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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送到了丞相府。”

花照水聞言挑起一邊眉,老實道:“我可從未聽他提起過。我及笄那一日,他隻上門逼著我嫁給那袁浣了。”

溫奇修雙拳握緊,一陣憤慨:“想不到,花丞相竟是如此苛待親女之人。妹妹,請你原諒,我實是不知道你在丞相府受了那麼多苦。我若是知道,我早就上門求親了。”

花照水倒是不甚在意這個,她擺了擺手道:“溫公子不必介懷,我在丞相府的一切遭遇,都與你無關。如若我記得沒錯,花丞相曾想替花映月與你議親,隻是那花映月不同意,這事才緩了下來。所以你看,與溫家結親這種事,他是想不到我的。”

聽及此事,溫奇修登時瞋目赭麵,憤怒異常:“豈有此理,花丞相明明知道,我溫府手中已有八字庚帖。他也明明知道,你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聽他把“未過門的妻子”這幾個字掛在嘴邊,花照水微微有些怪異的感覺。

她輕咳了一聲,忙低下頭去,肅穆道:“此事,還是莫要再談了。我本也覺得,婚姻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兩個尚且還小的孩子,本就不懂事。再者說,溫公子你如今也看到了,我是個男兒身。這身份,尚不知道日後能不能換得回來,與你之間的婚事,你便忘了吧。”

溫奇修頓時急了:“這如何敢忘?你我也有八字庚帖,你雖未過門,可也是我們溫家正正經經的準媳婦。我溫某並非是見異思遷,不顧婚約之人。”

說罷,他微頓了頓,看了看花照水如今這個樣子,竟忙道:“至於妹妹如今變成了這番模樣,我也不怕,我既然歡喜於妹妹,自是不能管你變男變女。”

第027章 深夜表白 花照水,我給你……

花照水頭皮一陣發麻,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花照水向來冷靜自持,當時被花映月推到荒山上喂毒之時, 也未當著那群惡人的麵,流露出半分懼色。

哪怕是與小王爺靈魂互換之後, 她也遇事冷靜分析, 沒讓人看出她半分不妥。

偏生此刻, 聽到這溫奇修的剖白之語,她竟不知所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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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 王府外守著的七刀和柳扶風, 正站在冷風中正瑟瑟發抖。

七刀見自家王爺冷了, 便忙脫下自己的外袍,欲披在柳扶風的身上。

誰知道,柳扶風竟還嫌惡的推開他:“你這衣服,有一股男人的汗臭味,我寧願凍著也不要穿。”

說到此處, 柳扶風腦海中忽然想起了花照水身上的味道,清新淡雅,好聞極了。

“什麼時候了?我要幾時才能溜進去見我娘子啊?”柳扶風一邊哆嗦著一邊問。

七刀忙回:“王爺再耐心等等, 就快了。”

柳扶風還不忘冷哼一聲:“那溫奇修也是個怪人。從前也不見他同我安親王府多親近, 每年來往的次數,那五個手指頭都能扒拉過來。怎麼如今那身體裡換了個靈魂, 他就跟安親王稱兄道弟,抵足而眠了?他可千萬彆讓我知道,他對我娘子起了心思,要不然我一定閹了他。”

柳扶風越想越氣,他站在牆外來回踱步, 以此來讓身體暖和一些。

“而且你瞅瞅,這都什麼時辰了?眼近子時了,他還沒從王府裡出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彼時,天色漸沉,方才還有些許星月之光,這會兒卻是黑雲壓月,一片漆黑。

柳扶風在這種壓抑的天色之下,心情也是煩躁無比。

這人要是倒黴,喝著涼水都能塞牙。

柳扶風正要靠著牆根休息一會兒,便一腳踩中了有些濕滑黏膩的東西,直接摔到在地。

七刀連忙去扶,柳扶風從裙擺後摸了摸那有些黏膩的東西,頓時臭味撲鼻……

“這是什麼東西?”柳扶風無奈地吸溜著鼻涕,而七刀卻是低下了頭,不忍再看。

七刀的忠心,倒當真是日月可鑒。

都這種時候了,他也沒有嫌棄柳扶風半分,反倒是掏出了懷裡的粗布手帕,一邊幫忙擦拭一邊勸道:“王爺,這手帕可能是沾了點屬下的汗味,可是跟狗屎相比,您還是將就一些。”

柳扶風慣來是個愛乾淨的人,從前他的手帕每日都要換上好幾個,稍微沾了一丁點泥,他都嫌惡地給丟掉。

自打如今跟花照水互穿之後,他也算是經曆了一遭酸甜苦辣。

莫說是臟了點,掉在地上的蘋果他都吃過。

這狗屎這東西,味道甚重。縱然是擦了一遍又一遍,柳扶風的手上還是有很重的味道。

七刀看不過去,連忙道:“要不然,屬下先給您找個地方,好好洗洗,再換身乾淨的衣服。這安親王府,咱們也不必急著非得今晚進去吧?王爺若信屬下,屬下明日便能替您想出辦法。”

柳扶風不知道為何,右眼皮跳的厲害。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若是今夜不潛入王府,他一定能失去點什麼一樣。

柳扶風吸了吸鼻子,縱一臉的委屈,卻還是固執道:“不行,馬上就要到子時一刻了,咱們都等了這些個時候,千萬不能半途而廢。一會兒到了後院,你先幫我打點水,簡單洗漱一下就行。”

七刀喟歎一聲,拗不過自家王爺,隻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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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三刻一到,護衛們正好換班。

後院的守衛鬆懈,柳扶風便順著狗洞爬了進去。

其實以七刀的功力,他就算是不爬狗洞,也能找機會翻進去。

隻是,見自家王爺都鑽了狗洞,他便也隻好有難同當,跟在王爺後麵,鑽了進去。

柳扶風進了王府內院之後,衝著七刀小聲說:“等以後你我再回王府,你可千萬要記得,咱們王府以後可不養狗了。巫元道不是最喜歡我那條大黑嘛,就把大黑送給他吧。今晚絆倒我那一堆,我估計就是大黑拉的。”

七刀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知道,王爺從前最喜歡大黑的。

如今,連大黑竟都不要了。

柳扶風說完,還兀自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娘子會不會原諒我,你說她還會讓我們回來嗎?”

