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1)

想不明白。

花映月覺得此事不難,反正以後拿到了證據,便可鏟除掉那個小賤人,她不急在這一時,便急忙答應了。

花照水又接著道:“方才在後院遇到了一個老嬤嬤,本王覺得,那老嬤嬤應該會點東西。沒準你那庶妹的幫手,正是她。”

花映月頓時一驚,拍桌道:“我就覺得,那成嬤嬤不對勁。奈何她有做小菜的手藝,我哥哥又喜歡吃,家裡便沒法發落了她。”

花照水笑道:“這倒好辦,你隻跟你哥哥說,是安親王喜歡她的手藝,要將她帶到王府,不就成了?”

花映月這才囅然而笑:“那便聽王爺的,影兒,去把那成嬤嬤叫過來,即日起,便讓她跟著王爺去王府。”

花照水繞了這麼大的彎,就是為了將成嬤嬤帶離丞相府。可是花照水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成嬤嬤不願意走。

影兒來報,說那成嬤嬤寧願老死丞相府,也不願離開,還要跪請安親王成全。

花映月當即發了怒:“這個老東西,怎麼如此不識好歹。影兒,你親自去,打到她服為止。”

花照水忙攔截道:“你忘了本王提醒你的了?暫時不要輕動,以免反噬。”

花映月這才像是想起什麼般,叫住了那影兒,隨即蹙眉問:“那王爺,成嬤嬤就沒辦法處置了嗎?”

花照水道:“我親自去後院會一會這個老嬤嬤。”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成嬤嬤的長袍上已然有好幾處腳印。丞相府的那幾個狗奴才慣來如此欺負人,花照水雖已習慣,可也不忍心成嬤嬤再受此苦。

花照水強忍著心緒,攥住了那成嬤嬤的手腕,用食指輕點了她三下。

那是她們之間的小秘密,花照水本以為,她如此做,成嬤嬤便能明白。

隻是,成嬤嬤全程毫無波瀾,依然跪伏在地,一字一頓道:“老奴不願離開丞相府,求王爺成全。”

花照水心下悵然,暗自握拳道:“王府沒那麼活做,本王看中了你做小菜的手藝。若你能來王府,除了做小菜,本王不會再讓你做彆的。月錢,也會比你在丞相府多上三倍之數,如此,你看如何?”

成嬤嬤還未等發話,那花映月便瞪向她道:“你可彆不識好歹。”

可成嬤嬤還是挺直了腰板,看也未看花照水一眼,隻低眉道:“老奴隻願留在丞相府。”

花映月本欲上前,花照水卻伸手攔住了她,歎口氣道:“罷了,她若不願就算了。”

花映月尤還不甘心,正欲訓斥那成嬤嬤兩句,花照水卻湊近她小聲提醒道:“要緊的是過幾日,一個老嬤嬤而已,她願意留下就讓她留下吧。這老嬤嬤有些邪性,你暫且不要動她。待本王幫你料理完了你那庶妹,再回來處理她。”

花映月這才點頭:“好,都按王爺說的辦。”

這一番來丞相府,花照水沒能帶走成嬤嬤,頗有些不甘。

這次不成,便隻能等下次了。

---

三日後,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最適宜泛舟遊湖。

花照水請來了朝天監的副史巫元道,還請來了溫太傅家的大公子溫奇修。

他們二人,一個剛正,一個端方。今日這出戲,若沒了他們兩個,自會缺少許多樂趣。

不多時,那花映月也帶著柳扶風和兩位小姐款款而來。

花映月帶來的這兩位,算是她的閨中密友,身份都極貴重。一個是昭和公主的養女柳可兒,今年剛被陛下封了榮可縣主,另外一位,則是朝中三品大員黎大人的嫡女黎平曉。

這三位小姐皆是衣著華貴,相比之下,那“花照水”倒是樸實的多,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能穿出來。

溫公子遠遠望過去,倒是隻對“花照水”起了興致。

他衝著“安親王”問:“最後麵的那一位,可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花照水愣怔稍許,這才點頭道:“不錯,正是花二小姐。”

溫公子驀地一下笑了,真誠誇讚道:“看氣質,確有幾分與眾不同。”

花照水順著溫公子的眼神望了過去,那柳扶風走路無半分女子的輕盈之態,與前麵那三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此氣質,確實與旁人不同。

一想到他頂著自己的名頭出來見人,花照水便有幾分頭痛。

更可氣的是這柳扶風上船之後,更是左顧右盼,像是做賊一般,一點都不老實。

花照水無奈,隻好等他靠近之後,才小聲提醒:“你應該接到我的字條了吧?彆四處亂看,該有幾分女兒家的嬌弱才好。”

柳扶風冷嗤一聲:“我又不是女兒家。”

花照水咬牙切齒:“你現在是了!”

柳扶風當真低著頭想了想,小聲嘟囔道:“確實,女兒家嬌弱,該好好利用這個嬌弱才是。”

想及此,柳扶風故意裝作扭到腳,直往前麵的溫公子懷裡撲……

花照水見狀大驚,眼看著那柳扶風就要倒下去,她便迅速薅住了柳扶風的衣領,直往回拽……

這一拽不要緊,柳扶風直接反倒在她的懷裡。

變故突生,前麵的人,都齊刷刷回首,朝他們二人望了過來……

第012章 亂成一團 戲精開始表演了……

“花照水”本就瘦弱,這幾個月,在丞相府日日被花映月折磨,飯都吃不上幾口,便更加弱不禁風了。

此刻,柳扶風倒在花照水懷裡,花照水抱著他,頗有一種抱著自己的荒誕感。

所以起初,她似乎還沒有什麼感覺。

反倒是前麵那幾位,張大了嘴巴,一個個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柳扶風滿臉漲紅,似乎也忘了反應,呆愣愣地癱在花照水的懷裡,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最後似乎是花映月察覺到他們兩個抱得太久,急忙拿出嫡姐的氣度,上前一步,擋在了幾人的視線,尷尬道:“我這庶妹,長日在後院悶著,不常出來走動,讓大家見笑了。”

說罷,花映月狠狠剜了柳扶風一眼,將他從花照水的懷裡拽了起來,並低聲訓斥道:“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如此不知檢點?”

