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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急於上位,實在是蠢笨至極。我與你說不通,有話,你還是到父皇麵前去說吧。”

柳扶風自然不會擅自處置自己的兄弟,可臨送到禦前之時,他還是生氣,所以讓七刀給了柳扶陽幾個悶棍。

七刀下手可不輕,這幾個悶棍下去,就算是立刻讓太醫來醫治,也少不得要在府內休養三個月。

更何況,柳扶風卻是直接押解柳扶陽到了禦前。

此事,與東宮之前欺辱花映月一事不同,之前之事,今上尚且可以隱瞞下來。

這樣,不僅可以保全太子顏麵,更是可以保全皇家顏麵。不至於讓遠在朔州的花元武借題發揮。

可是此番,花照水和柳扶風失蹤的消息早就傳了出去。

今上顧及月扶桑的女兒和自己的兒子,更是大動肝火,動用禁軍去尋。

而柳扶陽更是膽大妄為到將人關進了皇家地道。柳扶風和花照水找到的出口,正是京師衙門。

此事,就算是柳扶風想瞞都瞞不下去,更何況,柳扶風原也沒想瞞。

柳扶陽意欲置他於死地,他沒有讓柳扶陽立刻斃命,已然是顧忌兄弟情誼了。

如此,已經夠了。

更何況,柳扶風的私心裡,是希望自己的兄長柳扶蘊上位。沒了柳扶陽這個障礙,那柳扶蘊日後的路,才會更加通暢。

今上那邊得到了消息之後,更是將柳扶陽押入宮中,親自審問。

淑妃得到消息之後,更是在禦書房外長跪不起。

柳扶風,柳扶陽和花照水三人,皆在禦書房之內。

而今上隻是冷眼望了柳扶陽許久,這才歎口氣道:“終究是朕,過於寵溺你了。”

聽到這話,柳扶陽一臉憤懣地抬起頭道:“父皇真的是如此想嗎?還是說,在父皇心裡,從未將兒臣放在心裡?您表麵上寵幸兒臣,實際上卻對柳扶風寄予厚望。打他幼年時,父皇便寵愛他,您認為他比幾個兄長都要強。後來他出事了,無論行為多麼乖張,您都能一一忍下。表麵上,您根本不許他再入禦書房,旁人都以為,您是不希望看到天才的兒子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而實際上,您處處護著他。如今太子禁足,您敢說,您沒有想過,要將千秋基業,交給柳扶風嗎?”

今上聞言大怒,拿起手邊的硯台直接朝著柳扶陽砸了過去……

“逆子,朕待你如何,你是真的看不到嗎?你幼年時,雖沒有風兒聰慧,可朕也一直悉心教養,連你的騎射,都是朕親手教的。試問,幾個兄弟裡,是不是唯有你才得了這樣的恩典?你們都是朕的兒子,十指連心,朕可曾虧待過你們任何一個?”

“朕一直以為,你是兄弟裡最穩重的一個。如今看來,是朕錯了。你連自己的弟弟和弟媳都要欺辱,這樣的人,不配做自己的兒子。”

柳扶陽知道,此事事發,他怕是不能善了。

所以,他倒是也不管不顧道:“花照水,本是我先碰到的。隻不過是柳扶風運氣好,與她互換身體,並借機將我趕走,橫刀奪愛。我本不欲與任何兄弟相爭,可是奪妻之恨,如何能忍?難道父皇就能忍嗎?您敢說,這麼多年,您對花元武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恨意嗎?”

花照水和柳扶風一直安安靜靜地立在一旁,一言不發。

而今上卻道:“若朕真如你一般,那麼花元武絕不會平安留到現在。朕當初,誤以為扶桑愛他,才會扶持他。隻因為朕希望她能過得更好。”

“而如今,你卻拿自己的卑劣,與你的父皇相比。是朕太寵愛你,才會讓你不忠不義不孝不仁。你以為,你私下收授官員的賄賂,朕真的一點都不清楚嗎?你以為,你密謀太子之位,朕也不知道嗎?”

“朕早就說過,朕不會虧待你。但是不屬於你的,你莫要去爭。”

聽到這話,柳扶陽閉目流淚道:“說白了,父皇從未考慮過要讓兒臣繼任儲君,難道不是嗎?”

今上亦指著他怒吼道:“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你配嗎?”

柳扶陽頓時語塞,他隻是一臉絕然地望著麵前的父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今上立刻召人來道:“即刻擬旨,和親王柳扶陽謀害親弟,頂撞君主,罪無可赦。即日起,廢為庶人,發配永州,永生不得回。”

太監總管自然不敢質疑,急急忙忙去擬旨。

而今上轉過頭看見柳扶風和花照水之後,倒是又叫住了他,道:“再擬一道旨意,安親王柳扶風,幼年為人所害,致其雙腿儘斷。後因丘山仙人感念其天資,重賜其雙腿,令其平安順遂。朕感念其傷殘多年,其親王之位世襲罔替。”

此道旨意,則是借仙人之說,讓柳扶風這雙腿,恢複得名正言順。旨意一下,哪怕是其他人想要質疑,亦不敢再多言。

接著,今上又道:“安親王妃花氏,仁慈淑德,勤勉柔順,封一品誥命夫人,賜尚方寶劍,著禮部擇吉日,與安親王行大典。”

說完,今上緩緩走向了‘柳扶風’,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孩子,讓你委屈了多年。如今,朕想讓你光明正大地站起來。”

