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哮喘發作。
她穿過來都差不多兩個月了,這哮喘還是第一次發作。
覃蒔氣笑了:“我還覺得你應該跟我說對不起呢。你先說對不起,我再跟你說謝謝。”
覃蒔盛氣淩人,揚起了下巴與陸哲對視。
陸哲的眸色漸深,幽幽黑瞳微斂。
跟陸哲相處了這幾天,覃蒔也算是對他有了點了解。
她不知道這麼個樣子的陸哲究竟是在想什麼,但至少每次他流露出這樣的眼神,都是在抗拒交談。
覃蒔知道等不來他的道歉,也不糾結。反正她也沒對陸哲抱多大的期望。
她轉頭要走,卻突然被陸哲的手掐住了下巴。他突然而來的攻擊,用了很大的力氣,死死掐住她下顎的指尖都在顫唞。
他的手指冰冷且堅硬,那突然暴起的大力驚得覃蒔錯愕間忘記了躲閃。
陸哲的頭低了下來,他的眼神陰鷙,語氣卻比平常更淡:“有很多時間了對吧?”
“不用求人了,就這麼囂張?”陸哲勾起唇角,那眼神便如冰棱般尖利。
覃蒔沉目間兩手按住了陸哲的手腕反手一扭,原本以為可以扭開陸哲擒住她下巴的那隻手,卻不想反被陸哲借力一帶,整個人被扭轉了過來,覃蒔一個不穩,踉蹌半步,後背撞入了陸哲的懷裡。
陸哲便順勢箍按住她的肩頸,另一隻手仍牢牢地掐住她的下巴。或許他以為這樣就能限製住覃蒔,能讓覃蒔老實一點,但片刻後覃蒔柔軟的手掌貼上了他的手背。
陸哲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忽然恍了神。
他知道不應該,但仍忍不住在那毫無血色的溫暖手掌覆上來的瞬間,發了怔。
覃蒔感覺到陸哲的動作突然有些僵硬,大好時機,當然不容錯過。
覃蒔毫不遲疑,一手按在陸哲掐住自己下巴的那隻手上,另一隻手反手擒住陸哲的胳膊,縮背狠狠一掀,想要卸力的陸哲已經躲無可躲的被她過肩摔了出去。
係統尖叫:【啊——宿主——這麼對金主,金主是肯定要翻臉的了!】
覃蒔昂起下巴拍拍手:【他翻不翻臉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是翻臉了!】
從小到大,還沒過吃過這種虧!
剛剛那個瞬間,陸哲突然爆發出的狠毒模樣,就像是想要直接把她的下巴捏爛!
揉著酸麻的下巴,覃蒔衝狼狽爬起的陸哲氣怒道:“你是不是神經病?!”
她之前還覺得陸哲這人雖然冷淡了些,黑心了些,但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的。但剛剛那一瞬間,陸哲的眼神太瘋了。莫名其妙的暴起,莫名其妙的怒氣蓬勃,跟小說裡那個瘋狂陰鷙的形象完全對上了號,是覃蒔從未接觸過的那一類人。
難以捉摸的危險,讓人心生警惕,忍不住想要遠離。
實在遠離不了,那麼一定要保持距離。
覃蒔自認她自己的脾氣並不怎麼好,但跟陸哲那脾氣比起來簡直不夠看。
隻能說,反派太凶猛,惹不起,惹不起。
係統提醒她:【要是翻臉了,你可就沒有機會掙外快了!】
覃蒔:【不掙就不掙!】
帶著一種彆樣的決絕,覃蒔瞪了陸哲一眼甩手就走,卻不想又被陸哲扯住了書包提手。
覃蒔:“……”
回去她就把那提手帶子給剪了!
陸反派你真的很幼稚!
