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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一身行頭,怪不舒服的,不如就穿著這個。”

“還是師祖想得周到,謝謝師祖。”他歡喜地接了過去。

這般結束後,合歡宗眾人重回小房間裡,有說有笑有酒喝。

不出一個時辰,奚淮便和鬆未樾、宗斯辰結伴來了這邊。

宗斯辰來了這裡美滋滋的,進屋後便去拽徐冉竹的袖子。

鬆未樾卻像是要下地獄似的,特彆不自在,三魂七魄都散了一半。

奚淮沒在意,走到池牧遙麵前說道:“我們回山上去吧。”

“賓客還沒送走呢。”池牧遙放下了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上的殘渣後起身走到了奚淮的身前。

奚淮指了指鬆未樾和宗斯辰回答道:“他們兩個人負責就好。”

司若渝看到奚淮猴急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擺了擺手:“不用送我們,我們自己能回去,隻是你的這位好友需要送嗎?”

青狐祖宗知道她說的是自己,於是回答道:“他的道侶曾經給過我一個飛行法器,同樣無須費心。”

“不知道友可有道侶?”司若渝打量著青狐祖宗。

池牧遙趕緊說道:“你送了人家門派衣服。”

二人修為上的差距讓司若渝有些詫異,隨後笑了:“可惜了,不能便宜我的徒子徒孫了,那我便帶著人走了。”

徐冉竹也跟著說道:“走咯,回宗門數擔子去咯!”

婁瓊知則是對奚淮認認真真地說道:“擔子多也不能完全把人給你們卿澤宗了,他還是我們合歡宗弟子!”

“嗯。”奚淮隨口應了一句,有點不情不願的意思。

其他弟子圍過來將婁瓊知架走了。

宗斯辰笑眯眯地拽著鬆未樾去送人。

池牧遙則是看向青狐祖宗:“上次戰役後你已經有了仇家,回去時要萬分小心。”

“他們認識的是人。”青狐祖宗回答完,在屋內脫了衣衫變回了狐狸模樣,架著飛行法器從窗外離開了。

奚淮看著青狐祖宗離開的身影,氣得不輕:“他、他怎麼總當著你的麵脫衣服?!”

“他也當著你的麵脫了啊……”

“我會看他嗎?我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他!”

“哦……我也管不住他啊……”

“罷了,不跟狐狸一般見識。”

小樓裡至此隻剩下池牧遙和奚淮二人,世界終於清靜了。

池牧遙終於有閒情逸致抬頭看看今日的夜色了:“今天的月亮好漂亮啊——”

奚淮則是側目看著他,看著他眸中月明星亮,泛著剔透的光。

池牧遙也在這時看向他,四目相望,且聽風%e5%90%9f,相視而笑。

*

青狐祖宗的飛行法器速度比伊闌等人的快,在他們回到門派時,青狐祖宗已經悄無聲息地回來了,依舊是狐狸的樣子,在伊淺晞的窗口吹著夜風。

伊淺晞等人回來後,看著院子裡百來個擔子驚呼出聲。伊淺晞一副沒見識的模樣驚呼:“原來我們也有!是靈寵糧,還有及仙草的種子!啊!這個是花糊豬的幼崽。”

伊闌也覺得受寵若驚:“這、這、這給的也太多了,我們真正照顧遙遙的時間也才兩年,哪裡趕得上他原來的宗門。”

雖然……池牧遙照顧他們更多。

郝峽則是開始忙碌著給幼崽分圈了,嘴裡還嘟囔著:“送這些東西卿澤宗用心了。”

他們禦寵派不同於其他的宗門、門派,很多名貴的東西送來了他們用不上,還容易因為藏著寶貝引來殺身之禍。

卿澤宗送來的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用得上,還萬分喜歡的。

全部投其所好,說得上用心良苦了。

青狐祖宗隨便看了一眼,看著抱著小豬笑得格外開心的伊淺晞,突然覺得她確實適合穿粉色。

接著輕蔑地看了看她懷裡的豬,他看過伊淺晞的幻境,知曉伊淺晞最愛的還是狐狸,這頭豬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

池牧遙回到奚淮的山上後,主動讓奚淮開了小型封山陣,接著將小鹿放了出來。

他有陣子沒見到小鹿了,見到小鹿已經長大了不少,不由得有些心酸:“抱歉,陪你的時間很少,這回你可以在這裡到處亂走了,這座山都是你活動的範圍。”

無色雲霓鹿的成長可以說是殘酷的。

小鹿年幼時躲進了彌天桐陰陣裡的單獨結界內,活動範圍隻有那方寸之地。

它到了禦寵派也不敢露麵,怕引來貪婪之人或者勁敵野獸,拘束得很。

現在到了奚淮的山上才真正地自由了一些,這裡麵積很大,環境又十分適合小鹿居住。

小鹿通人性,親昵地用頭蹭了蹭池牧遙算是敘舊。

池牧遙也揉了揉小鹿的頭。

奚淮倒是難得好脾氣,站在一邊看著池牧遙和小鹿在一起,也不催促。

當看到啾啾也在這時落在了小鹿的鹿角上,“啾啾”地叫,小鹿卻不願意理會時,奚淮有點好奇,問他:“鳥在說什麼?鹿為什麼不理它?”

“它……它說它以後就是小鹿的老大,罩著小鹿,讓小鹿以後都跟它混。”

奚淮被逗得笑出聲來:“原來這隻鳥這麼狂?”

“畢竟身體裡有虺龍焰。”

“那你為什麼不狂?是吸得不夠多嗎?”

