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1 / 1)

牧遙,整日裡說:“隻要心思誠,鐵杵磨成針,水滴能穿石,你也能化神。”

池牧遙:“……”

他努力做了一個深呼吸,以此調整自己的心情,讓自己保持心態平和。

他根本沒想過要晉階化神期。

他當初甚至沒想過要築基。

可是……經過奚淮的不懈努力,他的修為逐漸到了離譜的程度。

池牧遙沒有很深明大義,他也不想靠自己承受奚淮的“熱情”,被動之下還維護了三界的和平。

他穿書之初幻想過奚淮的樣子,想過他會身材高大,想過他會殺伐果斷,卻從未想過這個人會熱愛做爐鼎,甚至忘記了自己身為反派的使命。

全書第一大反派不去毀滅世界,不去跟男女主作對,也不認認真真地做魔尊想著統一三界,每天都像個怨夫一樣地跟他計較奇奇怪怪的事情。

諸如——

奚淮陰沉著臉說道:“這一次的雙修你沒有投入。”

怎麼算投入?難不成雙修之後要感慨一番表演個詩朗誦嗎?!

奚淮發了狠地問:“才連續六次就喊停,你是不是對我已經厭倦了?果然感情是會變的,在一起久了就沒有那麼喜歡了是嗎?”

他被“煉”得頭暈眼花,甚至有了暈船一樣的感覺想緩一緩,也惹這位爺不高興了!

講不講道理啊!

那些也都還好,最離譜的是奚淮甚至有些幽怨地歎息:“你居然在雙修途中還能起床去喂鳥?”

池牧遙終於忍不了了,回答道:“啾啾已經餓了十幾天了!”

奚淮比他還委屈:“它不是早就辟穀了嗎?修為和元嬰期修者差不多的鳥還需要經常喂嗎?”

“我也元嬰期了,我也不需要經常喂啊,你還是按著我喂!”

“這能一樣嗎?我是你的道侶!而且我還是你的爐鼎!我想要做好一個爐鼎有錯嗎?”

“你、你……它是我的本命靈獸!”

“池牧遙,你居然為了一隻鳥做到如此絕情的地步!”

池牧遙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問:“我……我隻是去喂了個鳥……而且我們已經連續六次了……我怎麼就絕情了?”“六次怎麼了?你看看你的修為都沒有精進多少!你還有沒有點上進心?”

“……”池牧遙受不了這份委屈,往床上一坐,“我要出關。”

“不行!我不許!”

“你胡攪蠻纏!”

“你不體諒道侶!”

池牧遙和奚淮就此陷入了冷戰,堅持了整整兩天誰也不理誰。

池牧遙忙碌著自己的事情,手中執筆寫個不停,旁邊還有青冥流火在跟他溝通。

其實隻要奚淮走過來看一下,就能看到池牧遙是在寫他化神期能用到的功法秘籍。

奚淮一個人在洞府房間裡打坐調息,研究新的功法,耳朵卻在時刻聽著池牧遙的動靜。

聽到池牧遙走到了洞府門口,當即下了聚靈玉蓮花座,走出去攔住池牧遙:“你乾什麼去?”

“有傳音符傳過來了。”

“你就是借機想要逃跑,這種事情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池牧遙伸手渡入靈力,兩道傳音符進入了門內。

第一個傳音符是伊淺晞傳來的:“師弟!我有崽崽了,可是這玩意會是個什麼東西啊?!”

奚淮跟著一同聽的傳音符,卻沒懂其中是什麼意思,於是問道:“她在說什麼?”

“師姐她有喜了!”池牧遙格外興奮,扯著奚淮的手一個勁地搖晃。

奚淮被他的舉動取悅了,火氣消了不少,又問:“這是什麼意思?”

在奚淮的概念裡,有喜事意味著晉階成功,對於繁衍後代沒什麼概念。

“就是小師姐她懷孕了。”

本以為奚淮會跟著高興,結果他卻借題發揮:“你看看人家,青狐用了兩年才重新能化成人形,到如今也才五年過去,他道侶孩子都有了。人家都有成果了,你呢,還是元嬰初期。”

池牧遙似乎是覺得牽著奚淮的手都很晦氣,趕緊鬆開了,不想理他,於是點了另外一張傳音符。

席子赫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傳了出來:“池道友,在下席子赫,即將與道侶韓清鳶舉辦道侶大典,想要邀請你來參加,不知可否賞光?”

池牧遙聽完眼睛一亮,這簡直是兩件喜事一起來了:“席子赫和韓清鳶的道侶大典,這肯定要去!”

池牧遙說著翻看傳音符上附帶的請帖,請帖上也寫了奚淮的名字。

奚淮瞥了一眼請帖,看到時間是兩個月後,不由得一陣不悅。

明明打算一口氣閉關二十年的,結果才七年就被打斷了。

池牧遙自然看出奚淮的不悅了,主動走過去抱著奚淮的腰,仰起頭來看著他:“反省好了沒有?”

“我又沒錯,我反省什麼?”

“你是不是無理取鬨?”

“我沒有……”

“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態度不好?”

“我一直都這樣。”

“那算了,我出關了。”池牧遙說著鬆開了奚淮,作勢就要往外走。

“池牧遙!”奚淮當即急了,握住了他的手腕。

池牧遙停住腳步,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奚淮的肩膀:“奚淮,我是不是太寵你了?喂鳥你都要跟我吵架,你自己冷靜了兩天還覺得自己沒錯?”

“……”

“還不反省嗎?”

“你為什麼就不能專注於我呢?”

“我怎麼不專注於你了?我元嬰期了,往後幾百年的餘生都是你的。可是我們的生活不能隻專注於雙修這一件事情,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喂鳥?”

