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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脆弱的感覺,怎麼感覺都是娘親比她厲害。”

雖然母親比那些農家悍婦有修養的多,可是也是很厲害的,村裡那些潑婦都很怕娘親,也不知道娘親是怎麼讓那些碎嘴的女人閉嘴的,而長公主更像是一個用金玉嬌養出來的玉娃娃,受不得一點委屈的那種,她怎麼看都不像比娘親厲害的。

“唔……這也隻是我的觀察,或許是我看錯了吧。”子晞一直盯著純鈺的一舉一動,本來目的是為了阻止對方像剛剛進門一樣對阮顏動手動腳,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純鈺長公主撲到阮顏懷裡的時候,自己差一點就將純鈺掀了出去。

雖然及時克製住了自己,但子晞的不悅在心裡不斷積攢。

幸好後來純鈺長公主自報為阮顏母親的舊友,以長輩身份自居,這才讓子晞恍然大悟的收起手。

但也因此子晞看出來這位純鈺長公主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軟糯好欺,她可聽到了阮顏走了之後,這位善良溫厚的長公主要去刨墳鞭屍,對談蕙那已死的丈夫。

她很期待阮光驥以後遇到純鈺長公主之後的樣子了,仕途什麼的,都會化為雲煙吧?

或許小命都保不住,也算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他厭惡嫌棄的糟糠之妻,其實和皇帝的胞妹是朋友,這就叫做得不償失。

第59章

純鈺長公主風馳電掣的速度讓阮顏始料未及,彆說和她娘通氣了,客棧的事情還沒有忙完,最後一個客人還沒來得及走長公主的鳳駕就已經停在了門口。

等人通知到了阮母,客棧的一樓已經看不見純鈺的身影,隻有胖乎乎的縣令坐在椅子上,看到阮顏和她的母親來了,立刻笑眯眯的道:“阮談氏,阮顏姑娘,恭喜恭喜,你們這幾日為長公主殿下提供的膳食深得她心,為此長公主出行路過此地還特意來了一趟,說是要重賞你們,還不快去上頭謝恩?”

“長公主殿下……”阮母神色變了又變,手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握成拳,緊緊的攥著,仿佛下一刻就能看見她掌心流出的血。

“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謝恩?”縣令稍微提高了些聲音,但語氣中並無不耐煩之意,應該說他對她們滿意極了,為著她們兩個讓長公主殿下開心了,長公主殿下開心了那十六殿下乃至於陛下也就開心了,他自然也就更開心!

伺候好長公主殿下比伺候好他更能讓他高興,隻要長公主殿下在陛下麵前稍稍美言兩句,他未來的官運可就亨通了!

而且就算長公主殿下不美言一二,他也隻求一個沒功也無過,就算在這裡當一個縣令安安穩穩一輩子也成啊!

“囡囡,你替娘……”阮母話音未落,忽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阮掌櫃,長公主可等著你呢,殿下她想瞧瞧在這窮鄉僻壤能有這般手藝的究竟是怎樣的人。”

高鯉高鹿兩姐妹一左一右站在了阮母的身邊,笑意盈盈間擋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阮顏看這氣氛,知道一切的她心裡默默歎了口氣,長公主殿下今天怕是不見娘親誓不罷休的了,她也沒辦法,長公主殿下`身邊兩位和門神似的站在娘親身邊,她可一點也插不上手。

“民婦麵貌有缺陷,恐驚了長公主殿下,不如讓民婦的女兒代為謝恩……”

阮母躊躇片刻,準備用這個折中的法子,可惜受了長公主命令的高鯉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掌櫃的你白紗遮麵根本看不出臉上的缺憾,況且殿下也不在乎這個,不用擔心,相反今日若殿下見不到你,恐怕要生氣的。”

高鯉步步緊逼,無論阮母說了什麼她都能完美的圓過去,讓阮母再無退避不見的理由。

殿下指名要見自己,自己若是推脫的確掃了殿下的顏麵,旁邊的縣令已經露出不悅的目光了,以後殿下走了,自己和女兒畢竟還是要在這裡討生活的,阮母很明白其中利弊。

為什麼不願意見殿下呢?阮母低下頭,眼中帶了些自嘲的意味,終究是因為自卑吧?

總也不想以這副麵貌與殿下重逢,另一方麵自己這戴罪之身,也不好牽連殿下。

況且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罪人之女,當初不過是幾頓飯的交情,她又如何有自信的覺得殿下但現在還記得自己?

殿下可能早就已經忘了自己,就算記得一二,十多年過去了,自己老了許多,殿下風華依舊,再加上她臉上這可怖的疤痕,殿下怎麼可能能認出自己?

這麼一想,阮母突然就放鬆下來,雖然心裡依舊酸澀的很,但這狼狽的模樣她真的不想讓殿下見到。

如果殿下還記得自己,那不如就將記憶停留在自己最美好的歲月裡吧。

阮母無法,在兩位一文一武兩位門神的脅迫下最終決定去見長公主殿下,她不認為長公主還能認得自己,殊不知自己的身份早已被女兒透了個底朝天。

高鯉幸不辱命的將阮母帶走,臨走時還俏皮的對阮顏眨眨眼。

阮顏:“……”

