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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 魚霜 4311 字 6個月前

吃菜吧。”

沈輕微哦一聲,乖乖吃菜,何乾坐在她們身邊,也放下杯子,陪她們一起吃飯。

“師姐的手藝真棒。”

“師姐做的飯真好吃。”

“師姐……”

聽了很是吵人,但銀箏和何乾卻沒有任何不耐煩,他們聽著沈輕微喋喋不休都是一臉笑,沈輕微沒心沒肺的說著話。

偶爾有交談聲傳來,斷斷續續,何乾喝的有點多,出去洗把臉時沈輕微湊到銀箏身邊,黏膩的喊:“師姐。”

銀箏側目:“怎麼了?”

沈輕微估摸是喝了幾杯,不勝酒力,臉上緋紅,她本就膚白,這紅暈蔓延在皮膚上,說不出的誘人,如成熟的果子,等待被人采擷。

銀箏沒忍住,手摸在沈輕微的臉上,掌心發燙。

沈輕微笑:“師姐,你知道我以前想過和你一起喝酒嗎?”

銀箏問:“什麼時候?”

“結婚的時候啊。”沈輕微一臉自然,好像她們結婚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對銀箏而言,卻深深震撼,沈輕微一貫調皮,沒輕沒重,又孩子氣,但她好像把所有的好都給了自己。

銀箏抿唇。

沈輕微說:“我看電視上啊,那些人結婚要喝交杯酒,師姐,我也想。”

她雙眼亮晶晶的,盛滿小星星,閃閃發亮,銀箏沉默下來,她灼灼看著沈輕微,問:“輕微,你真的想嗎?”

“我想啊。”沈輕微說:“我想和師姐喝交杯酒。”

銀箏咬著舌尖,鮮血溢出,滿口的血腥氣,她悶咳,用手撣掉嘴角的鮮紅,說:“那我們喝交杯酒,好不好?”

沈輕微一聽坐正身體,看向銀箏:“不許耍賴!”

“不耍賴。”銀箏定定說:“師姐陪你喝交杯酒。”

“好啊。”沈輕微激動的要哭了,她倒酒的手一直顫唞,酒灑出很多,銀箏單手附在她手背上,幫她倒了滿滿一杯。

“師姐,你真好。”沈輕微聲音帶著哭腔,銀箏衝她一笑,如煙花綻放,沈輕微耳膜劈裡啪啦,她有些暈了,銀箏端過杯子時盯著指腹的那顆內丹看半晌,最後放在杯子裡,遞給沈輕微,說:“輕微,我們喝交杯酒。”

沈輕微不疑有他,高興的端過杯子,環過銀箏的手腕,兩人相視而笑,眼底水光浮動,何乾站在門口,就這麼看著兩人。

幾秒後,她們仰頭,喝下那杯酒。

第89章 甜蜜

“師姐……”醉酒的人抱著銀箏, 頭埋在她脖子處,吐氣如蘭,氣息噴灑在銀箏肌膚上,一陣陣顫栗, 銀箏扶她腰身, 聽到沈輕微說:“我好喜歡師姐。”

“我想和師姐在一起。”她說完從銀箏懷裡探出頭,突然一笑:“不對, 我已經和師姐在一起了, 師姐是我的。”

眉目嫣紅, 雙頰染上紅暈, 一雙眼點水, 波光豔豔,她肌膚白, 麵如桃花,雖然喝醉了卻絲毫不惹人討厭,銀箏心疼的抱著她,說:“輕微, 師姐扶你去休息。”

“好啊。”沈輕微打了個酒嗝,說:“師姐陪我休息。”

銀箏淡笑:“好。”

她扶著沈輕微進了一個偏房, 裡麵點了香,銀箏放下沈輕微, 走到香爐旁邊,滅掉燃燒的香,從包裡拿出一炷, 咬破手指滴在上麵,血淋在香上,頓時被吸收, 銀箏麵發白身體晃了下,似乎瞬間被抽走魂魄。