第070章 過往情分 花映月並非丞相……

其實今上未必不知道他拍的人是花照水, 隻是當時禦書房還有幾個宮人在,他故意如此罷了。

對於花照水和柳扶風互換一事,柳扶陽進殿之後, 便已經交代了。

今上聽聞此事,連眼睛都沒眨, 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花照水下意識地側頭去看了柳扶風一眼, 隻見他眼角微紅, 暗自握了握拳。

這麼多年,柳扶風好像從未奢望過還可以站起來。

他早就習慣了坐在輪椅上, 也早就習慣了彆人明裡暗裡嫌棄他是個殘廢。

偶爾, 就連他自己都會自稱小殘廢。

可從今日起, 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地立於人前了。

雖然後來,柳扶風也暗自腹誹,說少了殘廢這個由頭,他不能明目張膽地做好多事。可在人前能直立行走的感覺,一定也是不一樣的。

當日, 柳扶風和花照水離開禦書房之後。

今上親自扶起了跪在禦書房外的淑妃。

淑妃淚流滿麵,隻跪伏在地,道:“臣妾教子不善, 深知罪無可赦, 請皇上降罪。”

淑妃永遠都是這樣一個人,沒等今上降罪, 她便會先退一步。

夫妻多年,哪怕是聽著她那像月扶桑一般無二的聲音,今上也不忍苛責。

“若說教子不善,朕與你,皆有過。朕該罰的, 都已經罰了,等陽兒在府內休養好了,便讓他啟程吧。”

今上此言一出,淑妃便閉上了眼睛。她知道求情無用,也知道今上的性格。

既已下旨,再無轉圜。

隻可惜,柳扶陽那個孩子,始終都沒聽勸過。

而柳扶風雙腿已好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京都。

那些之前巴結柳扶陽的人,不禁蠢蠢欲動,紛紛往安親王府遞拜帖。

然,柳扶風小霸王之名由來已久。哪怕今日他已不是殘廢,可他依然還是如以往一般的行事做派,誰都不見,誰的麵子也不給。

安親王府的大門緊閉,他整日裡除了與花照水看看書,鬥鬥法,便什麼事都不做。

就連溫太傅都說,皇子中有此心性的,唯有柳扶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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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朔州那方,戰事依舊焦灼。

本來花元武是根本沒將柳扶蘊放在眼裡的,奈何此番,柳扶蘊帳下有成嬤嬤坐鎮,花元武一時間竟賺不到任何好處。

論起勇猛,董將軍和柳扶蘊是不相上下的。論起秘術,成嬤嬤和花元武亦是不逞多讓。

花元武原計劃是五日內衝出朔州,奈何如今已過去十日,他卻隻能閉守城門。

而今上也給柳扶蘊下了死命令,花元武若不出,不可攻城。

眼下,比的就是耐力。

朔州閉城,與外界不通,花元武撐不過兩個月。

就算是這一仗,要打兩個月,今上也在所不惜。-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可是,宮內的花映月,一直等著花元武援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撐得過這兩個月?

就算是撐得過,花元武也未必勝利。就算是勝利了,花映月也早成了一個廢人。

不知道為何,花映月在宮中內牢的事情,傳到了外麵。有人說,花映月熬不住刑罰,已經斃命。

又有人說,她尚且還吊著一口氣,被用來威脅花元武。

此事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丞相府。

今上雖命人日夜守著丞相府,可到底也未曾對花信然和丞相夫人做什麼。

白凝霜到底是當朝太師之女,雖然白家已經宣稱與她再無任何瓜葛,可是今上到底還是顧念著白家,沒有對她做什麼。

白凝霜本也想著,若是花元武勝了,他們一家還可以柳暗花明。

可如今,這些個時日過去了,她悄悄花錢打聽了一番外麵的境況,皆說戰事焦灼,怕是還有的時日呢。

本來,白凝霜認為自己的夫君籌謀深遠,是成大事的人。

可如今看來,他想攻進京都,也絕非是那麼容易的事。

而且,她也認為,聖上至今未對丞相府有任何動作,是因為聖上有把握勝了花元武。

若是聖上沒有把握,整個丞相府,怕是早已經上了斷頭台。

她還可以好好地在府中待著,雖然被囚禁,吃食也不如以往,可她好歹還能好好活著。

可花映月,怕是等不了那麼久。

花映月就是白凝霜的命根子,她隻有這麼一個女兒,若是花映月出了事,白凝霜也不想活了。

花信然到底不是她的兒子,從丞相府出事到現在,他便整日將自己關在房裡,未曾給她遞過一句話。

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白凝霜自認自己對花信然不薄,一直也不曾苛待過他。

可是花信然心中,卻始終沒有她這個嫡母半分位置。

罷了,白凝霜本也不指望他。要想救花映月,除了指望花元武,她還有一個人——朝天監正史孔文星。

朝天監正史孔文星,今年三十有六,至今未娶。聽聞,他府中連個通房都沒有,他整日裡除了教導一群弟子,便是修煉自身。

除非朝中有大事需要出馬,否則,孔文星一般都不露麵。

如今,京師內外,已經極少有人知道,孔文星與白凝霜曾有過一段情。這件事,就連花元武都是不知曉的。

當初,白凝霜尚在閨閣之中,一次外出去寺廟請願途中,遇見了尚還貧苦的孔文星。

白凝霜本無純良之心,她在街上遇到乞丐,都會厭惡至極。

偏偏那一日,她看中了孔文星的麵容。

孔文星當時正值弱冠,樣貌英俊,雖一身布衣,卻自有一派仙風道骨之氣。

他說自己能掐會算,白凝霜便請他算了一卦。

孔文星當時算完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