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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了口氣,道:“好歹是我的親娘,若是她為難我,我受著便是。”

柳扶風跟著秦嬤嬤進宮的時候,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可進了宮之後,他才知道。賢妃哪裡是要讓他學規矩,賢妃娘娘是想要借著學規矩的名義,爭寵。

若是安親王側妃入宮,皇上難免要去清泉宮走一遭。

如此這般,賢妃便有了機會見皇上。

柳扶風如今是女兒身,倒也不方便打聽宮闈中事。

不過他了解自己的母妃,她向來沉得住氣。如今能想到此法來爭寵,想必是皇上已經許久不來清泉宮。而後宮中人最是見風使舵,怕是給了她不痛快。

皇上待柳扶風,倒是一如既往的和藹。回到安親王府的時候,柳扶風是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讓人往府裡搬。

其中,有進貢的稀罕食物,還有進貢的布匹,以及名貴的首飾。

事無巨細,連茶杯和粥碗,皇上都賞賜了一套新的下來。

大約是知道花照水之前在丞相府受儘了委屈,所以一有機會,他便想著要補償。

隻是可惜,那些首飾和上好的布匹,花照水是用不著了。

好在,柳扶風如今越發喜歡起女人穿的衣服,他回府之後,便讓花照水幫忙挑了好幾匹布,讓人給他裁製衣裳。

又過了幾日,柳扶風又對女紅上了心,花照水在書房看書,他便跟著秦嬤嬤學起繡花來。

繡工這些東西,花照水本也是不會的。

當初她在丞相府,什麼都學不到。

秦嬤嬤是繡娘出身,倒是也能指點柳扶風一二。

柳扶風手腳不太協調,秦嬤嬤見狀,便也嫌棄地腹誹了一句:“老奴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笨拙的。側妃,您可彆怪老奴話重,您不適合學這個。若是實在不會,不學也罷。”

柳扶風聽聞此言,倒是頓時委屈起來。

他放下了手裡的針,捂著臉哭了起來:“從前在丞相府,我便羨慕彆人會這個。如今有了條件,我什麼都想學一學。嬤嬤,您就看在我從前可憐的份上,教教我吧。”

秦嬤嬤隻是麵上嚴厲,其實心軟得很。

聽到柳扶風如此說,她便也歎了口氣,道:“罷了,熟能生巧,你就是再笨,我也能給你教會了。”

花照水在一旁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禁勾了勾嘴角。

這柳扶風最該學的便是唱戲,他這演技,可堪堪比肩戲園子的名角了。

花照水一直覺得,柳扶風學繡工,不過是一時興起。

直到,他親自給花照水繡了個香囊的時候,花照水才知道,他學繡工,是想著給自己親手送個禮物。

柳扶風解開了花照水腰間的香囊,將新的給她戴上。

“你這香囊,還是三年前我皇嫂送的。如今我皇嫂家裡孩子多,忙不過來,哪能顧及到我?可惜我府中沒有女眷,我也向來不愛這些東西,便也一直將就帶著。如今好了,我身為女兒身,總要為夫君做些東西的。”

“你聞聞,這裡麵我用的都是上好的香料,這一針一線,我都繡得極為認真。王爺,你可喜歡?”

花照水盯著那香囊看了許久,一針一線,確實精致的很。

想到他這幾日,都低著頭在那裡擺弄這些東西,她便心下一暖。

他已經完完全全把自己當成了她的娘子,自打那日,她說完兩個人若是行房會互換之後,他便再也沒鬨著要與她行夫妻之事。

他待她,是真的很好。

花照水的眼睛驀地一下就紅了,她啞聲道:“很好,我很喜歡。”

柳扶風頓時喜笑顏開。

花照水卻突然將他攬在懷裡,低聲說:“謝謝你,小王爺……”

第058章 真相敗露 安親王,到底是……

柳扶風見她如此, 突然笑了。

他倚靠在花照水的懷裡,頗有幾分小鳥依人的嬌弱之態。

“你該喚我娘子。以後,我再也不是小王爺了。當然, 我也沒覺得做王爺多好。如今這樣,也很好。”

