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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翻了上去……

花照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禁提醒了他一句:“你如今是女兒家,如此這般,實在不雅。”

“啊?我可是純爺們,還在乎雅不雅的?”

花照水微微蹙眉,沉%e5%90%9f稍許,終是上前將他的褲腿給放了下來。

“不管如何,你眼下都要接受你是女兒家這個事實。若在外人麵前如此放浪形骸,總會被人詬病。”

柳扶風頓時笑了:“看不出來,你還挺在乎禮數和名聲?可我記得從前,你那嫡姐可沒少編排你。還說你與丞相府的侍衛有私丨情……”

柳扶風說完這話就後悔了,他還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越是這般在乎,那花映月便硬拿這些戳她脊梁骨。她心裡,一定不好受吧?

柳扶風連忙低下頭,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這些的。你就當我放屁。”

花照水倒也沒在乎,沉寂良久,她才道:“我始終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做壞事的人,早晚都會遭報應的。就比如眼下,上天終於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為從前的自己平反。花映月的真麵目,不也被揭開了?”

柳扶風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他知道,今日遊船上的這一切,都是花照水一手安排的。

過了一會兒,柳扶風大約是想找話題,便又開口了:“我其實還應該跟你說一句對不起,畢竟之前,我對你的印象也很不好。還給了花映月藥,差點害了你。”

“你已經道過歉了,不必再提。”花照水一邊用木棍挑著火,一邊道。

柳扶風其實很想告訴她,這不一樣。上一次的他,不是真心道歉的。

可是話到嘴邊,他便又縮了回去。

他不想讓花照水以為,他是個虛偽的男人。

他希望花照水知道的,都是他最好的一麵。

“恩,我擔心你不原諒我,所以才會再道歉一次。”柳扶風弱弱開口。

這一次,花照水倒是當真抬起頭看了看他,笑了。

那笑容如秋日微暖的風,雖然淺淡,卻獨有一股動人之色。

柳扶風想,原來自己這張臉,也可以笑得這麼好看啊。

眼看著夜色漸深,花照水體貼地開口道:“累了一天,你先睡吧,我守著火。”

柳扶風拍了拍%e8%83%b8脯道:“彆,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女人守夜?”

花照水微微怔了怔,隨後低聲道:“恩,確實。現在我是大男人,你睡吧,我守著。”

柳扶風很固執,堅決從花照水手中搶過了小木棍,道:“我守,你睡。我看得出來,你今天也很累。”

話是這麼說,柳扶風最後,還是拿著小木棍先睡著了。

這地方偏遠,花照水從前被關在丞相府太久,對外麵的世界也沒有什麼認知。

眼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而七刀,又什麼時候會來救她們?

罷了,若明日七刀不來,她再另想辦法。

成嬤嬤說過,活人總不能被尿給憋死。

柳扶風的睡相,實在是難看得很。

不僅張著嘴,還流口水……

花照水不忍再看,隻好轉過頭,微微小憩一會兒。

花照水感覺自己也沒睡多一會兒,便聽到了柳扶風的嚎叫聲。

花照水揉了揉眼睛,蹙眉看他:“你怎麼了?”

“血,都是血……”

“什麼血?”花照水不解。

“我要死了,我裙子上都是血。我是不是昨天被花映月踹出毛病了?”

第017章 七刀誤會 我我我什麼都沒……

花照水反應了片刻兒,才明白他是怎麼回事。

偏偏柳扶風又是一陣殺豬般的嚎叫,一邊哭一邊喊著:“花映月那個毒婦,她定是趁機給我下了毒。想不到我柳扶風英明一世,今日就在死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

花照水大約是嫌棄他吵,冷著臉訓斥了一句:“行了,彆哭了,死不了。”

花照水說話間,已經將自己的裡衣撕了下來,卷成方形狀,之後再撕兩塊布條,看著柳扶風問:“你是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柳扶風沒看懂她這是什麼意思,隻呆呆地問:“你是要給我包紮嗎?”

花照水算是明白了,他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看來王府裡沒有女眷,確實不行。

那花照水該如何跟他解釋?

其實包紮這個詞,用的也還算是準確……

可是以後每個月,柳扶風定然都得遭一回這樣的罪,不解釋清楚,難免他日後還要再出錯。

花照水歎了口氣,低著頭,小聲開始跟他解釋了一通。

那柳扶風吸了吸鼻子,情緒已然緩和了過來,然而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以後每個月都有?”

花照水點頭。

“這麼多血,我會不會死?”

花照水搖頭:“不會。世間女子,可從沒有人因為這個而死。”

柳扶風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結果發現手掌處,裙擺下麵,皆是血汙。

想及此,他便更加委屈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花照水歎了口氣,道:“彆慌,你這量,確實大了一些,不過你隻要先護上我給你簡單做的這個,再把衣服脫下來,我去河邊幫你洗一洗,再烤乾就沒事了。”

柳扶風眼淚都掉下來了,他拽著花照水的手臂,嗚咽道:“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花照水點頭:“對,你放鬆,彆緊張,我會一步一步教你。”

柳扶風這才暫且算是安靜了下來,之後的每一步,都是花照水在他身後慢慢指導。

花照水還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給她披上,將她帶血汙的衣衫,都收拾起來,拿到河邊去洗了。

幫他換洗這些東西的時候,花照水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難為情。

剛換下來的血汙,還比較好洗。等到花照水幫他洗乾淨衣裙,往回返的時候,便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按理說,他們兩個靈魂互換已有近四個月了。

柳扶風難道是第一次來月事?

