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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到啾啾可能又叫自己爹了。

奚淮目光掃過他們手中的賬簿,低聲問道:“你們師父不是教過你們嗎?為何賬目還要給他看?”

“是、是師父說我們整理好了,要給他過目。”

池牧遙跟著走過來,推開奚淮說道:“你彆嚇壞了孩子。”

說著拿走了二人手中的賬簿。

奚淮不解地問:“正常說話怎麼就嚇著他們了?”

“你自己什麼樣,你自己不清楚嗎?”池牧遙說完對兩名弟子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執事堂吧,我過會兒再過去。”

“好!”兩名弟子趕緊跑了。

奚淮看著他們逃跑的樣子,輕哼了一聲:“他們膽小的樣子倒是和你一模一樣,你當初也這麼怕我。”

池牧遙拿著賬簿放在了涼亭內的石桌上,坐在石椅上叫了一聲:“奚淮。”

聽到池牧遙用這種語氣叫他全名,奚淮沒有動,側過頭看向他。

池牧遙再次說道:“我也著急。”

奚淮:“……”

“我非常努力地去學,也在努力吸收靈力,可是我天資不好,看到你們這般努力地幫我,我的修為卻依舊沒有精進,心中也會愧疚、著急。我釋放壓力的方式與你們不同,我隻想釣會兒魚,發發呆,這樣為自己排解一下。”

奚淮跟著坐在了他身邊,難得耐心地解釋:“我沒有催你的意思,我隻是想你多在意我一些。”

“可是你最近不是在努力讓我衝擊元嬰期嗎?你平日裡那麼努力,可是我吸收靈力仿佛是在往巨大的深坑裡滴水,每次一滴兩滴的,何時才能填滿?”

“我也不全是為了這個努力,更多的時候隻是單純地想和你雙修。”

“……”沉重又溫情的談話,突兀地改了畫風。

池牧遙一頓,竟然不知該說什麼了。

“現在修煉還會讓你覺得不舒服到難以接受嗎?”奚淮認真地問。

“這倒不是!”池牧遙趕緊反駁,沒有不舒服,反而如墜仙境,奚淮在這方麵有著詭異的成長速度,“就是……想回避你。”

“為何?”

“怕你覺得我喂不飽,明明在修煉了,可是還是沒有長進。”

“就這?”

“嗯,怕你嫌我笨。”

“你笨這件事情我們相識第一天我就知道了,用得著現在才開始嫌?”

池牧遙看著奚淮,覺得奚淮應該是在安慰自己,可是似乎沒有被安慰的感覺……

偏偏奚淮說得這般誠懇。

奚淮看他不說話,忍不住問:“為何我已經這般在意你了,你還是會多想?”

“因為你資質太好了,同樣的時間,你的修為從元嬰初期至巔峰,而我隻是勉為其難地從築基初期到了後期,可這兩個階段需要積累的靈力是不一樣的啊……我會自卑。”

“為什麼要自卑,而不是覺得我這麼厲害的人都喜歡你,你也很厲害?”

“那天我去坊市,還聽到有人說我配不上你。”

“那我去殺了他。”

“彆,我的徒弟已經教訓過他了,可我還是記在心裡了。”

奚淮盯著池牧遙半晌,才無奈地歎氣:“我是不是給你的時間太多了,都能讓你有空胡思亂想了?”