等到床上的沈輕微黏黏糊糊叫師姐時,銀箏將那炷香點燃,房間裡飄起不知名的香味,是沈輕微從未聞過的味道,她迷糊睜開眼,看到一抹纖細身影。

“師姐。”沈輕微衝她張開手,撒嬌的說:“抱抱我。”

銀箏有應必求,主動抱著沈輕微,將她拉進懷裡,輕聲說:“輕微,以後好好聽師父的話,師父和師叔愛喝茶,你記得每天早上七點給他們泡茶。”

沈輕微聽得雲裡霧裡,她酒喝多了,耳邊嗡嗡的,睜開眼看,居然是銀箏在說話。

師姐什麼時候說過這麼多的話,沈輕微笑,雙手掐銀箏的麵頰:“師姐,你是不是假的?”

銀箏頓住,拉過她放在臉上的手,淡淡道:“師姐不是假的。”

“那我不信。”沈輕微無賴道:“我嘗嘗。”

她說完真的親過來,銀箏本可以往後躲卻沒動,任沈輕微親在唇角,舌尖相纏幾秒,沈輕微確認:“是師姐,好甜的師姐。”

銀箏揉揉她發頂,繼續說:“以後師叔和師父吵架,一定要記得勸師叔,彆勸師父,師父好麵子。”

“哦。”沈輕微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點頭:“知道了。”

銀箏凝她一眼,末了在沈輕微額頭親了親,沈輕微眨巴大眼睛,心頭一動,她雙手纏銀箏脖子上,嬌氣的喊:“師姐。”

這次沒得逞,銀箏拉下她的手,認真的說:“輕微,師姐要走了。”

“走?去哪裡?”沈輕微變了臉色,銀箏看她明明困極還要撐著的模樣心疼道:“師姐要去很遠的地方,以後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沈輕微木訥的聽著,過幾秒抬頭,雙眼猩紅:“師姐,是不是我做錯事情了?”

“沒有。”銀箏撫著她額前碎發:“我們輕微很乖,很乖。”

“那你不要走。”沈輕微哭出來,聲音哽咽:“師姐,師姐……”

銀箏聽得心尖發疼,她閉了閉眼,低頭輕聲說:“乖,輕微,你困了,想睡覺。”

說也奇怪,她這句話說完,沈輕微真覺得陣陣困意襲來,快的她擋不住,不行,她還有很多問題沒問師姐,她還有很多話沒說呢!

一陣巨大的恐慌從心底升起,和突然而來的睡意糾纏,沈輕微眼前暈眩,銀箏的話突然變成催眠藥,她強忍不閉上眼卻毫無招架之力,終是沉沉睡去。銀箏將她平放在床上,替她披上薄被,又坐在床邊看沈輕微。

從小到大,她是看著沈輕微長大的,她記性好,所以很久以前的事情也會記得,輕微剛來陰陽門那會一點點大,小小的一團,每天她看著師叔和師父兩個大男人忙前忙後,又是喂奶又是換尿片,等到給沈輕微洗澡時,他們又覺得不合適,所以交給幼年的自己。

她第一次給沈輕微洗澡,沈輕微被嗆到,後來感冒一個多月才好,她自己就是個孩子,根本不會照顧孩子,沈輕微就在這樣神奇的環境下生長開。

後來輕微逐漸大了,性子不似陰陽門裡任何一個人,師父和師叔喜靜,連帶她性格都是緘默,不會吵鬨,按時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和作業。

偏沈輕微不同,她就像是打破平靜湖麵的那顆石子,頓時讓陰陽門鮮活起來。

她拉著自己逃課,一起爬山玩水,一起在懸崖邊摘花摘果子,回去被懲罰時哭哭啼啼一臉的淚水卻還衝她做鬼臉,晚上不敢睡覺偷跑到她床邊,就撐著下巴看著她,憋著氣問:“師姐,我害怕,我想和你一起睡。”