她原以為這位高鯉姑娘非常正經乾練,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活潑的一麵……

不,或許說在長公主猜到娘親身份的時候,娘親就已經逃不掉了。

她想她可能知道子晞大人的意思了……她不應該懷疑子晞大人無數萬年積累的智慧,她好像真的低估了長公主殿下……

高鹿沒有隨姐姐上二樓,她到縣令旁邊說了兩句,然後就見縣令一臉諂%e5%aa%9a的笑笑,與高鹿恭維了兩句後,滿意的帶著兩個手下拍拍屁股走人了。

縣令走了後,客棧一樓的氣氛稍稍輕鬆了些,尤其是那些身為普通人類的店小二鬆了口氣。

在這個偏遠的小地方,縣令就是頂大的官,什麼皇帝公主,在他們眼裡一樣高高在上沒什麼區彆,或者說在他們眼裡縣令的威嚴還要更大一點。

“阮姑娘,殿下說客棧暫時關個門,等她和夫人談好了再說,期間也不讓彆人上去。”高鹿麵無表情的道。

“好……好的。”阮顏點點頭,招呼著小二將客棧大門關上的同時心裡想你這門神站在這裡,也沒人敢上前啊。

“掌櫃的,殿下已經久等了。”高鯉意味深長的替阮母打開門。

阮母望著門裡,這位高鯉姑娘的語氣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就意味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也沒空追究高鯉目光背後的意義。

在深宮中學的禮儀早已刻入了她的記憶,但是她不能表現的太突出,至少不能像是一個從宮裡出來的人,徒增長公主殿下的懷疑。

阮母進去後,高鯉就關了門,其他的侍女都已就被趕了出去,現如今房間中隻有阮母和純鈺長公主兩個人。

阮母低著頭,身為平民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是不可以直視公主的眼睛的。

“民婦叩見長公主殿下。”

純鈺長公主自她走進門的一刻,就找回了昔日同伴的影子,哪怕已經過了那麼多年,有些東西依舊沒變。

“阮談氏……”純鈺長公主的聲音柔柔的,成熟了許多,變得和當初那個還有些莽撞活潑的小公主不一樣了,和她猜想的有些出入,阮母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心裡就像有什麼東西堵著,難受得緊。

“你為何白紗覆麵?”純鈺長公主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攪爛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保持著冷靜與對方說話的。

“民婦貌醜,恐汙了殿下的眼。”阮母一板一眼的回答。

“摘下來讓我瞧瞧。”阿蕙可不醜,她小時候就長得漂亮,一般的妃子都比不過。

但是當初被刺配邊疆,她的臉上應當被刺了字,可恨當初自己無能,沒能救下她,心裡自責的情緒幾乎將純鈺吞沒。

不過這刺字應該消失在了阿蕙臉上火灼的疤痕下,這些年阿蕙究竟過得怎麼樣她還不清楚,短時間內阿蕙這些年的經曆很難查全。

但她臉上有被火燒出來的疤痕一是在望水縣都不是秘密,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

被火燒的……一定很疼,很疼……

“民婦臉上疤痕實在可怖,殿下見了晚上怕是要夢魘的。”⑦思⑦兔⑦網⑦

雖然有子晞姑娘的藥膏讓自己的疤淡化不少,不會摘下麵紗就能嚇哭小孩,但畢竟不好看。

“本宮什麼沒見過?宮裡死了幾十日的屍體都不怕,還怕你臉上的疤?”純鈺非得看,誰也攔不住。

殿下為什麼會見到那種臟東西?談蕙來不及不解,就突然感覺一陣風掠過,自己臉上一涼,麵紗已經到了另一個人手中。

此刻談蕙已經來不及管什麼禮節問題,吃驚的下意識抬起頭來,與純鈺長公主微紅的眸子對視上。

“還是說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嗎?阿蕙……”

“殿下……”或如晴天霹靂,談蕙在純鈺叫出自己%e4%b9%b3名的一刻起腦海就陷入一片空白,許久,才緩過神來。

殿下聰慧,終究瞞不過她。

第60章

“殿下……”被認出來後,談蕙顫唞著嘴唇低下頭,不敢去看純鈺的眸子。

“為何不認我?我一直以為你死了……我痛苦了那麼多年,一閉眼就仿佛看到了你當初身處的火海,可是當你知道我就在你身邊的時候,卻不認我?”

純鈺承認,在確認了談蕙身份的那一刻,她是有怨的,怨恨她的無情,怨恨她不認自己,恐怕還有和她此生不複相見的心思。

可是這一絲絲怨恨哪有得知她還活著的喜悅多?純鈺什麼都可以不在乎,隻要人還在就好。

當然,這些純鈺不會和談蕙說,她就是要激起對方的愧疚,然後她就可以在接下來的談話中掌握主導地位,她不求其他,隻想留下這個人。

“殿下,民婦不過是一個罪人,不配您的記掛,莫要因為民婦的事情憂思過深。”

談蕙聽聞公主為她傷神十幾年,既痛惜又覺得自己不值得。

“不值得?阿蕙,你不會明白,在我心裡你值得我如此對待!

你不明白……或許你當初幫我隻是因為一時心軟,又或許隻是無聊時候的隨意為之,可是對我來說那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純鈺回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童年時光,饑餓與傷痛時常伴隨,可以絲毫不誇張的說她當時的日子遠不如一個禦廚的女兒。

宮裡那種踩高捧低,殺人不眨眼的地方,在你落魄的時候不踩你一腳就已經是天大的善心了,更何況冒著風險去幫你?

當年談蕙的一飯之恩,讓純鈺變成了她的小尾巴,同樣年幼的談蕙隻是可憐這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小孩子,又哪知自己是救了那個孩子的性命?

她也更不知受儘欺負的小公主在那一刻起便將自己放在了心中一個特殊的地方。

“公主身份尊貴,當年因先帝的忽視而蒙塵,民婦幫您是本分,現如今老天有眼,聖上是您的胞兄,您得了您該有的尊榮,再不會和小時候那般遭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