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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怔住, 他抬起頭看了對麵的柳扶風一眼,又看向了自己的王妃。

墨親王妃倒是笑著道:“他們二人啊,已經換回來了。”

柳扶蘊一驚, 忙問道:“不是說,找不到法子換回來嗎?如今這是又為什麼?”

柳扶風這才歎了口氣道:“說起來, 這倒是花映月的功勞, 若非她對我用了藥, 我們倒不至於這麼快換回來。其實我早已經知道互換之法,隻是一直沒……”

柳扶風雖然沒說清楚, 可是柳扶蘊便也懂了。

他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以後, 你們應該不會再換回去了吧?”

“當然會啊, 可能以後需要來回互換了。等兄長你回來之後,可要好好觀察一段時間,莫要認錯了人。”

柳扶蘊聽聞此言,倒沒覺得麻煩,反倒是笑了:“早就聽聞, 月扶桑前輩留下來的秘法厲害至極。溫奇修溫公子,也是因為得到了她些許提點,才成了這般仙風道骨的人物。如今看來, 倒是沒錯。”

柳扶蘊說著, 還從懷中拿出了那份手稿,道:“這是父皇今日交給我的, 說是,月扶桑前輩當年的手稿。我還尚未細看,父皇說,等到我出征途中再看也不遲。不過我想,弟妹應該是有些話要叮囑我的吧?”

花照水盯著那份手稿看了半響, 這才抬起頭看著柳扶蘊,道:“很慚愧,我從未見過母親,也從未有幸得到過她親自教導。不過,我倒是得到了成嬤嬤的教導,如今也能修習一下母親族人的術法。隻是修習時日尚短,了解得十分淺薄。此番前來,我與夫君給王爺還帶來了一個人,是她自請要陪著王爺出征。”

花照水說著,便拍了拍手,而成嬤嬤,則是從簾子後走了出來。

成嬤嬤在丞相府多年,如今滿臉儘是風霜的痕跡。

柳扶蘊先是愣怔了一會兒,隨後對著成嬤嬤行禮道:“既然前輩願意相助,在下自然求之不得。”

成嬤嬤急忙扶起了他:“王爺折煞老奴了。老奴與那花元武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時機已到,老奴也是時候出馬了。這一路上,還請王爺多加照顧。”

墨親王忙道:“這是自然。”

柳扶風並沒有上陣殺敵的經驗,所以,他什麼都不必說。

至於成嬤嬤,今夜便是直接宿在了墨親王府裡。

柳扶風和花照水回府之前,花照水緊握著成嬤嬤的手,道:“等您回來了,可莫要再推遲了。您一定要來陪著我,我不能沒有您。”

成嬤嬤寵溺地摸了摸花照水的頭,笑了笑道:“小姐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隻要你平安順遂,我才會放心。”

花照水臨走之前,還不忘對著墨親王和王妃行禮道:“那就有勞兄長和嫂嫂照顧成嬤嬤了。”

墨親王妃點了點頭:“弟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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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軍出征之時,柳扶風帶著花照水,又去送了一程。

花照水的右眼皮總是跳得厲害,可是她不敢多言,隻能默默看著大軍遠走。

她心裡不安,又不敢宣之於口,最後隻能默默垂淚。

傍晚回府之後,柳扶風與她對窗而坐,她手裡捧著本書靜靜看著,而柳扶風則是靜靜看著她……

等到花照水終於歇了下來,放下書本之後,柳扶風便眯眼笑了:“做回女子,想必娘子也不舒服吧。要不要,咱們今晚再換回來?”

花照水抬眼看了看他,低頭品茶道:“這幾日,怕是都不行了。”

柳扶風蹙眉:“怎麼不行?娘子該不會,還是不願與我親近?”

花照水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倒也不是,隻是今日肚子不舒服,是真的不方便。你就算是迫不及待,也隻能再等幾日。”

柳扶風算了算日子,倒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可他卻詫異道:“原是如此,可我看你今日,麵色紅潤,並無半分不適。你肚子不疼嗎?我記得我來月信的時候,肚子疼得要死,整日裡都跟虛脫了一般。”

花照水淡淡的“恩”了一聲,道:“許是這些日子調養的好,身上不寒了,便也沒那麼疼了。再者,我早已經習慣,倒是沒那麼不舒服。”

聽到這話,柳扶風愣了一會兒,這才歎口氣道:“習慣……女人是真不容易啊,就算是不疼,也是不舒服的。可你偏偏說習慣了,想來是受了多年的苦,真是讓人心疼。”

說起來,這點疼對花照水來說,確實不算什麼。當初在丞相府,花映月心情不好的時候,對她動輒便是抽鞭子。

那個時候,身上傷痕累累,可比這要疼多了。

想到這,花照水突然問:“花映月如今關在東宮內牢,你可找人去查探過?”

柳扶風自然不會放過對付花映月的機會,聽到花照水問這話,他忙點了點頭:“當然查探過,如今尚還有一口氣。太子也不敢叫人打死了她,隻能慢慢折磨。她倒是還算可以了,還能撐到這個時候。想必,她熬著一口氣不死,就是等著她父親救她呢。”

“沒準,人家心裡還有個公主夢呢。”

花照水輕嗬了一聲,又問:“那丞相府那邊呢?丞相夫人,可也不會坐以待斃吧?”

