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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灌了什麼迷-魂-藥?”陸霄問。

陸秋渾然不覺,還在那裡滔滔不絕:“哥,你說這到底是化妝的功勞,還是演技的功勞啊?明明是同一個人,同一張臉,我看著她演的臨晨仙人和那婷萱,怎麼感覺差彆好大啊?你說我要是跟她拜師學藝,她肯不肯收我啊?”

陸霄直接賞了她一腦瓜子:“玩夠了就滾回家去。”

陸秋捂著腦門,委屈地扁了扁嘴,轉身跑了。

陸霄冷酷無情地望著她的背影混入人群中,轉頭看向另一邊已經被助理扶起身,準備去卸妝的左染,他的臉上、身上都是調配的血漿,凝固乾涸之後,顏色愈發深沉偏黑,看上去有點狼狽。

狼狽?

陸霄微微一怔,再仔細看去,那分明是他的錯覺,左染的表情十分平靜,明顯已經出戲了,他正從助理手裡接過濕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那動作甚至是優雅從容的。

“演得不錯。”

低沉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左染回頭一看,果然是陸霄過來了。

他剛剛那婷萱最後一場戲的時候,注意力高度集中,沒有留意到外麵發生了什麼,這會兒聽到他的聲音,依稀有種很久沒見了的感覺。

他名義上的經紀人,一起對抗世界意識的合夥人,居然一消失就是大半個月,半天消息都沒傳過來,甚至連微信都沒聯係。

左染差點以為他人間蒸發了。

“謝謝。”他禮貌地道了聲,其實那婷萱這個角色,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他第一次嘗試反串,有缺陷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演技這種東西,沒有一蹴而就,除了多看多學多練,真沒什麼捷徑。

“接下去有什麼打算?”陸霄來之前,跟劇組這邊確定過,左染還剩臨晨仙人最後兩場戲沒拍,最多三天,就能收工,提前離開劇組了。

《仙劫》全部劇情拍完後,還有一堆後期剪輯特效,之後是送審,定檔,等到正式上映,有相當長一段時間。

“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劇本。”左染轉身往化妝間走去,剛才那場戲,他是地上滾了好幾圈,身上都是血漿,渾身難受,他迫不及待地想回酒店去洗個澡了。

“你——”陸霄下意識地跟了上去,剛蹦了一個字出來,忽然不吭聲了。

左染納悶地回頭:“我怎麼了?”

我消失那麼多天,你居然都不關心一句?都不問問我去哪兒了?

話到嘴邊,陸霄咽了回去,最後問了句:“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左染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你吃了嗎?”

“你要請客?”陸霄反問。

“也不是不行。”左染莞爾,好歹也是合作人關係,“烤串,吃嗎?”

陸霄抿了抿嘴,最後憋出一個字:“……吃。”

卸完妝,換了衣服再出門已經是一點半,左染饑腸轆轆,就近選了家串串香。

“聞著好香啊。”左染眉眼彎彎,看上去像個很容易被滿足的孩子。

陸霄時不時地打量他一眼,看著他熟門熟路地下單,一看就是過去幾天裡經常來這兒,都成熟客了,明顯沒有因為他的缺席而覺得人生缺少了點什麼的。

他不禁:“……”

大概,隻有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對了,你這些天,在忙什麼?”左染下單後,往桌前一坐,看似隨意地問。

陸霄瞬間打起了精神:“這個啊,說來話長——”

第009章 女團?

“那就長話短說。”左染倒了兩杯檸檬水,遞給陸霄一杯,“限你一句話內說清楚。”

陸霄剛接過水杯,聽到後半句話,忽然覺得這水有些燙手,他眼簾微抬,幽幽地打量了左染數秒,心中閃過一絲古怪的念頭:莫非他生氣了?

為什麼呢?

因為他一聲不吭,消失大半個月?

所以,他並不是不在意的吧。

這麼一想,陸霄的語氣明顯輕快了幾分:“我請人給你量身打造了一個劇本,聶夏執導,肖晨演男一號,陸一曼演女二號……”

聶夏——國際名導,肖晨——老牌影帝,陸一曼——金馬影後,這陣容,堪稱豪華。

“那我呢?”左染聽著覺得有點不對勁。

“女主角啊。”陸霄理所當然地回答。

左染眉梢微微一挑:“你認真的?”

室內明暖色的燈光照耀下,他握著玻璃杯的手指根根蔥白纖細,連喝水的動作都分外賞心悅目,被檸檬水沾濕的唇瓣微紅水潤,看上去尤為……可口。

陸霄眸光微動,低頭抿了口檸檬水,有點酸。

“當然是認真的。”

他放下杯子,雙手十指交叉,擱在桌前,麵上一派淡然地打量著左染,繼續說:“那婷萱的戲份拍完了,你有什麼想法?”

左染直視他的目光,略一思考後,陷入了沉默。

這段時間拍攝下來,他已經明顯意識到,自己的演技有哪裡不足。

那也是他上輩子下意識避開的部分。

“劇本呢?”左染有些動搖了。

陸霄:“於藍還在寫。”

左染:“!”

