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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用處,在被襲擊後已經殘破,被元嬰期天尊撤了。

山腳下,是被風席卷後的樹倒石崩的殘破場麵,地麵上還有殘留的積血,一攤一攤錯落在地麵上,血液上倒映著天空中明亮的上弦月,透著詭譎的美。

伊淺晞跪坐在地麵上哭得累了,才抱著青狐起身,又在林中看了一圈。

暖煙閣和其他門派的人已經帶著受傷的修者撤離了,這裡逐漸隻剩下伊淺晞一個人。

來時,是暖煙閣親自請人,離開時卻沒人顧及她。

她雙目無神地往林中望著,盼著池牧遙能出來告訴她,他剛才隻是躲起來了,或者隻是暈倒了不能回應她。

可是……為什麼剛才木仁和她說,池牧遙被卷進風裡了?

她吸了吸鼻子,抱著青狐上了自己的法器,獨自一人慢吞吞地回禦寵派。

在最後的時刻,她聽到了池牧遙說的話:“回禦寵派,將我的本命燈藏起來。”

現在,她要照著池牧遙說的做。

她不知道她是怎麼堅持回到門派的,進門後將青狐交給了一名小弟子,便衝進了祭祀堂。到了門派放置弟子本命燈的位置,看到池牧遙的本命燈還亮著。

她看著池牧遙的本命燈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接著在郝峽和伊闌進來之前將池牧遙的本命燈丟進了自己的乾坤袋。

第66章 問陵八十一盤

066

池牧遙抱著奚淮,強行堅持著暗暗幫奚淮療傷。

之前幫青狐療傷,使得他靈力近乎於枯竭,此刻還未能恢複,便再次遇到了危險。

進陣前奚淮和蘇又交過手,進陣似乎也不算順利,導致奚淮的情況非常糟糕,如今依舊昏迷不醒。

強行治療的痛苦,仿佛用細針紮破一根根血管,從無數個小孔同時吸走他身上的血液。

靈力被強行抽離的痛感讓池牧遙額頭青筋直冒。

痛苦,卻要警惕地看向周圍。

這裡是一個密室一樣的房間,是巨大的石塊壘出來的。沒有窗,沒有門,有幾麵牆上有著壁畫。池牧遙匆匆看了一眼,畫的是天罰儀式。

池牧遙對問陵八十一盤這種上古天罰陣所知甚少,隻依稀知道些基本的。

畢竟,沒有多少人從這個法陣裡活著出來過,出來了也不願意再提及陣中的事情,以至於至今都沒有詳細的記載。

在天怒之地聚集夠八十一人後法陣便會被激活,引來颶風卷人進陣,法陣進入八十一個人後自動關閉。

被卷入這種法陣根本沒的救,因為無人知道如何才能出去,怕是隻能等到下一次天怒之時,法陣再次開啟。

隻是這一次被卷進來的人多少有些無辜,陵闕山脈相皇閣眾人已經被青狐利用天怒報複得死得差不多了,被卷進來的都是過來封住瘴氣的人。

事情並非因他們而起,果卻要他們這群善後的人來嘗。

碰上這上古法陣,著實不太幸運。

聚集在密室中的其他人冷靜下來後,有人開始商量對策,有些人則是一直握著武器沉默不語,還有些人受傷極重,隻能苟延殘喘。

池牧遙察覺到了不友善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抱著奚淮躲在最角落的位置,隻期待著奚淮趕緊醒來。

這時有一人動跟池牧遙搭訕:“這位道友看著眼生,不知是何門何派?”

搭訕的是一名金丹期修者,看著和善,實則是提著佩劍而來。

他隻能回答:“在下是禦寵派弟子。”

“他是……魔門的吧?”那名修者問道。池牧遙沒回答,手扶在了金鐘之上,隨時保持警惕。

就在這時,密室內傳來了蘇又的聲音:“你們知道這上古法陣之中有什麼秘密嗎?”

在密室中的眾人紛紛四下看去,卻沒能看到蘇又本人。

他們也在用神識探查,神識卻一直出不了這個密室。

蘇又的聲音再次傳來:“說是什麼上古天罰陣,其實都是狗屁,這是一個奪舍的陣法。”

池牧遙扶著奚淮的身體再次後移,努力躲開眾人的視線,畢竟奚淮頭頂的龍角太過具有代表性,一看便知他的身份。

這裡聚集的都是正道修者,築基到金丹期的都有,還有一位重傷的元嬰期前輩。不過那位看起來已經瀕死,池牧遙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救了,隻能儘可能保護奚淮。

他護著奚淮的同時聽著蘇又的話,猜測著蘇又的陰謀。

奪舍。

這兩個字剛剛出現池牧遙便懂了,這又是為了棺中人所布的局。

蘇又從未放棄複活那個人。

蘇又在意的隻有那個人而已,其他人怎樣,是死是活,他全不在乎。

他是個極端的利己義者。

蘇又依舊在說,“兢兢業業”地介紹著這個上古天罰陣,仿佛反派都有這樣的毛病:“外界皆說,問陵八十一盤八死一生,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事實上它是九死一生。也就是說,其實是九十個人在陣中掙紮,隻有一人能活著出去。”

密室中的修者們麵麵相覷,他們這裡隻有八十個人,加上蘇又也才八十一個人而已,哪裡來的九十個人?

