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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兒子也好,都沒有。

汐月為什麼不告訴她?是想瞞著?

顧母攥緊手指,第一次對從小寵愛的小女兒生出幾分懷疑。

“黎舟,你去問問車家的人,問問到底是誰讓她們在學校欺負明音,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但真相還是要查清的。”顧母不相信甜美乖順,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汐月會找人欺負親生女兒。

這件事她必須要弄清楚!

顧黎舟頷首,“那我們……”

“你現在就去辦,我先在這兒等等明音,待會兒讓安伯接我就行。”

“好。”顧黎舟鬆手離開。

何韜和周勇對視兩眼,彼此低頭竊笑。

很快,做完檢查的顧明音和沈予知從檢查室出來。

幾人一窩蜂圍過去。

“顧姐你沒事吧?”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醫生說啥,骨頭是不是斷了?”

“操!顧姐你骨頭斷了?!!”

“滾。”顧明音白眼瞪過去,“你們能不能說我點好?你骨頭才斷了!”

“那醫生……”

“沒事,韌帶輕微拉傷,塗藥一個星期就能好。”

“那就成那就成。”何韜鬆了口氣,“顧姐你放心,以後課堂上的筆記我都給你包了。”

這麼好的苦力,顧明音樂得接受,當然不會拒絕。

幾個小弟知道她沒事立馬變得樂嗬嗬,拿單子的拿單子,攙扶的攙扶,死死圍成一圈,讓坐在輪椅上的顧母完全擠不進去。

現在快一點,一群人還沒吃飯。

何韜摸著肚子:“顧姐,我們要不去周邊吃個飯?我請客!”他對待朋友向來大方。

聽到這兒,後麵的顧母滾著輪椅過來:“同學!”

顧明音回頭看著顧母,很詫異她竟然還沒走。

顧母想借此機會緩和與女兒的關係,說:“辛苦你們陪明音過來,中午阿姨請你們吃飯吧。”

何韜等人沒應話,都看向顧明音。

她眼神冷漠,隻淡淡地看她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向前走。

她沒有回頭。

沒有說話。

沒有任何表示。

一瞬間顧母全身冰冷,冷得腳都在顫。

“伯母。”

還好,沈予知的一聲伯母將她從情緒中喚醒。

顧母笑得牽強:“予知。”

沈予知半蹲下來,溫柔說道:“伯母彆擔心,我會照顧好音音的。”

“嗯。”顧母隨意附和,沒有絲毫想交談的欲望。

沈予知但笑不語,眼神落在她那隻被纏裹得緊緊的腳踝,自然問道:“伯母的腳是怎麼受傷的?剛才我在裡麵隨口和醫生問了下你的情況,醫生說是骨裂,就算走路不小心歪到,也不應該這麼嚴重。”

顧母情緒缺缺:“汐月那孩子和我鬨脾氣,不小心被她推了一下。”

沈予知眉梢揚起,突然佯裝不平:“那汐月也太不懂事了,怎麼能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樣。”

她觀察著顧母臉色,隻在她眼角看到幾分受傷。

沈予知起身拍了拍顧母肩膀:“要是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這家醫院是我叔叔開的,您可以在這裡放心休養。”

她的話讓顧母情緒緩和許多,仰頭笑說:“予知你真是個好孩子,不過也不礙事,伯母今天就能出院。我們家明音現在和你住,要是以後她遇到什麼問題,就麻煩你和伯母說一聲。”

“一定的。”

沈予知向她道彆,背對顧母的瞬間,笑意消散,眸光一片黯然幽沉。

沈予知設想過明音是顧家的親生孩子,卻沒有設想過另外一個人,那就是顧汐月。

明音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提前,真實的年齡應該是十七歲。而顧汐月和顧嘉禹是雙生,如果明音是丟失在外的孩子,那顧汐月又是誰?

三胞胎?

還是……

沈予知腳步頓住,一個詭異的想法呼之欲出。

第36章

為了證實心中猜測, 沈予知決定用三個人的毛囊做個DNA檢測,他和明音住在一起,頭發隨時可以拿到。顧嘉禹是個二愣子, 也很容易取,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顧汐月。

沈予知在兄妹倆間決定先從顧汐月入手, 她提前收集好顧明音的毛發, 又耐心等待兩天, 終於讓她逮到機會。

自從氣溫升高, 天氣變熱, 班級裡的氣氛便萎靡不振起來。

顧汐月因為前兩天的事情大受打擊,不管走到哪都能受到四麵八方的嘲笑, 她感覺自己成為笑話, 整日沉默寡言,也不像原來那樣愛笑,加上天氣燥悶, 整個人愈發靡靡。

顧汐月趴在桌子上,像是在睡覺, 一動不動的。

沈予知小心走過去,先是用手指頭戳戳她,確認她是否有反應, 見她仍然沒有動彈,沈予知終於放心,她警惕地左右環視, 確定沒人注意到她的行動後, 湊過去揪住顧汐月的一根頭發連根一拔——

“啊!”顧汐月捂住腦袋尖叫出聲。

“沈予知,你乾嘛?!”顧汐月沒好氣地吼過去

沈予知雙手背後,神色從容:“不好意思呀汐月, 我的外套把你頭發掛住了。”

顧汐月看了眼沈予知。

她竟然在這麼熱的天套了一件薄薄的運動衫,想想沈予知體弱多病的體質,就算在大夏天多穿件衣服也不奇怪。

顧汐月放下手,臉色悶沉沉的。

得逞後,沈予知小心翼翼把那根頭發放入到隨身攜帶的小包裝袋。

第二節 是體育課,他沒怎麼費心就在籃球場找到了揮灑汗水的顧嘉禹。

沈予知受不了太陽,倏自站在涼陰處,隨手招呼來一人:“你能幫我叫一下嘉禹嗎?”

