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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了出來,她瞧了瞧阮顏身邊沒有彆人了,眼中有一抹阮顏察覺不出的失望。

“今天可不巧,來接膳食的小兄弟肚子不舒服,托我代他送過來。”

“原來如此,大牛他什麼時候不舒服不行,偏偏現在,勞煩姑娘跑一趟了。”高鯉歉意道。

“無礙,生病也不是他能控製的,跑一趟也累不著。”阮顏擺擺手道。

“勞煩你了,先進屋子坐坐吧。”高鯉熱情的將阮顏請進屋子。

“那個……我們客棧很忙,我還要回去幫我娘親,高鯉姑娘我就不坐了……”阮顏想要婉言謝絕,哪知高鯉更加果斷。

“姑娘彆急著走,你先在這裡坐一坐,一會兒我們殿下會來見你。”高鯉抬手將阮顏按在椅子上。

“什麼?!”阮顏驚的花容失色,長公主殿下要見她?

可她什麼也沒有準備,也不知道見長公主時該行的禮節,萬一衝撞了長公主,倒黴的可是自己與娘親!

“彆緊張,你就當是見普通的長輩,殿下非常和善,是所有皇族裡最沒有架子的,她不在意那些虛禮,你也不用擔心,殿下隻是好奇能做出那般美味食物的,究竟是什麼人罷了。”

高鯉寬慰了阮顏兩句後,就讓另一個小侍女來奉茶,自己卻走了。

“唉……”高鯉將房門關上後歎了口氣,“我高看大牛了。”

白瞎她那份藥,為了能讓他在那掌櫃母女麵前不露餡。

她可下了狠手,但是哪怕這樣都沒能將掌櫃的請來,殿下怕是要失望了。

“這位……姑娘,我是否可以請教一個問題?”阮顏在屋子裡坐立難安,可她不能走。

若是她擅自離開,長公主怕是要生氣,可她頭一次見這樣的大人物,難免緊張,可高鯉走了,她隻能問替她斟茶倒水的小姑娘。

“您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高鯉姑娘之前就已經囑咐過來的是貴客,務必讓她們小心伺候著,小侍女自然不敢不回答阮顏的問題。

“也沒什麼,你們是長公主殿下`身邊伺候的侍女,應該知道麵見殿下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吧?比如說殿下有什麼忌諱一類的?”

在阮顏心裡,那些皇親國戚個個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們手裡都握著自己這些平民百姓的生死,她自然是畏懼的。

感,哪怕她是神明,是遠遠要比這些人類厲害多了的存在。

因為子晞眼中冷清的神色下藏著的是善意和溫柔,讓人很難懼怕起來。

但那些劣跡斑斑的皇親國戚就不一樣了,就算阮顏身處偏遠的小村莊,她也聽到過那些貴人們弑父殺兄、強搶民女、無惡不作,百姓苦不堪言的傳聞,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她相信那些貴人們裡麵有好人,但是就和白烏鴉一樣,太少了。

所以她不確定長公主是真和善,還是假和善。

小侍女聞言咧嘴一笑道:“姑娘可彆擔心,咱們的殿下可是最溫柔可親的,皇室裡麵可沒有比她更好的人了,她也沒什麼忌諱,您隻要放鬆一些就可以了。”

小侍女還怕阮顏不信,特意舉例道:“咱們殿下`身邊伺候的,除了我之外,大部分人都不是普通的出身,她們大多都是罪臣子女,說是罪臣也不對,聽姐姐們說是那些罪臣是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被流放的,流放出去的女子是什麼下場咱們都清楚。

於是咱們殿下不忍心,然後冒著被陛下斥責的風險,悄悄的將那些忠臣年幼的女兒半路弄了回來養在身邊,還有十六殿下也是被咱們殿下從閻王爺那裡搶了回來,所以說啊殿下最善良,您不用擔心。”

“咳咳,阿茉!”小姑娘講的正起勁,忽然就聽見高鯉的咳嗽聲。

阿茉一回頭,發現了高鯉,緊接著又看見了高鯉身後的人影……

阿茉的聲音戛然而止,並接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殿下……”

好半天阿茉都沒有聽到殿下讓她起來,她心裡咯噔一下,殿下不會生氣了吧?

背後議論主子本就不應該,阿茉苦著臉正想認錯,卻感覺到有個人忽然將自己拉了起來。

高鯉拉起阿茉後捂住了她的嘴,悄悄將她帶離房間。

殿下?這就是長公主?聽到阿茉那一聲稱呼後阮顏頓時明白麵前女子的身份,她立刻低下頭不再敢和長公主對視,並且準備行禮。

忽然,一白皙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另一隻手強行抬起來她的臉。

阮顏驚訝的看著長公主那雙含淚的美眸,一時間無措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

“真像……”阮顏聽到長公主哽咽著說到,並且一隻手顫唞著撫在自己臉上輕輕摩挲,像是對待什麼珍寶。

“真的太像了。”純鈺在見到阮顏的一瞬間,就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是她為什麼要躲著自己?

那一刻,激動,失而複得,委屈等各種情緒充斥在純鈺心中,以至於讓她在小輩麵前丟臉的落下淚來。

第58章

阮顏動都不敢動,眼睜睜看著雍容華貴的長公主殿下失態的撲到自己身上,哭的傷心欲絕。

“長公主殿下,您……還好嗎?”阮顏小聲的問。

純鈺長公主並沒有回答她,淚水漸漸止住了,隻不過凝望著她的眸子依然含著水霧。

“孩子,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長公主神色溫柔,讓人不自覺的就放下了提防。

“我……回殿下的話,民女喚作阮顏。”

“阮顏嗎?我聽說那客棧是你的母親開的,一個寡婦在外自己做生意十分不容易……可否告訴我你母親名諱?”

