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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年剛剛十八歲,便已經到了築基期巔峰,大家都猜測他也會是最早進入金丹期的修者,可惜蹉跎在了洞%e7%a9%b4裡耽誤了修煉。

再說樣貌。

都說觀南天尊是三界第一美男,書中卻提及,奚淮的身姿樣貌樣樣出挑,若不是行事乖張,手段狠辣,怕是要蓋過觀南天尊的風光。

池牧遙的腦袋快速運轉思考,他此刻應該關心的是自己性命的問題,而非關心奚淮和女二的感情線。

他遲疑了一會,終於開口:“你放心,我不會碰你的,隻要你需要我可以現在就死!”

他的話似乎讓奚淮非常驚訝,一直沉默地憤怒,卻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黑暗裡奚淮應該轉過頭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可惜被封印了修為的奚淮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奚淮的樣子。

兩個人能夠看到的隻有黑暗,甚至看不到對方的身影輪廓。

奚淮突然開口問道:“你死了我怎麼辦?”

這句話問得他受寵若驚,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沒有好到這種程度,不必如此!

“你不用內疚,我修為很差,到了壽元將儘的時候,今年或者明年也就到頭了,所以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一會試著找地方,死遠點,儘可能死後不會熏到你。”

奚淮沉默地聽著他說完,才再次用低沉的聲音問他:“你死了我怎麼出去?”

“哦、哦。”池牧遙揉了揉臉,對於自己誤會的事情有點尷尬,不過還是很快開口,“我有傳音符,我……”

“那龜縮老兒到底是元嬰期修為,怎麼會防不住你的傳音符?”

何止傳音符出不去,怕是他費儘心力,都無法打磨石壁甚至是刨洞出去。

洞%e7%a9%b4內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尷尬之中。

池牧遙抿著嘴唇絞儘腦汁,也未能想到有效的法子,於是瞬間慫了:“哦……對不起,我好像沒有其他辦法了。”

奚淮再次合上眼睛,對他說道:“滾到距離我十丈外的地方,我不想和你距離這麼近。”

“哦,你等一下。”池牧遙摸索著起身,往前走一步,需要用腳尖踩幾次地麵確定前方平不平整,能否走過去。

走了不足十步後他停下了,摸著洞壁,順著洞壁行走。

洞壁應該是人工鑿出來的,石麵有工具打磨過的紋理痕跡,修整得並不算整齊,凹凸不平,且有的地方前行時需要蹲行。

之後的半個時辰裡,奚淮憑借極好的耳力判斷出池牧遙摸索著石壁,以他為中心整整走了一圈。

走完一圈後,似乎還準備繼續走下去,眼看著就要走第二圈了。

奚淮隻能提醒:“彆走了。”

池牧遙聽到奚淮的聲音嚇了一跳:“我怎麼還離你這麼近?我走了很久了。”

“這個洞很小,你隻是走了一圈而已。”

“哦……”池牧遙在原地順勢蹲下`身,抱著自己的膝蓋躲在角落,像一棵無助的小蘑菇,“那我就在這裡,不過去。你放心,我一定會摒除心中%e6%b7%ab念,讓你從這裡離開的時候依舊清清白白的,絕對不會染指你半分。”

“……”奚淮沒說話,卻做了一個深呼吸。

第2章 同囚

進入修真界,第一件事便是伐毛洗髓,接著成功辟穀,這才算是真正地脫離了凡俗。

他們不需要進食,自然也不需要去茅房。

這樣被關在一個洞%e7%a9%b4裡也沒有什麼問題,身體耐受度也比尋常人好。隻是周圍太暗,會讓人不舒服,壓抑感太濃。

黑暗對人的侵蝕像是無聲無息的霧,慢慢浸入皮膚裡,仿佛指尖都渡了一層黑色,人也會隨著黑暗而變得暴躁。

池牧遙知道奚淮是什麼樣的脾氣,進入洞%e7%a9%b4後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呼吸重了都會惹這位爺生氣。

