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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就跟看個死人一樣,讓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倒是鳳白想明白了,“借魂的反噬和死者的怨氣越來越重,鳳骨就這麼兩小段,力量有限,馬上就壓不住了,所以呂氏要取出涯山下更大的一部分。而魔界集團的目的也是這個,但需要呂氏做引路人,所以兩方不謀而合。”

殷莫蕭笑了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當然他的目的自然不隻這一個,不過有些陰暗的事情還是不必讓鳳白知道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織夢忽然說:“君上,警察來了。”

殷莫蕭點了點頭,“我們走吧。”

鳳白沒有異議,不過這裡也就他還算善良,看了一眼極力表現地讓自己不存在的呂總問:“他怎麼辦,帶走嗎?”

殷莫蕭無所謂。

織夢好心地便問了一句:“呂總,你是要跟我們一起走,還是留下來等警察呢?”

呂總嚇得直搖頭,他若是跟著走,豈不是要被帶到涯山去,根據剛才開啟玉台方法得知,估計打開那個墓地也得放血,那他哪有命在!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苦頭的呂總頓時慫了,他很怕這些不是人的家夥一個不高興就殺了他。

“我等警察,你們放了我吧,求求你們!”

真是孬種,織夢輕笑了一聲,答應了,“如你所願,可彆後悔呀。”

白色的忘憂粉在密室裡散開來,呂總還在表示他什麼都不會說出去時,瞬間倒地昏睡過去。

等警方沿著通道到達這個密室,隻看到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站起來的呂總,他想不起來為什麼會倒在這個密室,然而不管如何手銬和牢房是他的最終歸宿。

呂氏父子落網不到一天的功夫便占領了各大媒體的頭條,不僅是江城,甚至中央都驚動了,派了專案組和特彆行動小組到江城。

王家父母看著電視裡播報的新聞,一時間麵麵相覷,說不出話來。

王俊冷笑著披上外套,準備去公司,他手上還有不少證據,現在正好去落井下石,他要讓呂家徹底翻不了身。

王家爸爸已經意識過來了,說:“我看到下麵遞上來的文件,你在關注呂氏的股票,是要收購嗎?”

王俊否認了:“輪不到我們了,魔界集團早已經介入。”

他看著母親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住才沒將魔界集團的董事長是鳳白男友的事情說出來,不是看不起妮妮草根出身嗎?那這個關係夠不夠?

心裡想的再怎麼樣,最終隻化成一句囑咐,“我去公司了,媽,現在隻有呂珊彤還在外逃,但是她逃不掉的,如果她來找你,你穩住她,通知我。”

王家媽媽看著而已遠去的背影,眼淚又止不住掉下來。當初她那個爽朗樂觀的大男孩終究不見了,滿腦子是報仇。

“都是我的錯……嗚嗚……”

呂氏的股票一夜之間大跌,眾多競爭對手仿佛看到一塊可吃下的肥肉,紛紛開始收購。

然而神奇的是,他們根本買不到股票,而呂氏的門麵也在一天之內換上了魔界集團的標誌——帶叉小惡魔。

失去了鳳骨的壓製,大廈便籠罩在一片陰氣之中,甚至在陽光之下,人們路過大廈的時候也忍不住發冷。

呂氏員工已經全部解散回家休息,隻留下了一座空樓。

第49章 惡有惡報

殷莫蕭站在樓頂,俯首往下看去,隻見一絲絲黑氣在大樓之間穿梭,接著往警局的方向而去,那是魂飛魄散後留下的遺願詛咒。

在監獄裡的呂家家主,此刻正雙手抱臂,牙齒上下磕動地打著冷顫,他覺得這周圍越來越冷,這股冷意仿佛能浸入骨髓冰凍血液,讓他窒息。

獄警不耐煩地送來了一床又一床的被子,他緊緊地裹著,可還是覺得冷,頭腦因為僵硬開始發昏,渾濁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幻覺,有一個個黑影正慢慢地走向他,他們看不清臉,可帶著不懷好意的邪惡,伸出血汙的手指掐上他的脖子,有的直接插·進他的肚子,可他根本動不了。

“償命了,該償命了,魂飛魄散,咯咯,魂飛魄散!”

“救命……救……”

他的臉色越發青白,嘴唇發紫,瞪凸的眼睛卻說不出話來。

獄警看得不對勁,立刻去聯係醫院搶救。

然而在獄警離開之後,呂家家主的七竅流下烏黑的血,腹部瞬間被開膛,內臟流了一地,發出腐爛的臭味……

等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已經沒救了。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牢房裡的一灘腐肉,久久說不出話來。

“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不敬鬼神,不畏天地,無視秩序,泯滅良知,終不超生。”

道音飄渺,拂塵掃過三千往事恩怨,受托而來的明英真人隻留下一聲歎息後,點燃引火符將這灘腐肉點燃,燒成灰燼。

“世叔,不用招魂問罪嗎?”跟隨而來的天一弟子問。

明英袖手而立,淡淡地說:“哪還有什麼魂可招,已是魂飛魄散的下場!記住,任何事情,良知的底線一定要守住,特彆是我輩中人,更不得越雷池一步,不然這就是下場。”

那弟子恭敬領命:“是。”

而另一間牢房裡,縮在牆角的呂總夢中哆嗦著,夢裡一路被惡鬼追趕,那些惡鬼看不清臉,但一個個都非常恐怖。

“救救我……不要……放過我吧……不要……彆過來……”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追上了,他嚇得尖叫起來,猛地睜開眼睛。

滿臉的汗水讓他如同剛從水裡撈起來,可牢房裡的寒冷又忍不住讓他打冷顫。

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可下一刻汗毛都聳立了起來,因為那些噩夢中的黑影惡鬼就在他的麵前,一步步地靠近他。

他張了張嘴,想要叫喊,可是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誰來救救他?

