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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在大庭廣眾之下驟然開口為難,定是想以此為由,攪亂是非。反正他荒唐之名已經散播開來,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反倒是這麼一鬨,讓人覺得當日之事,確實可疑。”

柳扶風卻冷哼了一聲,道:“那又如何?花映月欺辱庶妹之事,京師內外人人皆知。當日,太子與她合謀欺辱庶妹,已經是板上釘釘,誰人能冤枉得了他?他這麼一鬨,頂多是讓人覺得,他和花映月的荒唐事另有主謀,可誰也不敢說,那事就是我們安親王府做的,畢竟,我們才是受害者。”

柳扶蘊點了點頭,倒未再說什麼。

如今他回京,定然還有很多事需要應對,每一步,都不能踏錯了。

而太子那方,搜羅了許久的證據,都未尋到任何蛛絲馬跡。

太子回到東宮之後,便一陣頭疼,他與手下人道:“此事,我總覺得與那柳扶風脫不了乾係。這事,特彆像是他的手筆。你彆看這廝是個殘疾,腦子精明著呢。若非當年,母後下手的早,今日,就連本宮都未必鬥得了他。”

手下人忙回應道:“可是,當日宮人已經說過,安親王當夜除了在前殿,便是由宮人陪同,一直在尋側妃。事發突然,他倒未必能未卜先知。太子殿下,咱們的方向,是不是錯了?”

太子抬眸道:“你是說,還有彆人趁機摻和此事?”

手下人點頭道:“倒也有此可能,畢竟當日,淑妃娘娘也參與其中。自然,淑妃娘娘屬下也派人查探過,並無異常。那麼,殿下還忘了一個人,那便是側妃……”

太子聞言一臉不屑:“就憑她?她若是有這個能耐,還能讓花映月欺負那麼久?”

手下人卻搖了搖頭,道:“殿下,她若真的毫無用處,也不會從丞相府後宅活著走出來。以花……姬娘娘的手段,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個來回了。可是,她不僅活下來了,她還嫁入了安親王府,有了柳扶風這個靠山。”

太子這才緩過神來,衝著手下人道:“那便改變方向,好好查查這個側妃。本宮也覺得不對勁,隻是當日被人下了迷[yào],好多事,都記不太清楚了。”

太子調轉了方向,將矛頭轉向了側妃,也就是當日的柳扶風身上。

而東宮這邊,花映月一直不吵也不鬨。

太子妃明裡暗裡讓人苛減了她院內的一應東西,花映月竟也沒吵。

廚房給她送什麼,她便吃什麼。她畢竟是丞相之女,太子妃倒也沒做得太過分。

太子始終都沒去瞧她,一連幾日下來,東宮的姬妾們便覺得這花氏怕是再也爬不起來,便有人主動去挑釁於她。

莫看花映月裝得淡定,其實,她已經忍耐到了極致。

正巧有兩個不怕死的來找她晦氣,她手黑,當即便在那二人的香囊裡放了毒。

她們二人回院子裡不久,便毒發身亡了。

東宮裡死了人,自然是要鬨到太子妃跟前的。

太子妃感覺不對,派了人去審花映月,可花映月跪伏在地,說什麼都不肯承認。

太子妃神色一凜,厲聲開口:“你雖無名分,可本宮看在丞相大人的麵上,一直不曾對你做什麼。你可莫要逼本宮對你動刑。”

花映月依舊是挺直了腰杆,直視著太子妃:“此事與妾身無關,妾身身份低微,若太子妃要嚴刑逼供,妾身也是無法。不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妾身是死也不會認的。”

太子妃眯眼看著她,倒是氣笑了:“我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這才來東宮幾天啊,便鬨出了人命。來人,去請太子殿下。本宮可不敢動這丞相嫡女,萬一碰到了磕到了,可彆賴到本宮身上。”

太子妃手下丫鬟卻道:“娘娘,這丞相大人已經不管她了,咱們何必怕她?”

太子妃瞪了她一眼:“蠢貨,你當花家和白家是好相與的人嗎?這丞相夫人,那就是個潑婦。若是花映月在本宮的手底下受了傷,那丞相夫人怕是坐在東宮門口哭鬨,不死不休。”

花映月聽她編排自己的娘親,本想反駁。

可是細想想,太子妃說的也對。這種事,她的親娘倒是做得出來。

花映月聽了花元武的教誨,一直忍氣吞聲,等著這太子妃發作。

偏偏這太子妃是個聰明人,不好對付。

眼下,她隻能另尋他法。

太子最近也很晦氣,聽到這花映月鬨出了人命,也不聽她解釋,當即命人打了她三十個板子。

太子還特意傳信給丞相,字字句句,皆在指責花映月不安分。

丞相夫人白凝霜聽聞女兒被打,險些哭暈過去。

她跪伏在花元武麵前,涕泗橫流道:“老爺,您尚且還有其他子女,可是妾身唯有花映月這一個女兒啊。她便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若有一分一毫的損傷,那便是要了我的命去。她從小嬌生慣養,可如今一遭生變,嫁入那東宮,都不如尋常百姓家的丫頭。妾身這些都忍了,可是她如今被打了三十大板,若不及時救治,她那身子骨如何受得了?”

