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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的宗主強娶去了,所以你想來卿澤宗殺幾個弟子報仇?”

一句話,讓在場幾個人呆若木雞。

奚淮詫異地看向那位暖煙閣的修者,一臉的不可思議。

池牧遙則看向奚淮,突然覺得這心魔幻境之中定然是春天來了,不然怎麼會大地回春,遍地翠綠?

奚淮趕緊跟池牧遙解釋:“我不知道,我爹也不是會強搶的人……”

“沒事沒事。”池牧遙趕緊揉了揉奚淮的頭,以此安慰。

誰能想到他們進入蘇又的心魔幻境中吃瓜,居然吃到自家頭上來了。

這句話果然觸怒了暖煙閣修者,他瞋目扼腕怒視蘇又:“你莫要胡言亂語!”

“道侶結都有了,難不成你們是私定終身?”蘇又手一擺,看到了暖煙閣修者手指上的道侶結,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驚歎,“呀!對方那邊跟你斷了,你是被拋棄了?”

“並不是!她不是那樣的人,她也是被迫的!”

“你可以為自己的幸福爭取啊,或者你現在進卿澤宗,殺了奚霖那條老龍,畢竟他前幾天和你道侶洞房雙修了,你肯定是要——”

“閉嘴!”暖煙閣修者暴怒,也不管二人修為之間的鴻溝了,直接朝著蘇又攻擊過去。

蘇又隨便擺手便擋掉這一次攻擊,輕笑著看著這名修者,繼續語言戲弄:“卿澤宗的宗主需要孕育一個孩子來分擔靈契虺帶來的反噬,他又剛巧對你的道侶一見鐘情,並去暖煙閣求娶。暖煙閣明知道你們二人已經采蘭贈芍,綢繆繾綣了,卻還是同意了,還來勸解你們,說是隻要同意了,魔門和正派便可以化乾戈為玉帛……你也是偉大,連道侶都讓出去了,一般人可做不到。”

暖煙閣修者氣得紅了眼眶,提著佩劍便朝著蘇又攻擊了過去。

池牧遙看著蘇又戲耍似的跟暖煙閣修者過招,扭頭看向奚淮,問道:“你……知道這些事情嗎?”

“我的確聽說過,我爹和暖煙閣掌門商議了和平協議,卻不知曉我爹提了什麼條件,如此看來,是想娶我娘?”

“修真界都知道宗主和伯母沒有感情,想來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很多。”

“不,至少我從未聽說過我娘之前有道侶,我爹估計也被蒙在了鼓裡。他對我娘向來寵愛有加,從未虧欠過她,隻是我娘一直鬱鬱寡歡,生了我沒多久後便殞落了。修真界說我父母沒有感情,是因為他們都覺得我爹是為了分擔虺龍焰的反噬才找了道侶,又因我娘殞得早,便覺得我娘是被虧待利用的。”

池牧遙觀察了一會兒說道:“我聽聞伯母當年嫁給宗主時是元嬰期修為,可這位……似乎是金丹期巔峰修為。”

“嗯,我娘當年是元嬰初期修為,資質極佳,修煉得很快,他們恐怕年紀相當,不過他修煉得沒有我娘快。”

“哦。”

其實這件事也很好理解。

暖煙閣難得遇到奚霖有事求他們,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便趁機提了條件。

隻是簽訂兩界和平協議而已,奚霖為了自己一見鐘情的姑娘也能做到。

暖煙閣瞞下了女子有道侶的事情,拆散了這對眷侶,隻為達到他們的目的,這件事情也被隱瞞下來。

暖煙閣修者在道侶的事情上一向低調,除非舉辦大典正式成親,修者有了道侶都是偷偷的交往,旁人也不知道女子其實已有愛人。

奚淮看了一會兒突然氣惱起來:“我娘就是為了這種男人鬱鬱寡歡?他配嗎?居然能將自己的道侶讓出去,這是一個男人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嗎?”

“想來他也是不願意的,不然此刻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師命難違,宗門威壓,再加上兩界和平的重大責任……”

“那也不能把道侶讓出去,誰要是敢跟我搶你,我大不了讓兩界都不得安寧。如果這個男的有勇氣和我爹說,我爹也不會奪人所愛,他什麼都沒做,現在卻在卿澤宗外徘徊,腦子有問題。”

池牧遙也跟著想了想,認真地說道:“如果是我我也不會同意的,大不了就一起殉情。”

“還殉情?他們都能來難為你,你為什麼不能為難他們?先殺了他們再說。”

“嗯,你說得對!”池牧遙很快反應過來,“不對,這是蘇又的心魔幻境,我們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奚淮還是有點氣,甚至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

在他看來,這個男人就是一個優柔寡斷的失敗者,不配被他娘眷戀。

池牧遙則是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們一家人都修煉得很快,你父母……有我年紀大嗎?”

“我爹比你大。”

池牧遙終於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就聽到奚淮補充:“你比我娘大……二十歲?”

