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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豈有此理!

還沒等花元武發作,花照水動作倒是快,她衝著八尺道:“去,把新娘子給本王接回來,本王要帶著她一道回府。”

花元武急忙衝下了床,正要攔住花照水,花照水卻揚聲道:“哎呦,嶽父大人,您身子不適,可不能見風。”

說罷,花照水側首瞪了九節一眼:“不長眼色的狗東西,還不快扶嶽父大人去床上休息。”

說罷,花照水不等花元武開口,便大聲道:“嶽父大人放心,本王即刻便會命人去宮裡傳喚太醫,萬不能讓嶽父大人的身子垮了。”

花照水一口一個嶽父大人,這整個丞相府,不少下人都聽到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柳扶風突然拿著包裹推開了花丞相,衝到了花照水的懷裡,緊摟著她的脖頸不放,聲音嬌嗲地喚道:“王爺……妾身可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丞相府了,您即刻便會帶妾身離開吧?”

花元武見到這副情形,一張老臉倒是瞬間垮了下來。

且不說自己閨女這副傷風敗俗的模樣是從何處學來的,就單單她剛剛那句話,便是重重打了他的臉。

花照水果然一臉心疼地摸著柳扶風的臉,歎道:“寶貝,你受苦了。”

柳扶風倒是做戲,剛聽到這話,她便撲到花照水懷裡大哭道:“王爺,以後我再也不要回這個鬼地方了。我從小吃不飽穿不暖,被嫡母嫡姐暗害了幾次,都是老天爺可憐,才讓我數次逃脫。王爺可要答應我,再不許將我送回來了。”

花照水順勢將他摟住,抬眸凝了那花元武一眼,隨後道:“你放心,本王已給了丞相大人聘禮,從今日起,你便是本王的人了。”

柳扶風擦了擦眼淚,頓時揚聲道:“聘禮?什麼聘禮?我與丞相府已經沒任何關係了,王爺,快將聘禮要回來。”

第037章 你還有我 他還要跟其他女……

花元武這一次是真的被氣到了, 若非下人扶著,他險些沒有站穩。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可萬萬沒想到, 那邊隻給“她”個妾的身份,“她”便這般維護安親王了。

而柳扶風卻還在兀自嚷嚷著:“王爺, 您到底給他什麼聘禮了?”

花照水挑起一邊眉, 倒是坦然相告:“便是溫公子前日相送的那個輪轉盤。本王見丞相大人喜歡, 隻得割愛。”

柳扶風瞪大了眼睛,隨後大吼道:“那東西如此珍貴, 可是我生母的遺物, 這個聘禮, 務必得要回來。”

這種時候,花夫人也聽到了動靜,趕了過來。

聽到柳扶風那番言論,她輕嗤一聲,站在她跟前冷冷道:“果然是小娘養的, 沒有規矩。如今自以為自己攀了高枝,便可在你爹跟前撒野了不成?”

什麼小娘養的、不知廉恥這樣的話,這些年, 花夫人在花照水的跟前不知道說了多少次。

許是經年累月的羞辱與打擊, 如今她再次這樣說,花照水反倒是感覺不痛不癢。

柳扶風倒是咬緊了牙關, 衝著那花夫人白了一眼,陰惻惻道:“花夫人,您倒是正頭娘子了。可您養的閨女,可當真是優秀啊。如今咱們京師內外,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

花夫人臉都綠了, 若非顧及安親王在場,她非要上前狠狠地掐死這個小賤蹄子不可。

“你如今有了靠山,倒是學得牙尖嘴利了。你畢竟姓花,我再不好,也是你的嫡母。如今你對我不恭不敬,若是傳了出去,對你名聲亦是有損。是我不好,從前沒好好教你規矩。你若不懂,那我今日便教給你,你吃的喝的用的,哪怕是如今身上穿的,都是丞相府所有。”

“就算是安親王要娶了你,那也是要給聘禮的。哪有大吵大鬨,讓老爺還聘禮的閨女?”

柳扶風聽到這話,便從花照水的懷裡掙脫了出來,他掐住了腰,大有跟花夫人好好辯駁一番的架勢。

“你說你是我的嫡母,這可對不住了,我可不認。這幾年在丞相府,我過得是什麼日子,想必夫人心裡清楚的很吧?今年八月十五中秋夜,夫人夥同花映月,喂我毒丨藥,殘害我身,將我丟到荒山之事,花夫人可還記得?”

花夫人臉色一變,隨即急忙反駁道:“大庭廣眾之下,你莫要隨意攀咬!”

“這事,安親王可給我作證。夫人不承認不要緊,咱們親自去京師衙門對峙。”柳扶風底氣十足,掐著腰,惡狠狠地看著花夫人。

花夫人長袖一甩,彆過眼去,不再看“她”,聲勢明顯弱了下來:“吾乃朝廷一品夫人,怎麼會同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對峙?”