花元武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道:“放寬心,太子還不敢將我的女兒如何。他如今看我勢微,也想借此拿捏拿捏我。哼,這個太子,以為他是個什麼東西。他日,就算是扶他登了大位,他也要聽我的。你個婦人,頭發長見識短,隻顧著眼前得失。待日後,我徹底掌控朝局,你和映月,在宮裡宮外都不必懼怕任何人。”

這是花元武第一次在自己的夫人麵前說出此話。

白凝霜頓時愣住,她捏緊了手帕,思量片刻兒,這才小聲問道:“那老爺,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花元武扶起了白凝霜,衝著她道:“你寫信給舅哥,讓他挑起南疆事端。待南疆和北疆一亂,陛下自然會想起我。我已經沉寂夠久了,是時候收網了。”

白凝霜吸了吸鼻子,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老爺放心,妾身一定照您說的去做。”

當然,白凝霜走後,花元武也不忘找人給花映月遞了消息,替她擦了屁股。

花元武還不忘訓斥於她,說她不能忍,非要搞出人命,讓他來收拾爛攤子。

不過,即便是花映月沉不住氣,鬨出了人命,也不影響花元武的大局。

不出一月,京師內外,必然大亂。

而就在此刻,花元武派出去的探子,送來了安親王府的消息。

紙條上隻有一行字:“七刀事事以側妃為尊,此事可疑。”

第055章 苦了你了 有人在王爺'的……

花元武接到消息之後, 便覺得什麼地方似乎不太對勁。

而另外一邊,太子的人還是沒有放棄宮宴那晚的事。可即便是將目標轉移到了安親王側妃身上,也毫無任何有用的線索。

太子一想到自己吃了個悶虧, 還無從解釋,無從宣泄, 便焦躁得很。

一連三日, 他甚至連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 早朝的時候,皇上還給了他臉色看。

倒是那柳扶蘊, 如今風頭正盛。他從外地回來, 今上便賞了黃金萬兩, 還命工匠幫他重修府宅,就連幾個孫兒,都分彆給了賞賜。

柳扶蘊的長子,小小年紀便封了侯。這是天大的恩賞,是孫子輩的頭一份。

反觀東宮, 太子妃第一胎倒也是兒子,隻不過體弱多病,兩年前病逝了。從那之後, 太子妃膝下便一直無所出。

東宮倒並非沒有皇孫, 隻不過皆是庶出,也一直不得今上寵愛。

倒是嫡孫女, 頗得今上憐惜,去年封了個縣君。

柳扶蘊幼年是極為平庸,不得今上寵愛的。可他勤奮刻苦,成年之時,功課等也一一追了上來。

後來, 今上放他去守西疆數年,這乍一歸朝,便立了不少軍功。\思\兔\網\

太子和皇後皆意識到,這宮裡宮外的風向,就快變了。

除了柳扶蘊,那柳扶陽風頭也盛。

太子傍晚去甘露宮請安,皇後苦心婆心地勸了他幾句:“那日的事,若是實在沒有線索,你便吃了這個虧便是。左右,也是你自己不謹慎,非要幫那花映月欺負什麼花照水。那是丞相家裡的家事,宅院爭鬥,又與你何乾?”

“若叫本宮來看,你與其耗在那瘸子身上,不如將目標轉移到和親王和墨親王身上。你父皇本月一共來後宮十六次,其中有八次,皆是去了淑妃宮裡。那淑妃手段厲害,你父皇誇她溫柔賢良,嗬!”

太子抬眸看了皇後一眼,淒聲道:“可是母後,兒臣心裡苦啊。這丞相如今養病在家,兩個兄弟風頭都比我勝。我又在那個死瘸子那吃了悶虧。如今朝中,已有人提出廢太子……”

“誰敢廢太子?”皇後厲聲開口,倒是嚇了他一跳。

皇後凝眸看了他一眼:“你隻管安安靜靜的,最近都莫要惹事。你父皇交代給你的事,無論大小,皆要儘心儘力的完成。至於其他的事,你都不要再管。這種時候,比的就是誰能沉住氣。隻要本宮還在,就沒人能廢得了你。倒是你,除了辦公務,也彆忘了多去安慰安慰太子妃。本宮已經問過太醫了,太子妃的身子骨養得也差不多了。倒是你,總是流連在姬妾房中。”

“那都是些個不成器的,你父皇向來重視嫡庶,她們給你生了再多,又有何用?”

“那賢妃倒是不得寵,可偏就是命好。硬生生靠著兒孫,熬到了今日這位分。太子,你也該爭氣才是。”

柳扶蘊的嫡長子,名喚柳長熙。東宮的嫡長孫去世之後,長孫一輩,便唯柳長熙最長。

這孩子通讀詩書,頗有柳扶風幼年風采。

不過他低調,在人前從不炫耀自己的功課。

如今柳長熙得了賞,賢妃便將全部心思,都轉移到花照水的身上來。

柳扶蘊府內子嗣眾多,倒是這安親王府,連個一兒半女都不見。

之前賢妃給花照水遞來的藥,皆被花照水束之高閣。如今,賢妃又從宮裡遞來了不少中藥,還讓秦嬤嬤看著側妃喝。

柳扶風是不愛喝的,那藥苦的很。一日三頓藥下去,他連飯都不想吃了。

偏偏秦嬤嬤勤快的很,每日都逼著他,喝得連藥渣都不剩。

柳扶風每每喝完,都跑到書房去找花照水告狀。

花照水隻好讓廚房多做點蜜餞遞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一聲:“倒是苦了你了。”

她的話沒帶什麼感情,柳扶風覺得她不像是真的安慰他,倒是擠出了幾滴眼淚,撲到了她的懷裡:“你說光喝有什麼用,我也不能一個人就生出孩子來。”

花照水麵色一凝,忙將他推了開來:“這個事情,容後再議。”

“為什麼容後再議?要不然就今晚吧。你若是不會,我可以教你啊。”

柳扶風對於這事,倒是向來熱切。

花照水一臉無奈,隻好將他推開來。

“賢妃娘娘送來的藥,都是溫補的中藥,除了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