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緩緩垂下眼簾,把她的手不留戀的推開,“這次是我很抱歉。”
“你不準去,薄珧……”
她轉身堅決果斷的跑開,白色的襯衫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走的決然。
傅西語閉上眼睛,臉色異常蒼白,呼吸變得艱難無力,心慌的感覺再次重疊在身上,窒息般的天旋地轉。
回想起生病的日日夜夜,經曆的漫長煎熬,她苦澀的扯了扯唇角,“仙人掌做不了花,不能被人捧在手裡,是這樣的道理嗎?有了她,你從未真正看我。”
—
薄珧趕到酒吧,天空拉開黑幕,一片繁華夜景始至天儘頭。
服務員畢恭畢敬的打開門,勁爆的音樂聲衝撞著耳膜,泳池台那邊撒著紙花雨,沉醉在dj中的男女們忘情的跳著舞。
她環視一眼周邊的環境。
頭頂的彩光燈五顏六色的閃過。
薄珧看見趴在角落裡的那抹人影,快步走過去,來到她的身邊。
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發絲。
“怎麼了。”
何安濃喝的臉頰潮紅,有眼淚殘留在臉龐,她吸了口氣,抬頭望著薄珧那張清冷的臉頰。
一把扣進她的懷裡,酒氣撲麵而來,委屈的聲音沙啞:“你怎麼現在才來。”
薄珧掃過桌上空了四瓶的酒,冷冷的皺眉:“你喝這麼多酒,不想要命了麼。”
何安濃眼淚滾過臉頰,打了個酒嗝兒,哽咽道:“沒有你,命都不再重要。”
薄珧抬起她的臉,攥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沉沉道:“提分手的是你。”
女人抬起眼瞼,衝她露出溫柔的笑:“可我舍不得你,我是不是很壞,我知道我太壞了,被你寵在手裡這麼多年,再也不會有人比你更寵我了,我逼迫自己不去看你的消息,不去看你與那位大公主眉來眼去,當我看見你被她抱走,我發現我的心很痛,我好無奈,真的沒辦法放下你,我該怎麼辦。”
薄珧站在卡座邊,低頭凝視哭的鼻尖通紅的女人,任由她依靠在自己的懷裡,呼吸變得沉重。
不知保持這個姿勢多久。
她凝著懷裡睡著的女人,從手邊抽出餐紙擦拭她額上的薄汗,動作頓了一下。
黑漆漆的瞳仁仿佛沒有光投射進來,內心深處不忍放任她躺在這裡,明明她快成為彆人的妻子,她該轉身離開。
“我先帶你回去。”
第15章
薄珧抱起醉醺醺的女人,讓她舒服的貼在手臂彎裡,轉身帶出酒吧。
這個點,路上出租車正是高峰期,她用滴滴打車才預約上。
微風不燥,夜晚的星空布滿天際。
霓虹燈閃耀著暖黃的光芒,夏季的蚊蟲在光暈裡舞動翅膀。
出租車停在麵前,她放下女人,一隻手打開車門,扶著她坐進車內。
“住哪兒?”
