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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奚淮為什麼會承認,難道他自有算計?”

“呃……”

池牧遙深刻地覺得,禹衍書這麼認真地在凶手麵前分析案情有點不妥。

他怕他一個慌神,一不小心自己承認了,這真的非常考驗內心的承受能力。他的壓力很大。

禹衍書還在思考:“我在想,是不是有人不想我們修仙者與魔門握手言和,故意製造混亂嫁禍給奚淮,挑起兩界的紛爭。奚淮身為卿澤宗少宗主,代表性最強,所以選擇他做靶子。奚淮也不喜歡兩界相安無事,不如承認了直接引來戰爭……”

禹衍書越分析越多,仿佛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池牧遙有點無奈,他真的沒想那麼多啊……

池牧遙小聲回答:“這幾日我也有聽說,那名重傷的修者素來風評不好,性格也極其囂張,說不定是私人恩怨,沒到牽扯兩界的程度。”

這名弟子重傷之後,難免被人議論。

池牧遙間接聽到一些,也知道這個人平日裡便欺男霸女,還有“三夜新娘”之說,很多與他同房過的女子都活不過三日,惡劣程度甚至超過魔門弟子,就連暖煙閣的幾名弟子都覺得他死有餘辜。

“也可能是。不過奚淮身份敏[gǎn],出了陣前輩們也會多想,承宇閣又是能鬨的,必定會來暖煙閣找門中前輩幫忙坐鎮,去卿澤宗鬨。”

“那、那會怎麼處理?”

“如果卿澤宗願意做做樣子,罰奚淮一下,或許這件事就會當成小輩間的事情過去了。如果卿澤宗……”

“卿澤宗肯定會護短,且不會道歉。”池牧遙知道這一點,這也是卿澤宗後來被滅門的原因所在。

“那我也不知道了。”

池牧遙也跟著頭疼,繼明韶洛之後也跟著魂不守舍起來。

不過這種魂不守舍隻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因為沒過多久奚淮突然又來了他們隊伍所在的位置,且留在附近不準備走了。

這一回,整個隊伍都警惕起來,和奚淮形成了兩個陣營,氣氛劍拔弩張。

奚淮倒是不在意,他隻是過來觀察池牧遙的。

池牧遙看到他心虛,不像上次那麼淡定,多少有點躲著他。

剛巧此時林裡出現了季玲壽,且被他們發現後便開始四下逃竄。

暖煙閣的弟子看看奚淮,並沒有動,依舊扶著武器保持警惕。

奚淮他們對季玲壽不感興趣,也沒有動。

池牧遙和伊淺晞兩個人看著季玲壽都要跑了,對視了一眼,一起起身去追。

既然這些人不要,他們就順手捕捉來,這樣出陣後成績也不會太寒酸。而且,真和奚淮他們打起來了,他們兩個禦寵派修者也不是對手。

於是乎,在兩方對陣的時刻,池牧遙和伊淺晞追著季玲壽來回跑,還在人群裡穿梭。

池牧遙追到湖邊,被季玲壽蓄力一撞,身體後仰著眼看就要倒進湖裡。

禹衍書距離他很近,伸手去扶。

奚淮看到禹衍書要碰池牧遙,當即用靈力彈開了禹衍書的手,讓禹衍書並沒有扶到人。

以至於池牧遙直截了當地倒進了湖裡,好在湖邊水淺,池牧遙坐起身後水隻到他%e8%83%b8口的位置。他抬手摸了一把臉,狼狽地起身。

旁邊有弟子看到池牧遙狼狽的樣子居然還有心情笑:“門派服裝居然濕了。”