柳扶風聞言,頓時紅了眼睛,低頭捏著衣袖,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花映月帶來的那一位黎平曉,頗有些不屑的冷哼一聲:“早就聽聞丞相府的二小姐的“賢”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這位黎小姐聽到的傳言,自然就是花映月說得那些。單是想想,也不會是什麼好話。

偏偏花映月卻在這裡裝模作樣道:“讓黎妹妹見笑了,我這庶妹平日裡嬌弱,身子也不太好,她定不是有意的。”

黎小姐輕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花姐姐倒當真是純善,這種時候,還想著維護自己的庶妹。”

花映月麵露微霞,顯然是接受了這般讚美。

恰逢此時,花照水倒是開了口道:“是本王的錯,見花二小姐站都站不穩,才想著扶一把,誰知竟鬨了這樣的誤會。本王在這裡,跟花二小姐賠個不是。”

花映月臉色一變,她萬萬沒有想到,安親王竟會在這個時候給“花照水”說情。

黎平曉輕嗬一聲,斜睨了“花照水”一眼,諷刺道:“站都站不穩?好好一個人,怎麼平白無故就站不穩了?”

溫公子輕睨了花映月和黎平曉一眼,隨後也順著“安親王”剛剛的話道:“的確,花二小姐臉色極差,身子骨確實弱了些。”ω思ω兔ω網ω

巫元道也跟著說了句公道話:“聽聞之前,花二小姐被墨郡王救了一命。如今看來,這身子還尚未恢複好。瞧這臉色,是病弱之相。若再不好好將養著,隻怕壽祿不長。”

巫元道這嘴裡向來是沒好話的,而且他是朝天監正史,素日裡最愛麵相、推衍。

上一次,他給太常寺袁大人的夫人看相,便也讓人家早早備下棺木,若能以棺木衝喜,許還能多活幾日。給那袁大人驚得,當即便吐了血。

不過,若沒有準頭的事,巫元道是斷然不會輕易開口的。

柳可兒也衝著這“花照水”看了過去,疑惑道:“花二妹妹,是素日裡用膳不香嗎?我瞧著,身子骨也太單薄了。”

花映月似乎生怕旁人說丞相府苛待了“花照水”,便忙解釋了一句:“不瞞各位,我這庶妹自打被救回來之後,便得過一會兒癔症,自打墨郡王離開之後,她更是日夜茶飯不思。”

花映月故意將話說得極為曖昧,柳可兒也一副了然之狀。而那黎平曉,看向“花照水”的眼神,便更是嫌惡了。

溫奇修聽聞此言,倒是微微蹙了蹙眉:“可我聽到的傳言,卻並非如此啊。不是這花二小姐,說什麼都不肯嫁到墨郡王府嗎?而墨郡王更因此事,意誌消沉,還挨了陛下的訓斥。”

柳扶風抬眸看了溫奇修一眼,也是不太明白這溫奇修為何總是幫自己說話。

花映月說得那些話,他自己都不太想解釋。他骨子裡,還覺得自己是柳扶風,自然沒有要為花照水平凡的意思。

可今日,反倒是這一個兩個的,都恨不能急忙幫他洗刷冤屈。

花照水也跟著點頭笑道:“本王三哥那性子,的確是倔了些。奈何襄王有意,神女無情,總是不能強求。”

花照水這話一出,花映月便咬緊了下唇,委屈地向她望了過來。那眼神大概在說,你怎麼總是在為她說話。

花照水始終麵帶笑容,也並未回應那花映月那哀婉的神色。

接下來的重頭戲,便是這湖上秋景,再配上香婉閣的昆曲了。

香婉閣是京都第一樂坊,若請她們到府上唱曲兒,總得提前個三五日預約。

巫元道素日裡不常跟京都名流走動,若不是今個花照水跟他說要來聽昆曲,他也是斷斷不願過來的。

這香婉閣的昆曲,音調清徹,洋洋盈耳,美妙至極。

不多時,大家便都沉浸在那優美的樂聲之中。倒是花映月,有些坐不住,她就坐在花照水的下方,見花照水隻盯著那唱曲的歌姬看,便也忍不住低聲問道:“王爺,咱們何時才能入正題?”

花照水淡淡回:“莫急,先聽曲兒。”

花映月哪有那個心思聽曲兒,她生怕“安親王”的眼睛都長在那幾個柔美的歌姬身上,忘了正事。

曲兒唱一半,變化突生。

一枚尖銳的暗器,幾乎在瞬時間,穿透船艙,直略過花映月臉頰,插進花映月身後的船梁之上。

瞬變之下,花映月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她意識到什麼,下意識摸了摸臉頰,竟摸到了些許血跡。

花映月最愛的便是她的容貌,一想到被暗器傷了臉,她頓時尖叫出聲……

柳可兒反應也極快,她急忙起身,大喊道:“有刺客……”

船艙外的護衛,頓時護在安親王身側,一臉戒備。

倒是那巫元道,起身到了花映月的身後,端量起那暗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