很快他們就想到了之前說的關鍵詞:奪舍。

蘇又笑了起來,笑聲尖銳,音調詭異,許久後才繼續說道:“猜到了吧?這陣中還會出現九個上古魂魄,他們不願意就那麼殞落,便將自己的魂魄留在陣中。待哪日陣裡來了人,他們便奪舍來人的身體,用這些身體出去,就此複生。

“後來啊,陣裡來的人多了,有些殞在陣中的修者也擠進了那些魂魄之中。所以陣中現在魂魄多得很,能出來奪你們舍的都是在上百魂魄中拚殺出來的狠角色。

“可是……這種複生的法子到底是有些喪心病狂,所以此陣挑選的都是引起了天怒的人。當然,這九個魂魄之間也需要一番較量,畢竟這個法陣裡隻能有一人生還。

“所以,你們在這個陣裡既要賭運氣,看看誰能僥幸找到生門,還要提防著彆人,說不定就有誰要奪取你的身體。彆以為遇到的是你熟悉的修者就沒事了,說不定他已經被奪舍了,但是那個魂魄不太滿意,覺得你的資質更好,就會再換一個身體。

“這個法陣由一個奇怪的靈泉維係著,在外界奪舍經常會因為魂魄和身體不匹配而不成功,或者被原身體裡的魂魄擠走,落得個魂飛魄散的結果。但是在這裡不會,你們也可以奪舍其他人,這裡是奪舍最好的環境,隻要用對了方法,奪起舍來什麼顧慮都沒有。

“隻要——撕碎對方的靈魂,讓其無法再拚湊起來就可以了!”

池牧遙的呼吸一緊。

他抱著奚淮的手越發用力起來。

他終於明白蘇又為何一直盯著他們二人了,說不定蘇又想要奪取的是他和奚淮的身體。

奚淮的資質千年難得一遇,是一個奇才,這件事整個修真界簡直人儘皆知。

尤其是三天結成金丹這件事情,簡直突破了諸多修者的極限,傳出來後還有很多人覺得是魔門在吹牛。

他懷疑,蘇又看中了奚淮的身體,想讓棺中人到奚淮的身體裡。

蘇又還要利用他的治愈能力,幫助棺中人順利奪舍。

想到這裡,池牧遙竟然被氣到了,蘇又覺得他會幫助另一個人奪取奚淮的身體?

這是何等殘忍的事情?!

蘇又介紹完這個法陣便沒了聲音,人也沒有出現。

池牧遙再次探查奚淮的情況,卻注意到又有幾名修者朝著他們走過來。

池牧遙握住叮叮,警惕地看向他們。

其中一人拔出佩劍的同時說道:“想必你剛才也聽到了,這是一個奪舍的法陣,如果那九個魂魄出來,最容易選中的就是他的身體。不如在此之前就給他一個了斷,省得他的身體被人奪了去。”荒唐至極,極度無恥,怎能這般理直氣壯地狂犬吠日?!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一群狗彘不如的東西!

池牧遙冷笑著回答:“你恐怕是想錯了,那些魂魄最想要的是他的身體,所以他能將魂魄吸引過來,能減少你們的危險,畢竟那些魂魄看不上你們的身體,不是嗎?”

“你!你身為正道修者,一直維護著這個魔門子弟是為何?難不成你們禦寵派加入魔門了嗎?”

“我一個人代表不了禦寵派,我也不會讓你們動他分毫。”

“這就由不得你了!”

這幾名修者,有人是築基期修為,並且在淨地內還受過池牧遙的照顧,吃過由池牧遙捕捉以及親手烤出來的食物。

有的是金丹期修為,是協助後來的天尊們布下封山大陣的修者。

幾人一齊攻擊過來,池牧遙隻能伸手去拿金鐘,遽然間,幾道火係攻擊丟出,燒得這幾個人措手不及。

奚淮終於醒了,撐起身體坐起身來,看向幾個人說道,眼中全是狠戾:“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殺我?”

說話間,疏狂已經到了奚淮的手裡,奚淮很快起身和那幾個人鬥在一塊。

密室地方很大,但是如果有人在此鬥法就會顯得擁擠了,在場所有修者都會被波及。

有人試圖勸解:“你們莫要動手,我們應該商議對策,不該自亂陣腳。”

奚淮不理,隻丟給了池牧遙一個防護結界,聽到那些勸說覺得煩了,冷聲回答:“待我殺了他們幾個就停下來了。”

話音一落,銀劍曲折彈起,隻聽不經意的一吷,劍首帶著虺龍焰攻向那幾人,虺龍焰在被攻擊的人傷口處燃起,快速焚燒對方的體表,隨後燃進身體裡,從焚燒禸體,逐漸至百骸。

幾具屍體轟然倒下後,奚淮才停了下來,抬眼掃視密室中的其他人。

池牧遙趕緊跟過去,抱住了奚淮的手臂。

看到這幾人頃刻間便被殺死,密室中其他人麵麵相覷,有些人躍躍欲試,想嘗試著勸說眾人圍攻,殺死奚淮。

有些人則是躲避他們的目光,不想參與,怕是不想被連累。

他們進入這個陣中就已經心灰意冷了,此刻也不想再參與什麼鬥爭。

池牧遙神識傳音給奚淮:“你剛醒過來,先休息一下,之後是什麼情況尚且未知。”

“不,我要殺了他們所有人。”

“奚淮!想要你性命的人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嗎?他們什麼都沒做,你為何要殺他們?”

“進入這個法陣,就意味著最終活下去的隻能有一個人。現在殺了他們,也少了和你爭奪生機的人。”

“不,不是這樣的,這個法陣是一個運氣決定生死的法陣,九個人進入不同的門,隻有一道是生門,這並不是你殺了他們就能解決的。”

奚淮提著劍,有血珠從劍刃上滑落,滴落在地麵上。

他垂眸看著池牧遙,神識傳音問他:“你還不明白嗎?我在為你爭取生的機會,如果法陣啟動,這些人分彆離開,再想殺他們就難了。”

“那你呢?”

“……”奚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