“不是……我是合理地有情緒……”

“修為上不去就繼續乾,乾到把你的大深坑全部填滿,大不了我在你元嬰期前試試看衝擊化神期。如果不是怕我化神期和你雙修,會讓你修為暴增導致走火入魔,我也不會在現在著急。池牧遙,我既然選擇你做我道侶了,就不會管其他的,隻要你不離開我,其他的你怎麼樣都行。”

“你先閉關也行,我也不用那麼著急了——”“行,那我閉關。”奚淮抖了抖衣服站起身來,似乎真的想通了。

池牧遙當即跟著起身,歡喜地說道:“那我去幫你準備。”

奚淮卻攬著他的肩,把他往洞府裡帶:“我若閉關,短則一年半載,長則三年五年,這麼長時間見不到你自然不妥,所以,我們得在閉關前好好恩愛一陣子才行。”

池牧遙想要拒絕,卻沒想出哪裡有什麼問題,隻得趕緊拿走了石桌上的賬簿,跟著奚淮回了洞府。

可惜這賬簿他沒來得及檢查,執事堂也沒機會去,便糊裡糊塗地與奚淮又閉關了兩年。

再出來時隻有奚淮一人,他去宗門尋來其他的元嬰期修者護法,助池牧遙衝擊元嬰期。

池牧遙獨自留在洞府裡,也不知自己究竟吃了多少種丹藥,胃都有了撐的感覺,不受控製地打嗝。

他一個人坐在洞府裡盤膝打坐,雙目緊閉,完全不想回憶這兩年的經曆。

誰經曆過一邊雙修,一邊被道侶鼓勵的詭異場麵?

在意亂情迷的時候聽到奚淮那低啞的聲音對他情真意切地說:“加油。”

他差點瞬間夢醒,人都軟了。

正式衝擊元嬰期,他最為害怕的還是心魔,他每一次晉階都會被心魔所困。

在他進入修煉狀態後,感受到了十餘道靈力的支持,在助他修煉,這是卿澤宗的前輩們正在幫他護法。

他不敢耽誤,正式衝擊元嬰期。

他能感受到身體內靈力的波動,甚至聽到了流水的聲音,一切都格外清晰,又仿佛什麼都未發生。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也不知又是幾個日月星辰輪替,待他察覺到世界一片通明之時,他不由得驚喜,他沒有經曆心魔幻境。

原來,上一次奚淮進入了他的心魔之境,成功幫他徹底化解了心魔。

沒有心魔,便隻有境界上的突破了。有極好的修煉環境,還有十數位前輩相助,池牧遙衝擊元嬰期似乎並不吃力,再睜眼,便覺得自己泥丸宮虧空。

是修為提升了,新境界所需的靈力更多,才顯得之前積攢的靈力極為稀少。

他用神識掃過丹田,待看到金丹殼破,一白嫩嬰孩抱膝蜷縮的模樣,不由得一喜。

他元嬰期了……

仿佛是一場美妙的夢境,他一個三係雜靈根,竟然也能躍升至元嬰期!

他再次閉目,努力吸收靈氣穩定修為,其他的前輩也在幫他繼續提高修為。

這一次閉關躍升加後期穩固,一共用時五個月零七天,池牧遙的修為終於穩定。

池牧遙起身走出閉關的洞府,便看到小房間外的前輩們也在收招準備離開,他當即道謝:“謝謝各位前輩。”

奚霖則是毫不在意地大笑:“當年卿澤宗有難,多虧你前來相助,我們該謝你才是。而且,入我卿澤宗,就是有這方麵的好處。”

奚淮則是走過來往池牧遙身上套防禦法器,很多都是從蘇又的萬寶鈴裡拿的,估計蘇又為自己衝擊化神期度劫準備的防禦法器都被奚淮給池牧遙用了。

池牧遙趕緊說道:“一會兒我自己就可以,我可以一邊度劫,一邊為自己治療。”

“你要是那麼厲害,至於自卑?”