何安濃租的房子退了,她們分手後,新的住所她還不清楚。
“水河灣…”女人舒適的偎在她懷裡。
車窗關上,避免風吹進來受涼。
路上她都在照顧她,喝的酒太多,中途吐過幾次,薄珧給她收拾乾淨,身上沾了些酒渣。
水河灣是新區一帶最豪橫的彆墅區,看樣子這彆墅是傅西臨為她安置。
一進去,聲控燈從大廳到裡屋都亮著,非常氣派的房子,裡麵精致的東西很多。
她把她放在床上,從衛生間放了些水給她擦擦。
“阿珧,你陪我。”
“待會兒我會走。”薄珧喂了她一些水,把杯子放在一邊。
何安濃嘟嘟囔囔的抓住她的衣袖不放,“我不管,我要你陪我睡覺。”
薄珧揉了揉她長長的頭發,低低的嗓音清冽動聽,“不要孩子氣安濃,以後你要自己照顧自己,我不會時時刻刻在你身邊陪著你。”
“你會離開我?”何安濃抬頭。
“既然選擇跟傅西臨在一起,就好好把握機會,不要再任性。”
何安濃酒意湧上來,眼淚忍不住溢出,她抽泣著:“他,我根本就不喜歡他啊。”
薄珧眼睫顫了顫。
不動聲色地低視她。
“我喜歡的是你啊,我說的那些話,根本不是出自真心,說完之後我就後悔了,我知道這麼多年我很任性,有你慣著我,我們之間哪怕吵架,隻要你親我一下,我就不鬨了,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我想要的太多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薄珧闔上睫毛,淡而緩的說:“我給不了你那麼多,你的選擇,我會尊重。”
“你會陪在我身邊嗎?”何安濃隱忍著淚水,咬著唇。
“不會。”
她一聽,眼裡的痛苦顯露無疑,倏然摟住她的頸子,仰起臉%e5%90%bb她的唇。
薄珧睫毛動了一下,驀地撇頭躲開她的%e5%90%bb,聲音不容抗拒:“你快睡覺。”
“你都不再碰我了。”何安濃心肝狠狠地刺痛。
她把她的手從頸子上拿開,輕聲說:“時間不早,我該走了,你要是害怕就開燈睡覺,或許我可以幫你給傅西臨去個電話,讓他來陪你。”
何安濃深深吸了口氣,紅著眼睛躺在床上,側過身去不再看她,手指緊緊攥住。
“不用,你走吧。”
薄珧說了句照顧好自己,便離開了。
回到住的房子,天色已晚。
她打開門,看見林潔兒坐在大廳,剛洗了澡,正往臉上貼麵膜。
“你去哪兒了啊,一天到晚找你都難找。”
“何安濃喝醉,我剛送她回去。”薄珧坐在一邊,從桌上拿起水%e4%b9%b3觀摩一眼,她對這些不是太感興趣,平時用的都是林潔兒推薦的產品,管保濕作用。
“好樣的,你放著競賽不管,跑去何安濃那裡被耍,我是何安濃,看你這麼心疼我,我做夢都笑了。”
薄珧沒有講話,拿起水壺去燒水喝。
“剛才傅西語打電話到家裡,你沒在,她就掛了。”
林潔兒貼好麵膜,眼睛古怪的瞅著她,心想何安濃是個綠茶,傅西語不會是抹茶吧,大公主難道對阿珧都那意思,可她沒聽過傅西語是女同的緋聞呀。
林潔兒同情的目光盯著薄珧,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有點危險啊。”
“什麼?”
“哎,天機不可泄露。”
薄珧坐在毯子上,雙手扣住褲管,揉了揉細瘦的腳踝,頭發垂下來,若隱若現的蓋住睫毛,清秀的麵孔越看越想讓人放肆,性冷淡的人更誘惑人。
“你知道傅西語是怎樣的人?”
“傅西語?”
“她跟立天集團,你了解多少,說來聽聽。平時你最愛八卦,這些事逃不過你的話題。”她純粹想知道傅西語是怎樣的人,看那位大公主並不像同類人。┆思┆兔┆在┆線┆閱┆讀┆
林潔兒拿起旁邊的刷子,DIY麵膜泥,想了想說:“立天集團那麼大的產業,想挖掘中心,真不好說欸。整個綏化誰有本事乾的過立天,娛樂圈那麼多明星掙著跟立天拉上關係,想想也該知道這是怎樣的家族。況且未來繼承人是誰,咱們誰都不知道,傅少爺遊走娛樂圈,見多識廣哦,被何安濃捷足先登,你想想為什麼何安濃費儘心思也要嫁進去,以為是愛情嗎?進了傅家大門,你看以後還有誰敢對她頤指氣使,彆人在她麵前都要縮頭烏龜,低聲下氣的叫一聲少奶奶。不過嘛,嫁進傅家沒她那麼容易,她連老爺子的麵都沒見上呢,瞅都不瞅她一眼,這婚事八成要黃了。”
說著在臉上刷了兩下麵膜泥,照著麵前的小鏡子,手指抹了抹漏出來的一點白泥,繼續說:“傅西語也是這兩年剛回國,手裡資產股權超過傅西臨好幾個點,那位老爺子女兒奴的口號不是瞎說說,萬一讓自己女兒繼承這個位置,大公主到時候的聲望有多高,你能想象到嗎?在她眼裡,咱們就是地上一隻小螞蟻,微不足道。未來被她看上的夫婿,定是百裡挑一。她永遠是大公主,但是咱們也會一直是小螞蚱。”
林潔兒轉念一想,回頭看向她,問:“你怎麼想到問這個問題?”
