玷汙太陽嗎?

到底監獄裡麵的人都在說些什麼其實鐘玖冀完全是聽的一清二楚,但是聽清楚了又怎麼樣。

就算是知道流浪者是在鑽空子想要享受這裡的待遇,但是法律也沒有規定說不可以鑽空子。

對方是犯了罪的,既然犯了罪就應該被抓起來,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可以壓下的罪犯往往都不是犯了大罪的人,有些是一念之差,有些甚至隻是無意之間,而且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享受監獄的,總是會有人向往自由。

這一切都不會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被製止,那麼製止就沒有任何意義,至少對鐘玖冀來說是這樣。

他們為了能夠呆在這個監獄裡一直都表現良好也免得他去控製,這都是好事。

然而鐘玖冀卻在看到諸赤陽在監獄裡吃了美味的食物而淚流滿麵的時候,鐘玖冀突然之間產生了一些迷惑。

他現在的所作所為真的是讓他們感受到應有的懲罰了嗎?也真的是他們知道遵紀守法的重要性了嗎?明明外麵的世界比監獄內的世界更加美好,為什麼非要想方設法的進入監獄呢?

鐘玖冀想不明白。

第二天換班的時候鐘玖冀和威亞說了關於糖精的事情,然而一直做什麼都大大咧咧隨便笑了笑就過去了的威亞難得的露出了幾分嚴肅的態度。

他金屬色的漂亮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鐘玖冀:“鐘玖冀,我的搭檔,我的夥伴,算我求你這件事情就不要深究下去了。”

“既然是在我管轄範圍之內出的事情那我就有管製的必要。”鐘玖冀一如既往的鐵麵無私。

“哎呦我的祖宗哎,你想想看,那可是牽涉到上城區的事情了,上城區的事情那是我們能插手的嗎?稍有不慎最後的結果你知道會是什麼樣嗎?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我們隻是小嘍囉要明哲保身啊!”

鐘玖冀皺眉,並不認同威亞的說法:“明哲保身是在事不關己的時候或者可以抽身而出的時候才能做到的,可是如今事情是出現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這件事情我們就脫不了關係,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