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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她還是很快落後於人。

跑著跑著沒了杜羨寧的蹤影,戚禹安困惑不已。回頭望見她停了下來,此時正雙手支撐著膝蓋喘氣,他便重新跑回去,她那孱弱的樣子讓他意外:“還以為你很專業,沒想到隻是做做樣子。”

好不容易站直身體,杜羨寧小聲嘰咕:“沒看到我這運動服還是幾年前的嗎?”

那聲音雖小,但戚禹安還是聽得很清楚,仔細打量一下,還真發現她的運動服確實有那麼一點不合身。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木椅,他說:“過去坐坐吧。”

昨晚整夜失眠,杜羨寧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好,加上剛才又快跑了那麼一段路,身體倒有點吃不消。她不斷用手巾拭擦著狂冒出來的虛汗,心裡倒想著用不著等今晚,等下回家去可以好好大睡一場。

看見她的表情變了又變,戚禹安望向她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探究。

察覺到對方的目光,杜羨寧緩緩收起笑容,正打算找個話題跟他聊聊天,然而他卻先開了口:“看樣子你的主要目的在於發泄,而不是純粹的鍛煉。”

被他一語道破,杜羨寧假笑了兩聲:“是不是每位成功人士都像你這樣洞察入微的?”

“這應該是每個成功人士必備的技能。”戚禹安靠著木椅,一隻手閒適地搭在椅背上,“是因為邵家養女那件事?”

杜羨寧沒有正麵回答:“我以為你不會關注網上這些八卦。”

戚禹安說:“本來確實不關注的,然而你們上熱搜的頻率實在太高,就連我這個不會玩微博的老古董也有所聽聞。”

杜羨寧有苦難言,一時間不怎麼回應。

天邊泛起縷縷晨光,戚禹安眯了眯眼睛:“你大概是借著雲舒的婚禮名正言順地離家出走吧?要不是這樣,你也不會提前到家裡來。”

杜羨寧驚詫地看著他,他終於笑了下:“我的猜想應該不會有錯,當初決定跟邵赫結婚,其中一個原因不就是為了離開我們家嗎?”

她的反應已經給戚禹安答案,沉默了片刻,他又主動開口:“你也知道,我跟邵赫認識很多年,對於他的為人,我清楚得很。邵家那養女自幼被養在他爺爺家裡,邵赫跟她不可能有什麼關係,如果你就為了這事跟她鬨,那就有點過了。”

杜羨寧很少聽他對自己說這麼多話,也從未跟他談論這麼私人的話題,猶豫了小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告訴他:“我們確實吵架了,但不是你所想的那個原因。”

看出她沒有細說的意思,戚禹安也就不追問,待她歇息得差不多,他就從長椅上站起來:“回去吧,太陽馬上升起來了。”

兩人沿路折返,為了照顧她,戚禹跟她一同散步回去。剛拐進通往戚家的私家路,他們同時看見停在大門前的汽車,而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此時也沉默地望向他們。

邵赫開門下車的瞬間,杜羨寧的腳步微微頓了頓,察覺她的異樣,戚禹安往她後腰推了一下:“走啊。”

杜羨寧隻能向前,她垂下眼簾,並沒有看那個讓自己徹夜難眠的男人。

大概礙於旁人在場,邵赫倒是沉著,他沒有急於把杜羨寧往車裡塞,隻是對久未見麵戚禹安說:“回來也不說一聲?”

戚禹安告訴他:“本來打算過幾天才回來的,但雲舒一直鬨著,所以才提前這麼多。”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補充道:“我那妹妹就是這樣,沒結過婚可能怯場了,所以想找多些人給她壯壯膽。”

趁著他們說話,杜羨寧丟下一句“我先回去”,然後快步往屋裡走。

邵赫不假思索就追了上去,不料戚禹安擋了他一下,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杜羨寧消失於門後。

站在原地地兩個男人沉默地互望著彼此,邵赫緊緊抿著唇,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就被他壓下。

戚禹安倒是笑了:“瞧你這樣兒,急得跟什麼似的。”

邵赫沒心情跟他開玩笑:“你什麼意思?”

“她今早六點不到就出門跑步,而你這個鐘點來到我家,想必也同樣度過一個無眠之夜。”戚禹安好心提醒他,“我雖然不曉得你們在鬨什麼,但卻覺得你和她都應該跟對方一個休整的機會,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在疲倦勞累的時候,智商會下降,情商會失靈麼?”

邵赫仍舊杵在那裡,似乎並不聽勸。

戚禹安繼續說:“即使讓你進去又怎樣,就你那急性子能說出什麼好話?對付她那麼自我又執拗的女孩子,你越是強硬激進,就越是頑抗抵觸。我建議你好好回家麵壁思過,等把所有問題都想清楚了,再過來負荊請罪吧。”

這下邵赫倒有幾分動搖了,戚禹安捶了捶他的肩:“我跟你多少年交情了,難道還會害你不成?趕緊回去吧,免得她見了你心煩。”

邵赫氣笑了:“你哪像跟我有多年交情,你明明就是一副大舅子的架勢。”

戚禹安也笑:“你放心吧,你老婆留在我這兒,我不會把人給弄丟的。”

在好友兼大舅子的勸退下,邵赫最終無功而返。臨走之前,他又給杜羨寧撥了個電話,她沒接,而他隻好獨自離開。

回頭細想,邵赫也是讚同戚禹安那觀點的。不過讚同歸讚同,他還是不放心把自己老婆留在娘家,杜羨寧不在身邊,他總覺得心裡沒底。

這個鐘點回公司還太早,邵赫思索一下,隨後拐著方向往大宅方向駛去。

從昨晚開始,任晚榆就頻頻致電邵赫,一方麵是為了孫念可的事,另一方麵則擔心這小兩口會因此而鬨矛盾。奈何他似乎忙得天翻地覆,初時是不接電話,好不容易接通了,他敷衍地說了句“沒事”,隨即匆匆掛了電話,害得她根本沒機會提點什麼。

結果一如任晚榆所料,當邵赫充滿倦態地出現在自己麵前,她就知道這小子肯定又犯錯了。

往外麵張望了幾眼,她才問兒子:“你媳婦呢?”

