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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位同學進了半決賽的,一位是李昭昭一位是覃蒔。雖然晉級的是這兩位同學,但那也都是屬於我們班的榮譽, 所以我想問問, 有沒有誰想要報名啦啦隊啊?”

“誇張了點吧。”覃蒔小聲嘀咕。

才半決賽, 還是校內的,需要啦啦隊?

台上的姚楓繼續道:“想要做啦啦隊的,待會兒可以找我來報名了。我們到時候提前占位, 坐一塊兒,喊起來聲勢浩大,才顯得有範兒。”

覃蒔扶額。

張楚楚那邊還給她做了個燈牌, 說讓她加油加油再加油,爭取能多讓她的燈牌派上幾次用場。

姚楓從台上走下來, 大家報名的熱情都不太高。半決賽不是決賽,不管是氣氛還是現場規模, 那肯定都沒有決賽的好。而且半決賽分了上午下午兩場,李昭昭是上午,覃蒔是下午,要是參加了啦啦隊,上午下午都得跑,聽著心也累。

幾個跟李昭昭玩得好的, 隻想報上午,像張瑩瀅就隻想報下午。

姚楓問說是不是分成上午啦啦隊和下午啦啦隊,其他幾個想看熱鬨的又都沒有說話,他們還沒想好到底是全部參加還是看其中的哪一場。

後來又有人在說半決賽有什麼好看的,要看我們就看決賽。

姚楓拍拍那人的桌麵道:“嗨!我們班要是萬一沒人進決賽,那我還組織個屁?”

他這麼說,李昭昭就不高興了:“還沒比呢,就說我們進不了決賽?”

彆看姚楓一臉精明,有時候說的那話真的是不過腦子。

姚楓抓抓頭:“也不是這個意思,凡事不都有一萬和萬一。”

李昭昭拍拍桌麵:“實在不信我,那也要相信覃蒔。畢竟是搶答小能手,對不對?”李昭昭笑眯眯衝覃蒔眨眨眼,語氣卻不太好,帶著些譏諷的意思。

這次期中考,身為學習代表的李昭昭卻考得不太好。

也不能說不好,主要是覃蒔進步了,擠進前五就把她給擠出去了。

雖然總分沒差個一兩分,但名次看起來不好看,算是退步。再加上覃蒔過去的成績又不怎麼樣,李昭昭被她趕超,心裡一直不得勁。後來聽說知識競賽班裡碩果僅存的也就他們兩個,李昭昭的心裡頭就更不是滋味了。

覃蒔也能晉級?她就不信覃蒔一通百通,短期之內真能做到什麼都好。

結果一打聽,還真是。覃蒔特麼不是靠一身硬本事贏的比賽,她根本就是因為太能搶答題權才贏的比賽!

一點也不真才實學!

李昭昭心裡不得勁,瘋狂向學生會提意見,要求修改賽製。

可能也是考慮到覃蒔那次比賽的搶答能力太MAX,所以半決賽的規則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從搶答成功後答題錯誤不扣分,修改成了答題錯誤扣1分。

等於是給搶答成功後,不能正確答題的人一點小小的懲罰。

但其實仔細想想就能知道,搶答賽製,不管一組比賽之中有多少道題,隻要有個像覃蒔那樣永不落空的搶答能力,除非雙倍扣分,否則絕不可能拚得過她。

所以,比賽規則改完了,李昭昭還是不得勁。

為什麼就不能雙倍扣分???三倍四倍都成啊!

敢亂搶的人,就得給個嚴厲的教訓!

李昭昭說的這麼陰陽怪氣,張瑩瀅聽著不爽立馬跳出來說話:“彆把話說得這麼酸。搶答賽搶答賽,搶得到本來就是本事。那要不然辦個搶答賽乾什麼?直接車輪戰就好了。彆整天怪天怪地怪彆人行不行?”