覃蒔狠狠一拔,有所準備的陸哲卻再沒有那麼輕易被她掙脫開。
陸哲冷著臉說:“你彆忘了,你是跟我綁在一起的,你隻有我一個選擇。”
覃蒔冷笑:【嗬嗬嗬,我那是騙你的。】
係統:【就隻能……為被騙的反派……默哀……】
覃蒔斜著眼看陸哲,心裡頭腹誹了一大堆:【本姑娘選擇多的很!本姑娘的選擇有一張單子那麼長!不是因為你是近水樓台,本姑娘都不帶蹭你!以後咱再也不蹭了!】
係統:【宿主彆光說我聽啊,宿主有本事說出口!】
覃蒔:【說!就!說!】
但話未出口,覃蒔又覺得犯不著跟陸哲說那麼多。從一開始她就沒跟陸哲說幾句實話,真要解釋起來,需要說的廢話還真不少。覃蒔沉%e5%90%9f片刻,決定將錯就錯直接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對,我跟你綁定在一起,我隻有你一個選擇,但那又怎麼樣呢?”
“陸哲,你聽清楚了。我覃蒔,不為任何人活,也不可能隸屬於任何人。”
“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
“彆想控製我,就這樣!”
覃蒔邊說邊脫下書包,狠狠一扯將書包的控製權搶了過來。
未免陸哲又扯她,她直接抱住了書包,也不準備往身上掛了。
她拔腿就走,卻聽陸哲冷冷道:“我等著看你以後怎麼求我!”
覃蒔回頭,意味深長的衝陸哲笑了笑:【嗬嗬嗬,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天涯各處都是等著本姑娘采擷的芳草!】
“好,你等著吧!”她大聲應了陸哲一句,大步朝前再不回頭。
陸哲便冷著眼,靜靜地看著她的身影走入暗夜,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初夏時節,夜風裡帶著種焦躁的乍暖,烈日昭昭的大白天,徐徐微風則像是裹挾著熱浪。
張瑩瀅以手當梳,刮了刮頭發:“好熱啊,你有沒有多餘的皮筋?”
覃蒔低頭在包裡翻了翻,翻出了個黑漆漆的皮筋。
“真醜。”張瑩瀅邊嫌棄邊接了過來,鬆鬆將一頭烏發紮了起來。
陸哲將才從張瑩瀅那借來的筆扔回了張瑩瀅的桌上,用很欠扁的冷漠語氣嫌棄道:“不好寫,換一支。”
“不好寫嗎?”張瑩瀅就著桌上的練習冊畫了畫,“還可以啊。”
“換一支!”
覃蒔扶額,覺得旁邊這人的語氣真的很欠揍。
被陸哲莫名其妙吼了一臉的張瑩瀅也不乾了,她說:“我借你都不錯了,你吃了什麼□□大清早的來找我茬?”
陸哲那邊沒吭聲,但埋頭做題的覃蒔知道他肯定在用眼神殺張瑩瀅。
果然,下一秒張瑩瀅就軟化了語氣,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要不借覃蒔的筆試試看?”
陸哲直接一拍桌子,人走了。
等人走得影都沒了,張瑩瀅才湊上來對覃蒔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覃蒔果斷否認:“沒有。”
【不好意思,不是吵架,是決裂。】
“不應該啊,我前幾天還看著你們好像還走得挺近的,我還看見你們……”
覃蒔霍然抬頭,亮閃閃的眸子望向張瑩瀅。
張瑩瀅越說聲音越小:“……我看著你們好像是一起來學校的。”
覃蒔解釋:“是碰巧遇見的。”
張瑩瀅用百轉千回的語氣回應:“哦……”
“所以是不是吵架了?”張瑩瀅鍥而不舍。
覃蒔撇撇嘴:“說了你也不信。”
張瑩瀅道:“那我也學你,不理他不看他。好怕被揍啊,你怕不怕?”