七刀下意識地擰眉,末了,他才終於道:“王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柳扶風突然就沒了脾氣,他在後院的水井旁一邊洗手一邊回應道:“沒事,你說。”

“您這些年,暗中發展了那麼多勢力。縱然花姑娘突然下手,將屬下給趕了出去,可您也不必非得回那丞相府受罪。眼下情形與從前不同,屬下既然已經認出了您,咱們便有的是路可以走。實在不行,咱們先回其他莊子。屬下也實在是心疼您,那花姑娘明明就是占了您的位置,如今卻還將您給趕走了。”

“閉嘴!那是你的女主人,什麼花姑娘花姑娘的。我告訴你,我哪都不去,我就非要在丞相府等著她。她一定會心疼我,她一定會去接我的。你都不知道,她人有多好。”說著說著,柳扶風眼眶都紅了。

七刀見狀,長長地歎了口氣,再也敢多說什麼。

而彼時,花照水和溫奇修那方,彼此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花照水便道:“溫公子,實不相瞞。之前我在丞相府,雖日子過得苦了些,可也從未想過要靠嫁人來改變我當時的生活。如今我變成了男人模樣,就更不會想著這些成不成婚,嫁不嫁人的事。”

“至於溫公子您,我一直都很喜歡……”

花照水這話一出,溫奇修頓時緊張起來。

然而花照水卻是歎口氣道:“然而這種喜歡,隻是出於一種欣賞。我看得出來,溫公子溫文爾雅,在京都世家子弟之中,人品乃是上佳。若不然的話,花丞相也不會想著把他的寶貝嫡女嫁給你。”

“今日驟然聽聞,你我二人有婚約,我著實嚇了一跳。可方才細想一下,你我雖有庚帖為證,可這婚約還是算了吧。我這副男兒身,也許這一輩子都換不回來。那樣的話,豈非是耽誤了溫公子?”

溫奇修眼中的光漸漸淡了下去,他就知道,花照水心裡沒有他。◣思◣兔◣網◣

不過,他還是笑了笑:“無妨,驟然讓妹妹看到這個庚帖,嚇到了妹妹也屬實正常。庚帖一事,妹妹心中不必有壓力。若花妹妹就是不喜歡在下,在下也不會勉強。”

此時此刻,花照水終於想起了京師內外對於溫奇修的評價。

君子端方,如玉溫良。

這八個字,用來評價他,倒是一點都沒錯。

靜默須臾,溫奇修突然道:“若是妹妹不想要這個男兒身份的話,我自然也會另尋辦法。我想,這禁術,既然能下,便定然能解。世間萬物,循環往複,自然沒有解不開的術。”

花照水驀地笑了,她搖了搖頭,道:“溫公子身為男子,自然是體會不到這世間女子的苦的。自然,對一個不受寵,又招人恨的庶女而言,我經曆過什麼,隻有我自己心裡最清楚。”

“雖然我不知道,是何人下了這個術法。但是這個身份,我很喜歡。這話過於自私,像公子這般溫潤君子,可能沒法理解,也沒法認同。但是我還是要跟溫公子坦誠,我並不願意回到從前。”

溫奇修怔住。

良久之後,他突然苦笑一聲。

他雖沒法感同身受,卻也能理解她的做法。

更何況,他自己又何嘗不自私呢?

他希望她能換回到原來的身體裡去,隻因為,他想娶她,他想得到她。

而他此刻心中所想,卻終究是羞於啟齒。他也根本就做不到,像花照水那般坦然。

溫奇修想開了這些,便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舉杯道:“既如此,我自然會尊重妹妹的意見。自此之後,不管妹妹是什麼樣的身份,我都希望妹妹能把我當成一個知心人。妹妹若有任何事,儘管來找在下,在下定然竭儘全力。”

花照水亦微微一笑,以茶代酒,舉杯與他共飲。

這個時辰,城內已然宵禁。花照水早已經命人收拾好了客房,今夜,溫奇修便住在王府。

兩人相談至這個時辰,也算是頗有收獲。

好在,溫奇修被九節帶到後院客房的時候,柳扶風沒有與他撞個正著。

柳扶風許是也覺得自己這個模樣太過不雅,故而,簡單清洗了一番之後,他更是讓七刀帶著他,去他之前的房間,換一身衣服。

王府內院,自有柳扶風早已打通好的暗道。這暗道,在王府內皆通。隻是另外一段,卻連通了城外。

柳扶風悔就悔在,他當初私建暗道之時,沒成想將暗道連同到京師城內。

若不然,他今夜也不必在王府外等這麼些個時辰。

自然,當初他也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連進自己家門都費勁。

這暗道,好就好在,王府內幾個臥房都能聯通。他換好衣服之後,自可通過床下的暗道,穿到花照水那一間。

彼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