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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花樣來,我真擔心邵家那邊會對她有意見!要是真離了……”

戚禹安漠然地打斷:“那就讓他們離。”

戚均覺得自己的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不識時務,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他低聲說:“你倒是說得輕巧,你知道多少人是看在邵家的麵子上才跟我們合作的,又有多少的項目是邵家閉著眼給我們白送的!”

戚禹安不為所動,直至將郵件閱讀完畢,他才放下鼠標望向父親:“可你也不要忘記,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就算你想賣女求榮,也輪不到她。”

杜羨寧並不知道有這麼一段小插曲,反正此後就沒有誰在她麵前提起邵赫。她耳根清淨了幾天,直至戚雲舒結婚那天,才在婚禮場地見到他。

每個女孩都有一個公主夢,戚雲舒也不例外,因此這場戶外婚禮的場地布置得浪漫又華貴。有個貪玩的小女孩踮著腳拉扯著留影區幕板上的寶石珠簾,杜羨寧擔心她會受傷,連忙提著裙擺過去阻止。

由於腳下踩著高跟鞋,杜羨寧沒辦法快速走到女孩身邊,看見幕板被扯得一晃一晃,嚇得她大喊:“小心呀!”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就衝了過去,扶穩幕板的同時,又將那調皮的丫頭抱起來。

女孩的母親溫聲趕來,她是戚雲舒的表姐,接過女兒連聲道謝。看見他西服上有個小鞋印,她便說:“你的衣服臟了,需要找人處理嗎?”

“不礙事。”說完,他轉身就走。

眾目睽睽之下,邵赫急忙地趕上杜羨寧的步伐,兩人拉扯了幾下,最終還是如願地牽上她的手。

戚雲舒的女婿是城中大戶的獨子,杜羨寧出嫁時無法大排宴席,這次戚均當然要把握機會,借此向外界炫耀自己的億萬女婿。

場內記者不缺記者,杜羨寧不想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讓他們大做文章,於是隻好讓邵赫牽著。

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邵赫撓了撓她的掌心。她轉過頭來,他便半彎下腰,飛快地親了她一下。

為不喧賓奪主,杜羨寧的禮服很低調,妝也是意思意思地化了一點,整張臉看上去清透又乾淨。她的唇膏有股淡淡的雅香,得逞後的邵赫露出得意又愉悅的笑容,如同一隻偷了腥的貓。

杜羨寧則有點錯愕,她下意識碰了碰被親過的地方,而邵赫的聲音亦隨即在耳邊響起:“你讓我考慮的事,我已經好好想過。我不同意你所說的話,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第四十二章

最近見報上熱搜的頻率其高, 內場本身就有很多人明裡暗裡地關注著他們。偏偏邵赫還不知低調,搞出這麼一番動靜裡,很自然就引來眾人側目。

接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探究目光, 杜羨寧又惱又羞,掙開他掉頭就走, 嘴裡沒忍住低罵:“神經病!”

察覺那男人緊追其後, 杜羨寧越走越快, 在入口處看到正接待賓客的戚禹安,她反射性地停下腳步。

戚禹安早已望見這一追一逐的兩人,待賓客走進儀式區, 才朝著他們走過去。他看了邵赫一眼, 話卻是對杜羨寧說的:“我警告過在場的記者, 若傳出與雲舒婚禮無關的消息,以後就不用在這行混下去, 可就算這樣,你還是得注意一點, 畢竟賓客這麼多。”

杜羨寧唯唯諾諾地應聲:“知道了。”

邵赫倒有點意外, 連自己都震懾不住的人, 居然在戚禹安麵前像個小學生一樣低著頭受訓。

有那麼一瞬間, 邵赫羨慕嫉妒了。目光不自覺在兩人之間穿梭, 直至戚禹安又到彆處接待賓客, 他才低聲說:“你這麼聽他的話做什麼?”