“你……”李昭昭被張瑩瀅懟得臉色青白,手下那張草稿紙被緩緩捏緊在手心。她剛張嘴想要回懟,卻被姚楓打斷了。

“所以到底要不要報名?誰要報名?要不就這樣,想報上午的報上午,想報下午的報下午,都分開報。張瑩瀅,你報不報?”

張瑩瀅昂起頭:“報,當然報,我還多要一個位置。不是我們班的,但很願意來幫我們做啦啦隊。”她說的這人是張楚楚。張楚楚早就把燈牌都給覃蒔做好了,誇張得不得了。原本是準備兩個散粉去助威的,但現在五班要搞啦啦隊,張瑩瀅就一定要把她喊來坐一起。

想想半決賽稀稀拉拉的會場裡,張楚楚扯出塊繽紛閃眼的燈牌,她們這群人一定是全會場裡最酷炫最閃亮的崽。

姚楓做事很有規劃,拿了本筆記本開始登記:“行,都下午是不是?”最近張瑩瀅和覃蒔走得很近,剛剛又還懟過李昭昭,姚楓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張瑩瀅肯定不可能去給李昭昭加油。

張瑩瀅點點頭,轉頭時看見百無聊賴用筆尖戳雪白草稿紙的陸哲。心念一動,張瑩瀅語氣幾轉,氣短半截用柔且弱的聲音問陸哲:“你,去不去?”

“乾嘛叫他去?”覃蒔一臉的莫名其妙。

張瑩瀅嘖了覃蒔一聲,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陸哲已經乾脆果斷的拒絕了提議:“不去。”

覃蒔一點也不意外陸哲的回答,畢竟她跟陸哲的關係又沒有那麼好。

張瑩瀅不死心,問陸哲:“半決賽欸,覃蒔能進半決賽很不容易的,真的不去加加油嗎?”

陸哲抬抬眉:“關我什麼事。”

張瑩瀅:“……”她覺得她可能得好好捋捋,她可能想岔了。

陸哲不去,誰也不意外。姚楓也沒多逗留,各處轉悠著去問誰要報名啦啦隊去了。

結果想看搶答小能手在線氣死競爭對手的,比想看學霸爭奪戰的人要多的多。

報名觀戰覃蒔的人比觀戰李昭昭的要多兩個,果然吃瓜這事情不分年齡更不分男女。

雖然比李昭昭的啦啦隊人數多一些,但兩隊都沒能滿員。

到了半決賽那天,張楚楚還特意數了數,五班也就來了8個。

原本報名了11個,但有人臨時請假不來,就剩這麼8個了。

多少人沒所謂,重要的是張楚楚有沒有帶拉風的燈牌。

稀稀拉拉的觀眾席裡,張楚楚的繽紛燈牌閃瞎了大家的眼。前排有人叨了句:“哦……譚蒔,誰呀?”

張楚楚齜牙咧嘴:“看清楚這個字,沒有言字旁,是覃!覃!覃蒔!”

張瑩瀅扶額,歪頭的刹那好像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但等她正經臉往那處伸脖子張望時,又沒瞧見那人。

“奇怪。”張瑩瀅搖搖頭。

張楚楚湊過來問:“奇怪什麼?”

“沒什麼,我以為某個說不來的人又跑來了,應該是我看錯了。”接了張楚楚分發的吹龍口哨,張瑩瀅吹了兩三下,尖利的哨聲劃破喧囂的會場,他們五班啦啦隊不止是全會場最閃亮的崽,還是最拉風的那一群。

還有兩分鐘就開始比賽了,秦鵬、李晟和覃蒔三個人的腦袋湊在一起,秦鵬做了最後的賽前動員。

“……我們的準備工作應該算是比較充分的,所以大家都不用緊張也不用擔心,……”秦鵬是省奧數隊的成員,參加大賽的經驗比較豐富,平常沒少聽帶隊老師給他們打雞血,這會兒給彆人打雞血也熟門熟路。