於是他一直抱著膝蓋坐在洞%e7%a9%b4角落處不動,一坐便是九日。

規規矩矩,仿佛隻是一個憂鬱的蘑菇。

奚淮一直沒有理會他,甚至沒有發出過什麼聲音來。

池牧遙也無需他理會,隻要奚淮不找他的麻煩便好。

寂天寞地的環境突兀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未動,奚淮也沒有動,聲音也不是從奚淮所在的方向傳來的。

他抬起頭來,朝著聲音發出的位置看過去,接著用神識掃過去。神識剛剛靠近,識海便被攻擊,讓他猛地站起身來。

洞%e7%a9%b4裡還有其他的活物!

他從腰間取出合歡宗統一的法器團扇握在手中,進入了戒備的狀態中。

他的修為不如一直埋伏的活物,神識掃過去便被攻擊了回來,此刻還有些頭疼。

如果對方是帶著惡意的,他恐怕很難敵得過。

那活物顯然對他並不感興趣,虎視眈眈了一會,在黑暗中撲向了被鎖鏈控製住的奚淮。

一直躺著的奚淮不為所動,對於洞%e7%a9%b4裡還有其他活物這件事也不驚訝,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東西攻擊了,他又無法反抗,便完全任由其宰割了。

想來,這活物這些日子裡安生,是因為吞食了奚淮的血肉在吸收奚淮的靈力,如今吸收完了嘗到了甜頭,打算再次攻擊。

那活物來了之後似乎是咬壞了奚淮的哪裡,撕咬的動作晃動了奚淮的身體,引得鐵鏈晃動,空氣中逐漸彌漫起濃鬱的血腥味。

修真者嗅覺比較靈敏,池牧遙自然也聞到了。

他腳尖點地越過去,身體躍於半空中後揮扇乾擾了那活物的撕咬,讓其暫時放棄攻擊奚淮朝空中飛去。

池牧遙的修為太淺,視力的確好於凡人,但是在這種黑暗中視力不行,神識又不夠強大,不能判斷周圍的事物在哪裡,隻能憑借聲音去戰鬥。

待那活物被乾擾飛走後,他單腳踏在了奚淮石床的邊緣,確定沒有踩到奚淮,才試探性地邁出另外一隻腳。

若是在光亮處便可以看到兩人此時的姿勢。

奚淮四肢被鎖鏈禁錮著,呈“太”字型平躺在石床上,雖然“火”字更符合他此刻的形態,但“太”字更加完整。

池牧遙則是“亽”字型站立於石床之上,兩腳踩著石床兩側,位置恰巧在奚淮的腰間,若是腿再並一些都會踩到奚淮。

他微微俯下`身,關切地問道:“它咬你了?”

“嗯。”

“流了很多血嗎?”

“小傷而已。”

在奚淮看來,這的確是小傷。

原著到了三分之二的劇情時,奚淮瞎了眼,還被讀者戲稱為:小龍瞎。

大結局時更加堅挺,決戰之時奚淮斷了一臂,且渾身浴血,皮開肉綻到身上幾乎沒有完整的皮膚。這種狀態下,是男主和男二以及男主七個紅顏知己一起用禁製陣法生生耗死的奚淮。

池牧遙握著團扇起身,繼續戒備,說道:“它還在埋伏,肯定沒有死心,還會攻擊過來,我解決了它再幫你包紮傷口。”

奚淮卻在此時打擊他:“你不是它的對手。”

奚淮能夠感受到池牧遙的修為,不過是可憐巴巴的練氣初期。池牧遙這種資質能引氣入體已經不容易了,打通任督二脈之類高難度的事情怕是不能了。

但是攻擊他的畜生有玄級修為。

靈獸的修為分為:天、地、玄、黃。

玄級已然等同於修真界築基期了,池牧遙根本不是對手。

“我知道。”池牧遙依舊沒有離開,儼然是要保護奚淮的架勢,“我不可能一直眼睜睜地看著它攻擊你。而且你若是被它食儘了,它也會來攻擊我,我也算是自保。我本就急景凋年,壽元將儘,就當是臨死前做件好事也好。”

