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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逍遙法外之人。”鐘玖冀回答道。

“那對你來說什麼樣的事才是惡事呢?”男修士繼續問道。

鐘玖冀眨了眨眼睛,平靜的說道:“無競爭而隻求私利斷他人後路之事。”

“就這麼簡單?”男修士問道。

“意義可以無限延伸,可本質就是如此。”

女修士的目光在兩人中間看了一個來回,不知道為什麼話題開始向著越來越發雜的方向發展了。

“那強盜所做之事是惡事嗎?”男修士問道。

“若為了生存不得已而為之是生存法則,若隻圖財富那就是惡事。”

“那麼如果是為了生存下來的魔修殺死了來殺死他的正道修士呢?”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直詢問類似的問題。”鐘玖冀重新看向了男修士,“這世間本無善惡,全憑人念之間,我亦有我的思維準則,同時我也尊重他人的思維準則,僅僅是如此而已。”

鐘玖冀說完後一男一女同時陷入了沉默,看向鐘玖冀的目光已經不再和之前那般,而是充斥著幾分冷漠。

“你這個思想,真的和魔修一模一樣。”女修士說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鐘玖冀直接說道,畢竟龍傲天的道路,本身就是自私的道路。

世界的意誌也並非是博愛的,它們製造萬物,卻並不代表它們會對萬物付出一切,所以才會有了龍傲天的誕生。

鐘玖冀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向了他的騾子。

“你要去哪裡?”女修士立刻叫出了聲。

騾子看到鐘玖冀靠近它,這才抬起了頭,冷機製的目光之中全部都隻是代碼生成的信息,並且僅僅是認準了鐘玖冀的代碼,短短的一個觸碰就足以讓他們認知對方。

“觀念不同之人強行在一起反而會影響到一路的心情,我的本意並非如此,緣分已儘,請兩位放行。”鐘玖冀一人趕路可以不眠不休,多出同伴隻會減慢他的速度。

他的目標僅僅隻是在這個世界中的宿主。

其他人和他,毫無關係。

鐘玖冀麵無表情的翻身上騾子,騾子晃蕩晃蕩腦袋,邁著步子開始前行,留下來的是在原地的男修士和女修士。

“這個人怎麼這麼有性格,隻不過是話不投機而已,扭頭就走了。”女修士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師兄你……”

突然之間,女修士所有的話音都堵塞在了喉嚨之內,腹部傳來的強烈的疼痛伴隨著彌散開來的血腥味,女修士低下頭看到的是在腹部貫穿出來的師兄的長劍。

女修士目光之中很是震驚,突然一口血吐了出來,極端的疼痛讓她的身|體軟倒,順著長劍摔在了地麵上,努力的呼吸著,眼前一片模糊。

“一開始隻是覺得你很有趣才在你身邊,可是現在我找到更有趣的東西了。”

男修士,不,魔修的眼角彎起,看著不斷溢出的鮮血滿是興奮。

“你……什麼……時候……”師兄呢,師兄他還好嗎?

“對付我,你們怎麼能分開?”魔修微笑著挑斷了女修士的腳筋,伴隨著女修士疼痛卻突發呼喊激烈的顫唞,“你不是都說了,我肯定打不過你們兩個人,居然還敢分開?”

女修士眼睜睜的看著那把長劍又一次到了她的麵容之上,劃花了她的臉頰。

“本來還很是心疼這張漂亮的臉,可是你看起來,還沒有他好看。”

女修士痛苦之中呼吸一窒,從她們從上一個村莊出來,這個魔修就已經替換了她的師兄嗎?是她將魔修帶到了那個人身邊去的嗎?

因為魔修有了新的興趣,所以才置她於死地嗎?

“我不殺你。”魔修扔了手中的刀,“可是我不殺你,你能活多久呢?”

魔修微笑著離開,女修士孤獨的躺在地麵上,用儘全力從懷中取出了傳音符,撕開。

鐘玖冀坐在騾子上,騾子撒丫子狂奔。

不知道這樣有沒有可能逃脫那個魔修的探測範疇,打開了地圖進行不斷的掃描,並且將全身都掃描了個透徹,應該沒有被下追蹤術,那魔修想要找到他並不容易。

鐘玖冀前進的速度到達了極致,騾子卻根本沒有任何的疲憊。

他隻是一個小人物,不會被世界的意誌,在這裡被稱為天道的東西探測到,在沒有簽約之前,他就是一個徹底的被排除在世界之外的垃程序而已。

之前的地圖明顯已經探測到了能量,那時候鐘玖冀就已經有所察覺,並且在同行的這段路程之上鐘玖冀確認了他的身份。

無論是什麼事情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先不說這個魔修到底是不是引出秦覽的魔修,即便不是,魔修在他的身邊呆的久了,閒得無聊的天道總是有可能會發現一點異常。

如果被天道排出去,丟臉是小事,他下一次進入就會被抑製的更厲害,想要再接近秦覽就更困難了。

不論是哪一點,鐘玖冀都已經是在撒丫子狂奔了。

好在,好像並沒有追過來。

無論是從地圖上看的還是從什麼地方看都沒有,隻是一直無法放鬆警惕。

連續狂奔了三天,都沒有任何的追兵,鐘玖冀這才勉強安心下來。

“救命,救命,救命啊!”在鐘玖冀路過的小河邊稍微清理由於下雨趕路的而亂糟糟的身上之時,在不遠處跑來的少年不小心失足落入了河水之中,不斷的向上伸手求救。

鐘玖冀看了看自己正在晾曬的衣服,又看了一眼正在掙紮的少年。

救不了……

他沒那個能耐。

不是鐘玖冀不會水,而是他不能參與除去宿主之外的因果,如果少年注定是要死在這裡,他無能為力。

鐘玖冀慢條斯理的穿好了衣服,騎上騾子走了,而他走之前,沒有看到少年眼中詫異的表情。

鐘玖冀的路上遇到的第二個異向是一個坐在路邊正在哭泣的少女,少女哀聲哭泣,身材纖細玲瓏引人憐惜,鐘玖冀四處看了看,選擇了繞道而行。

這一次又是什麼?

