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牒,皇上也不太願意。

可若隻封個最下等的姬妾,又是明晃晃地打丞相大人的臉。

所以這事,皇上暫且就先壓了下來,隻讓那花映月先回丞相府,等待調查結果出來之後再議。

白凝霜倒是哭成了淚人,當夜回到丞相府之後,她便大病了一場。

花映月也哭哭啼啼一整夜,鬨得花元武也沒怎麼睡好。

他英明一世,偏偏生了個女兒,半分都沒有繼承到他的聰明才智。

但凡花映月有一點像他,也不會如此愚蠢,在重陽宮宴上鬨事,連外國使臣都知曉了。

花元武甚至有些後悔,他以為白凝霜隻是跋扈囂張了一些,對待自己的女兒,她還是悉心培養的。

之前,花映月風頭正盛的時候,花元武也覺得,自己的女兒將來必是人中龍鳳。

如今,花映月的所作所為,如同當頭棒喝,一下敲醒了花元武。

花元武深知,花映月的名聲,是挽回不了了。日後就算是去了東宮,也得夾起尾巴做人。

隻有等太子登上了皇位,花映月再為太子生下那麼一兒半女,才有可能逆轉花映月的人生。

否則,一切都是徒勞。

從前,花元武作為父親,極少跟女兒親近。如今眼瞧著那白凝霜不中用,花元武便親自把花映月召來身邊,給她分析利弊,告訴她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花映月聽完了花元武的話,呆愣愣地問道:“可是那東宮,我真的能進去嗎?父親可是沒看到太子妃昨日看我的眼神,我若是入了東宮,給太子做妾,那太子妃定會欺負女兒的。”

花映月光是想想那場麵,便恨不能立刻撞牆。

而且,她根本就不喜歡太子,她喜歡的,是她的表哥柳扶陽啊。

如今這事情鬨出來,她和柳扶陽可就再沒可能了。

本來柳扶陽就不喜歡她,這事一鬨,柳扶陽心裡也定是瞧不起她的吧。

一想到這些,花映月便哭得更加厲害了。

花元武本就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他這輩子,可從這麼哄過女人。

從前月扶桑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們兩個不是吵鬨,便是互相威脅。

後來白凝霜入了門,白凝霜縱然是厲害,可也怕花元武。

花元武素日裡在家的時候,白凝霜大氣都不敢喘,更莫要說在他跟前哭哭啼啼了。

至於那花照水,他極少拿正眼看那個孩子。花照水越長大,便越發像她的母親。

每當看到花照水,花元武都覺得這是月扶桑來找他討債了。

花元武對自己那唯一的兒子,倒是極好的。雖然不夠親近,可能給他的,也儘量會滿足他。

隻是那孩子,常年在教場訓練,極少回府。

對這花映月,花元武也算是極其縱容的。

可如今,花元武竟有些後悔。如果當初,這個孩子,是在他跟前教養的,一定不會教得這樣蠢笨。

說到底,花映月還是像她的母親。說她狠,說她毒,可都隻留於表麵。

“你是我花元武的女兒,你怎麼會怕了那太子妃?再者,你如今鬨到了今日的地步,也該將從前的傲氣收斂起來。太子妃是正室,你嫁入東宮之後,再不濟也是我花元武的閨女。隻要你爹還沒倒下,那太子就得巴結我們。那太子妃,也總得顧及一下我們家的勢力,不敢對你如何。”

“再者說,這女人間的爭鬥,比的就是狠字。咱們丞相府內,向來是你母親隻手遮天,你又驕傲慣了,沒有手腕不要緊,父親會派兩個厲害的下人跟著你,你隻要聽話,就一定能鬥得過那太子妃。”

“孩子你記住,切勿學你母親那般張揚。就算是要報複誰,你也不能如從前一般。你想害誰,不讓她知道,又讓她吃了虧,那才是真正的害人之道。”

花映月聽完此話,倒是當真呆怔在當場。

她抹了抹眼淚,重重點頭道:“是,女兒受教了。下次對付花照水那小賤人,女兒一定不會這麼蠢了。”

花元武聞言,險些氣結。

他指著花映月道:“你該把眼光放長遠一點,那花照水如今是安親王的側妃,又不是正經的王妃。她若真有本事對付你,也不會被你欺負的那麼嚴重。你入了東宮之後,最先要對付的是太子妃。待太子日後登基,你若能除掉太子妃,你便是未來的皇後。待你登上了後位,你想欺負什麼人不成?你就是被你母親教的,整日裡眼珠子隻盯在花照水身上。你盯著她有什麼用?她嫁給了一個瘸子,翻出天去,也隻不過是個王妃。父親讓你做的,是未來的皇後娘娘!”

第048章 禦前賣慘 皇上下決心清理……

花映月頓時怔然, 此時此刻,她才終於明白了父親的野心。

當日,花元武還當著花映月的麵說了不少的話。

他教她要忍, 要能承受得住後位之重。

自古,能穩坐皇後之位的人, 都不是什麼平凡女子。若花映月有那個本事, 也不必管眼下宮裡宮外的人都如何議論。

待她日後坐在皇後的位置上, 從前的一切都不會再有人提起,也不敢再有人提起。

自古成王敗寇, 便正是這個道理。

花映月聽完花元武這番話, 倒是終於止住了眼淚。

花元武以為她聽進去了, 便鬆了口氣道:“今夜,為父跟你說了那麼多話,你可以慢慢想。不過為父得告訴你,你如今與太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將來入東宮會是早晚的事。”