“戚雲舒要結婚,她回去幫忙籌備婚禮。”邵赫略帶煩躁地扯著自己地領口,頂頭那兩顆紐扣也被他扯開了。

他說得輕巧,但任晚榆卻知道事情並不簡單:“就這樣?什麼時候回來說了沒有?”

邵赫不說話了。

任晚榆追問:“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惹寧寧生氣了?”

邵赫再度沉默。

“我就知道會這樣!”任晚榆忍不住數落他,“你是不是又把自己老婆當成下屬那樣責罵了?其實你爸爸那天已經教育過她了,我看得出來,她當時已經很不開心,你回去又把她說了一遍,她肯定把所有的帳都算在你頭上!你也是傻,老婆什麼臉色你不會看看的嗎?事情都發展到那個地步了,你把問題解決不就可以了嗎,還追究責任做什麼?”

他不出聲,任晚榆踢了他一腳:“你倒是出聲啊,現在怎麼成啞巴了?”

邵赫還沒想好說什麼,邵子騫已經走進餐廳,看到兒子頹然地坐在餐椅上,倒沒有多想,隻以為他為工作而憔悴:“昨晚又在公司待了一夜?怎樣,輿論都控製好了吧?”

提及公事,邵赫總算答得上話:“爺爺跟念可的親自鑒定結果已經出來,楊至益已經發布官方聲明澄清兩人的關係,並附上鑒定報告。至於爺爺那些不實緋聞,要推翻也不難,但考慮到死者為大,所以不打算把那位女歌手的事挖出來說。我找了晉楓幫忙,讓他獨家報道或者告知同行關明娜離婚的實情,到時候消息一出,肯定可以蓋過這種陳年老事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若想在短時間內轉移公眾視線,爆出更大更惹人熱議的新聞確實是慣用且有有效的方法,對此邵子騫沒有異議。回想了一下關明娜離婚的實情,他又問:“明娜那邊知情嗎?”

邵赫點頭:“聽老麥說,還答應得十分爽快。她馬上有新劇開機,正愁沒有更多見報的機會。而且趙娉婷借著曾在星望任職的履曆,成功轉投來輝娛樂,還被破格提升為公關部總監,她應該也見不得這個女人繼續風光的。”

關明娜婚史成謎,此前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光是所謂實情就有數不清的版本。醞釀了這麼久才被引爆,那威力自然相當可觀,到時候必定又是另一番轟動。

問題得以妥善解決,邵子騫心情隨即變好,稱讚了兒子幾句,他才發現有點不妥。環顧餐廳一周,他後知後覺地問:“寧寧呢?”

邵赫虛咳了聲:“沒過來。”

“這樣啊……”邵子騫則說,“昨天我氣昏了頭,知道寧寧也有份參與這件事,所以對她的態度就嚴厲了點。你先替我跟我解釋解釋,等她下次過來,我再好好跟她說一說,免得這孩子胡思亂想。”

一直沒出聲的任晚榆涼颼颼地說:“還解釋什麼,人都被他氣走了!”

邵子騫頓時皺起眉頭:“你不是最該冷靜清醒的人嗎?怎麼也犯起糊塗了?”

邵赫心亂如麻,隻能向他們求助。

聽聞兒子冷待杜羨寧的原因,任晚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就為了一板避孕藥鬨成這樣?”

邵子騫對此有點經驗,他插話:“吃避孕藥也不一定是為了避孕,你媽以前得過那什麼病,也是吃那玩意兒治療的。”

邵赫一臉茫然:“吃避孕藥還不是為了避孕?”

任晚榆真想一巴掌甩過去:“寧寧有子宮內膜異位症,你都不知道關心自己老婆的嗎?”

邵赫更加懵了:“什麼時候的事?”

“那回寧寧不舒服,你在外地趕不回來,所以讓我幫你去照顧她。我看她這麼難受,就帶她去醫院檢查,結果就查出這病來。”任晚榆覺得血壓都飆了,“明知道老婆不舒服,你出差回來不問清楚原因的嗎?”

邵赫被訓得抬不起頭,好半晌才吐出一句:“她也不跟我說……”

任晚榆一聽就更來氣了:“寧寧是那種一點小事就鬨得全世界都知道的人嗎?她獨立慣了,不必驚動彆人的事,當然不會主動講,況且告訴你你又幫不上忙,難不成要你提醒她按時吃藥麼?當然,這也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秘密,隻要你關心她一下,哪怕問她一句,她也會告訴你的呀。可你偏偏什麼都不問,還一個勁地跟自己鑽牛角尖,你真是氣死我了!”

看到妻子這麼激動,邵子騫連忙給她順氣,察覺她還想再罵,於是搶在前頭幫她繼續教育:“兒子啊,這次還真是你不對了!爸爸跟你說過多少遍,工作是重要,但也不能忽略家庭,自己媳婦生病都不知道,總不能讓你媽媽跑去跟你說,你媳婦怎麼怎麼了吧。夫妻間的相處之道無非就是多溝通,這溝通可不止用嘴巴溝通,還要用心去溝通的。這次一定要吸取教訓,確保以後不在犯錯了!”

在母親的炮轟和父親的同情目光下,邵赫吃完了人生中最食不知味的早餐。從大宅出來,他一點心情都沒有,罕見地動起了翹班的念頭。

儘管如此,邵赫還是