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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喝,總該敢洗一洗吧。”

這裡沒有鏡子, 陳仙貝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跟小臟貓一樣。

她探出手摸了摸臉,“算啦,反正馬上又要出去了。”

封硯說,“膽小鬼,看我的。”他將桶裡的水倒了,又重新打了小半桶水,“水是乾淨的,你洗洗臉,彆毀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陳仙貝:“……”

剛開始沒感覺,現在被他這樣一說,她也不喜歡臉上臟兮兮的。

隻好蹲了下來,要洗一洗臉。

見她這樣,封硯第一反應就是背過身去。

做完這個動作,他也愣住了,她又不是要脫衣服洗澡,隻是洗個臉而已,他乾嘛不敢看?陳仙貝好好地洗了個臉,不知道是不是被封硯的話影響了,她總覺得這井水確實不一般,洗了一把臉後,感覺很舒服。

“洗好了嗎?”封硯問。

陳仙貝這才發現他居然轉過身了,撲哧笑道:“洗好了。”

封硯先是試探著扭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又呆住了。

陳仙貝的皮膚很白,都是黃種人,生活中真正的冷白皮少之又少,她繼承了母親的好基因,一出生就很白。

她沒有化妝,剛洗過臉,又沒棉柔巾擦乾,跟小扇子似的睫毛上似乎還掛著水珠。

當真是出水芙蓉。

……

陳仙貝在臨走之前問他:“想沒想好,需要我從現實給你帶什麼東西進來?”

說完後,又調侃了他一句,“這次想看什麼書?四大名著之一可以嗎?”

封硯無語,“我要好好想想,明天再告訴你。”

他吸取了教訓,環境如此艱苦,實在沒有裝逼的條件。

陳仙貝看著他眉眼都是笑意,“好啊。”

封硯想鄭重其事的跟她告彆,還在猶豫是跟她說晚安好,還是說早安好時,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不是說了嗎,等我上來以後,你就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的。”

陳仙貝也差點忘記這一茬了,看著他,於是很認真地回道:“恩,是我說的,我的名字是仙貝,我叫仙貝。”

封硯頓了頓,“怎麼寫的。”

陳仙貝從一旁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寫——

仙貝。

“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封硯恍然大悟,“對,我想起來了,仙貝也是旺旺的啊,旺旺仙貝是不是?”

陳仙貝低頭笑。

姓就晚點告訴他,起碼也要等到他記起他叫什麼名字。

封硯詫異地看她,“之前是雪餅,現在是仙貝,你耍我啊??”

陳仙貝也納悶,“?我沒有耍你。”

封硯:“還沒有,沒見過誰用餅乾取名啊。”

陳仙貝:“那恭喜你,你現在見到了。”

封硯:“?”

陳仙貝看了一眼,離她在線時間隻有半分鐘不到了,她輕聲道:“騙你、你是狗。”

封硯還沒回她,下一秒她又消失了。

他嘿了一聲,“這人啊,還騙你你是狗,裝口吃真賊啊。”

*

陳仙貝一覺醒來時,發現自己手裡居然還攥著那個夜明珠。

聽到敲門開門的聲音,她趕忙將夜明珠藏在了床頭櫃的抽屜裡。芳芳從外麵進來,見她醒了,便走上前來小聲彙報情況,“小姐,江總剛走。”

陳仙貝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誰?”

“江柏堯江總。”芳芳也覺得很奇怪,江柏堯並不是沒來過陳家,每次跟陳仙貝約會,他都會送她回來,隻是這還是第一次一大清早的就跑來,而且……“江總還送來了早餐,是你喜歡的翡翠閣蝦餃。”

陳仙貝:“……”

這絕對是第一次。

江柏堯工作忙,一大清早沒去公司,而是來到陳家,這絕對是第一次,看他這架勢,似乎隻是為了給她送早餐。

他是怎麼了?

陳仙貝跟芳芳大眼對小眼,兩人都一頭霧水,摸不透江柏堯的心思。

“他中邪了?”陳仙貝是問芳芳,也是在問自己。

芳芳猶豫著點頭,“大概,是的吧。”

她繼續彙報,“我跟江總說你還沒醒過來,他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她頓了頓,征求陳仙貝的意見問道:“小姐,今天的早餐還需要讓廚房準備嗎?”

陳仙貝想起江柏堯那張臉,就覺得有些倒胃口了,她擺擺手,“他送來的早餐都扔了。”

也就是家裡沒狗,不然直接喂狗。

陳仙貝現在一點探尋猜測江柏堯心思的想法都沒有,跟芳芳討論了兩句沒有思路以後,就果斷地甩到腦後,絕不讓這個人再占據自己的心神。

芳芳應道:“好。”

說完後,芳芳也沒有立即走,而是看著陳仙貝的臉,欲言又止。

陳仙貝抬頭看她,“怎麼了?”

芳芳跟在陳仙貝身邊也有這麼長時間了,這會兒也沒再遲疑,說道:“小姐,你的臉色好好,肉眼可見的好。”

白皙中透著一股健康的粉。

陳仙貝抬起手摸了摸臉,想起空間中的井水,以最快的速度下床來到浴室,照了照鏡子。

還真的是誒……

她都能摸到自己的臉,似乎、好像比之前要光滑了。

或者那並不是單純的井水,而是空間文學裡的靈泉?