柳扶風道:“那她又能怎麼辦呢?丞相府外重兵把守,她還能翻出去不成?白家人現在,都恨不能跟她斷了聯係,誰也不想在這種時候犯忌諱。說來,還是淑妃有先見之明,早早便與她不往來了。”

“我昨日,還聽白少師說,他隻有淑妃娘娘一個姐姐。丞相府那位,與他並不相乾。”

白少師與丞相府白凝霜才是一母同胞,淑妃娘娘不過是他的庶姐而已。

如今丞相府出事,親弟弟都不敢與她太過親近了。

想當年,那白少師去丞相府的時候,白凝霜對她那個弟弟可是千般好。就連花映月,都與那位舅舅十分親密。

可如今,白家算是徹底不認白凝霜這個女兒了。

雖然柳扶蘊此番出征沒有定論,不過花照水堅信邪不壓正。以花元武那樣的人品,終究是不能成大業的。

而眼下,柳扶蘊得到兵權,柳扶陽有聖寵,就連那柳扶風,娶了個花照水,都頗得聖上眷顧。

而太子,沒了花元武這個助力,他手下能用的人,實在是不多。

那日在朝堂之上,他也突然意識到,若是日後,他一旦登大位,怕是連可用的武將都沒有。

柳扶蘊一直與他不和,加上他又對柳扶風下過狠手。將來等今上故去,他們兄弟定然是你死我活。

爭鬥了這麼多年,仇恨的種子早已埋下。柳扶蘊這樣的武將,縱然勇猛,可也絕不會為他所用。

而原來的幾個老將軍,如今年歲大了,都拿不動刀了。而年輕的一輩,更是沒幾個能看得過眼的。

聽說,柳扶蘊帳下有兩個前鋒倒是勇猛無比,可他們忠於柳扶蘊,太子根本沒辦法挖過來。

本來董將軍還算是驍勇,可誰知他早已經投靠了花元武。

太子此番明著與那花元武翻了臉,肯定是不能再回頭。

投靠東宮的幾個文臣,素日裡小嘴倒是能叭叭,可到關鍵時刻,永遠派不上用場。

太子此刻,很是心急。

眼下,他招來了謀士,也想暗中培養幾個武將,為他所用。

東宮謀士倒是給太子提到了一個人,他道:“太子可還記得兵部尚書袁大人的兒子?當初,花元武也是想拉攏他的,隻可惜,他那庶女不肯嫁給袁浣,這場交易,終究是沒有達成。”

“放眼朝野,也就唯有袁大人手下的人,值得殿下親自拉攏。”

太子蹙眉道:“我知道那袁浣厲害,隻是,他不是死了嗎?”

謀士笑了笑,接著進言道:“袁浣雖然死了,可他的大哥袁燒,也是一枚虎將。袁老大人年紀大了,怕是再過幾年,就要告老還鄉了。將來這兵部,還得是袁燒的天下。這袁燒雖然沒有袁浣勇猛,可虎父無犬子,他在軍中威望也甚高。”〓思〓兔〓網〓

太子歎口氣道:“可是這袁燒,向來是油鹽不進,任何人的麵子都不給。父皇的確有讓他接任兵部尚書之位,但是他若不理會本宮,本宮也是無法。”

謀士忙道:“他們按兵不動,不過是為了自保。可殿下,您是儲君,他如今忠於陛下,將來便是要忠於您。沒將他拉攏到東宮這邊,還是您沒找到他的弱點。”

“他有何弱點啊?我可知道,這袁燒與袁浣不同,他不近酒色,我聽說,隻愛刀劍。可是本宮之前,將自己珍藏多年的寶劍送予他,他也是不肯收的。”

“明麵上送東西,他自然不肯收。他那發妻,與他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再加上,臣聽說,那可是個悍婦,平日裡看管他看管的極嚴,更不許袁燒納妾。可這男人嘛,哪有幾個真不好色的?”

太子倒是突然來了興致,他笑了笑道:“看來,你已經有了法子。這可得是天姿國色,才能入得了他的眼吧?”

謀士拱手道:“殿下,咱們東宮可就有這樣一位美人……”

太子臉色頓時變了:“你是說,花映月?”

第065章 惡人下場 花映月的報應……

謀士連忙垂首道:“正是她。”

太子麵色沉了沉, 一時不辨喜怒。

謀士打量著太子的神色,道:“殿下,縱然她與您有過一夜夫妻之情, 可她也是害您失了聖心的罪魁禍首。此等禍害,您可千萬不能心軟啊。”

太子輕哼了一聲, 道:“本宮倒也不是心軟, 隻是你怕是不知道她如今的情形, 尚留著一口氣罷了。本宮擔心,這樣的她, 怕是沒辦法伺候小袁大人。”

那謀士笑了笑, 道:“這倒是不妨, 臣已經為殿下尋了一個醫術高超的江湖郎中,若殿下許可,今夜便可為她醫治。隻要有這位妙手在,不出兩日,便能為殿下所用。”

“到時候, 殿下隻需要將人偷偷帶出去,送到袁燒的營帳。想必這等國色,袁大人不會不心動。”

太子沉%e5%90%9f了稍許, 這才小聲道:“好, 就按照你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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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映月一直牢記父親的話,當她悄悄聽聞父親已經逃離京師的時候, 她便知道,隻要她能堅持下來,一切都會好的。

從小到大,即便是之前被下了大獄,她也沒吃過這樣的苦。

之前那些獄卒們, 看在她是丞相嫡女的份上,都會給她點麵子。加上她母親在外多方打點,哪怕是在獄中待了一個月,她的日子也不算難過。頂多是住的地方簡陋,讓她渾身不舒服罷了。

可如今,連那樣的日子都沒有了。

她現在癱在角落裡,又餓又冷。她甚至都不敢動一下,因為隻要輕輕動一下,就會扯動全身的傷口,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幾日,她時常會想起花照水……

想當初,在丞相府的時候,她便經常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