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話題,也並非交心的好朋友,即使並肩走了一路,也沒什麼話好說。
將覃蒔送到樓棟門口,陸哲轉身便走。覃蒔想了想,還是叫住了他:“城冉職高的鄭繁認識嗎?我如果願意配合,他就是監控裡的那個你了。”
說完,覃蒔便進了家門。
她扶著鞋櫃換了雙家居鞋,抬頭一看,覃爸覃媽正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神情格外嚴肅。
“出了什麼事嗎?”覃蒔疑惑。
背著書包去了房裡,還沒坐下便聽覃爸敲了敲門:“小蒔,出來一下,我們談談。”
覃蒔歪坐在覃爸覃媽側手的那個單人沙發上,抱著小熊抱枕縮靠著,顯得嬌弱又可憐。
覃蒔:【管‘談談’的是哪一路神仙?我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他?陸哲剛跟我談完,又輪到我爸媽?】
“說吧,他叫什麼名字?”覃媽的表情挺嚴肅。
“?”覃蒔莫名其妙,“誰?”
這沒頭沒尾的,她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覃爸悄聲提醒:“就剛送你回來的那個。”
覃蒔眼珠子一轉,再看覃爸覃媽這反應,就是知道他們肯定是誤會了:“不是,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你們彆多想啊!”
誤會誰都不能誤會她跟陸哲啊!
完全就不可能是一路人!
第22章 臉盲 我希望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覃媽的麵色相當嚴肅,腦門上差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幾個大字了。
覃蒔冤死了:“真的就是同學啊。”
覃爸問:“叫什麼名字?成績好不好?我看他流裡流氣的。”
“不至於吧,”與事實相悖,覃蒔忍不住辯駁幾句,“也不到流裡流氣的地步吧。”
至少沒有非主流,至少陸哲的校服穿得端端正正,至少陸哲那張臉不邪氣,至少得到劇透之後的冷峻沉鬱的陸哲沒有再隨時隨地抖腳了。
那雙腳一抖起來,還是有點流的。
覃爸覃媽對覃蒔的這句爭辯相當意外,印象中這孩子就沒跟他們頂過嘴。
覃媽忍不住問:“所以就是成績不好咯?”
覃蒔抓了抓瀏海,敷衍道:“還……還、還行吧。”
係統:【分數都低到塵埃裡了,這都還行啊。】
覃蒔:【總不能說他成績很差,差得要死,全年級墊底,常年躺平任嘲吧?】
係統:【這不都是事實嘛。】
覃蒔:【我跟你說不清楚,反正他們肯定不想聽這樣的。】況且陸哲這個名字在覃爸覃媽這裡還掛過號,王隊給覃爸覃媽說情況的時候,就提過這名字。
才昨天發生的事情,今天肯定還是記得的。
係統:【想聽哪樣的?建中之光那樣的?】
覃蒔道:【再怎麼樣也得是我們五班之光那樣的。】
五班之光,是他們班班長姚楓對自己的自封。
姚楓一向臉很大,給自己的封號也很多,但他成績是真的好,除了外形跟土豆過於接近,性格過慫遇強則弱遇弱則強外,倒沒什麼彆的缺點。
在家長心目中,肯定算是個好寶寶。
但她也不能報姚楓的名字,陸哲這副趕也趕不走的樣子,一定會被多次看到。
覃蒔沉了口氣,實話實說:“他叫陸哲。”
覃爸覃媽一下子就把人給對上號了:“就是那個陸哲?”
就是覃蒔幫忙補課,結果被卷進一場莫名其妙的案件裡的那個陸哲?
覃蒔結結巴巴:“啊……啊,嗯。”
就好煩。
都說讓不要跟了。
他那戰鬥力都還沒覃蒔來得強,跟著也沒什麼用啊。
結果現在還得她來頂著覃爸覃媽的壓力。
覃蒔把頭蒙進了小熊抱枕裡,覃媽著急:“抬起來說話。”
覃蒔蒙著臉:“沒話說,真沒關係。他就是心生愧疚,想送送我。”
覃媽不信:“真的?”
覃蒔悶悶道:“真的,珍珠都沒這麼真。”
這種事情吧,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不解釋也不行,根本沒法自證清白。
覃爸趕緊和稀泥:“行了行了,沒事就行了。我好餓啊,你飯煮了沒有?菜切了沒有啊?好餓啊,小蒔餓了沒有啊。”
覃蒔偷眼瞧了瞧覃爸,覃爸衝她使了個眼神。
覃蒔立即窩進了沙發角:“哎喲,好餓,我也餓了。”
兩個演技很差的人,終於把覃媽給哄到廚房去了。
覃蒔伸長脖子朝廚房看了眼,衝覃爸眯眯眼笑了笑。
哪知道覃爸猝不及防的拉下了臉,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警告覃蒔:“早上我就看見了,你走前麵他走後麵,我沒敢跟你媽說!不管怎麼樣,沒上大學都不興提這個,知道嗎?”
覃蒔一臉喪氣。
怎麼就沒人相信她呢?
六點半吃完飯,覃蒔就開始擼起袖子刷題。
沉迷題海無法自拔,直到她的手機震動聲嗡嗡響起。
覃蒔看了看,陸哲的電話。
直覺他找自己準沒什麼好事,覃蒔按了一下熄屏鍵,這通電話便被靜音了。
她把手機丟回床上,結果沒過一會兒,電話又來了。
如此往複,第四通電話的時候,覃蒔終於接了。
“我在學習呢。”覃蒔火氣很大。
“去圖書館。”
“?”覃蒔一愣,“什麼?”
“去圖書館。”陸哲重複。
“搞學習嗎?”覃蒔這句話問出來,自己都不信,
陸哲沉默片刻道:“堵人。”
覃蒔:“……”
堵人都找她?關她什麼事?