“也不是隻有喂鳥……”

“還有理賬?”

“還有——”

“參加道侶大典,順便給你的小師姐助產?你小師姐生完,禦寵派的豬是不是又要懷了?”

“……”池牧遙趕緊打住話題,“我覺得我們的爭吵是沒有意義的。”

“我也覺得沒有意義,這麼多次了,你也沒有改變。”

池牧遙真的不知道這位大少爺應該怎麼伺候才能讓他滿足,思來想去又覺得自己沒錯。

喂鳥到底有什麼錯?!

他乾脆直接出關,真的不理奚淮了。

奚淮看著池牧遙出關,表情逐漸垮了,想要追卻沒有追出去,最終隻能悶悶地回了洞府,一個人獨自生悶氣。

*

席子赫和韓清鳶道侶大典那日,池牧遙和奚淮雖然還沒有和好,奚淮還是跟著池牧遙一同參加了。

奚淮怕暖煙閣的人為難池牧遙,畢竟池牧遙曾經用陣困住了暖煙閣諸多天尊,這才是當年事情的真相,他去保護池牧遙才能放心。

很多人似乎都沒想到,席子赫的道侶大典竟然能邀請到魔尊及其道侶親自前來,個個震驚不已。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在他們的認知裡,奚淮和席子赫應該沒有過什麼交集才對,至於那名覆著桃花麵的男子,許多人都聽說過他曾經是禦寵派的小弟子,也就是傳聞中的三界第一美男。

不過韓清鳶和席子赫也隻是多年前與池牧遙有萍水之緣而已,這二位居然能賞臉來他們的道侶大典,這就格外離奇了。

不過,隻有幾個當事人知曉原因。

他們平日裡的確沒有什麼聯係,甚至幾年,幾十年間連個傳音符都沒有傳過。但是隻要對方在需要的時候說一句話,那麼另外的人就會千裡赴約。

這是一種很莫名的情誼,或許隻有一同經曆過生死,才能有著這樣的羈絆。

席子赫這一日格外忙碌,但是遠遠地瞧見了他們,離得老遠便朝他們招手,池牧遙微笑著招手回應。

伊淺晞也在這時拉著青狐祖宗來了他們身邊,跟著感歎:“韓清鳶今天好漂亮啊!火紅火紅的。”

池牧遙和韓清鳶不算熟悉,甚至沒有過什麼交流,他對新娘妝也不太感興趣,隻是問伊淺晞:“你們二人呢?何時舉辦道侶大典?”

伊淺晞搖了搖頭:“舉辦什麼啊?我沒有什麼親朋,他更沒有,到時候相熟的人聚在一起喝頓酒就可以了。我們兩個人一窮二白的,他能願意每天都穿衣服出門我就謝天謝地了。”

禦寵派,窮。

青狐祖宗化為人形後便在瘴氣林裡,雖然在相皇閣的修者身上撿到了些許東西,但是也很窮。

這二人湊到一起,日子過得也很清貧。

好在他們互相不嫌棄,過得還挺自在的。

池牧遙聽完開始思考,說道:“明年多招收幾名弟子吧,到時候時不時和卿澤宗一同狩獵去,我們合作的話會有不少靈石進賬。”

“行啊,這也算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吧。”伊淺晞又開始擔憂孩子的事情了,“你幫我探探脈,或者幫我看看我肚子裡的到底是個狐狸還是個人啊?人類懷胎十月,狐狸懷胎兩月,我都不知道我究竟什麼時候生,這萬一兩者結合,搞一個五個月就生了可怎麼辦?”

池牧遙也有些迷茫,幫伊淺晞探查了許久也不知道她究竟懷的是個什麼。

這二人聊個不停,旁邊奚淮和青狐祖宗則是同時盯著這二人時不時握在一起的手。就算池牧遙隻是單純地探脈,這二人的目光都如同釘子,釘在了池牧遙和伊淺晞的手上。

“我也探不出,無色雲霓鹿的能力也無用。”池牧遙隻能放棄了,“你時刻留意著吧,要不這些日子住在卿澤宗,還能方便我照顧你。”

伊淺晞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用,沒事,去你那裡我還不自在。”

“嗯,也好。”

這二人許久未見,便坐在一起聊聊天,吃點瓜子,時不時還去找相熟的人聊天,青狐祖宗和奚淮則相對無言地坐在原處,相對靜默。

逐漸地,有觀察著這邊的修者躲得遠遠地議論:“聽聞魔尊和他的道侶形影不離,今日看著倒是生分得很,都沒怎麼溝通,想來感情也一般。”

“魔門的人哪有什麼長情的?說不定各自都有著自己的相好,尤其合歡宗啊……你懂的。”

偏好巧不巧的,這話讓他們新任掌門聽到了。

禹衍書緩步走過,對他們說道:“修真界的事情莫要隻看表象,我師尊與師娘也被傳了多年的不和,現如今他們還不是在一起?既然想在修真界好好生存,就要學會用腦子活。”

那二人趕緊跑遠了。

禹衍書回頭看了看他們,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站在平台上遠遠看去,去看席子赫和韓清鳶的大典是否順利。

這時伊淺晞和池牧遙遠遠走來,一直冷淡的禹衍書終於有了淡淡的笑意,說道:“你們來了?”

池牧遙點頭,接著看著暖煙閣歎道:“如今的暖煙閣已經重建得很好了。”

禹衍書也跟著輕歎:“自然沒有當年威風,不過一切都在往好了改變,希望你看到的沒有讓你失望。”

再看這暖煙閣,玉樓金殿,香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