覃蒔麵無表情道:“怕死了。”
【我們已經互毆過了!】
說話間,陸哲已經回來了,張瑩瀅趕緊縮了脖子,陸哲便直接回頭,從後麵的那位同學的文具袋裡掏了支筆出來。
斜眼旁觀的覃蒔:“……”
【對反派的行事風格,表示相當的無語。】
陸哲淩了覃蒔一眼,覃蒔好整以暇地沉頭繼續刷題。
充實的生活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複賽的星期六。
覃蒔那場比賽被安排在了下午四五點,覃蒔出門之前還抓緊時間做了幾道題目。
會場裡人倒是挺多,有候場的,有比賽完還沒走的,還有特地過來看熱鬨的。╩思╩兔╩在╩線╩閱╩讀╩
覃蒔簽完到,領了號牌坐到了等候區。
前麵還有兩組才輪到她,覃蒔便尋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了下來,準備抓緊時間多刷幾道題。
“嗨!”一個瀏海彆著粉紅心形夾的女孩坐了過來,“我是高一(四)班的張楚楚。”
不等覃蒔開口,她便友好的自接自話:“高一(五)班的覃蒔,你好。”
原主因為身體問題挺自卑的,性格也偏內向,從小到大都沒什麼特彆要好的朋友。因為不大經常來學校上學,班上的同學們都還沒認全,更不要提外班有哪個朋友了。
覃蒔禮貌對張楚楚點點頭:“你好。”
不知道張楚楚為什麼和自己打招呼,但覃蒔能感覺到她是友善的。
“你那天海選的時候我也在,你很不錯哦,”張楚楚看了看覃蒔手裡的號牌,“你在我後麵那組,待會兒我幫你加油!”
第24章 二合一(作話裡附有部分正文……
張楚楚那張精致秀氣的小圓臉上生了雙水汪汪的圓圓眼, 配著圓圓的鼻子和粉紅的櫻唇,顯得十分嬌俏可愛。
她說完要為覃蒔加油後,從褲兜裡掏了掏, 掏出了一隻亮閃閃的吹龍口哨。
叭叭兩聲, 安靜的等候區裡響起了非常不和諧的尖刺哨音。
近旁的人都轉頭看了過來,張楚楚卻渾然不覺的又吹了好幾聲。
亮藍色的吹龍口哨隨著她的吐氣展開又隨著她的吸氣縮回, 覃蒔瞧著玩心大起,問張楚楚:“還有沒有?”
“我瞧瞧。”張楚楚說著就開始在書包裡翻翻找找起來。
翻了半天,翻出了一個黃燦燦的吹龍口哨。
像是想起了什麼, 張楚楚將口哨交給覃蒔的時候有一點點的遲疑:“你, 如果吹的話, 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知道覃蒔的,都知道她的身體不太好。
似乎是心臟方麵的問題,連走快幾步都會喘得不行。
張楚楚忐忑地看著覃蒔, 卻見覃蒔笑容郎朗如清朗朝陽:“沒事。”
輪到張楚楚上場,張楚楚把書包水壺都放在了覃蒔旁邊的位置上。
“好像有點緊張。”張楚楚深吸了幾口大氣,甩甩手走進了賽場。
隻剩下最後兩組, 等候區的人空落落的,觀賽的人也開始三三兩兩的散場。
越來越空的賽場裡, 剛兌換完健康的覃蒔叭叭吹了兩嗓子口哨,站到搶答器前的張楚楚笑眯眯衝覃蒔揮了揮手。
張楚楚那組兩男三女, 覃蒔都不認識,不過看著實力差不多,隻是張楚楚的反應稍微要慢一點,經常搶不到搶答權。
看那樣子快慪死了。
前頭幾排坐著幾個嘻嘻哈哈的男孩,此時正對場上的人指指點點。
“要我說,女孩子就不適合這種比賽, 你看看,反應多慢。”
“去年我們建中的代表隊就是清一色的男孩。”
“對啊,要我說,就不應該讓女孩參加。女孩一個月總有幾天那個什麼什麼,對吧?所以嘛,選他們乾什麼,狀態又不問題,真是浪費時間。”
覃蒔皺皺眉頭,叭叭吹了兩聲口哨。
幾個人回頭看看覃蒔,根本不在意覃蒔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