“不去。”覃蒔果斷乾脆地拒絕。
正要掛電話,卻聽陸哲道:“我就在外麵。兩分鐘,能出來嗎?”
這是在威脅她???
覃蒔麵無表情:“五分鐘,我走得慢。”不是怕威脅,是怕陸哲登門拜訪後,她跟覃爸覃媽更說不清楚。
知識競賽的第一場複賽安排在星期六、星期天兩天,覃蒔被分到星期六下午的那一場。
覃蒔本來也是想抽個時間再去圖書館多掃幾本書,昨天就跟覃爸覃媽提過這事情,這會兒剛好能用這借口跑出來。
在樓棟門口看見陸哲,覃蒔朝他使了個眼色。
不過這老舊小區裡的路燈都黑沉沉的,估計他也沒看清自己那眼神什麼意思。
等出了小區,覃蒔便一步一喘控訴陸哲:“你以後彆站那兒,那兒對著我們家廚房。”站在那就跟杵在覃媽麵前沒什麼兩樣。
陸哲應道:“好。”
覃蒔繼續控訴:“你被我爸媽看見了,我回家被好一頓說!”
陸哲沒有接話。
覃蒔喋喋不休,便開始上氣不接下氣:“我……我跟你說,你……你……你這樣……”
她想說陸哲這樣令她非常困擾。
他強勢而極具控製欲,就像他的那通不接受任何拒絕的電話,等待著抗拒的隻有威脅。
覃蒔想,她總有一天是要跟陸哲翻臉的。
不是今天,也是明天。
他將她當做與他聯結的唯有他能救贖的生命。或許在他看來,她不可以也不應該抗拒。
其實以她的脾氣,麵對威脅她更會言辭拒絕。
除了不想驚動覃爸覃媽這個理由外,她出來的原因大約是因為她也想知道,陸哲在一事未了的情況下,究竟還要去搞事堵誰?
小蝸牛覃蒔慢慢的爬,陸哲也始終以龜速前進,最後終於走到了目的地。_思_兔_網_
這就是上次覃蒔在圖書館碰見陸哲的地方,一模一樣的位置,陸哲的三個跟班正在一模一樣的揍人。
陸哲走過去,淡淡道:“差不多了。”
眾人收了手。
陸哲走到那被揍趴在地的人身邊,拍拍那人的頭,突然收緊五指,將那人的頭一把給揪了起來。
覃蒔被他這突然凶猛的動作和神色嚇了一跳,扶著砰砰亂跳的心臟,半退了一步。
陸哲的眼裡,是覃蒔從未見過的狠厲,他看了眼倒退半步的覃蒔,而後低頭陰惻惻問被他死死抓住頭的那個人:“告訴她,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被揍得喘不勻氣,大約落了一身外傷,可臉上卻是乾乾淨淨的。
他嘴唇張合著,哆哆嗦嗦道:“鄭……鄭繁。”
鄭繁?
覃蒔心頭一動,低了身子仔細瞧了瞧陸哲手上的這個人。
陸哲瞥了覃蒔一眼,問:“像嗎?”
覃蒔皺著眉頭仔細瞧了瞧,迷惑道:“不怎麼像吧。”
顧長川當時給她的那張照片上看著還挺像,但真人看著是真不太像。
大概是太疑惑,覃蒔有些不確定,指了指陸哲和陸哲手上那人,她問陸哲的那幾個跟班:“你們覺得他們兩個像嗎?”
李闕愣了愣,湊了個臉看了看:“嘿,彆說,是還有點像!”
張嘉也瞅了瞅:“好像是。”
陳承道:“是哦。”
覃蒔撇撇嘴:“你們都是臉盲嗎?”
滿分十分,頂多都隻有一分半的相像。
陸哲唇角微微的勾起,周身的冷意便在這時淡了些。他沉頭,淩冽的語氣淡了些,他說:“是不像。”
他的目光在那人的臉頰上逡巡了片刻,最終隻是拍了拍那人的臉頰:“但我們曾經是好朋友,他可以讓他自己看起來很像。對吧?鄭繁。”
被陸哲揪住了頭的鄭繁猛地雙瞳一縮。
覃蒔心頭一動,問:“上回,我在這裡見到你的那次,揍的也是他嗎?”
陸哲瞥了她一眼,淡淡應了一聲。
覃蒔默然片刻後,在心頭喃喃自語:【是曾經的好朋友啊?】
可陸哲為什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難過呢?
突然意識到什麼,覃蒔對係統說:【你之前說的他被劇透了,我一直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係統:【哪裡不對?】
覃蒔:【現在想想,陸哲的所有情緒都不對。】
他太冷靜,太克製,太淡漠,也太從容。
昨天,在她去電去詐背後那主謀的時候,王隊曾跟她簡單提了一下案情。
她的那通電話是撥的一個叫嶽倩的人,而嶽倩,是陸哲的繼母。
嶽倩是繼母,在陸哲媽媽死了好幾年之後才進的陸家,可她和陸哲爸爸生的孩子比陸哲要大三歲,今年剛好18。
光聽這介紹,覃蒔都能自動腦補出一場狗血大劇。
原本現場留下的證據全部指向陸哲,但因為覃蒔的攪和,王隊把懷疑的目光轉向了陸哲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身上。
這其中,牽涉了很多人物,都是陸哲最親近的人。
即便陸哲得到了劇透,但身在風暴中心,情緒沒有絲毫變化是很奇怪的。他這種淡漠自持的情緒,像是曆儘千帆渡儘萬劫之後才會擁有的克製。
覃蒔有理由懷疑:【陸哲得到的,怕不止是劇透吧。】
係統:【最終極的劇透,呃……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