鐘玖冀看著在前方被剛剛打劫過後的老婦人,身上的衣服四處都是破損,狼狽的趴在地麵上似乎疾病發作身|體抽搐不已。

鐘玖冀深深的歎了口氣,為了以防萬一,鐘玖冀放棄了地圖掃描而選擇使用指南針,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路上連續遇到意外的可能性還是很低。

停在了不遠處,鐘玖冀低頭看了一眼,騾子的腳步都沒有任何停頓的繞過了老婦人,但是這一次,果不其然那老婦人主動出聲叫住了他。

“請停一停好嗎?能不能幫幫我?”老婦人的聲音聽起來極其沙啞,帶著粗重的喘|息,顯然她的身|體非常的不好。

鐘玖冀頭也不回的騎著騾子離開。

直到鐘玖冀的影子徹底消失在老婦人的眼中,這老婦人才緩慢從地麵上爬起來,單腿屈膝,麵色陰沉的看著鐘玖冀離開的背影。

在鐘玖冀騎著騾子,騾子邁著歡快的步伐繼續前行,在他們道路的前方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背影,男人的背影身姿挺拔,及腰長發隨意披散,身著白衣卻細繡紅紋,突兀的對比,慢步的走在道路的正中央。

鐘玖冀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停下腳步的騾子卻停止了前進,鐘玖冀拍了拍騾子脖子,騾子心領神會轉身就朝著另外的方向走去。

他們打算繞過這個奇怪的男人。

但是這一次,鐘玖冀沒能如願。

鐘玖冀眼睜睜的看著騾子在扭頭之後撞上了細不可見的細線,他的頭部被削成了三份,掉落在了地麵上。

鐘玖冀低頭看著已經失去了頭的騾子,眼中看到的是一團已經被斬斷的代碼,代碼彙聚而成的騾子的血液在地麵上彙集成一灘,呼吸一窒。

雖然隻是騾子。

可是如果隻是被切斷了腦袋,代碼不應該會零散。

可是騾子的代碼,徹底被切斷了,已經零散到無法再生的地步。

鐘玖冀從騾子的背上下來,騾子的身|體已經徹底僵硬在了原地,無聲無息。

鐘玖冀回過頭去看那白底紅紋衫的男人,他依舊在緩慢的向前走,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事情一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因為騾子的血,細線上的血沒有完全滴落,鐘玖冀根據這些細線的走向,分析出恐怕這裡已經四處都是天羅地網,如果他不能去到那個男人的身邊,自己就會被四分五裂。

他的身|體,很重要。

並且主係統限製他的身|體不可再生,失去了就沒了。

沒了□□ ,整個任務將直接宣告失敗。

他無路可選,鐘玖冀轉身朝著那長發的男人身邊走去。

長發的男人走的很慢,他的步伐每一腳都仿佛要碾死螞蟻,如果鐘玖冀這還不明白男人是在等他,他都沒臉再自稱係統了。

鐘玖冀走在男人的身後,男人輕輕哼笑:“落水的孩童,無助的少女,瀕死的老婦,都視而不見,你是猜測到都是假的,還是說真的本性如此?”

鐘玖冀並沒有解釋,而是問道:“那些都是你做的嗎?”

“是又如何?”男人的笑聲很低,與其說是在笑,倒不如說是在嘲諷。

“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因為很有趣。”

“你是魔修嗎?”

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鐘玖冀停在了男人五步遠處,此時男人緩緩回過頭來,這是鐘玖冀第一次看到這個人真正的麵容。

然而在看清對方麵容的一瞬間,鐘玖冀瞪大了雙眼:“時間停滯!”

鐘玖冀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何本能的開啟了技能,然而在麵前的男人卻突然一挑眉:“恩?”

鐘玖冀這才想起來自己身邊沒有簽約宿主沒辦法進行時間停滯技能,乾脆一咬牙,迅速開始連接主係統 。

“請求連接主係統。”

“請求連接出係統。”

“試煉任務小世界疑似出現惡性bug,請求儘快修複。”

“請求連接主係統。”

“你在發什麼呆?我的臉看起來這麼讓你震驚嗎?”男人勾起唇角,他的唇色極紅,卻並不似塗抹了口脂,而是天生的極豔的紅色,他過於白皙的手指伸出企圖勾起鐘玖冀的下巴,然而他的手卻突然停頓。

【檢測到係統27提出檢查信息,時間停滯。】

主係統的聲音出現的一瞬間整個世界都被暫停了,鐘玖冀這才鬆了口氣:“請宿主檢測並排除惡性bug。”

【正在檢測中——】

鐘玖冀凝視著眼前的男人,根據係統分析,眼前的男人的容貌,無論從任何角度計算都完全是曾經將他和主係統斷連的宿主的樣貌,聲音不像,身形不像,感覺和氛圍都不像,但是唯獨這張臉,是鐘玖冀怎麼也無法排除的。

【並未檢測出bug,係統27請重新彙報bug信息。】

沒有?!

鐘玖冀覺得不可思議:“請求主係統重新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