大門派弟子的門派服裝都是法衣,有一定的防禦性,遇水不濕,尋常的火也燒不透。

禦寵派的門派服裝就是充場麵的,甚至沒有品階,可以說成是尋常布料,一瞬間寒酸氣儘顯。

這一身衣服遇水著實有些沉,他托著衣服走回岸邊,注意到禹衍書一抬手,將他身上的水瞬間蒸發,衣服很快乾了。

偏偏與此同時來了一陣火,火特意控製過,隻能幫他烤乾身上的水。但是水已經蒸發了,隻留下乾燥的布料,於是這一把火燒了池牧遙的衣服。

池牧遙嚇得轉身想重新跳回湖裡,禹衍書朝著他用了水彈術,想要滅了他身上的火。

可惜奚淮的火一般的水滅不了,火是奚淮自己收走的,不過水彈術還是打在了他的身上。

接二連三的變故,讓池牧遙身上的衣服被燒了一部分,且又濕了。

他驚訝地低頭看了看衣服,再看看禹衍書和奚淮,趕緊抬手阻止說道:“不用,我等它自己乾。”

第22章 彌天桐陰陣

池牧遙也有水係靈根,水係的功法也會,隻是用得沒有禹衍書熟練。

他一邊移動位置,一邊努力運功蒸乾身上的水。這導致他一邊走,身上一邊氤氳著縹緲的霧氣,將他整個人罩進霧氣中。

他有意往人群後移動,讓旁人不再看他。這也讓奚淮可以看到他的背影,衣服被打濕後貼在了後背上,後背的輪廓分明,肩膀單薄,腰身很細,身體的比例讓腿顯得格外長。

奚淮想從自己的萬寶鈴裡取出件法衣給池牧遙,卻看到禹衍書跟著池牧遙走了,說了幾句什麼,從自己的百寶玉裡取出了一件法衣遞給了池牧遙。

池牧遙雙手接過,接著朝著人少的地方去了,應該是要換衣服。

奚淮一陣不悅,想跟著過去讓池牧遙穿自己給的。

結果剛一動,暖煙閣的弟子便紛紛戒備。

他不屑地掃視了一眼這群人,不悅地說道:“我沒空殺你們。”

一句話,帶著鄙夷,卻很能說服眾人,竟然比費儘口舌的解釋還有用。

金丹期弟子又問:“那你來這裡是何目的?”

奚淮沒回答,鬆未樾先回答了:“管得著嗎?此山是你開,此樹是你栽不成?”

金丹期弟子忍著怒意反駁:“這麼大的陣,沒必要總在我們的隊伍旁邊晃吧?”

鬆未樾頭一歪,繼續蠻不講理:“我們喜歡,我們樂意,你管得著嗎?”

隊伍裡其他弟子忍耐不住開口說道:“魔門弟子真不講道理,整日裡作惡多端,行為也是乖張得很。”

“我看是因為我們隊伍裡有他們看中的人吧,無恥登徒子,仙門弟子豈是你們能覬覦的?”

那些人罵了起來,聽得鬆未樾直樂:“大聲點罵!彆像沒吃飯似的,你爺爺我在這呢,朝著這罵。”

那邊伊淺晞一個人處理了一隻季玲壽,累得她直喘粗氣,他們禦寵派的全部家夥什兒都用上了。

池牧遙好不容易換完法衣走了出來。一身白衣,袖口與衣擺有素雅的竹子圖案,穿上之後脫俗俊雅。

他本就皮膚白皙,穿上白衣後更襯得皮膚猶如上等羊脂白玉,嘴唇也在白嫩中凸顯而出,像是白貝上的一點朱砂。

伊淺晞蹲在季玲壽身邊看著他說道:“好看是好看,但是不是不適合炮製靈獸?”

“應該是防水的,不會臟了法衣。”

伊淺晞用下巴朝著那邊示意:“他們對陣的時候我們炮製靈獸是不是不太穩妥?”

“他們會對峙一陣子,輕易不會打起來。”

“你怎麼知道?”