如此想著,花照水腳步便也快了些,趕緊溜回山洞去問他。

那柳扶風果然一臉懵,隨後道:“我之前那幾個月,確實沒有這個……”

花照水臉色微變,隨後道:“當真?”

柳扶風眉心擰得更緊了:“當真啊,此事還能作假嗎?這有什麼嗎?沒有不是更好?我倒更希望,日後也沒有。”

花照水扳正著臉道:“那如何使得?我之前月事一直正常,如今你四個月才來一次,想必是出了很大的問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藥物的影響。”

柳扶風倒是不關心那個,隻問:“不來的話,會死嗎?”

花照水搖頭:“那倒也不會。”

柳扶風這才鬆口氣道:“那你緊張什麼?不會死就好。”

花照水覺得這般無知的人真可怕,便急道:“你懂什麼?若不能正常來月信,恐怕會影響你日後生育的。”

花照水不說還好,這話一出,差點又給柳扶風嚇哭了。

“什麼?生育?花照水你還是人嗎?你可彆忘了,我是個大男人。我要是真的生孩子了,我還不如一頭撞死。”→思→兔→網→

柳扶風又激動了,他一激動情緒便起伏很大,聲音也格外尖銳。

花照水從前從未想過,自己的身體發出的聲音,竟這般刺耳。

“你彆激動,女人來月事時,的確容易焦躁煩悶。我也不是說讓你非得生孩子,你不用想那麼遠。隻是女人怕寒怕涼,諸多因素都可能會導致月信紊亂。這對你自己的身體,也不太好。”

花照水語調輕柔,像是誘哄一般,倒是暫且先穩住了柳扶風的情緒。

他坐在那吸了吸鼻子,沉悶了半響才道:“我肚子有點疼。”

花照水“恩”了一聲,一邊整理加著柴火,一邊衝著他說:“暫且先忍忍,靠近點火堆,暖和一點能緩和一下疼痛。”

柳扶風聽著她的話,往火堆前湊了湊,隨即吸了吸鼻子道:“花照水,其實你人挺好的。”

花照水蹙了蹙眉,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怎麼突然誇我了?”

“就是覺得你脾氣挺好,很耐心,我剛剛那樣鬨騰,你都沒說我什麼,還耐心哄我。你還救了我,幫我洗衣服,從咱們兩個流落到這裡之後,你就一直都在忙前忙後,反倒是我,什麼都幫不上忙。”

“你現在是女人,不比從前。而且你身子不舒服,我照顧你是應該的。”花照水倒不覺得這有什麼。

“你看看,這才是你的善良之處。我剛剛就在想,如果我換位思考一下,我站在你的角度,我肯定不能原諒我自己。畢竟那瓶藥,的確是我拿給花映月的。我之前眼瞎,沒看出那個女人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腸。你都不知道,我這一陣子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我連覺都睡不好。”

花照水挑了挑眉,她大約能理解柳扶風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他身上的那些傷痕,好多都是新傷。

剛剛她幫他換那個的時候,還看到了她不少淤青,委實駭人。

當年在丞相府的時候,花映月還沒有這般喪心病狂。雖然她也欺負花照水,倒也不至於如此憤恨。

如今,多半是因為墨郡王柳扶陽吧。

等於說,這一陣子,是柳扶風替花照水遭了不少的罪。之前那個藥的事,在花照水的心裡,已然不算什麼了。

更何況,她也有事隱瞞了柳扶風。比如,她並沒有告訴他,他們兩個人的命運,已經連在了一起。

照顧他,就等於照顧自己。

正如此想著,花照水已經把柳扶風的衣裙都烤乾了。

花照水將衣服遞給他,柔聲說:“你將這衣服換上,已經乾了。”

柳扶風順手接過,正要起身的時候,卻發覺小腹脹痛的厲害。

從前受劍傷的時候,也從未如此難受。

可堂堂一個大男人,若是因為痛而叫出來,豈非叫花照水笑話。

柳扶風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卻發覺自己連走路都邁不動步子。

好在,花照水發現了他的異常,蹙眉問:“是肚子疼嗎?”

柳扶風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了,他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此時此刻,他唇色發白,額角全是汗意。

“真的不會流血至死嗎?我覺得這可太嚴重了……”

花照水微微蹙了蹙眉,月信期間,最忌寒涼。

他之前月信一直沒來,在丞相府被折磨了那些個日子,吃不飽穿不暖,恐怕已經受了寒。再加上他昨日又落了水,晚上又在這山洞裡將就了一夜,恐怕已經很嚴重了。

隻是,花照水手邊沒有裝水的容器,沒辦法燒點熱水給他喝,也沒辦法給他灌個湯婆子暖暖小腹。

花照水輕歎了一聲,扶著他,倚靠在一旁,小聲勸道:“不會死,隻是會遭點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