“事情鬨得這樣厲害, 皇上那邊又壓著你的婚事。怕是連個側妃之位,都不肯給你。”

花映月聽聞此言,頓時羞怒交加:“父親, 我好歹是丞相嫡女, 外祖家又那般顯赫,做個側妃, 女兒都覺得委屈了。”

花元武輕飄飄看了她一眼:“父親剛剛是如何跟你說的,凡事都要慢慢忍耐。但凡如今父親有一點法子,也不會讓你立刻去那東宮受委屈。可如今,你除了嫁給太子,已經彆無他法。”

花映月臉色更加蒼白了, 她忙道:“可是東宮之中,美人如雲。若女兒連個側妃都做不了,隻怕是要被人欺負得更狠。到時候,可就不單單是一個太子妃了,恐怕其他女人,也得爬到女兒的頭上來。”

想到這裡,花映月又拿出手帕拭淚。

花元武定定地看著她,不帶一絲溫度的開口道:“東宮之內,除了太子妃之外,誰敢欺負到你頭上,你都可無聲無息的讓她們徹底消失。”

花映月攥緊了手帕,一下子倒是不吭聲了。

剛剛父親的眼神,讓她想起了修羅地獄的惡鬼,讓她遍體生寒。

父親若是狠毒起來,可要比她強上百倍千倍的。

花元武走後,花映月倒是終於止住了哭聲。

雖然,她跟柳扶蘊再也沒可能了。可她也知道,就算是沒有和太子的這一出,柳扶蘊也不喜歡她。而且,柳扶蘊也訂下了婚約,她本就沒可能。

那麼,嫁給太子也是好的。

花元武說得對,花照水日後,頂天了是個瘸子王爺的王妃。可她縱忍耐一時,將來也有成為皇後的可能。

她應該暫且放下心裡的恨意,待她日後成了皇後。莫說是花照水,所有擋過她路的人,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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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發生了什麼時候,柳扶風幾乎第一時間便曉得了。

除了本來安插在丞相府的探子之外,成嬤嬤偶爾也會跟柳扶風互通消息。

就連當日,花元武對花映月說了什麼,柳扶風也了解了個大概。

當柳扶風把這話說給花照水聽的時候,花照水也輕笑了一聲:“以太子之能,恐怕是登不上皇位的。我見當今聖上,不像是昏庸之人,他應是不至於,將天下交予那等廢物之手。”

柳扶風先是歎了口氣,隨即點了點頭道:“你說得沒錯,父皇終於有了廢太子之心了。父皇重視嫡庶之彆,一直希望太子能夠改正。可庸才就是庸才,成不了大器。”·思·兔·網·

花照水又問:“內廷司那邊查的如何了?大理寺張大人那邊,又有什麼進展?你做得可還乾淨?”

柳扶風自信道:“這你放心,無論如何都查不到我頭上。再說了,我可是受害者之一。”

說完這話,柳扶風又道:“不過,張大人那人尤其敏銳。他就算是懷疑不到我身上,也有可能會懷疑你。所以接下來,你還是如往常一般,待咱們回府之後,你要麼就安安靜靜看書,要麼就是寵著我。”

聽到這話,花照水的臉立馬紅了:“看書就可,為何要寵你?”

“那日你在宮裡,那般緊張我,一看便是被我迷得不輕。既如此,回府之後,你若是待我不好,豈不是惹人懷疑?”說完這話,柳扶風又道:“而且,我也不適合住在八寶閣了,且不說那不符合我側妃的身份,再者說,我得搬到你屋裡,與你同吃同住。”

花照水動了動嘴唇,正要說點什麼,柳扶風便指著她道:“可不能反對,你如今得聽我的。”

花照水一陣無奈,隨後又被柳扶風給逗笑了。

不得不說,他真的十分機靈。看似頑劣胡鬨,可一到正經時刻,做事情絕不拖泥帶水。

此番雖是個鬨劇,可他卻能抓住機會,給太子和花映月致命一擊。

不僅如此,還在她這裡討到了便宜。

不過,就算是如此。他當日被花映月打過的地方,還是很疼。

花照水已經查看過他的大腿內側了,有好幾處針孔。

一想到手指長的銀針紮入他的血肉之中,花照水便有些心疼。

她早就預感此番重陽宮宴定是要鬨出事來,果不其然,柳扶風還是吃了苦頭。

一想到這裡,花照水便不願在宮裡住下。

王府的人再雜,也不能雜得過宮裡去。縱然是住在乾清宮,花照水也是渾身不自在。

她問他:“今日你的傷好了,皇上又賞了我一個新的輪椅。咱們差不多,也該回王府了吧?”

柳扶風點了點頭道:“你若是想要回去,咱們收拾一下,換身衣服,去拜彆父皇母妃即可。”

柳扶風本以為,此番出宮會很容易。

奈何,皇上無論如何都不肯讓他們兩個走,非要要在宮中再住一晚上,並且,還要同他們兩個一道用晚膳。

賢妃也因此得了榮寵,盛裝去乾清宮與兩個孩子一道用膳。

柳扶風哪怕少年得寵之時,也從未見過自己的父皇如此慈愛。

用膳之時,父皇還親自給他夾了菜。

有那麼一個恍惚的瞬間,他覺得父親又回來了。

可是片刻兒的失神之後,他突然明白。父親的溫柔,是對花照水的。

看來,父皇對花照水的母親,果真是真情實意。所以,才會愛屋及烏,待花照水這般好。

不僅賞賜了聖羽,還親自給她夾菜。

這種溫暖,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