花照水臉色微微紅, 停頓了好一會兒, 才小聲喚了聲娘子……

這還是她們私下裡, 花照水第一次這樣叫。

柳扶風聽完,心裡竟跟抹了蜜一般, 開心不已。

雖說柳扶風偶爾還得進宮到賢妃娘娘跟前學規矩, 可他們夫妻兩個的日子, 倒是比以往更加和諧。

而東宮那邊,便不怎麼平靜了。

花映月自打入了東宮,便隻安分了幾日。之前弄死了兩個姬妾,太子妃震怒,尋來了太子主持公道。

太子也沒有護著花映月的意思, 直接命人打了她三十大板便了事。而丞相府那邊,卻遲遲沒有管花映月的意思。

太子妃觀望了一陣子,確定丞相府已經把花映月當成了廢棋之後, 她便挺直了腰杆, 開始明目張膽地欺負起花映月來。

當然,任由太子妃如此的, 還有一直悶悶不樂的太子。

他最近心情不佳,做什麼都不順。眼看著那和親王和墨親王,一個有寵,一個有功,而他, 卻成了京師內外最沒用的人。

昨日,他還聽到了百姓的傳言,說是太子被廢,怕是早晚的事。

而且,太子如今也不太得民心。百姓皆認為,這樣荒唐無度,沒有才能的太子,被廢了是好事。

這樣的傳言,既能入了太子的耳朵,便也同樣能被陛下知曉。

而皇後,倒是一直安撫著他,讓他韜光養晦,什麼都不做。

如今,那些從前依附他的大臣,都已經開始另謀出路,太子又如何能沉得住氣。

一想到他今日的苦楚皆因花映月那個女人而起,他便總想遷怒於他。

太子妃也了解他的心意,根本沒用太子露麵,便開始苛扣花映月房中的用度。

起初幾天,花映月聽了花元武的勸誡,還尚且能忍受。畢竟,花元武在東宮之中,也暗悄悄安排了自己的勢力。

既然東宮克扣花映月的用度,花元武便命人悄悄送進去一些東西,讓花映月先暫時度過這個難關。

可是慢慢的,太子妃發現花映月被克扣了用度還過得很好之後,便有些坐不住了。

這一次,她送到花映月房中的,全是餿飯。

然而,花映月還是忍下來了。

太子妃覺得這事邪門,直接命人斷了花映月的糧。

然而,斷糧之後,花映月依然不聲不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一次,太子妃是真的確定東宮裡有人同她接應了。

當夜,太子妃便不聲不響地命人在花映月的院子外守著。

連續蹲了她十二個時辰之後,果然發現了有人從外麵偷偷給她帶吃的用的。

太子妃順勢將這群人全部拿下,從打掃的丫鬟,到後廚的夥計,一連著揪出了十餘人。

花映月才進東宮不過一月,便能滲透至此,讓太子妃甚為膽寒。

這女人如此厲害,長此以往下去,她這個太子妃的位置怕是不保。

太子妃手下的丫鬟悄聲問道:“娘娘,那此事,我們該如何處置?要不要將這些人全部處置了,再給那花映月點顏色看看?”

太子妃思量半響,搖了搖頭道:“是我小看了花家,那花丞相一直按兵不動,肯定是籌謀著什麼。至於這花映月,若是沒有娘家的幫助,怎麼能做到如此?”

手下人忙道:“會不會是白家?我聽說,丞相夫人對她可是極為寵愛的,她膝下唯有一女,早就聽聞,她將這個女兒寵上了天。”

太子妃冷哼了一聲:“你說的倒也不無可能,丞相夫人卻有這個實力。隻不過,我們還是需得提防著點。本宮做到如今這個位置,東宮尚且風雨飄搖,本宮更是不能生事。凡事謹慎一些,總是好的。咱們去太子書房,向他稟告此事。”

太子妃將此事報備給太子的時候,太子亦冷哼一聲:“這花家和白家,倒是送了個麻煩給本宮。”

太子想了想,抬眸看了太子妃一眼,道:“將跟她有聯絡的人,全部都打發出去,換上可靠的,咱們自己的人。至於一日三餐,也莫要少了她,彆讓人餓死在我東宮,到時候丞相借此生事。”

太子妃愣怔稍許,垂眸稱是。

太子妃正要起身告退,太子忽然又叫住了她:“本宮與丞相還尚未撕破臉,如今東宮是什麼情形,想必你也知道。你凡事不要親自出麵與那花映月爭鋒,自然,也彆讓她好過。這其中的度,你自己掂量。儘量假手於人,不要自己動手。”

太子妃並非不明事理之人,她聽得出太子這是為了她好。她也知道,太子其實並未喜歡過花映月。即便那花映月國色天香,可太子的心卻從未在她身上放過。

東宮固然有許多女人,太子妃也受了許多苦。很多時候,她也並不奢望夫君的愛。可如今,東宮地位不穩,太子,終究還是惦念著她這個發妻。

女人就是如此,尤其是如太子妃這般的女人,太子稍微給點甜頭,便感動得找不到北,也不知是可悲還是可歎。

“殿下告誡的是,妾身明白了。夜裡風涼,殿下莫要忙碌太晚。”

太子妃走後,太子依舊盯著麵前的書案發呆。躊躇半響,他才道:“如今朝中多數大臣,都盤根錯節。父皇對花元武早有忌憚,本宮與他聯手,怕是觸了父皇的逆鱗。可本宮若不與他聯手,如今那柳扶蘊兵權在握,而柳扶陽又比本宮受寵,本宮實在不知該何去何從。”

“很多事,不能爭。可很多事,又不得不爭。父皇幾次三番訓斥於本宮,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事。荀圖,你來說,本宮是不是該與那花元武,徹底斷了聯係?”

荀圖乃東宮客卿,太子座下謀士。

聽聞此言,荀圖道:“花元武縱橫朝野十數年,怕是氣數將儘。而陛下,怕是早就有了除掉他的決心。哪怕日後殿下上位,這花元武依舊是個毒瘤。殿下何不如親自動手除掉他,鏟除他的殘餘勢力,收歸已用?”

“可他沒有大錯,本宮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連父皇都沒有法子,以本宮的才能,如何比得過父皇?”

荀圖沉默稍許,突然道:“花元武老謀深算,可在兒女身上,卻沒下過多少功夫。聽聞,安親王側妃花氏的生母,曾是陛下的紅顏知己。因其虧待庶女,陛下心下不滿。對待這嫡女,說得好聽是寵愛,說得不好聽便是溺愛。”

“那花映月的心性,下官瞧著還不如安親王那個扮豬吃虎的側妃。殿下若要動手,何不從這兩姐妹入手?她們是花元武的親生女兒,總會知道些什麼。尤其是這花映月,如今就在東宮。若陛下能借了她的力……”

“哼,那花映月一顆心都在柳扶陽身上。旁人不知,本宮還能看不出來嗎?若要讓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歸到本宮身上,何其艱難?”太子想起這事,便頗覺鬱悶。

他雖重女色,可也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