“……”

第77章 陳年爛賬

可怕的沉默逐漸蔓延,像是無聲無息的霧,包圍著池牧遙和奚淮。

池牧遙愣愣地看著那位暖煙閣男修者憤怒地攻擊蘇又,一動不動。

奚淮漸漸意識到了池牧遙的崩潰,時不時看他一眼,思考該如何安慰。

奚淮正在糾結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看到了一些細節。

蘇又扯著男修者的手腕將其抬起,男修者衣袖下滑,他們可以看到其手腕上有被法器禁錮後留下的傷痕。

蘇又看了看後,又去扯男修者的衣服,在其肩膀和後背看到了鞭打後留下的傷痕。

傷口都沒處理過就跑過來了……

池牧遙看到這裡當即說道:“他似乎也被脅迫過,應該是暖煙閣在他不願意的情況下囚禁過他,最近才放他出來。當然,也可能是他一個人逃出來的。”

也就是說,其實禹朝落有抗爭過,但是被暖煙閣強行囚禁了,等他逃出來後事情已經瓜熟蒂落,奚霖和他的道侶已經舉辦了大典幾日,這也是他在門前猶豫不決的原因。

奚淮原本嫌棄的模樣終於緩和了些許,不過依舊心情複雜,畢竟這位跟自己的關係真的有些尷尬。

男修者自知不敵蘇又,鬥法時還有種被戲耍的感覺,見收了招蘇又也沒有再攻擊過來,便一臉陰沉地提著佩劍朝山下走去,不再打了。

他如果禦物飛行會被魔門修者看到,隻能如此低調隱蔽地離開。

蘇又不死心,跟在他身後說道:“我可以幫你,既然奚霖搶走了你最心愛的人,你也可以殺了他最在意的人。”

奚淮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果不其然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從蘇又的口中說出:“奚霖有兩個得意弟子,一個叫尤朔,一個叫鬆南淺,如果殺了他們,奚霖也能體會到你此刻的痛。”

男修者回身看向蘇又,目光疑惑。

蘇又很快反應過來,補充道:“我知道你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我幫你。”

池牧遙注意到了奚淮的憤怒,悄悄握住了奚淮的手指。

奚淮扭過頭看到他關切的目光,暴走的情緒才好了一點,低聲說道:“這兩個人如今都已經沒了……我甚至沒見過他們,隻知曉他們資質都很好,都是火係單靈根,鬆南淺還是鬆未樾的哥哥。”

池牧遙能夠猜到,於是伸手抱住了奚淮,沒有過多的言語,卻比說很多安慰的話語管用。

男修者同樣不解,問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蘇又攤手聳肩,回答道:“無聊啊,而且,我最看不得天下太平了。”

男修者盯著蘇又看了許久,最後還是拒絕了:“不用,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處理。”

“你已經被暖煙閣拋棄了,他們毫不憐惜地舍棄你,這般對你,你都不想報複嗎?”

男修者的情緒有所起伏,握緊了佩劍,卻還是抿著嘴唇強忍憤怒繼續下山。

蘇又像一隻討人厭的癩皮狗,一直跟著他,還搶了他的腰牌:“禹朝落,[1]朝落暮開空自許,竟無人解知心苦。”

“還給我!”

禹朝落伸手去搶,蘇又卻把腰牌塞進了衣襟裡,還將%e8%83%b8膛展示給他:“你來拿。”

禹朝落氣得甩手,繼續走,不要也罷。

池牧遙和奚淮跟著他們,池牧遙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納悶:“蘇又這是看上禹朝落了嗎?姓禹,是禹家的人?禹師兄的長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種行為是看上了?誰若是這般對我,我早動手打人了。”

“你當初就是這麼戲弄我的。”

“……”奚淮沉默了許久,才問,“我當初這麼惹人厭?”

“嗯!”

“……”奚淮不說話了。

又跟了一會兒,奚淮才說道:“其實蘇又早年名聲很壞,傳聞他是一個浪蕩之人,且好男風。他還有自己古怪的癖好,就是……強迫,或者說使用方法,讓對方不得不屈服於他,對方越不願意越恨他,他越開心。”

“這不就是犯罪?有著扭曲的人格。”

“犯罪?人界的罪行?”

“對,這是犯罪!”

“那他的確是罪大惡極之人。”

池牧遙想一想就覺得厭惡得不行,又問:“蘇又強迫過很多人?”

“也不多,蘇又很挑剔,且選中一個後會喜歡很久。不過仔細想來,蘇又頭發上係了鈴鐺後倒是銷聲匿跡了一陣子,再未出來作亂了,這些年難得一直盯著的一個人,是你。”

“他是想讓我複活棺中人。”

“嗯,我知道,所以這個禹朝落恐怕就是棺中人了。”

“蘇又最後動情了?”

奚淮看著兩個人的背影,隻能承認:“若不是動情,蘇又的頭發也不會變為白發,成了如今的樣子。”

走在前麵的蘇又仍是二十餘歲的樣子,一頭墨色長發懶散地紮成馬尾,鬆鬆垮垮的,掉落了不少碎發下來,也不整理,看起來放蕩不羈,卻不見一點銀絲。

這個心魔之境以蘇又的視角為主,蘇又沒有再跟著禹朝落,有關禹朝落的其他細枝末節也都會被省略。

天地隨之一變時,他們便看到蘇又故意去禹朝落住宿的地方,引禹朝落出來。

待禹朝落到了林中,便看到被束縛法器綁著,丟在空地上的兩個人。

禹朝落看到這兩個人一驚,再去看周圍,果然看到蘇又朝著他走過來:“他們就是奚霖的兩個徒弟,現在已經命懸一線了,隻需要你來補一劍。”

“我、我明明拒絕了!”禹朝落沒想到蘇又居然還會這樣做。

“你的確拒絕了,可是你還住在這附近,不就是證明你還是想要報複嗎?來,殺了他們,這樣你就痛快了。”

禹朝落看著蘇又收了法器,兩個已經隻剩一口氣的修者重獲自由,想要跟蘇又拚個你死我活,卻連戰鬥的餘力都沒有。

蘇又再次對禹朝落說道:“看著乾什麼啊?殺了他們。”

禹朝落真的動手了,卻是去攻擊蘇又。

金丹期巔峰的修者遇上元嬰期巔峰的修者,怎麼可能是對手?到最後隻被好一通戲耍。

奚淮看得格外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