阮顏可以感覺到長公主在提及自己母親的時候,語速變得有些急切,甚至有些一絲絲的緊張。

這讓她產生了一個有些荒謬的想法,難不成母親和這位長公主是舊識?

且母親自從見到高鯉姑娘之後也變得怪怪的,心不在焉了許久,自己的猜測莫不是是真的吧?

“家母姓談……”

還未等阮顏說完,純鈺隻聽了一個姓氏,眼淚就又決了堤。

“叫談蕙對嗎?”純鈺替她說了出來。

“是……您認識我娘?”阮顏心道果然如此。

“是啊,好多年沒見了,你娘她不願意見我,哪怕活著也沒來找我,她真狠心……”

純鈺的眼淚簌簌地落下,高貴的公主如今脆弱的像一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阮顏張了張嘴,半天沒能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她不了解娘親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娘親不去找長公主。

反而待在這偏遠的小村莊裡嫁給一個衣冠禽獸模樣的男人,總也不能順著長公主的話說她娘的壞話吧?

拉著阮顏哭了許久,純鈺才漸漸收了聲,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忽然問阮顏道:“你娘這些年過得好嗎?”

“娘親她……”過得好嗎?肯定是不好的,過去父親沒有中舉時,也從來沒有管過家務農務,都是娘親一手操持,聽彆家的嬸子說,娘她當初快要臨盆的時候還在田間勞作,過度勞累才使得生她的時候難產。

不過那時候還好,至少他們夫妻之間還相敬如冰。

後來,有了名利之後,她父親更就徹底暴露出那惡劣的嘴臉。

“她過的不好?”純鈺長公主的語氣冷了下來,不過她轉念一想,“也是,沒了丈夫一個人帶著孩子,肯定是不容易的……”◆思◆兔◆在◆線◆閱◆讀◆

可恰恰相反,這位長公主殿下怕是不知如果真的沒有她父親,或許娘親能過得很好,阮顏欲言又止。

年幼時在皇宮中不受寵的公主最擅長察言觀色,畢竟這是她小時候活下去的資本,阮顏沒有掩飾好的神情逃不過純鈺長公主的眼睛。

“不單是如此?還有什麼原因?”紅著眼眶的純鈺長公主生氣起來,常年位處高位的不怒自威可不比彆的那些皇族差,應該可以說一貫溫柔的她板起臉來才更可怕。

“好孩子,彆害怕,我和你母親是摯友,就當我是一個普通的長輩,你可以和我說說你母親這些年的經曆嗎?”

意識到自己過於急切的態度可能會嚇到阿蕙的女兒,純鈺長公主放緩了語氣。

“母親是流亡到我們村子的,她和村裡的人說她是因為災荒流落而來,剛來到村子的時候,她病重倒在了離村子不遠的小道上,被我的祖母救了回去,後來她嫁給了我的父親,但我的父親並非良人……”

阮顏說到這裡頓了頓,因為她發現長公主殿下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您說您和我娘曾是摯友,之前民女也猜到了兩分,娘親知道您來到這裡之後就變得心不在焉,應該是認出您來了。

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娘親不願意見您,剩下更多的事情不如您親自去問一問她吧?”

還有很多的事情,阮顏也抓不準娘願不願意告訴純鈺長公主。

覺得娘親是想見純鈺長公主的,不然也不會整日熬夜研究給純鈺長公主的食譜。

如果不是有一次晚上因失眠而到庭院裡走了走,從而看到了母親房中還亮著的燈光,阮顏也不會知道母親為了研究如何準備長公主殿下的膳食而費儘心思,好幾宿都沒睡好。

可想而知純鈺長公主在娘親心裡的地位。

“是了,是了……該先見她。”純鈺冷靜下來,故事什麼時候都可以聽,先見到談蕙才最重要。

在皇宮生活多年,又在她那多疑的皇兄手下周璿這麼多年。

不僅抱養了十六皇子還讓皇帝在除了婚事外的所有事情上給予了她最高榮寵,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隻能無力哭泣的冷宮小公主了。

論心機,十個談蕙也及不上純鈺的心眼多,躲著自己又怎樣?

如今知道她還活著,就在自己身邊的地方,見她隻是片刻的事情。

隻要能見到她,自己就有把握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到時候這接近二十年的分彆,可以用餘生來補全,不急於這一時。

“阮顏,你先回去,但千萬彆提見過我的事情,我很快就會去找你娘。”

為了不讓談蕙起懷疑,純鈺不敢見阮顏留著太久,很快就命人將她送了回去,她必要讓談蕙措手不及,甚至來不及躲著自己!

阮顏出了門後送了口氣,剛剛的氣氛真是壓抑,拒絕了長公主隨從的護送,不過是幾步路的事情沒必要,更何況……

告彆那些人之後,在一處無人的角落裡,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阮顏身旁。

“子晞大人,我娘和純鈺長公主真的有關係唉!我就覺得我娘不是普通農家婦人,但是……我娘她為什麼不願意見長公主呢?看長公主傷心樣子,她們之前的關係應該很好吧?”阮顏習慣性的拉著子晞的衣袖對她道。

“你娘應該有說不出的苦衷吧?這件事情就交給那位純鈺長公主,我覺得你的娘親可能敵不過她。”

子晞回憶起那“不會吧?我覺著長公主殿下很溫柔啊,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