被教育過的杜羨寧顯然收斂不少,任由邵赫將她牽到陰涼處, 卻沒有應答他。

婚禮儀式於薄暮時分開始。天色漸暗,環繞在場內的小燈盞悉數亮起,暖黃色點點亮光錯落地散落四周,如同置身滿天星際之中。

戚雲舒跟夫婿挽著手出場, 伴著浪漫的樂曲,一眾來賓都含笑鼓起掌來。

以前這丫頭不過是飛揚跋扈得像個小公主,然而現在,杜羨寧卻覺得她是公主,一個披上華麗嫁衣的公主。原來一晃眼就這麼多年了,雖然她們無數次看對方不爽,也有過無數次爭吵,但杜羨寧還是無比的替她高興,一時感性竟紅了眼眶。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樣微妙,表麵水火不容,甚至還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而實際上暗暗在乎,看到對方幸福快樂,自己亦會身同感受。

新人們的致辭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感動,聽著他們回憶點滴,杜羨寧也開始感慨起來。

兩個人從相識相知,再到相戀相愛,其實並不是一條直線般的簡單過程。無論是誰,都會感受過萌芽期的心動,熱戀期的甜蜜,以及考驗期的煎熬,經曆過各種起落,才會決定往後是長相廝守,還是分道揚鑣。而她跟邵赫,跟大部分閃婚人士一樣,都是將一切反著來的,正因如此,他們的婚姻也較普通人脆弱得多。

讓邵赫好好考慮的同時,杜羨寧自己也想了很多很多。夜闌人靜之際,她不斷憶起兩人相處的時光,包括年少不經事的那場初戀。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們的起點似乎都在那山之巔,攜手越過頂峰,隨後不得不在欲望與激情中慢慢回落,而最終的結果,要麼像舊時那樣畫上句號,要麼就繼續曆經百戰再挨到新天地。

當然這條路並不好走,她才赴戰三兩場,就已經體無完膚,其中一道致命傷痕還是這狗男人給的!

想到這裡,杜羨寧就覺得生氣,她挪了挪身體,不想跟這狗男人靠得那麼近。

邵赫對此一無所知,還伸手替她理了理披肩,關切地問她:“冷不冷?”

杜羨寧眼尾都不掃他一下:“不冷。”

台上的戚雲舒哭得稀裡嘩啦,身旁那高大英俊的男人溫柔地替她拭去眼淚,然後她唇上印下一%e5%90%bb。

參加彆人的婚禮總是笑中帶淚,感觸良多,再想想自己曾經的婚禮,杜羨寧又對他惱多幾分。

儀式結束以後,所有賓客都進入宴會區。長長的自助餐桌擺放著精致又花巧的佳肴,席間觥籌交錯,處處笑語歡聲。

戚雲舒喜歡熱鬨,在婚禮策劃之初,她就要求在繁星與月下辦一場無拘無束的舞會。當樂聲響起,換上短禮服的她就攜同老公跳了一支火辣辣的開場舞,實力燃爆這下半場的氣氛。

舞池內賓客漸多,樂隊所奏的舞曲亦變得輕揚歡快,即使是六歲小孩,也可以跟上節奏儘情起舞。

戚雲舒四處搜尋那些乾坐著不動的親友,發現杜羨寧正坐在院子那小千秋上看著大家玩樂,而邵赫則像保鏢一樣護在身後,她就立即將兩人拉到舞池,還借著兩分酒意對他們說:“你們要是連舞都不肯給我跳,那就不是真心實意來祝賀我的!”

今晚杜羨寧完全沒有跳舞的準備,發現戚雲舒正背著自己偷偷給邵赫使眼色,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真是上輩子欠了你。”

像邵赫這種男人,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人群中的焦點,他一步入舞池,周遭的眼光就似聚光燈般投射在他身上。

被那麼多雙眼睛瞧著,杜羨寧想故意跳錯舞步踩他都不行,隻能老老實實地隨他的節奏起舞。他的舞步很穩,而視線則一直鎖在自己身上,熾熱得想忽視也忽視不了:“你總盯著我看不累嗎?”