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嚨,他瞪大的眼睛依舊沒有看清楚那幾張臉,直到斷了氣也沒有。

“阿彌陀佛,人即已死,魂便留下吧,祖上失德,責不及後代,恕罪恕罪。”

梵音在牢房裡響起,萬字真言打出,救下了即將被撕碎的魂魄。

呂總懵懂的魂魄跟著知了和尚走了,牢房裡留下的是一具屍體。

從呂氏大廈離開的黑氣又紛紛回到了大廈,似乎心滿意足地大樓裡流竄,但是那股惡念卻更加重了,報仇不等於恩怨消除,添加了呂氏臨死前的怨恨,這股力量更加邪惡。

殷莫蕭依舊站在樓頂,在他的身後,一位穿著黑西裝白襯衫的男孩雙手正捧著一盞青銅小鼎,小鼎翻轉,口對著下方。

頓時那一縷縷黑氣仿佛受到強大的吸力朝上湧來,紛紛鑽進那小鼎裡麵。

男孩沒有眼白的眼睛眯起來,似乎很高興。

殷莫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吸完了就滾吧。”

“魔君大人這過河拆橋的本事真是輕車熟路,您家小鳳凰可滿意他的禮物?”

男孩的頭頂凝成一個人影,說話間到了殷莫蕭的麵前,而後者的眼睛眨也未眨,卻有一道雷電劈向男孩的天靈蓋。

黑影瞬間回到了男孩頭頂,形成一道結界抵擋那股雷電之力,兩方交會,無聲無息。

黑影似乎不悅,但也不敢再對殷莫蕭放肆,隻是告饒道:“不過是開個玩笑,魔君大人請不要生氣,隻是這具身體是目前最滿意的,劈壞了可還得麻煩大人再幫忙找一具。”∫思∫兔∫網∫

殷莫蕭冷笑了一聲,隱在暗中的魔族朝這邊走過來。

“好吧,我們可是在合作中,傷了和氣影響到大人家的小鳳凰,就太可惜了。”

“不勞費心。”殷莫蕭說。

黑影咯咯笑起來,“有一件事還真得費心,呂家都死光了,您怎麼打開涯山?不如……接受在下的意見,直接炸了它吧,解放了我,也拿回小鳳凰的鳳骨,一勞永逸。”

說完這句話,男孩收起了小鼎,恭敬的鞠了一躬,正當他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中之時,卻聽到殷莫蕭淡淡的聲音。

“都死光了?”

斬骨從黑暗中走出來,回稟道:“已經找到了呂珊彤的下落,是否將她抓起來?那群邪道士有點本事,沒讓詛咒找上她。”

“哈哈哈……”沒有離開的黑影大笑了起來,“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魔君大人。”

“你可以滾了。”殷莫蕭的紫電劈向男孩頭頂的黑影。

黑影的聲音漸漸遠去。

“遵命,嗬嗬。”

呂氏上下幾乎都進了監獄,直係血脈中呂氏父子已死,其他旁係也活不過今晚,隻有呂珊彤她還在外麵逃跑,而且還逃過了今晚的生死局。詛咒邪氣已經被收走,她現在是安全的。

“不用著急,有人會帶她過來的。”

殷莫蕭想到王俊那滿滿的恨意,勾起了唇角,“準備去涯山。”

似乎應驗了夏嵐的控訴,隻要姓呂的都是凶手,都得付出代價。

一夜之間,呂家家主爛成腐肉被燒成灰燼,呂家直係長子也同樣窒息而死,屍體僵硬。旁係在監獄裡的雖然還活著,但都被送進了重病房,就連剛出生的呂姓孩子也逃不過夭折的命運,他們本來健康活潑。

人們都說這是詛咒報應。

媒體罕見地沒有大肆報道,仿佛將這重大新聞給忽略了。

王家和呂家關係好是圈子裡眾所周知的,呂家出了事,很多朋友便打電話過來慰問,也勸他們遠離。當初有多羨慕呂家像被老天爺眷顧的運氣,如今隻剩下一片唏噓。

“咱們這樣的人家,有些東西更加不能碰,事事順心不過是一句祝福話,有曲有折的人生也未嘗不好,引以為鑒呀!”

王家父母接到這樣的電話太多了,也有消息傳來那些剛剛跟呂家訂親的,都紛紛退婚。已經結婚了,能離的直接離了,有了孩子感情深厚的,也心驚膽戰地看著另一半和孩子身上各種症狀,丟了半條命。

眾人唯恐不及呂家,怎麼還會有人幫助呂家留下來的遺孤?一些嫁進呂家的女人,還有依附呂家而活的更偏遠血緣的呂姓後代都被孤立了起來。

王家媽媽接到一個電話,是貴婦圈裡跟呂家太太平日裡走得還不錯,也有親的一位太太,姓張,說起來還是呂太太的娘家嫂子。

“昨天晚上素芬直接來找我了,說實話,嚇了我一跳,那樣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感覺一夜之間老了20歲,她還比我小3歲呢。”對麵說到這裡歎了口氣,“也是,丈夫和兒子都死了,家散了什麼都沒了,這邊娘家也回不去,感覺要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在外麵,估計她都不想活了。”

王家媽媽聽到呂珊彤,心忍不住跳了一下,裝作不經意地問:“珊彤那孩子也是呂家的血脈,她沒事嗎?我聽說呂家二房的那個小姑娘也沒逃過,昨日重病房裡沒了。”

那張太太說:“這我就不知道了,聽素芬的口氣,珊彤應該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