“李晟學長一定要穩住情緒,如果實在沒辦法,你就看地麵,不要往其他地方看。”通過這兩天的接觸,秦鵬也對李晟的社恐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一跟人有眼神接觸,整個人的狀態就不太對,隻能儘量避免眼神接觸。

“還有你覃蒔,”秦鵬抬手又放下手,好不容易忍住了摳眉心的衝動,“我們必須儘量做到不會的題目不要搶。”這是校內選拔賽,最後選出來的人是要代表學校出賽的。

截胡所有搶答,缺乏比賽精神,也不利於選拔出真正優秀的能夠代表學校的人,而且還有可能出現反效果。他們閆校長比較正直也比較古板,根本就不可能讓這樣的人出線。

覃蒔截胡一次,還能說是湊巧。要次次都截胡,閆校長很有可能直接把她這個總走“歪門邪道”的人從決賽名單裡剔出來,同組的人也很可能被殃及。

李晟和秦鵬都跟閆校長有過一定的接觸,又都是跟覃蒔在一條船上拴著的螞蚱。他們既然都這麼說,覃蒔自然要虛心聽取意見。

覃蒔點點頭:“你們儘量站前麵一點。”她好第一時間清晰看到兩個人聽題之後的微表情。-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兌換了一小時健康的覃蒔,此時正是五感敏銳的時候。

他們已經練習過幾次了,正常情況下,她已經能很清楚的通過他們聽完題麵之後的表情來判斷,他們究竟會不會答這個題目。

相比較其他人組內討論後或者得到相應反饋後再進行搶答,覃蒔這樣通過解讀微表情的方式來確認組員是否知曉答案的方式,要更省時間,效率更高。

但,弊端也很明顯。

社恐李晟,回避世界的時候,退縮的刹那反應經常會誤導覃蒔。

比如現在,他說:“這題我會答。”

出師不利,判斷失誤的覃蒔並沒有按響搶答器。

秦鵬和覃蒔的麵色都有些凝重。

李晟今天的情緒,比平常的時候要不穩定很多。

覃蒔之前隻以為他是輕微的社恐,畢竟除了不怎麼眼神接觸外,他沒有躲閃得很明顯。

現在想來,確實是她自己沒有考慮全麵。

正式比賽的時候,現場的人很多很嘈雜,跟他們在活動室裡無人打擾的安靜環境很不一樣,在比賽現場有太多能讓李晟不自在甚至緊張起來的因素。

想要用平時的微表情來衡量此刻的李晟已不可能,錯失了好幾次搶答機會的覃蒔有些傷腦筋的皺起了眉頭。

秦鵬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覃蒔,默默的比了個終止的手勢。

覃蒔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說的不是終止比賽,而是終止覃蒔束手束腳的搶答狀態。

秦鵬是親身經曆過覃蒔超凡脫俗的搶答能力的,那種碾壓式的搶答能力至今令秦鵬曆曆在目。

但現在,被他們提醒過後的覃蒔有些瞻前顧後,到現在隻搶到2道題,錯失了3道。

半決賽每一場有三組進行比賽,每一場準備了20道題目,他們這一場還剩15道。

如果再讓李晟和覃蒔惡性循環幾道題,他們這場比賽就算是徹底玩完了。

秦鵬不喜歡輸,但凡參賽,他的腦子裡就隻有一個贏字。

之前比賽前叮囑覃蒔的那些,現在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隻有一件事,成功搶到搶答權。

其實秦鵬不說,覃蒔也準備放開手腳來搶答了。

李晟那邊狀態不穩定,秦鵬也有點超出平常狀態的興奮,其實都不太好用平常的狀態來判斷,隻是李晟的不同尋常要更肉眼可見一些。

錯失的3道題裡,其實覃蒔有兩道題感覺自己能答。但可能是被這兩個學霸的光環照得有點昏了頭,覃蒔看見李晟和秦鵬不大確定的模樣,第一時間會遲疑自己要選的那個答案是不是隻在她原來的世界成立,在這個世界並不一定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