奚淮依舊躺著,姿勢都沒有變過,保持著古井無波的狀態,鐵鏈重歸安靜。

那活物又來了,往來間池牧遙逐漸不敵,隻能算是苦苦支撐。

不過他能夠大致揣摩出對方是什麼。

有翅膀,皮甲堅硬,行動迅捷無比,應該是蝙蝠類的靈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奚淮一直懶洋洋地注意著上方的打鬥,注意到池牧遙在打鬥的同時還在注意腳下不至於踩到他。

接著,暗中丟下靈石布陣,奚淮大致觀察後嘴角一勾,還不算太笨。

越級挑戰,要麼法器極為強悍,要麼使用些其他的法子,比如符篆、陣法。

他觀察了一下,池牧遙對陣法還算在行,恐怕也是資質著實差了些,身為男兒身在合歡宗也沒有什麼修煉的途徑,便仔細鑽研過陣法。

池牧遙的陣法運用還算不錯,隻是靠聽聲辨位導致池牧遙有些力不從心。

他終於開口了:“多些變化,震三宮,天衝星。”

池牧遙聽後單手掐訣,按照他提醒的更改自己的陣法變化。

他又跟著聽了一會,再次提醒:“直符。”

“我沒有火靈根。”池牧遙在對陣的途中狼狽回答。

“從我體內引出來,這個你會嗎?”

“會,可以嗎?”

在此之前,奚淮警告過他不許碰自己。

“那你自己打它吧。”奚淮又不管了。

結果奚淮注意到池牧遙狼狽地脫掉了鞋子,說了句“冒犯了”接著單腳搭在他的身上,察覺到踩的地方有點尷尬,又換了個位置。

奚淮:“……”

這是……怕踩臟他的衣服?

池牧遙從奚淮的體內引出火係攻擊來,這是魔門都會的法子。

魔門的修者少於那些名門正派,隻能研究奇奇怪怪的功法。這是他們共同抵禦外敵時研究的法子,聯合起來攻擊,有時眾多築基期魔門弟子在一起布陣引力,還能與金丹期修者一戰。

這種法子需要被引者配合,可以使出自己沒有的體係功法攻擊。

奚淮認真聽了一會戰況,提醒道:“艮八功,天任星,直符!”

他說的同時池牧遙已經動了,顯然池牧遙已經判斷出來了,和他的想法一致。

池牧遙不是第一次引出功法,卻是第一次引出這般難以控製的霸道真火。

火光衝天的同時他的身影一晃,人也因後勁後仰著跌下石床,下落時還不忘記從鏈子的儲物空間取出宗主給他的保命符篆,雙手掐訣寄了出去。

遭遇了霸道真火,又被元嬰期修者的符篆鎮住,那蝙蝠似乎是咆哮了一聲,接著翻滾落地。畢竟蝙蝠聲音的赫茲不在人類聽力範圍內,這也導致它死得無聲無息的。

奚淮的注意力在那畜生身上,看著火光和符篆真的擊敗它了,才看向池牧遙。

可惜時機已經錯過,他隻能看到翻飛的淡粉色衣衫的寬袍大袖,與一閃而過的身影,未能看到這名合歡宗弟子的相貌。

此刻的他自然不會知道,這是這個洞%e7%a9%b4唯一一次亮起火光來。

他到最後都不知道池牧遙的樣子。

池牧遙跌落到床下後疼得在地麵上滾了一圈,揉著後背哀歎了一聲,狼狽地起身,伸手摸索著想找到自己那隻鞋。

動作間手不小心碰到了奚淮的腰,嚇得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