陳仙貝也顧不上欣賞自己的氣色跟皮膚,吃過早餐之後就坐車往醫院方向去,早高峰還未過,寬而長的大馬路上,中間有防護欄,兩邊車流是駛向不同的方向,左右分明。

這一刻,陳仙貝坐在車後座是往左,江柏堯開車則是往右,擦車而過,徹底交錯。

這一家醫院裡,陳勝遠住一個病房,陳家叔公住另一個病房,陳仙貝跑上又跑下,到了中午時才能歇口氣,她捧著水杯站在樓梯口那裡看外麵,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姑姑應該要後天下午才能回。

這日子真是難過。

正在陷入沉思時,聽到那頭傳來腳步聲。

陳仙貝回過神來,轉過頭還以為是自己念叨太久,繼而出現了幻覺,不然這會兒本應該還在國外的姑姑怎麼來了?

她探出手,揉了揉眼睛。

陳勝羽走路帶風,加快步伐,臉上帶著笑在離陳仙貝還有兩米遠時停了下來,她張開了雙臂,親昵地說:“來,貝貝,讓姑姑抱抱。”

居然真的是姑姑!

陳仙貝喜不自勝,也沒猶豫,在姑姑麵前,她似乎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小孩子,這會兒跟小時候一樣,跟小炮彈似的往姑姑懷裡衝。

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書上看到的一個故事。

小孩子受傷了,沒看到親人之前,是會強忍著不哭的,可一旦親人出現安慰,便會委屈得不行、放聲大哭。

現在的她好像就是這樣。

姑姑沒回來之前,她在誰麵前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現在姑姑回來了,被姑姑抱在懷裡,她就想哭,想大聲地哭,好像自己是全世界最委屈的小孩。

“姑姑,你不是說後天才回嗎?”陳仙貝心裡想哭,但又不想讓姑姑擔心,將淚意都憋了回去,驚喜地問道。

陳勝羽疼惜的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做夢夢到你媽媽了。”

“啊?”

“我想,你媽媽,我嫂子可能是在怪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當年她那樣的任性,就連親哥都看她不順眼,嫂子卻總是包容她、引導她。

她知道,沒媽的孩子可憐,當年嫂子意外去世時,她就想著,她不能讓彆人欺負嫂子的仙貝。

陳勝羽看向陳仙貝,說道:“所以我就讓張秘書給我換了航班,提前兩天回來,想讓我家貝貝早兩天開心起來。”

*

陳勝羽回國的事,江家人都陸陸續續的知道了。

江夫人跟江先生一同去了公司,在江柏堯的辦公室裡,江夫人難掩焦慮地說:“聽仙貝姑姑的秘書說,是改了機票匆忙回國的,該不會是仙貝叔公或者仙貝大伯情況不樂觀吧?”

她總覺得,陳勝羽像是趕回來見誰最後一麵。

江先生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勝羽那秘書不是說了,晚上兩家聚在一起吃頓飯。”

真要不樂觀到那種程度,誰會有心思跟人約飯局?

江夫人聽了這話,又細想了一番,覺得丈夫說得很有道理。如果是她,真要見誰最後一麵,哪裡會有心情去跟彆人約著吃飯。這樣一想,心也安了,她最怕的是現在陳家哪個人去世,這樣的話,婚期就會拖延。

她生孩子時已經不太年輕了,就希望兒子能儘快跟仙貝結婚,她能早點過上含飴弄孫的日子。

“不是醫院情況不好,那,”江夫人頓了頓,看向兒子,“該不會是仙貝姑姑想回來幫柏堯一把吧?”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肯定是這樣,仙貝是個好孩子,見柏堯這段時間為這件事頭疼,說不定跟她姑姑說了,她姑姑這就回來,不然她這麼鄭重約我們家吃飯做什麼,應該是想提供對策,想幫忙。”

江先生默不作聲,在沉思有沒有這個可能。

江夫人越發安慰,跟兒子說:“你看,聯姻是對的吧,仙貝多好,陳家也好,咱們兩家擰成一股繩,關鍵時刻勁往一處使,你要是跟嘉樹似的,找個沒有身家背景的妻子……”

“不要談論彆人的家事。”江先生出言阻止。

江夫人滿不在乎。

她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要是找個跟嘉樹妻子那樣的,彆說給兒子幫忙,不裹亂那都謝天謝地。

江柏堯其實也不在乎有沒有人幫忙,他根本也沒有抱有這個期待陳家能出力。

現在江家是沒辦法才被牽連進去,那麼,為了大局,他也絕對不會讓陳家卷進來。

陳家以後是他的妻家,他希望陳家越來越好,自然不能受這件事的影響,當然他也有把握解決好危機。

他想了想,如果陳勝羽提出幫忙的話,他要怎麼拒絕雙方都會舒服一些。

儘管沒打算接受,不過他心情的確好了很多,為陳仙貝可能為他擔憂甚至勸說她姑姑來幫忙,而感覺一絲隱秘的安慰。

*

張秘書跟江家約的是在陳家名下的餐廳見麵。

最大的包廂裡,江家一家三口提前到了。

待他們三人入座後,張秘書微笑著解釋道:“陳總跟大小姐已經在路上了,應該馬上就會到。”

江夫人:“沒關係,她們忙,我們等一下也是應該的。”

沒多久後,陳勝羽跟陳仙貝在張秘書的帶領下進了包廂。

江柏堯下意識地,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

他心裡也莫名一鬆。

陳仙貝壓根就沒看他這邊,乖乖地跟著姑姑入座。陳勝羽客氣地跟江夫人還有江先生寒暄,她比較擅長交際,餘光瞟到江柏堯往侄女那邊看,她不動聲色地阻攔他的視線,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柏堯,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