說著,奚淮拉著池牧遙的手,一同進入滾滾雲層之下。

第二次,池牧遙站在奚淮的身邊,看著奚淮陪他度雷劫,將弱化過可以淬體的雷丟在他的身上。

原本其他前輩還想看看池牧遙度劫危不危險,必要的時候他們可以幫忙。

結果就看到這對道侶情意綿綿地互望,麵對凶猛的雷劫,都如同眷侶在雨下同撐一把傘那般溫馨。

散了吧……

擔心簡直是多餘的。

·思·兔·在·線·閱·讀·

第102章 天下平四季安

池牧遙在奚淮的陪伴下度劫完畢,成功躍升至元嬰期。

浩瀚的天雷,氣勢凶蠻似有吞人之勢,每一道雷劫都恨不得將那兩個人擊碎。餘波撼動了雲外天山脈,山搖瑟瑟,大地震顫。

怎奈承受雷劫的男人實力強悍,身體強韌度更是了得,不但能幫道侶受了雷劫,還能將道侶照顧妥當。

這個雷劫度得甚至有些輕鬆。

度劫完,待池牧遙的修為完全鞏固了,卿澤宗還為池牧遙辦了一個小型的宴席慶祝。

在修真界,成功晉階築基期後師父會送禮物,禮物多半是法器。

成功晉階金丹期,就能在宗門、門派裡有了話語權,也會獲得諸多祝賀。

至於成為鳳毛麟角的元嬰期修者,則是要擺宴慶賀的,畢竟池牧遙也算是卿澤宗第三十七名元嬰期修者。

卿澤宗的宮主全部都是元嬰期修者,這些年裡奚霖的徒弟和樽月宮宮主的徒弟也有四人到了元嬰期,被安排了宗主護法等職位。

慶祝宴這一日,合歡宗的眾弟子也都跟著司若渝來了。

徐冉竹坐在宴席上看著池牧遙和奚淮說道:“我知曉你們在一起時是金丹期,那個時候阿九才剛剛晉階築基期。現在我還是金丹期,阿九已經元嬰期了,這和誰說理去?”

司若渝則是笑道:“隻要爐鼎找得好,靠著爐鼎能養老。”

徐冉竹見司若渝似乎很得意,取笑道:“是,有人靠爐鼎都成為宗主了!”

部分魔門有一個奇怪的規矩,誰修為高誰做宗主。

奚霖也是因此做了宗主,他日如果奚淮成功進入化神期,奚淮則會接替奚霖的位置,到時候奚淮又是卿澤宗的宗主,又是魔門的魔尊。

當年司若渝離開合歡宗潛入暖煙閣時隻有煉氣期的修為,終於能和觀南天尊偷偷牽手時,也是靠著自己的努力修煉到了築基初期。

從吃了觀南天尊第一口後,司若渝的修為才開始飛漲,到後來成功到了元嬰期,成了合歡宗的宗主。

司若渝向來是借著帶弟子出去雲遊曆練離開暖煙閣一陣子,實則是回魔門打理合歡宗了。

池牧遙也是司若渝回魔門經過人界時撿來的孩子。

司若渝身為宗主被取笑了也無所謂,還坦然地說道:“再過些日子,我就不是宗主咯!”

奚淮聽到這句話微微蹙眉,提醒道:“阿九現在是卿澤宗的宮主,怕是不能回合歡宗做宗主了,司宗主的位置還是穩的。”

“就是!”池牧遙趕緊跟著說道,“我一介男子,做合歡宗的宗主成何體統?!”

“怎麼就不成體統了?你本來就適合做宗主。”司若渝倒是很想退位讓賢,這樣她也落得清閒。

“不可不可!”池牧遙連連拒絕,他管管執事堂的賬目還行,至少賬目能算得明白,整理得清楚。

而且合歡宗的弟子是真的不好管,尤其是門內弟子吵架,池牧遙聽著就頭大,哪裡處理得好?

司若渝大笑著說道:“不著急,最起碼還得再等幾年。畢竟你的道侶得出了關才能繼續喂你。”

被當著眾人的麵提了這個事情,池牧遙鬨了一個大紅臉,趕緊製止她繼續說下去。

司若渝沒再繼續說葷話,而是拿起酒杯對奚淮說:“我們門下弟子能有今日的修為,也多虧了魔尊大人,這杯我敬你。”

奚淮拿著酒杯有些猶豫,池牧遙也想幫他擋酒,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