薄珧抵著下巴,淡淡道:“我不確定,那樣一個權利名譽集一身的女人,真的會對彆人有意思。”
“在有錢人眼裡感情是最廉價的東西,這事也分人吧,不是所有人都是,大公主性格狠戾,手段咱們也看不見,若說喜歡誰,連媒體那裡都沒有砸過水花的事情,很難說。她的圈子,彆人擠破腦袋都未必能獻醜,層次階級不在一個平行空間,遠遠而無儘。”
“是嗎。”薄珧從桌上接過煙,垂著眼睫,緘默不語。
遠遠而無儘。
所以有錢人都愛玩弄感情,是這樣吧。
競賽結束,薄珧可以偷個閒,平時與林潔兒給娛樂圈那些女星拍封麵,掙些生活費。
兩人忙了一個星期,累的要死,每天回來很晚,倒頭就睡,第二天還要早早的爬起來趕上攝影時間。
林潔兒此時還在睡覺,薄珧打開門問:“你早餐吃什麼?”
林潔兒縮在毯子裡,嘀嘀咕咕道:“媽的,姐姐昨天受了一肚子氣,那個杜芙蓉的十八線女明星看得我超不爽,嘴巴那麼大,一堆毛病還愛挑刺!”
“起床洗漱下,我下去買早餐。”
薄珧直接穿著家居服下了樓,下麵的路邊一排小路有賣早點的攤子,平時趕上城管不在出來,東西還算衛生,周圍的住戶踩點來。
薄珧要了兩杯熱豆奶,看一眼煎餅,早上吃這個太油膩,她直接來到賣包子的攤子前,要了兩份玉米,兩個散著熱氣的包子。
老板打包好遞給她,付了錢,拿著早點準備回去。
她擰開豆奶瓶蓋,剛喝進了一小口,另一雙手把她的豆奶接過去。
薄珧微怔,偏頭,看向傅西語微微上勾的眉捎,就著她喝過的瓶口喝了幾口,咋一看,這個女人的眼神有點明目張膽的挑釁。
“早上吃這個有營養麼。”傅西語喝不出什麼味,怪怪的皺了下眉角。
薄珧怔然幾秒:“可以補充蛋白質。”
“那不錯。”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
薄珧站在原地,思忖怎麼開口,她是個悶葫蘆,彆人不說話,她可以一直保持沉默。
“你怎麼在這裡。”
“找你討債。”
薄珧……
傅西語喝完難喝的豆奶,扔進垃圾桶裡,胃裡舒服多了。她掀開睫毛,瞳仁漂亮的黑琉璃般,星星光點,她問:“說好每天陪我三小時,這些天你是把我忘了吧。”
“沒有…”她工作上壓下來不少事情沒做完,還有不知如何麵對她。
“那你……是等我主動聯係你?”傅西語紅唇輕輕彎起,這樣一想,好像挺符合薄珧的作風,不會對彆人主動的這個女人,對誰都冷冰冰的態度。
“上次的事情,對不起,我會履行我的承諾,彌補賠償你。”
傅西語凝視她冷冷清清的丹鳳眼,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