校園女神親口拜托,哪有拒絕的道理。

男生撒丫子跑去叫人,不多會顧嘉禹便喘著粗氣跑過來。

“予知,你找我?”

他像火爐般渾身冒著熱氣,汗水的濕鹹味撲過來,讓沈予知渾身難受。

“給你水。”沈予知就算在心裡討厭,也沒有表現出來,她溫柔體貼的將剛從小賣部買來的冰水遞過去。

顧嘉禹受寵若驚:“你今天怎麼對我這麼好。”

沈予知聞聲擰眉,語氣不滿:“嘉禹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原來不好?”

“不不不,你原來也挺好,就是你今天格外的好。”

都、都讓人不習慣。

顧嘉禹不敢反駁這個小姑奶奶,他仰起頭一口氣喝了半瓶水,喝完一抹水漬,“你要是沒事……”

“來,我給你擦擦汗。”沈予知拿出手帕靠近,這讓顧嘉禹渾身打了個激靈。

他詭異地盯著她,想不明白向來對他愛答不理還有嚴重潔癖的小青梅怎麼突然這麼……

顧嘉禹半天也沒想出合適的詞彙去形容。

“啊呀!”

沈予知突然驚呼,顧嘉禹嚇得一個激靈。

“嘉禹你怎麼長白頭發了?”

“啊?”

“你彆動,我給你拔掉。”沈予知專注凝視著他的頭頂,顧嘉禹隻感覺頭皮一緊,就見一根短短的頭發落到他兩指間,那看著也不像是白頭發。

“不好意思,我眼花看錯了。”沈予知說著道歉,神色卻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

“……?”

“好熱啊,我先回班級了,再待下去要中暑。”

顧嘉禹也沒有過多糾結那根頭發,轉身繼續和同學打球。

等周圍沒人,沈予知把沾了汗漬的手帕丟到垃圾桶,小心保存好那根連著毛囊的頭發,這才去洗手池前洗手。

清涼的水衝刷著蔥白十根手指,他裡裡外外,來來回回,把手指頭清洗的乾乾淨淨,洗完還不忘塗上隨身攜帶的護手霜。

沈予知低頭嗅了嗅。

——嗯,香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上體育課的就那幾個班的人,顧汐月很容易就發現他們在說話。

自從沈予知和顧明音湊在一塊,她對沈予知的敵意蹭蹭上漲,顧汐月憋不住,氣勢洶洶來到顧嘉禹跟前。

“哥。”

正與好友攀談的顧嘉禹回過頭,更覺得稀奇,今兒什麼日子,怎麼一個倆個都來找他。

“咋?”

“沈予知找你說什麼了。”

“沒說啥啊,就給我送了瓶水,怎麼了?”

顧汐月咬了咬唇:“我還看到他給你擦汗,人家又不喜歡你,大庭廣眾之下那麼親密乾嘛!?”

顧汐月說起話來沒有收斂,讓身邊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隻聽旁邊傳來竊笑,顧嘉禹瞬覺難堪,起身拉著顧汐月手腕走向彆處。

“你彆拽我!”顧汐月甩開他,彆開頭不住生氣。

“我說你這幾天是怎麼回事?在家把媽弄到醫院還不夠,現在又衝我發脾氣。我們是招你還是惹你了?那塊表是舅媽的無心之失,她一個長輩都特意打電話來和你一個小輩道歉,你鬨也就鬨了,差不多就得了。”

顧汐月氣不過,“你現在也覺得我煩了是不是!”

“好啊,那你們都去喜歡顧明音算了!”

顧明音?

這怎麼又扯上顧明音了?

顧嘉禹懶得和她爭論。

顧汐月拽住他袖子硬是不讓他走:“沈予知是不是和你說我壞話?”自從沈予知和顧明音狼狽為奸在一塊,顧汐月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那女人能言會道,把所有人都哄得團團轉。

那天安伯說他們在醫院碰見過沈予知,當天顧母回家就沒怎麼和她說話。

顧汐月心想沈予知肯定是和家人吹了妖風。

家裡除了母親,就剩顧嘉禹最疼她,而顧嘉禹也很疼沈予知,她真的很怕屬於她的寵愛被沈予知三言兩語抹去。

顧嘉禹受不了她這個態度,煩躁地甩開:“知知就是過來和我說了幾句話。”

“那她給你擦汗。”

“她除了給我擦汗還給我拔白頭發呢,咋地?不行!?”顧嘉禹越看她越覺得莫名其妙,平常鬨騰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管到他和彆人說話。

顧汐月臉色蒼白,一時間鬆了手。她沒再攔顧嘉禹,身子無力地貼緊牆壁。

拔白頭發?

顧嘉禹年紀輕輕又沒吃過苦,國際班也沒有學習壓力,他哪裡來的白頭發?

顧汐月不禁想到上午休息班級裡發生的事,那時候沈予知也扯了她的一根頭發。

什麼意思?

她難道……

顧汐月瞪大眼睛,驚恐自四肢蔓延,拚命捂著嘴才沒有叫出聲。

她開始懷疑了。

她懷疑她的身份,所以想用他們的毛發去做DAN鑒定,一定是這樣!!

——不行。

——絕對不行!

顧汐月踉踉蹌蹌跑回班級,來到座位前手忙腳亂整理好書包,又去找老師請了假,邊哭邊給顧黎舟打電話。

“月月?我在開會。”

電話那頭傳來顧黎舟清冷低沉的嗓音。

顧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