池牧遙趕緊起身推奚淮進洞府,讓小鹿和啾啾在山裡隨意玩,有小型封山陣在,它們出不去,外界有人來奚淮也能感應到。

“靈獸壽命長,小鹿目前還是小朋友,你不要在它們麵前說這些,它們都是有靈性的!”池牧遙開始教訓奚淮。

奚淮並沒有反駁,而是問:“我們親近不能讓它們看見?”

“那當然!”

池牧遙說著走到了聚靈玉做成的椅子前坐下,拿出觀南天尊給他的竹簡翻看,喜歡得不行。

奚淮終於有些不悅了,問道:“在凡間,今夜也算是洞房花燭夜吧,結果你就打算看竹簡?”

“那先不看了,師祖送了我一身可以在室內穿的法衣……”

池牧遙說著,調用靈力將那身法衣換到了自己的身上,低下頭去看時當即一愣。

奚淮也跟著看向他,看完後忍不住揚眉,眼睛一亮。

隻見這身法衣的材質居然是半透明的,穿上之後身上皮膚的肉色,甚至那兩點的顏色都清晰可見,這簡直……簡直……還不如不穿呢!

池牧遙想要趕緊脫下來,卻被奚淮攔住了,說道:“還是你的師祖最為穩妥,比她前道侶知情達趣多了。”

“這……不太妥,我換身衣服……”池牧遙羞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他自己看著總覺得太過。

“我喜歡。”奚淮說完見池牧遙還要掙紮,便用道侶結將池牧遙捆住,橫著抱進了房間裡。

他還是第一次覺得這五彩的道侶繩,捆著半遮半掩的人,倒也是一番好風情。

恰逢夜起清風,磷光波色湖水漾,燈籠紅火輕搖晃。

輕聲絮語道情意,泣花落雨枕臂眠。

不知何時睡,不知何時醒,斷斷續續的%e5%90%bb,從未停止的情。

若愛需要用一種方式傳達的話,那麼奚淮的方式是搖曳不停。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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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大婚

池牧遙最初預想的果然沒有錯。

旁人新婚,次日一早就要去給長輩敬茶了。然而他和奚淮舉行道侶大典後,次年奚霖才再次見到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

這二人道侶大典後整整一年沒下過山,知道的知曉是在漫長地洞房花燭,不知道的還當是在服刑。

池牧遙和奚淮結伴下山這日,宗門內其他人都沒有預料到,自然也沒人等他們。

剛巧他們下山便見到了正在涼亭裡看書的鬆未樾。

鬆未樾會看書,一般都是樽月宮宮主逼的,畢竟這位宮主非常嫌棄鬆未樾不識字的樣子。

此刻,鬆未樾手中的書便是一本圖畫集,上方是圖畫,下麵是對應的字,比如上方畫著一棵樹,下麵便寫著“樹”。

鬆未樾見到他們兩個人過來萬分驚訝,當即丟下書過去,看了看池牧遙說道:“阿九怎麼瘦了這麼多?你本來就瘦弱,怎麼還能有瘦的餘地?”

“都是……運動量太大了。”池牧遙艱難地回答。

好在和他們聊天的人是鬆未樾。果不其然,鬆未樾沒懂,還能氣定神閒地繼續和他們聊了下去:“三十三宮還沒建呢。之前阿九剛剛入了卿澤宗就要舉辦道侶大典沒空商量,大典結束後又找不到你們人,門內師叔都不知道阿九的喜好,不知道該建什麼樣的,大家都等著你們呢。”

此刻的池牧遙,隻要能離奚淮遠點就滿足了,現在他看到自己的道侶都會有一種暈船的感覺,仿佛他的道侶就是大海——全是浪。

這一年裡,他除了累得睡著,或者打坐吸收修為,其他的時間身體就沒有靜止下來過。

聽聞了這個事情,他當即表示可以去執事堂看看設計圖,說完便逃也似地去了執事堂。

奚淮也想跟著,不過他這次下山的主要目的是找奚霖問一問功法的事情。

雙修得差不多了,也應該提升一下自身實力了,功法這方麵他的確有很多不足。

即使看著池牧遙遠去的身影有些不舍,他依舊隻能先去找奚霖。

卿澤宗的執事堂可以用“富得流油”來形容。

在合歡宗,執事堂隻是一個偏殿,且需要走過一條長長的廊道,到達二樓才能進入。

禦寵派的就更寒酸了,還是隨便騰出了一間屋舍充當的執事堂。

卿澤宗的執事堂是單獨的院落,上山後先見牌樓,頂端的戧獸雕刻得極為巨大且霸氣,幾乎與正%e5%90%bb的大小相同。

鬥拱是雲外天的標誌雲形雕刻,琉璃牌和雀替用的也都是鬼斧天工的雕刻技術,細節處理得極為精致。滾墩石上有著萬字紋樣,這個的寓意是吉祥,也有財源滾進之意。

進入牌樓往裡走一段,有兩個搜檢的小亭子。

再後方是兩排側房,分彆是文閣和武樓。去文閣一般是領取一些書卷、筆墨之類的東西,武樓則是領取法器,修理、養護佩劍的地方。

又因這裡是卿澤宗,文閣門前幾乎沒人,武樓門口卻是人來人往。

正前方敞亮的三層正殿,才是真正的執事堂,一樓是執事堂登記、取物處,前麵兩處不管的事物,都可以在這裡登記處理。

二三樓多半是儲物空間,或者是弟子們工作的地方。

池牧遙到了之後便被請進了執事堂內屋,坐在一側的桌椅前喝茶,選擇圖紙樣式。

他在這裡坐了不到半個時辰,便發現這裡的不對勁。

執事堂內的弟子辦事效率很低,算賬的弟子手中的算盤“嗒——嗒——嗒——”地動,仿佛流水竹筒,半晌才撥動一下。

池牧遙忍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忍不住了,這場麵甚至讓他開始手癢癢,於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