那時候的沈輕微啊,就是個精靈,讓人無法抗拒。

和現在一樣。

銀箏低頭,指腹摸在沈輕微臉頰旁,肌膚細膩又光滑,屬於少女的香甜味襲來,銀箏想幾秒還是俯下`身,親了親沈輕微。

如同在親%e5%90%bb睡美人。

隻可惜她不是喚醒睡美人,陪伴她一生的良人。

銀箏靜坐良久,久到她已經將沈輕微過去點滴回憶了兩遍才起身,那個總是跟在她身後的女孩,終會成長,獨當一麵。

房間靜謐,窗外偶爾傳來犬吠和蟲鳴,銀箏起身,幫沈輕微合上窗,最後看眼床上睡著的沈輕微,轉身離開。

走到院子時遠遠看到何乾坐在那裡。

何乾身邊是一張小方桌,兩個椅子,兩個酒杯,一壺酒,還有一碗花生米,聽到身後有聲音,何乾頭也沒回的說:“來坐。”

銀箏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何乾轉頭:“輕微睡了?”

“嗯。”想到沈輕微賴皮樣子,以後再也看不到,聽不到她甜膩膩的叫自己師姐,銀箏莫名紅了眼眶,她一向穩重,不在人前表露半分情緒,現在卻控製不住,銀箏彆過頭,撣掉眼角水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何乾輕歎,低頭要給銀箏倒酒,銀箏抬手:“師父,我喝不下。”

“罷了,師父也不勉強你。”何乾說:“銀箏,你一直都很有主見,師父沒有乾涉過你的決定,但是這次,師父破例了。”

可惜破例也遲了,銀箏已經種下生死蠱,無人可解,沈輕微這兩天大限將至,也就是銀箏離開的時間。

兩人心知肚明,隻有輕微那個小傻子還樂滋滋的,這也是銀箏想看到的,她希望自己離開前也能看到快快樂樂的她,而不是哭著的沈輕微。

都說她有情有義,其實她自私至極。

何乾擺手,問:“最後想去哪?”

銀箏轉頭:“師父呢?”

何乾說:“就待在這裡,看看山,看看水。”

銀箏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隻是她還想在走之前,去看看父母,何乾點頭:“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他說完想到什麼,問銀箏:“輕微見過她母親了?”

銀箏一頓,想到沈輕微她母親遭遇的事情,說不上來的難受,點點頭道:“嗯,前陣子見到了。”

“她本應該是陰胎,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何乾說:“知道是誰送到陰陽門的嗎?”

銀箏不解:“不是師父出去帶回來的嗎?”

“不是。”何乾搖頭:“是有人送到陰陽門的門口。”

那人和他鬥了一輩子,現在被封印在他身體裡,何乾說:“知道為什麼會有陰宅,都大那些事情嗎?”

銀箏恍惚中抓住重點:“難道是……”

“沒錯。”何乾肯定的說:“輕微是他送過來的,陰胎都能活下來,而且還是靈體最好的媒介,輕微是被改命格的第一個人。”

被改命格,陰時陰曆出生,而且還成功了,那人看到沈輕微能平穩長大,越發覺得自己是對的,所以想塑造第二個,第三個,他已經走上一條錯路,越錯越多。

困擾銀箏許久的問題,終於迎刃而解,原來是這樣,她點頭,捧起杯子淺淺抿一口,酒水沁涼,伴隨淡淡花香。

銀箏並不愛喝酒,但她還是倒滿一杯,衝何乾舉杯:“師父,一直忘了說,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

何乾偏頭看她一眼:“銀箏啊……”

銀箏依舊舉著杯:“師父,乾杯。”

何乾拗不過她,索性端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聲音清脆。

銀箏仰頭喝完一杯,又倒了兩杯,遞給何乾:“這第二杯,是敬師叔的,師叔不在這裡,有勞師父代酒。”

何乾凝她一眼,目光透亮,沒有醉態,幾秒後他點頭,舉起杯子,一飲而儘。

“這第三杯,我喝。”

是給輕微的。

銀箏喝完之後放下杯子,看著何乾,說:“師父,你知道輕微性子,從小就無法無天,又貪玩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