於藍這個名字,他聽說過,這個世界裡名聲最響亮的一個金牌編劇,她寫的劇本,要麼是衝著拿獎去的,要麼票房大爆,當然她也是業內最難請的編劇,不差錢,基本不接受私人訂製這種服務。

“你是怎麼說服她的?”左染好奇。

陸霄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她家院子種了半個月的菜,順便除除草、施施肥、澆澆水,外加遛狗、鏟貓砂。”

“你——”左染鼻子一酸,金牌編劇於藍家的院子,差不多有五百平米,全部用來種菜養花,這件事,他在網上看到過報道。

“所以,在那部電影正式開拍前,你能不能幫我個忙?”陸霄話鋒一轉,神色嚴肅了幾分,“《偶像訓練營》這檔直播綜藝,由陸氏傳媒、橙子影視聯合出品,公司原本選定的六名新人,其中一人因為車禍住院了,現在名額空出來一個……”

“你想讓我補那個空缺?”左染一下子就聽懂了,《仙劫》這邊的戲份頂多三天就能拍完,於藍在劇本創作方麵也是出了名的慢工出細活,沒個三五月是不會有消息的。

看在陸霄那麼有誠意的份上,作為合夥人,就當是為了公司,他幫點忙也不是什麼大事。

陸霄解釋:“這檔綜藝是淘汰製的,首輪三十人參賽,每輪淘汰四人,最終六人成團,你去湊個數就行。”

“什麼時候開播?我需要做什麼準備工作?”左染對“湊個數”這個說法不予置評,打開手機搜了一下《偶像訓練營》,一分鐘後

“女團?”

之前陸霄孜孜不倦地想要他去參加的那個女團,難道就是《偶像訓練營》?

“啊……對。”陸霄微笑,笑得像隻狐狸一樣狡黠。

·

《仙劫》劇組,左染正在拍攝臨晨仙人最後一場戲。

女主路星辰因特殊血脈覺醒,容貌發生異變,形同入魔,適逢仙門七大宗接連出現命案,疑似魔族所為,種種機緣巧合加有人栽贓構陷的情況下,路星辰被迫踏上逃亡之路。

此時,宿雲蔚被調虎離山,路星辰孤立無援,遭遇七大宗門圍攻,身負重傷,想解釋,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正是絕望之際,臨晨仙人及時趕到。

這一場戲的拍攝難度稍大,群演眾多,又是打鬥戲。

導演這邊都已經做好了至少NG兩次的準備,左染的表現卻再一次讓他驚喜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從天而降的臨晨仙人雙手抱琴,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擋在了路星辰麵前,他依舊是那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清冷孤絕的背影,即便是一言不發地站在,都讓那些仙門中人忌憚三分。

“臨晨仙人,你若真要與那妖女為伍,便是與仙門七大宗為敵,望你三思而後行。”一位年長者勸說。

臨晨仙人神色淡然:“路星辰是我徒兒,誰欺負她,便是與我為敵,亦望爾等三思。”

“路星辰早已入魔,殘害我仙門中人,手段殘忍惡毒,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另一人高聲喊道。

臨晨仙人轉頭,看向說話那人:“你親眼見她殺-人?若是沒有,便向她道歉。”

“少跟他廢話,他是妖女的師父,定然會包庇妖女!”

“大家不要慌,臨晨之前為了救那妖女已經身負重傷,他隻是在硬撐,大家一起上!”人群中有人憤憤不平。

原本畏縮不前的眾人紛紛握緊了手裡的兵刃。

“那便一起上吧。”臨晨仙人席地而坐,伏羲琴擱在腿上,一曲充滿肅殺之氣的《廣陵散》奏響。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琴音擾人心智,周圍眾人前一刻還在誓要斬殺妖女,下一瞬,已然陷入了內心最深的恐懼,自相殘殺起來。

這也是臨晨仙人的琴音最可怕的一點,鮮有人心如明鏡,澄澈透亮,心中有雜念的人都逃不過琴音的控製。

“師父!”路星辰捂著%e8%83%b8口的傷,支撐著站起身,跪坐在他身側,麵色蒼白無血,“不要再彈了,你的傷還沒痊愈。”

“無礙。”臨晨仙人額頭已經明顯滲出了細密的汗水,琴音作為攻擊性傷害的時候,消耗的是他的靈力,透支的是他的生命。

他不會告訴徒弟,他來這一趟有多艱難,容沅差點跟他絕交,因為他這個病人太不配合。他也不會告訴徒弟,他其實早有心理準備,他剩下的時日無多了,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來救她。

“師父!快停下!”路星辰眼淚奪眶而出,臉上的赤色魔紋逐漸減淡。

“容沅到了以後,跟他回神醫穀。”臨晨仙人淡淡一笑,俊逸出塵的臉美好的仿若一幅畫,這也是他留給路星辰最後的記憶。

伴隨著《廣陵散》感慨激昂的旋律,一曲逐漸接近尾聲之際,一股澎湃浩渺的靈力從臨晨仙人周身爆發,朝著四周擴散開去。

所有人都被這股力量震暈了過去。

浩瀚天地間,隻剩下一人一琴。

半晌,有一道頎長人影禦劍而來,落在了他麵前,是容沅,神醫穀的穀主,醫死人藥白骨,卻唯獨救不了他。

“你來了啊。”臨晨仙人仰頭,麵帶微笑,笑容平和。

容沅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我來給你收屍。”

臨晨仙人頷首:“屍體歸你,金丹換給星辰,麻煩你了。”

“我踏馬……真是!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容沅氣得爆了句粗口。

隱約間,仿佛有琴聲響起,再看時,伏羲琴已然斷了弦。

·

“恭喜殺青。”

左染這邊剛結束拍攝,陸霄就湊了過來,明顯是掐準了時間,旁邊還跟著眼眶紅兮兮的陸秋。

“左染,你演得太棒了!”陸秋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兩眼亮晶晶地望著左染,“你可以給我簽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