她願意主動跟自己說話,邵赫倒是高興:“終於可以跟你跳舞了。”

杜羨寧說:“跟你跳舞的人多著呢,又不差我一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邵赫低笑了聲,似是想起什麼,他低聲問:“星望周年慶典那會,我跟蔣遙跳了開場舞,你有沒有不開心?”

“有啊。”不等他高興完,杜羨寧又說,“不過以後不會了。”

知道她話中多是慪氣成分,邵赫笑著接話:“好的,我以後也不會讓你不高興了。”

沒想到他還能這樣曲解自己的意思,杜羨寧假笑了一聲,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是以後你不管跟誰跳舞,我也不會不開心!”

大概是場內這甜蜜氣氛影響,邵赫的情話也是信手拈來的:“可我隻想跟你一個人跳,你的舞伴也隻能是我。”

雖然感到陣陣惡寒,但杜羨寧還是忍不住揚起了嘴角:“你想得美,我愛跟誰跳舞就跟誰跳舞!”

這場狂歡一直持續到午夜,賓客陸續離場,原本熱鬨的大院逐漸恢複寧靜。

一連熬了幾個夜,今天還大早起床化妝的戚雲舒依舊精力充沛,她喝得不少酒,但神智依舊清醒,工作人員開始收拾場地,她還不舍得離開,硬是要老公陪她多跳一支舞。

場內隻剩下自己人,她便脫下高跟鞋,一邊唱歌一邊跳舞,雖然有點傻氣,但卻是千金難買的快意。

其實杜羨寧也是羨慕的,如果可以,誰不想肆無忌憚地歡樂,無憂無慮像個孩子。

大概是玩得太瘋,酒意上頭的她最終還是抱著大樹吐了出來。

杜羨寧和江倩連忙過去幫忙,本想拿礦泉水給她漱口,結果被嗆著了,水還灑了杜羨寧一身。

見狀,邵赫立即上前。晚風凜凜,他怕杜羨寧著涼,剛脫下自己的外套,她就伸手擋住:“我去衛生間烘乾就好。”

江倩陪同杜羨寧上了衛生間,邵赫拿著她們的晚宴包站在簷下耐心等候,望見嶽父朝自己走來,他主動點頭示意。

戚均擺出一副什麼都不知情都樣子,他隻字不提兩人的矛盾,還熱情地把邵赫留下來:“我們在後麵的彆墅區訂好了套房,都這麼晚了,你跟寧寧也在這邊住下吧。”

邵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掃了眼他遞過來的房卡,倒沒有駁回他的麵子:“讓您費心了。”

他肯接過,戚均倒鬆了口氣,趁著杜羨寧沒出來,又忍不住說:“寧寧這孩子,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雖然我倆沒有血緣,但我也把她當成親女兒看待的。作為繼父,我當然希望她幸福快樂,婚姻和美,你們若有什麼難題解決不了的,儘管來找我!”

看著對方堆滿笑意的樣子,邵赫非但不感到親近,還有那麼一點排擠。今天跟江倩打招呼,她雖有回應,但卻沒怎麼給他好臉色看,畢竟杜羨寧在自己這裡受了委屈,她生氣也是正常不過的。反倒是戚均,不僅沒有半點慍怒,還連後著都替自己想好了。

此時此刻,邵赫突然明白杜羨寧為什麼不喜歡留在戚家。戚均待她好歸好,但總不會好得那麼純粹,以前大概把她當成維係夫妻關係的紐帶,而現在則借助她的婚姻獲取更多利益和好處,果真是典型的商人本色。跟這樣功利的人相處,確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難怪她會想方設法地逃離。

戚均陪著他等到她們母女出來,不等杜羨寧說什麼,他已經先一步開口:“寧寧,你跟小赫今晚就留下來吧,雲舒替你們訂好了套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