柳扶風輕嗬一聲,低眉道:“看來夫人是心虛了……”

花夫人捏緊了手帕,似乎欲反駁,可是轉而看到了花照水那雙駭人的眼睛,她反倒是一聲不吭了。

柳扶風接著道:“所以嫡母一說,您還是省省吧。我自然不會認殺人犯為母。我的母親,至始至終都隻有月扶桑一人。”

柳扶風此言一出,花元武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

多少年了,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月扶桑這個名字。

他微微閉上了眼睛,長歎一聲:“造孽啊……”

柳扶風並不理會花元武那副讓人作嘔的樣子,反而是擼起了袖子,望著丞相府裡的下人們,一字字道:“我在丞相府這麼多年,過得到底是什麼日子,想必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裡都十分清楚。至於花夫人口中的名聲一說,更是可笑。”

“在我十四歲那一年,便是花夫人夥同花映月向外傳播我與丞相府侍衛有染的傳言。許是京師內外,無人敢議論丞相之女,這傳言傳到了最後,便被壓了下去。可即便如此,那些高門貴戶,卻是無一人敢上門提親的。”

“我從小到大,被花夫人丟在後院,連口飯都不給,若非府中的嬤嬤時常偷偷塞給我吃的,我怕是也長不到這麼大。我渾身上下,皆是花映月鞭打的傷疤。這嫡母這嫡姐,哪裡是親人,分明是修羅惡鬼。”

花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怒叱:“你休要胡言,你要是真的一口飯都沒吃上,又如何能長到這麼大?若真如你所說,府中有嬤嬤時常給你送東西吃,我作為你口中的惡鬼,又豈能容她?你自己想想,你所說的這些話,可是真的?”

花照水這個時候,倒是突然跟著附和了一句:“她所言確實不假,當初從千島湖救出花二姑娘之後,本王便讓太醫給她診治過。除此之外,丞相府內的下人也可作證。”

花夫人正要辯駁,秦嬤嬤也跟著道:“回王爺的話,這兩日,老奴也在丞相府,這兩日,自打花二小姐回府之後,府內諸人,確實未曾給花二小姐的院子,送過一杯水,一粒米。”

花照水點了點頭道:“恩,這些情況,本王事先都是知曉的。”

花夫人轉身麵對著花照水,咬牙切齒道:“王爺,您可不能這樣說……”

“閉嘴!”花元武這個時候,突然怒瞪了花夫人一眼,隨即吼道:“還嫌自己鬨得不夠丟人嗎?回你房裡禁足,好好看顧著映月,若再鬨出什麼,我也不會再保你。”

花夫人還要辯駁,花元武卻怒吼出聲:“還要讓我的人,親自將你送走不成?滾回去!”

花夫人臉色一白,終是委委屈屈地離開了。

花夫人走後,花元武這才衝著安親王拱手道:“讓王爺見笑了。”

花照水似笑非笑道:“哪裡,又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了。這丞相府,讓本王覺得有趣又新奇的地方,可是太多太多了。”

今日的安親王,與以往不同。

花元武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來丞相府鬨的。

花元武這一時之間,甚至還沒看明白,這安親王是為了花照水來鬨,還是墨親王那方,徹底想把丞相一黨的勢力推出去。

可不管是因為什麼,花元武都很生氣。▂思▂兔▂網▂

本來他還在猶豫,可眼下安親王的做法,很明顯是打算把他往東宮那邊推。

“王爺確定要一直同本相如此說話嗎?”花元武氣急了,甚至擺起了丞相的架子。

花照水驀地笑了:“怎麼?本王剛剛的話,是不是有什麼不妥?惹丞相大人不高興了?哎呦喂,本王向來如此,隻是萬萬想不到,丞相大人竟又這般大的架子,隨便說一句,便惹您不快了。”

花元武氣急了,他長袖一甩,乾脆看也不看花照水一眼,徑直道:“既然王爺是來接人的,人接走了,便請回吧。本相身子不爽,不宜見客了。”

柳扶風聞言笑了,他上前一步,不依不饒道:“丞相大人,輪轉盤,你還沒還呢?”

花元武一轉頭便看到自己的“閨女”這般與自己說話,氣得渾身發抖道:“你個逆女,你怎可這般與本相說話?本相再不濟,也是你的親爹!”

花照水轉到了柳扶風的身側,握住了他的手,衝著花元武道:“本王聽照水說了,自打她拒了與袁浣公子的婚約之後,丞相大人,便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了。想來也對,一個不管女兒死活的爹,也不配稱之為爹。”

柳扶風重重點了點頭,他反手握緊了花照水的手,另外一隻手還倒騰出來,伸到了花元武的跟前,一字一頓道:“我母親的遺物,請丞相大人歸還。那是蠱族的東西,丞相留著,就不怕全府上下都遭到反噬嗎?”

這一句話,倒是當真有效。

花元武聽到這話之後,臉色當場嚇得灰白。他的腦海中,仿佛浮現出月扶桑死之前最後的模樣。

雖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可花元武最後,還是將手中的輪轉盤遞還給了花照水。

花照水將那輪轉盤重新戴到了自己的手上。

而柳扶風也對花元武拱手行了一禮:“從今日起,我花照水與丞相府,再無任何瓜葛。從此丞相府是興是亡,都與我無關。同樣的,花丞相您日後會如何,也與我無關。”

說罷,柳扶風轉身扶著花照水離開。

而人群中,不知有誰說了一句:“哎,二小姐果真是後院養出來的丫頭,連行禮都不會。用的還是男人行禮的姿勢。”

花照水和柳扶風這時候早就已經出了門,花元武倒是聽到了,不過一時之間,他竟也沒有放在心上。

離開丞相府之後,柳扶風才算是真的鬆了口氣。

坐在馬車上之時,柳扶風還不忘轉過頭對著花照水炫耀,“我剛剛的表現如何?是不是替你出了一口惡氣?”

他高揚著眉,一派得意。

而花照水聞言,倒也真切的笑了,點了點頭道:“的確不錯,我很歡喜。不僅讓那花丞相吃了癟,還幫我將輪轉盤要了回來。”

柳扶風看了一眼她右手上的輪轉盤,歎口氣道:“就算是假的,我也不忍心讓那花丞相拿了去。”

花照水聞言正色道:“這可不是假的,而是真東西。”

柳扶風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