池牧遙不敢明麵上說,於是神識傳音給伊淺晞:“暖煙閣風格就是講道理,每次鬥法他們都是最後動手。”

偏神識傳音也引得旁邊一個人笑出聲來,接著鬆未樾也跟著笑了一聲。

池牧遙有些奇怪,抬頭看過去發現第一個笑的人是宗斯辰,當即在心裡驚呼不好。

宗斯辰,戰鬥方麵不行,卻在其他方麵非常擅長。

比如做一些“文職工作”,再比如做奚淮和鬆未樾的輔助。

還有一方麵是他能竊聽彆人的神識傳音。

幸好池牧遙不會和彆人傳音說一些秘密,宗斯辰也無法探聽彆人的想法,不然他的真實身份早就被發現了。

顯然池牧遙剛才的話被宗斯辰聽到了,宗斯辰又傳音給了奚淮和鬆未樾。

奚淮見池牧遙衣服都換完了,一臉不悅地縱身上了一棵樹,在樹乾上斜躺著休息。

雖然尚未確定池牧遙是不是阿九,但是看到池牧遙穿著彆人的衣服,他就恨不得把那一身衣服給燒了,讓池牧遙換上他的衣服。

但他又怕這樣會嚇到池牧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雲蒼狗縹緲而沉,繼而橙色殘霞撕裂天際。

陣中天氣變幻莫測,不適合禦物飛行,夜間也不適合行動。暖煙閣弟子雖不悅於奚淮的存在,卻也沒有再離開,而是就地休整,打算在這裡住下。

在他人整頓之時,奚淮終究沒忍住,從樹上一躍而下。

他一動,暖煙閣幾位弟子也跟著行動,接著看到奚淮走到了池牧遙的麵前,從自己的萬寶鈴裡取出了一條紅色的絲帶來,在池牧遙的脖子上纏了幾圈後係了一個死結。

池牧遙呆呆地看著奚淮,想低頭看看絲帶卻看不到,隻能問道:“為何給我係這個?”

“不係殺了你。”

“哦……那謝謝。”他說完扯了扯絲帶,注意到奚淮蹙眉,於是很快停了下來。

“不想係?”

“不是,有點呼吸困難。”

奚淮用手指點了一下絲帶,呼吸果然輕鬆了一些。

池牧遙身上穿的是禹衍書的法衣讓奚淮不爽,池牧遙的身上必須有他的物件,他才能心裡平衡一些。

好在池牧遙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卻沒有拒絕,奚淮這才離開。

終於覺得好一些了。

戒備的弟子有些迷茫,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複雜的情緒。

這魔門少宗主還真是看上這個禦寵派的小弟子了不成?

禹衍書在奚淮離開後走過來,盯著池牧遙脖子上的法器看了看,說道:“是綁人用的法器,隻要他那邊調動,怕是可以直接勒死你。”

“啊?!”池牧遙吃了一驚。

“我去找他。”禹衍書握著佩劍轉身,打算去找奚淮理論。

“彆彆彆,應該沒什麼事,他本來行事風格就很奇怪。”

禹衍書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的壞處,且他取不下來後,便沒再說什麼,而是去找自己的師兄商議曆練的事情了。

池牧遙重新坐在伊淺晞的身邊,聽到伊淺晞神識傳音給他:“那個魔門的大個子怎麼回事?難不成瞧上你了?他有龍陽之癖?”

池牧遙拽過伊淺晞的手,在她的手心寫字:他們能聽到神識傳音。

接著指了一下宗斯辰。

伊淺晞不相信,用神識傳音給池牧遙:“那個穿白衣服的魔門弟子衣擺好像臟了。”

話音一落,她便看到宗斯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擺。

伊淺晞驚訝得不行,扭頭看向池牧遙。

池牧遙抿嘴點頭。

他們兩個人開始低頭老老實實地坐著,既不傳音也不動。

夜深人靜了,池牧遙才悄悄碰了碰脖頸位置的絲帶,再偷偷看了奚淮一眼,很快和奚淮對視了。

兩個人的位置隔著暖煙閣弟子點燃的火堆,火星繚繞,似乎會加熱對方的目光。

池牧遙趕緊收回目光,不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